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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翡翠古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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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粵韶州,唐張九齡故里,地處北江諸支匯聚之處,延環若帶,故又名曲江。扼五嶺之口,當粵、湘、贛三省要衝,形勢險要,商業鼎盛,為粵北第一通都大邑,其東北之梅嶺,乃海道未通時南北通衢,梅嶺多梅,因南北二麓氣候不同,昔人有“南枝向暖北枝寒”之語。

隆冬臘暮,韶州仍是豔陽普照,煦如暮,人們穿着一件薄薄單衫,大街上行人往來如織,熱鬧異常。

忽聞一串奔馬亂蹄敲打着青石板地,響起急急兩點清脆響亮蹄聲,行人紛紛避道而行。

只見三騎風馳電掣般到得一家酒樓前勒住。

騎上人一個白麪短髭,四旬開外,一副儒生模樣,卻目光閃爍,隱泛陰險狠譎之,一個是赤面長鬚,貌像威武,坐在馬上宛如一座鐵塔般,另外一個卻是身裁瘦小,左頰拖着一抹刀疤,面冷青,這兩人年歲均在五旬左右,一高一瘦,異常惹眼。

這三人都穿着一襲棉襖,紮腳棉褲,額角冒着黃豆般大小汗珠,順頰淌下。

白麪儒生退蹬下鞍,仰首一望“松鶴樓”隸書三字入眼,長聯有句:“花映玉壺紅影蕩,月窺銀甕紫光浮。”不連聲贊好。

一個肩頭搭着抹布店夥奔出,趕忙牽着絲鞍,笑請三人登樓。

松鶴樓生意鼎盛,鍋勺敲得震震價響,幺喝上菜之聲不絕入耳。

樓面四廂,憑欄上下內外無遺,竟然座無虛席,一間雅廂正巧客人離座會賬他去,這三人得以入座。

儒生説得一口半生不的粵語,取出一錠紋銀點了所要的酒菜並叫店夥命櫃上去買三件適身的單衫。店夥接過銀子望了三人身高一眼應喏離去。

內廂憑欄一張方桌坐着一個青衫老者,洗濯得異常清淨,雙眉特長披垂眼角,酒糟鼻,兩手蓄留寸許指爪,好整以暇,輕酌淺飲,不時俯眺樓下食客猜拳行枚。

那三人登樓之際,他早瞧在眼裏,不一怔,認出是燕雲三梟玉面狼杜奎、赤煞金剛雷九雲、穿山鼠勞品。

燕雲三梟各行其是,生平獨來獨往,從未到得一處,今聯袂來到天南,寧非怪事,暗道:“莫非他們也是為此而來?”青衫老者乃風塵怪隱巧手翻天衞童,形跡飄忽,落落寡合,武林中人僅聞其名,多不識其人,一身武功超絕已臻絕境,而且擅消息機關雕塑之學,尤其是空空妙手探囊取物獨步天下堪稱一絕。

所以,燕雲三梟不識巧手翻天衞童,正巧燕雲三梟鄰座食客結賬離去,大聲呼喚夥計,衞童攔阻店夥,道:“我老人家要挪一個座位清淨清淨,這間雅廂留給我老人家!”店夥連聲應允。

那間雅廂食客甫自離去,桌上狼藉杯盤猶未盡撤,巧手翻天衞童已踞坐房中,吩咐店夥加添酒菜。

只聽玉面狼杜奎道:“距葉堡主花甲壽誕尚距二十天,咱們是否去之過早?”衞童忖道:“原來燕雲三梟也要去雙燕堡,這倒巧得很,燕雲三梟難得聚在一處,三個臭皮匠,合成諸葛亮,此去必有所圖謀,説不定與老夫目的一般。”但聞勞品道:“咱們晚去不如早去,在雙燕堡窩裏一蹲,吃喝玩樂一應俱全,二十天不算短,咱們也可摸清底兒,免得臨時手忙腳亂。”

“不行!”赤煞金剛雷九雲沉聲道:“摩雲燕葉楚雄年老成,我等未奉請柬,提早拜堡他必然起疑,何況咱們要找的東西,未必就落在雙燕堡。”

“咱們不但要找到那東西,而且要找出那主兒,看來一塊磨石要磨整倉豆有得磨了!”玉面狼杜奎道:“只是那件物事整天背在身上似委實累贅。”穿山鼠勞品陰惻惻一笑道:“你也太膽小怕事了,憑咱們燕雲三梟名頭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可惜平白無故送與摩雲燕真有點於心不甘!”雷九雲道:“勞兄尚未瞧見,何言於心不甘。”勞品道:“杜兄何不將這件寶物給小弟瞻仰!”杜奎微微一笑道:“請稍待片刻,俟店夥送來酒菜衣衫,必讓二位大開眼界!”鄰室中衞童聽得極為清晰,忖道:“燕雲三梟嗜奇珍異物,等閒物事略不一顧,哪能平白無故獻與葉楚雄,其中必有蹊蹺!”只聞鄰室店夥匆匆進入,想三梟所需衣衫酒菜俱已送來,片刻後衞童由板隙觀望,但見玉面狼杜奎解開包袱,取出一具佛像。

衞童情不自雙目一睜,暗道:“好,果是珍品!”原來那是一尊翡翠古佛,合掌坐蓮,蓮台潔白如雪,竟無瑕疵,佛身碧綠滴翠,眉額一隻天眼泛出隱隱紅光。

穿山鼠勞品伸手待觸摸,杜奎身形一閃,捧着那尊翡翠古佛讓開,小心翼翼放向木盒內,嘿嘿一笑道:“這尊古佛價值連城,勞兄亦知並非小弟之物,且事成後須壁還原主,不然關係我等燕雲三梟身家命,非同小可!”勞品面悻悻,卻也無可奈何,怒視了玉面狼杜奎一眼。

雷九雲呵時笑道:“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菜好酒好,來來來,雷某與二位把盞盡興一飲!”巧手翻天衞童拈杯忖思一陣,不計上心來,決計探明燕雲三梟此行目的,先發制人,霍地立起,飄然離坐而去。

寶林寺位於韶州城南六十里曹溪,梁天監三年建,唐佛教六祖慧能曾在寺內領袈裟説法,後坐化於此,遺留古蹟甚多,殿宇巍峨,禪房清潔,朝魚暮鼓,香火極盛,寺外古木參天,泉淙淙,一入其境,有滌然出塵之

寺院藏經閣之後,有一緒紅牆,月門眉額“別有天”內則蓮池一泓,亭亭如蓋,小橋垂楊,舍一楹,朱欄白砌,雕花窗牖,雅緻非常,廊外繁花似錦,鵝黃嫣紅,燦爛悦目,風送馥郁,沁人睥腑。

舍一角,蕉蔭篁翳,隱隱可聞哦聲。

門外白石小徑上忽現出一雙絕麗人,分着白紫二羅衣,明眸皓齒,蓮靨如花,惜紫衣少女眉峯略藴煞氣,白衣少女肌膚勝雪,風華絕代,兩女蓮步姍姍,婀娜生姿,綽約若仙。

兩女身後各隨一個青衣丫鬟,均抱着一柄長劍,其後又相隨四個勁裝捷服,肩披兵刃老者。

門內傳出一聲蒼老語聲道:“大小姐麼?請稍待,容老奴通報!”紫衣少女柳眉微微一皺,蓮步卻停了下來。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道:“蓉姐,書聲琅琅未輟,看來還要稍待片刻!”紫衣少女怒視了白衣少女一眼,嗔道:“只怪娘寵壞了他,凡事都依着,我這做姐姐的若有冒犯被娘知道,不分青紅皂白永遠是我做姐姐的吃虧!”話是如此説着,靨上卻泛出笑容。

白衣少女格格笑道:“此乃蓉姐違心之論,與其説是舅媽寵護,毋寧説是蓉姐愛憐葦弟,不敢絲毫違忤,委實令人無法置信,不知情者,還認你們姐弟實是一雙情侶!”紫衣少女玉靨霞生,嗔道:“胡説,難道你這是吃飛醋麼?”白衣少女抿嘴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