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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怪魅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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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村外地上孤零零橫陳着韓仲屏軀體,一息奄奄,距死不遠。

一條龐大身影疾如飛鳥般掠落在韓仲屏身前,現出奪命閻羅桑逸波,目注韓仲屏嘆息出聲,五指一把抓起,快步如風帶回一幢破敗民宅。

宅內已有丐幫天地二老辛鐵涵、薛海濤、鐵筆震九洲田非吾、川東二矮笑面如來邱浩東、六眼靈獼霍元揆、少林耆宿奇行大師及葉一葦等數人。

田非吾道:“韓仲屏是否有救?”桑逸波道:“這要問葉賢侄了!”葉一葦忙診扶韓仲屏脈象,嘆息道:“命尚可保全,但此生此世永無學習武功之能了。”説着取出一顆丹藥卸下顎喂服而下,接道:“俟藥力化開,血行轉順才可施救。”逐伸指點了睡,移往另室。

霍元揆冷笑道:“此人惡天生,百死莫蔽其辜,留得命在已算是他的大造化了。”奇行大師合掌高喧了一聲佛號,宏聲道:“我佛慈悲,如非葉少施主代他力贖前愆,豈可活命,這也是孽,韓少施主餘生之年倘不多積功德,恐無法超生。”笑面如來邱浩東嘻嘻一笑道:“老禪師你又來了,像我邱某昔年雙手血腥,豈不是永墮阿鼻地獄,也無法超生的了。”辛鐵涵道:“兩位且莫説此題外文章,看來梁丘皇並非易與之輩,功力不同尋常,我等前料韓仲屏兩招半劍法奇詭奧絕,威力無匹,雖未必勝,至少也須給梁丘皇重創,想不到竟大出意料之外。”薛海濤道:“梁丘皇施展的似是一種極為惡武功,另闢蹊徑,不然韓仲屏亦不致遭此重傷。”桑逸波道:“我等原梁丘皇敗在韓仲屏劍下後,使其投向主兇,如今非改弦易轍不可。”廳外突魚貫掠入三條身影,現出黎環、郝元霸、蘋兒三人。

黎環首先稟道:“弟子藏身村外奇門中,目睹梁丘皇與匡前輩偕同前往瞿塘峽口後,正待躡蹤其後,忽發現樹頂一條龐大身影如鳥曳空飛去,倘弟子料測不差,此人似是摩雲絕頂崖內主兇。”桑逸波忽轉喜容道:“看來匡老早知他在樹上藏身了,此人必是窺察梁丘皇真實武功深淺,未來情勢發展只有待匡老回來再説。”郝元霸接着稟道:“擁翠山莊莊主丘主璣等幾位似望三才院而去。”桑逸波面一變,頓足長嘆道:“他們為何不及時回頭,自投羅網!”葉一葦聞言大急,忙道:“晚輩立即追阻,以免家父罹受不測。”蘋兒嬌笑道:“公子別急,婢子已傳訊郡主,葉堡主當可無虞,令堂與令師均命婢子帶來密緘,命公子謹遵行事,令師業已趕往三才院而去。”説時取出兩封密緘。

葉一葦聞得其師已去三才院,不由憂心大寬,從蘋兒手中接過密緘,一一拆閲,不微變。

辛鐵涵對葉一葉極為憐愛,見狀問道:“老弟神憂急,莫非情勢又起變化?”葉一葦答道:“不瞞老前輩,家母並未説什麼?且待主兇授首之前趕至三才院,不過家師見梁丘皇適才擊傷韓仲屏乃乾坤逆轉神功,無堅不摧,但功力不純者必遭反震之力成傷,命晚輩勤習那散花秘譜最後三章,可-制主兇束雲指及梁丘皇的乾坤逆轉神功…”

“以老弟資質稟賦,不難在短短時內悟徹玄奧。”辛鐵涵微笑道:“老弟因何憂煩?”

“家師説已瞧出主兇來歷,似是當年在天目絕頂月池屠戮三十七名武林高手的雪山人魔殿鉞戈…”羣雄不駭然變,田非吾失驚道:“原來是他!”只聽葉一葦説下去:“家師原意諸位前輩用心一般,罪不及孥,不論方才梁丘皇是勝是敗,他家小無辜容其救出或釋放,不料殿鉞戈探悉,似搶在梁丘皇之前劫走,若此必起梁丘皇兇殘之,只恐掀起一場滔天浩劫,更恐殿鉞戈殺之滅口。”桑逸波長嘆一聲道:“令師用意老朽明白,我等志在探明當年北天山真象,梁丘皇如遭滅口,當年死者豈非含恨九泉,我等立即動身,全力相護梁丘皇,使殿鉞戈吐實情。”當下説走就走,僅留下葉一葦、蘋兒、黎環、郝元霸四人…

三峽天下險,瞿塘峽口灩預堆尤為著名,堆在奉節(夔州)下游附近屹立長江中,諺雲:“上有萬仞山,下有千丈水,蒼蒼兩崖間,闊峽容一葦。”有夔門天下雄之稱,其時江水漲,波濤洶湧,急澎湃,駭心怵目。

江濱一株老柳之下站着五行院主樑丘皇與搜魂閻羅匡散,柳絲籠煙,細雨霏霏,兩人衣袖飄拂,宛然人在圖畫。

一條人影電疾風飄飛掠而至,正是那紫膛臉老者,道:“老爺子,小的守候半中並無動靜,亦無人出。”匡散望了梁丘皇一眼,道:“走!”兩人疾奔如風掠上峽岸峻壁危崖。

崖壁不但險峻,而且林木森翳,尤其峭壁上除樹木枝葉密茂外,尚有藤蘿翳蔽,難見天

下臨百丈,江洶湧,非預知有在,決難發現,匡散與梁丘皇攀附藤蘿掠上口,小心翼翼先後躡入,只覺腹幽暗如漆,雖窮極目力,僅隱約可見近身三尺景物。徑深躡曲折,約莫深入百丈,梁丘皇鼻中只覺嗅有血腥氣味,不一怔。

匡散亦察覺有異,伸手入懷取出夜行火摺,叭噠一聲,暗中燃起了一道熊熊火焰。

只見立身之處正是一間石室,地面上躺着三具屍體,個個頸骨擰折、瞪目張口,死後餘悸猶存。

這石室一連三間,梁丘皇面大變,搜覓其餘兩間,發現衣物仍留,兒卻無影蹤,不心如刀絞。匡散詫道:“此乃何人所為?”梁丘皇沉聲道:“這就要問你了。”語氣甚是不善。

匡散不一寒,冷笑道:“院主也發現那三具屍體距氣絕才不過半個時辰,難道是老朽所為麼?老朽為何還將院主引來此處,豈非多此一舉。”梁丘皇暗道:“不錯,顯然並非他所為。”目光疑惑道:“莫非匡老屬下-漏!”匡散搖首道:“他乃老朽義僕,忠心不二,決不會走漏機密,此事決非一人所為,帶走院主家小,山路畸嶇,去之必不遠,你我不如分頭追蹤如何?”梁丘皇略一思忖,頷首應允。

兩人出得口掠上崖頂,分向覓蹤。

梁丘皇走出未及一里,發現身側枝葉斷摺痕跡,料知必是扶負兒奔行無意碰折,不神一振,循跡追蹤。

驀地——身後突隨風傳來語聲道:“梁丘皇賢弟!”梁丘皇聞聲不機伶伶打一寒顫,倏地止步旋身,只見是那雪山絕頂崖藏身的黑衫高大老叟殿鉞戈。

殿鉞戈來歷只有桑逸波一人知情,而且梁丘皇並不知殿鉞戈江湖匪號雪山人魔。

梁丘皇淡淡一笑道:“原來是殿兄!”殿鉞戈微微一笑道:“愚兄在此現身卻是好教賢弟寬心,弟妹及二位令郎均被愚兄遣人救出移居安全之處侍奉無缺。”梁丘皇暗暗大驚,卻故裝歡喜之容道:“原來是殿兄所救,此恩此德定當報答,敢請殿兄容小弟一見。”殿鉞戈仍自微笑道:“賢弟,你又來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難道賢弟忘了費盡艱辛在呼延罕手中救出又為叛徒劫走麼?”説着面一冷道:“愚兄相求賢弟一事,但不知賢弟可否應允?”梁丘皇道:“殿兄所命只要力之所及,敢不盡力以赴。”心中卻暗下決心,知此人手狠心辣兒落在他手該當數盡,此刻雖不妨虛與委蛇,到時自己不能受他挾制。

殿鉞戈道:“當年北天山只有你我兩人主謀,其餘僅奉命行事,隱秘面目彼此互不相識,故而十數年來尚是謎樣疑案,但如今則情勢對你我不利,惟恐夜長夢多,請賢弟回三才院後,將丘玄璣等人殺之滅口。”

“小弟一定遵命辦到。”

“第二件事,賢弟務必將匡散生擒活捉,愚兄猜想匡散必知返魂珠及翠玉古佛下落,至於散花降魔秘譜一定仍在賢弟手中,愚兄不用把話説明賢弟諒知愚兄用意了。”話落人起,只見殿鉞戈沖霄奔空,去勢如電,眨眼無蹤。

梁丘皇臉變得鐵青,對殿鉞戈怨毒入骨,仇如海深,猛一轉念,但覺殿鉞戈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死去的韓仲屏劍法委實不同尋常,所幸他未能悟徹玄奧,發揮全部威力,不然自己無法得逞,所以聯想到搜魂閻羅匡散。

因為他斷定韓仲屏並非無師自通之學,莫非匡散已取得返魂珠?竟是愈想愈有道理,遂轉返原分手之處。

佇侯搜魂閻羅匡散差不多兩個時辰,匡散迄未返轉,梁丘皇思忖良久,心意一轉,決返回三才院將丘玄璣等人滅口再説,動身望三才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