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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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堅持只在復健師的陪伴之下進行復健,她並不希望自己的家人看到自己那麼痛苦的一面。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嵐詩呼了長長的一口氣,頹然的倒在地毯上。
幫她復健的是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女復健師,未婚,而且很風趣,看到復健師,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失去了原本屬於她今年紀的青活力。
她看到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巾,不由出一個笑容,接過手抬起頭,喃喃的道了聲謝。
不過一抬頭,讓她倒了一口氣,她放眼望去,偌大的空間除了復健器材和餘聖遠外,看不到其他人,就連她的復健師都不見蹤影。
"我今天才回台灣,"餘聖遠蹲在她的面前,"我不知道你出事了。"嵐詩強迫自己出一個笑容,隔了三個多月再見,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面貌與他相見。
"我這樣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語帶不在乎的説道,"你是回來參加linda的婚禮嗎?"他輕點了下頭。
兩人之間瀰漫着沉默,他們有些尷尬的對峙着。
linda與李凡毅將在下個星期天結婚,而嵐詩據嵐妮告訴她的消息,linda似乎打定主意邀請全世界的人,想要讓自己的婚禮辦得有聲有。
單單一場婚禮的花費已經超過了五百萬,這筆錢令嵐妮咋舌,不過李凡毅竟然一點都不管linda打算怎麼,就如同嵐妮説的,新娘猛花錢,而新郎則像局外人一般。
"你還需要做多久的復健?"久久,餘聖遠才開口打破沉默。
"這個問題我看就連我的復健師都不能給你答案。"嵐詩苦笑,"反正就配合着做,這樣得努力多久,"她輕碰着自己的腳,就連這個簡單的動作也令她到痛徹心肺,她硬是將痛忍住,"我也沒概念,也可能努力個大半年,但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也可能大半年過去,我已經可以又跑又跳,誰知道。"他仔細的看着她,忍不住抬起手輕輕一抹她汗濕的額頭。
嵐詩並沒有閃躲他碰觸的意思,只是她直覺的將頭往右側一甩,讓他的手從她的額頭上滑落。
"詩詩…"
"可以幫我把輪椅推過來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麼,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不捨,但她打從心底排斥餘聖遠會有這種想法。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站起身,將擺在後面的輪椅推給她。
她需要人協助才爬得起來,嵐詩遲疑了一會兒,"你可不可以幫我叫我的復健師找進來?"餘聖遠彷彿沒聽見她的話似的,彎下,逞自將她抱起,放在輪椅上。
"你現在一個人搬出來住?"餘聖遠不顧她反對的將她推出復健室。
"算是也算不是。"崗詩驚訝於他的消息靈通,"我出院之後,就搬到妮妮對面的公寓,所以與其説一個人住,不如説我跟他們夫婦住在一起。他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留在我的公寓裏,這一陣子我大哥在幫我物一個適合的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餘聖遠將她推到醫院的大門,嵐詩看了眼時間,與妮妮來接她的時間還早了幾分鐘。
"你若有事,你先走吧!"她的態度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待會兒,妮妮會來接我。"
"我陪你等。"他的口氣有着不容她反駁的堅持。
嵐詩一楞,"你沒有必要…"
"有沒有必要是由我決定,不是由你。"打斷她的話,餘聖遠的口氣有着專制。
嵐詩沉默了一會兒,"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裏的?我大哥餘聖遠沒有給她答案。
"果然是他,"崗詩嘆了長長的一口氣,"你別把我大哥的話放在心上,他對我出事這件事依然耿耿於懷,他一直認為你是害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人,我已經跟他解釋過,但他就是不聽,所以你不要理會他説了些什麼,人在氣頭上,絕對沒什麼好話,你不要在意他的態度。"嵐詩説了一長串,餘聖遠依然沒有開口,她疑惑的抬起頭,剛好看到他眼底閃過的傷。
他似乎要掩飾些什麼似的拿起口袋中的太陽眼鏡,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嵐詩見狀,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她來不及分辨,只是柔柔的説道:"其實我現在這個樣子本就與你無關,你沒有必要到內疚。"
"你就那麼肯定我來是因為我到內疚?"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嵐詩不知道該何言以對,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大腿,"不管你是抱着何種心態,我都很你願意來看我,你絕對不知道,你的到來對我來説,意義非凡。"她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至少你來,讓我知道,你已經不再恨我了。"
"我從沒有恨過你。"他聲音輕柔的開口,"不管你信或不信,甚至是在當年你砍斷我的手指,我在醫院中醒來,知道我一輩子不能彈琴的時候,我也沒有恨過你。我承認我當時只有氣憤,所以當你來醫院看我的時候,我才會情緒失控,對你説出很多不堪的話。"嵐詩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但她眼底卻有着揮之不去的落寞,"知道這個,讓我心裏好過多了。"知道了這個,她是好過了許多,但卻也已經無濟於事,她們兩個人的生命註定以後將不會再有集。她到痛心,但這卻是她所不能改變的事實。
她直直望着前方,停車場幾乎停滿了車子,白花花的陽光斜在車子上的反光,幾乎讓她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