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神龍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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鸚鵡洲在現漢陽南化門外,四面臨水,後漢黃祖為江夏太守時,其子曾在此洲上大宴賓客,有人獻一名貴異種鸚鵡,請彌衡作了一篇“鸚鵡賦”故此得名。
洲上景物清幽,彌衡墓亦在此,面向長江,荒土一坯,殘碣半斷,橫書“漢處士彌衡”墓,周圍松柏成林,參天深秀,其旁有梅子山,北臨月湖,山壁鐫“靈鷲飛來”四個大字,筆力遒勁,望月亭即建在梅子山頂,八角翼然,清風擾,月夜徘徊,景極美。
這夜,月明朗空,亭內人影翩翩,天地雙怪正與川東二矮相互謔笑,巧手翻天衞童與鐵筆震九洲田非吾低聲細語,立在衞童身旁狄雲鳳則默不一聲,含顰深鬱,二對眸子凝視着江,神情寡歡。
川東二矮雖在戲謔,卻不時在留神狄雲鳳,六眼靈獼霍元揆忍不住笑道:“鳳姑娘,葉老弟留書七必回,他是個誠厚君子,言行如一,今後必不讓鳳姑娘望穿秋水,如老猴兒話沒説準,罰老猴兒三年啞巴。”狄雲鳳不噗哧一笑。
笑面如來邱浩東道:“説真的,葉老弟那扮成韓仲屏模樣,居然神態肖,不但使裴逢堅信不疑,連鳳郡主也信以為真,舉劍就刺,倘非葉老弟閃身得快,準刺個透明窟窿。”狄雲鳳玉靨徘紅,嗔道:“誰教你們為大不尊,隱騙晚輩得鐵桶一般!”霍元揆呲牙一樂,道:“不是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存心瞞着鳳姑娘,怎奈鳳姑娘對葉老弟呵護備至,不行去這,不行去那,簡直像餵孩子一般…”説到此處,自知失言,硬生生把還要説的話嚥了回去,不由自己的退後。
果然狄雲鳳又羞又嗔,玉腕一翻,長劍疾撤出鞘。
霍元揆哇的一聲驚叫,掉面飛奔了出去。
羣雄不大笑。
七侍婢也忍不住吃吃低笑。
辛鐵涵忽道:“喏,那不是小友回來了麼?”月夜之下,只見一條身影如風飄然而來,那不是葉一葦是誰?
葉一葦身形懸空,一眼瞥見狄雲鳳手握長劍,臉上猶自怒容未消,趨前微笑道:“郡主,是誰冒犯了你麼?小弟給你賠個不是。”遠處傳來霍元揆大叫道:“是老猴兒的不是,酒後失言得罪了鳳姑娘,老弟,請看在我這大媒的份上,饒老猴兒一回死罪!”狄雲鳳見得葉一葦平安回來已自欣喜不勝,哪有什麼氣,嬌嗔道:“都是你!”葉一葦雖不知原委,卻知霍元揆口沒遮攔,瘋言瘋語得罪了狄雲鳳,忙微笑道:“都是小弟的不是,概由小弟領罪受責!”只見陰司秀才於冰疾奔而來,見了狄雲鳳躬身施禮道:“屬下於冰參見門主。”狄雲鳳道:“於堂主少禮,諒有事相告!”於冰道:“不敢,屬下接奉兩封令諭,所以獨自趕來竭見門主。”狄雲鳳道:“哪兩封令諭?”
“一封是狄院主,另一封是梁院主。”於冰恭謹取出,兩封密緘遞向狄雲鳳,接道:“均系五行院傳發。”衞童笑道:“妙計得逞,梁丘皇必龜縮不出,而且再也不敢遣出殺手,倘老朽所料不差,於堂主必膺重任。”狄雲鳳嫣然一笑,道:“晚輩料測亦是如此。”先拆閲其父狄洛手諭,略謂他與梁丘皇得知情勢險惡,六合門岌岌可危,自今以後六合門不遣出任何人手以防空虛,梁丘院主已定下合攻之計,命於堂主主事,但令狄雲鳳全力協助等語。
衞童道:“令尊定然在梁丘皇面前即席揮毫以示不疑,而且就在三才院內。”
“正是,”狄雲鳳道:“還有前輩意想不到的事。”隨命一侍婢在包袱中取出一小銅盆,去在江邊滔滿清水,持其父信箋放在盆內。
只見原有字跡漸漸隱去無跡,紙變為粉紅,上面顯出純白字體。
霍元揆圓睜火眼金睛,詫道:“鳳姑娘,令尊居然有此巧妙法門!”巧手翻天衞童嘆息一聲道:“原來令尊早就料出梁丘皇心存不軌,預為戒備,眼前羽翼不豐,力量薄弱,即使纂佔六合門主之位,也無法統率,更又變生肘腋,是以狼子野心不得不為之暫戢,其實他要用毒,令尊和六合門主已步丘象賢的後塵了。”狄雲鳳不花容失道:“梁丘皇也會用毒麼?”
“他用毒之能,猶勝於苗疆郗南鴻。”巧手翻天衞童點首長嘆一聲道:“此雖是老朽臆測之詞,雖不中亦不遠矣,梁丘皇既在五行院訓練了十七名殺手,但另豢養了一批身懷奇學之士,其中一人剽襲了苗疆毒龍用毒之能,但未得其解。”辛鐵涵詫道:“這話怎麼説?”衞童道:“要用毒先要知其解救之法,苗疆之毒何止千百,苗疆毒龍號稱毒尊,亦未知其解法,但此人並不知苗疆毒龍何者可解,又何者不可解,所以苗疆毒龍害及其身。”辛鐵涵哦了一聲道:“這話老化子明白了,苗疆毒龍其實並未死,郗南鴻要尋的是那下毒人。”
“不錯。”衞童道:“此人不僅下了毒,而且偷了毒珠,丘象賢身罹之毒與苗疆毒龍一模一樣,此人雖習得用毒之能,卻尋求不出解藥之法,又身受梁丘皇歹毒制,無計可施,故有燕雲三梟赴雙燕堡之事所發生,丘象賢之毒本應在葉堡主身上,怎奈天不從人願,棋差一着,縛手縛腳。”薛海濤道:“梁丘皇疑心返魂珠落在雙燕堡?還魂珠是否具有解毒之能?”衞童道:“據衞某所知,返魂珠功能起死回生。”田非吾道:“衞老料測無差,梁丘皇現已陷維谷,進退不得,且瞧瞧梁丘皇與於堂主手諭,不難知其舉動。”狄雲鳳忙將另一封書折閲,諭命於冰去見嵩山少林善院方丈奇行大師,求其相助剿滅常鴻年等兇,並責成於冰不論用何手段覓得韓仲屏下落制其死命。
衞童不面微變,大詫道:“奇行大師?真想不到,不過我等預防範兩種可能。”少林奇行大師,江湖中無人不知乃少林高僧,武功極高,羣雄均駭然失。
霍元揆道:“有哪兩種可能?”衞童略一沉道:“不言而知奇行大師與梁丘皇乃一丘之貉,武林各大門派中羽附梁丘皇之人,均以奇行大師為首,第一種可能,是奇行大師驅其羽附之眾,以祛衞道之名,與常鴻年等展開生死之鬥。”説着笑笑搖首道:“如此一來,兩敗俱傷,恐未必如衞某之願,另外一種,奇行大師鼓動如簧之舌,説服各大門派盡出高手,羽附五院之黨羽仍潛匿各大門派重地,逐其鳩佔鵲巢策謀。”田非吾宏聲道:“衞老説得極是,我等不可使梁丘皇得遂謀。”
“這是當然!”衞童面囑於冰如何行事,繼向狄雲鳳目歉疚之道:“郡主乃門主之尊,恕老朽越俎代庖。”狄雲鳳道:“前輩説哪裏話來,晚輩…”葉一葦朗笑道:“於堂主,你拿信去給韓仲屏過目後傳去嵩山,有事請示可去白水湖。”於冰躬身道:“於某遵命!”在狄雲鳳手中接過樑丘皇密諭,轉身飛奔離去。
羣雄相階亦離了鸚鵡洲。
葉一葦狄雲鳳並肩漫步,娓娓傾談。
只聽狄雲鳳道:“白水湖景物幽美已極,蘋兒唐嬤嬤及李如霜三人乃極得力的助手,雖屬初創,但經你們三人籌劃已具規模,更幸天地雙老丐幫高手之助,氣象巍然。”葉一葦微微一笑道:“恭喜姐姐執掌門主,小弟得在門下效力實屬榮幸。”狄雲鳳玉靨一紅,嗔道:“別嚼舌了,我不過代你之勞,你為何一去就是七,經過詳情可否説與我聽。”葉一葦道:“小弟獲益良多,總算不虛此行。”娓娓道出別後經過詳情。
子夜已過,月已西斜,半隱霏霏薄雲中。
深山幽壑參天古木中一幢孤零零的小木屋內,韓仲屏似是大病初癒,盤坐草榻息不停,昏燈如豆映在他的臉上似白紙般慘白無神,眼中不時泛出怨毒神光。
屋外忽傳來一聲落足狂震,喝道:“什麼人?”
“老朽於冰。”話聲中於冰已推開木門,疾閃入內,面現歉疚之,目光凝視着韓仲屏,嘆息出聲。
韓仲屏目泛怒光道:“這麼多天你到何處去了,害得在下無法忍受如此制發作的磨折?”於冰似滿腔委屈,冷笑道:“老朽差點命喪鬼錄,少俠這點委屈算什麼?”韓仲屏驚問其故。
於冰敍出五路殺手除查秋曹外,無不在追尋韓仲屏的下落,認為他於冰將韓仲屏藏匿不説實話,備受死亡恐嚇,尤其最後又趕來裴逢一行五人極為兇狠,所幸這幾路殺手俱遭黑袍老鬼邀來的助拳高手搏殺,裴逢也雙臂斷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