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擁翠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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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道:“莫潛先別自責,把經過詳情稟明!”白眉神駝把經過情形稟知。
老夫人略一沉道:“寺內惡鬼門中匪徒屍體均是你一人擊斃的麼?”莫潛苦笑道:“為了少主,老奴不惜大開殺戒!”老夫人道:“你是否在此發現那擒擄少主的惡鬼門匪徒似被制道剛剛醒轉?”
“正是!”老夫人不綻一絲笑容,道:“看來葦兒定為武林異人所救了?”葉玉蓉詫道:“娘為何如此肯定?”老夫人淡淡一笑道:“那惡鬼門下為何被制住道?”
“惡鬼門雖與苗疆沆瀣一氣,但並非與毒害丘象賢兇同道。”葉玉蓉道:“也許是毒害丘象賢兇所為?”老夫人道:“為娘原也是如此想法,仔細尋思之下顯然非是,他應該將惡鬼門下滅口毀屍才是,為何只制住道片刻醒轉,這位武林異人心思慎密,算準了莫潛會追來,更算準了惡鬼門下必遁逃,借他之口可嚇阻兇不可肆無忌憚,武林中還有有能人!”葉玉蓉道:“但願您老人家沒猜錯,若有萬一,女兒不想活了。”老夫人面一沉,道:“話是如此説,娘也未曾拿準,記住,回去只説葦弟被惡鬼門下卻走,如此可使兇相互疑嫉,他自馬腳,為娘決心再出江湖,查一個水落石出,更須尋出葦兒下落。”莫潛躬身道:“老奴請主母恩准再出江湖,尋覓少主下落。”老夫人搖首答道:“老身知你心中難受,這樣吧,你在靜悟小軒守候三月,到時葦兒未曾返轉再出江湖也不遲。”白眉神駝莫潛心中委實不願,卻不敢違忤主母之命,躬身答道:“老奴遵命!”老夫人揮揮手道:“你先回寶林寺去吧,我稍時還有後命。”莫潛告辭轉身奔回寶林寺,只見為自己重手法擊斃的惡鬼門匪徒屍體已收拾乾淨,不留半絲痕跡,暗道:“主母行事委實回異常人,乾淨俐落,慎密周全,但少主被劫,卻過以大意。”猛然面一變,發現軒內書室燈光外映,不由一怔,雙掌暗聚功力,悄然無聲走入靜悟軒內。
葉一葦平時常坐的書案已燃着一支紅燭,一個藍衫老叟正聚會神展閲書卷,似對莫潛已在門外注視並無所覺。
突然,藍衫老叟微微一笑道:“莫老,既然來了,何妨請坐!”白眉神駝莫潛不由心神猛凜,大步邁入,喝道:“尊駕是什麼人?”藍衫老叟微微一笑道:“莫老無須問老朽是何人?你不是急着知悉你那少主的下落麼?這老朽知道。”莫潛聞言不喜出望外,道:“尊駕快請見告少主現在何處?”藍衫老叟道:“老朽如非你家少主苦苦相求,亦不致現身。”鄰室只聽傳來葉一葦清朗笑聲道:“師叔,別作莫老了!”莫潛聞聲驚喜不勝,循聲撲入,只見葉一葦一如往常,丰神灑,英俊如玉,活生生的端在椅上,哪有半點中毒模樣,不呆住,半晌説不出話來。
葉一葦道:“莫老,你聽得我語聲,就知我未中毒,你為何如此模樣?”莫潛赧然笑道:“老奴猜不出公子裝得如此像,連老朽也瞞過。”
“不是瞞過,而是另有其人,我不願讓你知道,只恐為了我你又發當年兇暴習,手辣心黑,徒增殺孽,莫老,你隨我來。”葉一葦立起,帶着莫潛走向從不容人走進那幢藏書密室而去。
“將西湖比西子,淡-濃抹總相宜。”此乃前人題詠西湖的詩句。
西湖四時景物不同,風光明媚,勝景萬千,湖光盪漾,一平似鏡,堤柳婆娑,翠拂行人,接天蓮葉無窮碧,映荷花別樣紅,非筆墨可以比擬萬一。
其時,正當暮三月,湖上深,柳絮飛綿,鶯聲催老,錢塘門內大街上望湖樓乃杭州一家極着盛名的酒樓,不僅菜餚烹製味炙人口,茶也是極上品的雨前龍井,碧翠綠,清香撲鼻,泡以山泉,芳冽可口,杭州人士,無不趨之若騖。
臨窗西湖一間雅房內九指雷神桓齊獨自一人拈杯沉思,忽見一瘦小短鬚老者進入,桓齊道:“徐仁,怎麼此時才來,老朽在此已守候甚久。”徐仁一身裝束打扮不類江湖中人,歉然笑道:“屬下聞悉山主召見,怎奈擁翠山莊出入謹嚴,不得任意離開,藉故奉命出莊辦事是以遲來一步,請山主見諒!”九指雷神桓齊道:“你探出了什麼?”並示意徐仁坐下。
徐仁道:“屬下經多探查,那丘玄璣自雙燕堡趕返,神態憂急,暴燥不寧,卻守口如瓶,在擁翠山莊留了十數天後,突率領八名高手離莊他去,迄今未回。”桓齊詫道:“這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他愛子丘象賢。”
“丘象賢不是留在雙燕堡外一處農家請人照護麼?”
“那是謊言,丘象賢神智不清離莊外出,乃系受人挾持,丘玄璣接獲此人密柬,説丘象賢已送往擁翠山莊途中,故丘玄璣趕回,怎料始終未見丘像賢音信!”桓齊失聲驚道:“居然有此事,那丘玄璣又何往咧?”徐仁搖首答道:“屬下費盡心機,也無法查明丘玄璣行蹤,三天前雙燕堡主葉楚雄突來本莊,不晤丘玄璣怏怏離去。”九指雷神桓齊頷首道:“這個老朽知道,葉堡主壽誕前夕其子亦遭惡鬼門下劫走,但劫持擄走其子的惡鬼門下途中遭金面人暗算點住道,將葉一葦挾去無蹤!”徐仁驚詫道:“山主何以如此清楚?”桓齊道:“劫走葉一葦的惡鬼門下為雙燕堡白眉神駝莫潛追及,那惡鬼門弟子道已解,藉立霧遁身障眼法逃去,是以葉楚雄中綴壽宴,偕同老朽、風雲八劍袁夢龍及超空禪師並於趕往苗疆,郗南鴻已趕在谷外相侯,直承並無惡意,只想將葉少主接來研配對症之藥,並喚來那惡鬼門下對證,似無虛假,是以離了苗疆,老朽途中訪友-延,葉堡主先老朽來浙。”説着唉了一聲道:“此事仍是難解其中之謎,叫老朽無從着手。”驀然鄰室傳來輕微傳聲道:“天下無不可解之謎,先從擁翠山莊着手,可惜兩位均不知今的擁翠山莊已一夕易幟了。”語聲雖微,卻字字清晰入耳。
徐仁臉一變,意掠出察視鄰室。
九指雷神桓齊忙以眼制止,咳了一聲道:“閣下是説擁翠山莊換了主人麼?”
“不錯!”
“換了何人?”
“自然是換了暗算丘象賢的主使人黨羽了。”徐仁詫道:“為何徐某毫不知情?”鄰室傳來一聲輕笑道:“你不過來擁翠山莊未及兩月,早在丘玄璣未趕返前已易其主,老朽問你,是否見到莊主夫人麼?”徐仁不一怔道:“這個,徐某未見到!”鄰室語聲又起:“老朽只能告訴兩位,那金面人現在擁翠山莊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雖自惡鬼門下劫走了葉一葦,但又為人暗算傷腿,葉一葦又被救走,桓山主若查明其事,只須找出不良於行的人就是金面人。”九指雷神桓齊眉頭一皺,道:“閣下是否別有用心?”鄰室傳來一聲冷笑道:“桓山主聽信與否悉聽尊便?若不及時制止,後恐太行已亦轉易主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老朽告辭!”九指雷神桓齊聞言不心神猛凜,忙道:“閣下慢走!”鄰室靜悄悄地並無回聲,顯然此人已離。
徐仁忙掠往鄰室察視,只見空空如也。
九指雷神桓齊沉聲道:“徐仁,此人去之已遠,不用找了。”徐仁一躍而回。
九指雷神桓齊略一轉思,附耳密囑徐仁良久。
徐仁唯唯遵命離去。
九指雷神桓齊沉思有頃,飲啖既飽,喚來店夥結帳下得望明樓,出了錢塘門望西湖走去。
江南暖,西湖遊人如織,只見九指雷神桓齊趁着無人注意之際穿入一片幽靜竹林而去…
擁翠山莊氣派宏偉,隱藏在三天竺幽谷深處,依山而建,高低參差,亭台如畫,園林有致,極具匠心,莊外翠篁蔽空,連天皆碧,山風過處,嘯鳴濤,令人神醉。
一個身着錦衣長衫,繫絲條,濃須虎目神態威猛老者快步如飛自莊外匆匆走入。守莊莊丁個個躬身為禮。
老者右手微擺,面嚴肅逕自向一條松林小徑行去,走在一幢竹屋門前,擊指輕敲,低聲道:“江兄!”門內立應語聲道:“滕總管麼?請進。”老者推門而入,只見一四旬中年漢子盤腿坐在竹榻上,神似極萎靡,苦笑一聲道:“滕總管駕臨,江某未曾起立相,望乞見諒!”老者乃擁翠山莊總管滕紹周,聞言忙道:“自己弟兄説此虛套未免見外,江兄,事情是越來越棘手了,處處與令主原定之計背道而馳,使人有手忙腳亂之。”中年漢子面微變,道:“滕總管難道又有什麼風聞麼?”滕紹周道:“滕某方才自杭城返回,聽得一項風聲對江兄極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