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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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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帝,風魔不是向葵。”雖然只進永夜半年,但若要論瞭解人,曾經擁有自已幫派的奇非恐怕是最懂得風魔的人。

“向葵?”她不懂。

“有種人,註定是要活在月亮底下,不屑也不願讓太陽照,因為一身醜陋殘缺將會表無遺,存在的意義也會崩潰瓦解。我想,佩魔是很服氣你的,只是選擇的道路不同。”奇非語重心長的解釋。

沒有歸屬的地方,如果不在黑暗處,將無處可藏,憎恨比愛還容易,摧毀比建設更快樂,因為大痛了,只好用更深的痛苦去壓抑,這就是風魔。

“難道就只剩彼此對立一途嗎?”莫逐惘了。

“除非你的力量勝過他。”奇非説。就像地神收服了他,就像新堂修給了他重生的機會,是一種讓人徹底臣服的魄力。

“力量…”她陷入了沉思。

奇非在心底無聲嘆息。這樣的要求對她來説,太過分也太危險,不是拯救了風魔,就是一同毀滅,要是如此,單純的對一止反而還比較輕鬆。

一切將取決於莫逐的態度,她會怎麼做呢?

“我不曉得晝帝有跟蹤自已屬下的習慣,若是這麼不信任我,殺了我不是乾脆許多?”拉下耳罩,風魔手上還握着靶場練習用的槍枝。這是新貨,輕薄短小,火力強大,據聞是美國在美伊戰爭期間緊急研發出來的。

這裏是菲律賓一個小島俱樂部上的擊場,隔間寬敞、設備優、夠隱私,隸屬某個當權的軍閥所有,而那個將軍和風魔情不錯,他要來此,將軍絕對派專機接送,就連莫逐也沒有這樣的尊榮。

“我沒有跟蹤你。”他戲譫的話莫逐聽慣了,但有些事一定要澄清。

“是嗎?”風魔睨了她一眼,是信呢還是不信,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掛上耳罩,他揚手又要開槍。

莫逐皺起了眉,制止他,“永夜有自己的靶場,你為何要千里迢迢飛到這裏練習?”

“嘿,畫帝,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他扯着笑,莫逐瞪着他,他玩世不恭的揮揮手,“你真羅唆耶,要是在自家的靶場練習,什麼時候被梟鷹堂的人給暗殺了都不知道,所以我這膽小表就躲到這裏來啦,這個答案你滿出忌了吧?”

“在永夜沒有人會殺你。”莫逐信誓豆的保證,“包括我。”她表情肅穆,而風魔玩笑的臉一下子變得深沉,他依然笑着,嗓音卻變得很低,目光也專注了起來。

“沒想到…我居然這麼沒身價,一個殺手最賤的就是沒人想要他的命。我啊,早死晚死都要死,不過,要是能死在你手裏,那真是太了。”

“你不會死,你會活得好好的。”他佞狂傲的氣勢沒壓倒她,莫逐視着他,毫不心虛退畏。

“是嗎?我勸你別太有自信,能殺我的時候就儘快殺了我。”又是那種讓人摸不着頭緒的笑,風魔一甩頭,再度把焦點放在靶上。

他輕鬆隨意的開槍,將三度空間出現的標的物全部命中紅心,莫逐震懾於他的準度,比起莫追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深深的體認,這男人就算只有一個人,如果真的成為敵人,恐怕比地球和平解放機構更棘手。

她沒有再説話,只是看着他在虛擬實境中衝鋒陷陣,而風魔無所顧忌,大剌刺將自己的能力展現無遺。須臾,虛擬的畫面仍在進行,風魔卻突然轉身,將槍口指向她。

“你沒帶槍吧?畫帝。”他笑,拉下保險桿。

“沒有。”莫逐據實以報,一把槍正對着她的腦袋,卻看不出她有一絲緊張。

“現在想殺我了吧?”風魔揚眉,手指扣緊扳機。

她看看那把槍,再看看他,忽地微笑,“下輩子吧,要是你還這麼無禮,拿把沒了子彈的槍對準我,為了面子着想,我也許會考慮做掉你。”風魔一愣,接着便放聲大笑,他笑到肚子痛,彎捧着腹部,扔下槍,他一手撐在牆上,笑到不過氣。

真是有立息思,是要説她膽大心細,還是要説她太過自信魯莽呢?真是個奇怪的女人,風魔搖頭失笑。

莫逐走過去,將槍撿起來握在手中,風魔忽然止住了笑聲,眼睛盯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終於想殺他了嗎?風魔這麼想着,無聲的出一抹諷笑,居然不傷心害怕,反而十分快意。

也許死,才是最好的答案。

她走到他跟前,槍口一轉,將槍把對向他,槍口指着自己,並開口説:“別隨便把槍扔在地上,你是殺手,槍是你的夥伴,它也是有情的,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夥伴扔了。”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夥伴給扔了!她的這句話像是燙傷了風魔,他並沒有把槍接過手,視線閃開,低頭掏煙,她也不勉強他,將槍放在一旁。

點燃了香煙後,風魔猛了一口,再狠狠噴出濃濃煙霧,“説吧,你來找我做什麼?”他開口,沒了笑容,表情顯得很陰沉。

“赤鬼堂的資料是你刪除的嗎?”她開門見山的問,看他頭一點,又問:“為什麼?”風魔聳聳肩,“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回答得明目張膽,反叛的意圖十分明顯。

“他們怎麼説?”莫逐指的是赤鬼堂的成員。

他先是沉默,然後緩緩道:“共進退,不妥協。”簡潔有力的六個字,道盡了她這一年來的努力全是白搭。

“不是妥協,這是轉變。”莫逐向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颯魔,時代會變、永夜會變,你們的功績我不會忘,地神、追風也不會,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永夜,所以,聽我的勸,跟着時代走吧,不要再回頭了。”

“什麼都會變,但人不會變,永夜已經不需要我們了,狡兔死,走狗烹,地球和平解放機構的矛頭對準赤鬼堂,永夜的其他人巴不得我們死,他們容得下我們嗎?放!”他謾罵哼笑,她卻聽得很心痛。

“有我在的一天,沒人敢動你們。”莫逐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凝視他,“我相信你,風魔,我信任赤鬼堂所有的人,御形克己的死與你無關,你們盡力了,我比誰都清楚,我有習質疑過你的行動嗎?我有過問那天的情況嗎?你很清楚,我沒有,這樣還不能讓你信任我嗎?”颯魔不回答,他着煙,視線撇向一旁-面無表情。

他們是殺手,是骯髒的一羣,是見不得光、沒人的死神,一點錯誤都會讓人仇視,手上沾了血就成了註定的原罪,可是他們有白口己的驕傲,犯不着對人搖尾乞憐?。

“風魔,你不信任我嗎?”她更加握緊他的手,更靠近他。

她手掌的温度很熱,他下意識的想掙開,但她握得很緊,當然,如果他硬使力絕對能掙,可是…風魔抬起頭,望着他的雙眸很明亮,就像她的手,很熱。

“風魔,你很冷嗎?”他的手很冰,就像她剛才握住的槍一樣,沒有温度。莫逐用雙手包住他的掌,關懷的低問:“你怎麼了?風魔。”從沒有人這樣緊握他的手,從沒有人用這樣温柔的眼神望着他,風魔有一瞬的恍惚,在他暗無天的殺手生涯中,彷佛透出了一絲曙光,好像他可以稍微放鬆的休息,為這樣短暫一刻的温柔…

莫逐困惑,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表情?明明在笑,卻好像很悲哀,姿態很堅定,眼神卻像個路的小孩,好似藏了很多、很多説不口的話。

“風魔…”她抬手,手指撫摸他冰冷的臉頰。

“放開我!”他一怔,倏地甩開她的手,她頓時呆住。他表情換得很快,咧嘴一笑,捻熄了煙,“畫帝,你不當修女真是可惜,要不然憑你這股熱情勁,鐵定顛倒眾生。不過,你妨礙到我的假期了,恕不奉陪。”他轉身要走,逐卻沒因他嘲諷的言語卻步,她追了上,在門邊拉住他的臂彎,“信任我,風魔,就算只有一次,請你信任我!”風魔回頭,眼一眯,她雙眸散發的光芒讓他心中一刺。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下一刻,他單手鉗制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狠狠的抵在牆上,過猛的撞擊使莫逐意識短暫的昏眩,而他緊迫收縮的手指讓她幾乎不能呼

“風魔…”她痛苦得不過氣,但她沒掙扎,只是仰着頭,希望能讓他了解她的真心誠意。

“你要我信任什麼?莫逐,信任神?還是謊言?”他在她耳邊吐氣,她嗅到煙草的味道,他的嗓音壓得很低很低,“你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能改變一切嗎?你以為握住我的手就算是我的夥伴嗎?我現在回答你,不、可、能!你最好聽清楚了,我們不是夥伴,你和我,永遠也不會是夥伴。”話一説完,他驟然鬆開她,莫逐扶着牆壁大口呼,他神複雜的看着她,口口光閃過一絲難解的痛楚。雙拳握緊,他扭過頭,疾走步伐的背影像是在逃避。

她乾咳着,勉強抬起頭,見他遠走,她艱困的想開口喊住他,卻發不出聲音。

風魔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她驚愕,但她不懂,如果他真有反叛之心,何不乾脆殺了她?此時此刻除了畫帝的虛名,她並沒有與之抗衡的力量啊。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風魔,到底他要的是什麼?為什麼不肯承認她呢?就算想法不同,也是夥伴呀!莫逐到很喪氣。

“嘖嘖嘖,原來、水夜集團的首領與部屬之間的情好到這種地步啊?木過,有點令人匪夷所思,怎麼傷害人的反而表情比被傷害的還痛苦呢?”一個身影從後籠罩住莫逐,思緒斷線,她渾身一僵,不用回頭,光是聽這聲音她就知道是誰了,她從沒想過再和這個人見面,依舊是處於這麼狼狽的情形。

真該死!

她低咒着,回過頭,力持鎮定,表情漠然,“少管閒事。”男人的雙手攤了攤,很無奈似的一笑二千萬別這麼説,逐,我們好久不見了,你這麼説會傷我的心呢。”‘如果你還要命的話,最好離我遠一點。”她冷眼盯着他。

男人笑語,“還是這般的倔強勇敢,可惜你那虛偽的正義,就連自己的屬下也不相信。”即使是揹着光,莫逐也能準確的知道他的嘴角上揚,他的臉令人厭憎,將痛苦和憂愁加諸於他人身上的人,只有一種表情——微笑與嘲諷。

“失陪。恍她轉身就走,絕不要再跟這個人扯上任何關係。莫逐的心中不斷髮出警訊。

“這麼急着走,我該解釋成你怕我嗎?”他的柔聲輕語令她僵住背脊,他緩緩往前走了幾步,離陰影,“這三年來,我一直等着你,逐。”陽光下的他面容温煦,卻讓莫逐渾身的血降至冰點。

“我等着你,在深夜時分,就像你哥哥替我暗殺敵人般,摘下我的頭顱。”男人有一張惡到連撒旦都會嫉妒的俊帥面容,雙眸迥異的眼珠,印證了他冷酷多變的情,黃金比例的身材,則讓他舉手投足既有貴族式優雅又充滿海盜般霸氣,任何女人只需望他一眼,就會醉在他似笑非笑的誘人神情中。

他是義大利黑手黨創立以來,最年輕、最傲慢的領袖——羅伊.卡麥隆。

同時,他也是在三年前挾持了莫逐以威脅永夜,導致珍.諾里重傷昏,莫追風為情殤離開永夜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