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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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聿東冥安排好所有眼線,緊盯住這次軍艦採購所有參與的軍火商時,回到家時天已屆昏黃,甫踏進大門,他便看見目不轉睛專注盯着電視屏幕的花朵朵。
“在看什麼這麼認真?”隨手將車鑰匙丟在桌面上,聿東冥坐到她身邊,好奇的看向電視。
電視購物?而且還是妙用拖把組合,她怎麼會對這種東西興趣?
“你、你覺不覺得那…個主持人好、好厲害?我觀察…了她好久,她講話好像、好像都不用換…氣耶!”花朵朵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急着和聿東冥分享,聽到她斷句斷的奇怪,語焉不清又有點大舌頭,他回頭一望才發現她臉上的表情哪裏是專注,瞧她一雙水凝大眼本是近乎痴呆。
“你喝酒了?”
“沒、沒有…”花朵朵偏着頭思考了一下,“又好…像有。”她對着他傻傻的笑。
什麼好像有,瞧她的樣子分明是已經喝醉了!不過她哪裏來的酒?聿東冥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她酒窖的位置,“你自己偷帶酒來?”
“怎、怎麼可能?我不…喜歡喝酒,酒又不…好喝,呵呵!”似乎覺得自己説話的音節七零八落很好玩,花朵朵説完又痴痴的笑了兩聲。
“那你有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他耐着子問。
“放、放心,我今、今天一…整天只有喝你…放在冰箱裏的飲、飲料,我確定那是果…汁。”果汁?看着她酒醉還不自知的模樣,聿東冥又好氣又好笑,眼神不經意的瞥見桌上特殊彩繪華麗緻的空瓶。
這不是詠情珍藏的玫瑰香檳嗎?這女人居然把高級的法國香檳當作果汁喝,這香檳地道香醇後勁十足,她乾的幾乎一滴也不剩難怪會醉成這副德行,不過詠情是怎麼回事,這麼好的酒不放在酒窖,幹嘛亂進冰箱啊?該死的是他竟然沒留意到冰箱裏有酒。
“冰箱裏一大堆飲料你不喝,怎麼偏偏挑中這一瓶呢?”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瓶、瓶子…很漂…漂亮耶!上面有畫畫,聞起來很香…香,喝起來也很好喝唷!”見花朵朵又咯咯笑個不停,聿東冥的嘴角不也跟着彎出一抹上弦月,“傻瓜,有這麼好笑嗎?”
“真、真的很好…喝!這、這邊還有一點…點,請你喝!”花朵朵拿起桌上酒杯一臉豪邁的想遞給他,渙散的意志讓她連人帶酒杯一起往他身上撲,聿東冥趕緊接過酒杯攙扶住她。
“好,我知道很好喝,你累了,先去樓上休息好不好?”花朵朵堅決的搖搖腦袋,“你先喝。”酒醉的人最大,尤其是酒醉的女人特別囂張,聿東冥沒打算和她僵持,順着她的意,一口將杯內的淡粉體飲盡,“好了,你現在可以乖乖去休息了嗎?”
“你抱、抱我上去…好不好?”她噘着小嘴可憐兮兮的要求。
聿東冥注意到她今天一點妝都沒化,和他所預期的一樣,在層層彩妝下的確有如出水芙蓉般我見猶憐,小巧的鵝蛋輪廓鑲着細緻的五官,彎彎兩道柳眉,不點而朱的粉辦,他惡作劇似的輕撐開她半眯的雙眼,不意外在濛中眼神中見到黑白晶瑩分明。
花朵朵像是在抗議他的動作,決定收回方才的請求,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打算自己走回房間,只是才走沒兩步,她就覺天旋地轉一陣頭昏眼花。
她狼狽的跌坐回沙發上,懊惱的扁起了小嘴,聿東冥忍不住搖頭輕笑,“都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打算逞強爬樓梯?”
“我沒、沒…不是分不清東、東…北,我是因為腳很痛、痛…站不穩,否則才不…會拜託你抱、抱我!”她倔強的揚起小臉抬高雙腳瞪着他,一臉認真的提醒他,她還是個傷員。
“你的腳還在痛?不可能吧,我幫你敷了我親自研發調配的藥膏,傷口雖然不會這麼快痊癒,但行走上理當不會有問題才對。”好在這女人今天穿的是棉質短褲,否則這樣魯的大動作早就讓她光外囉!
被戳破藉口的花朵朵完全發揮了酒醉耍賴的特權,抿着小嘴賴在沙發上,説不動就是不動,擺明了賴定他要抱她上樓,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不肯動作,她越是想挑戰他耐心和他盧到底。
想他聿東冥可是馳名海內外的神醫,居然拿一個酒醉的小女人沒轍,傳出去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吧,聿東冥在心底無聲的嘆了好幾口氣,沒辦法,誰叫這女人現在是他的責任,就當工作需要吧。
他認命的打橫抱起花朵朵大跨步往樓梯走去,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就突然騰空的花朵朵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接着從她小嘴裏而出,小手勾着聿東冥的脖子,長腿不住踢來晃去的,就像在坐遊樂園裏頭的遊戲設施般樂不可支。
“啊!”才剛步上階梯,花朵朵無預警的尖叫把聿東冥給嚇了一跳,這女人不會醉到產生幻覺以為他把她摔到地上了吧?
“怎麼了?”
“眼睛、眼睛閉起來啦!”
“眼睛閉起來我要怎麼走路?”這是哪門子奇怪的要求,敢情她大小姐打算嘗試撞牆或摔下樓的滋味?
“不管、不管!”小手捂在臉上,花朵朵還嫌不夠似的埋在他膛前,不肯抬起頭,“沒有化、化妝,不讓你看。”
“為什麼沒化妝不讓我看?”這女人反應也太慢了吧,現在才想起來是素顏已經來不及了。
“就是不想…”花朵朵好不委屈的在他懷裏扁着小嘴。
“總有個原因吧?”聿東冥不曉得自己想聽到怎樣的答案,他訝異自己竟然到期待。
花朵朵歪着小腦袋,好像有很多不想讓他看到她素顏的正當理由,又好像沒有任何原因就是隻想讓他看到她美美的時候,“唔…很多、多字,人家懶的…説!”她現在頭昏腦脹的,要她解釋這麼多真的好強人所難喔!
她一臉認真讓聿東冥傻眼了好半響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可以確定她此刻絕非故意嘴硬裝傻,他完全相信她真的是因為懶的説太多字,哈哈,這女人也太妙了吧!
“你在笑…笑什麼?”他的大反應讓花朵朵好奇的抬起小腦袋。
“沒有,沒什麼。”他也懶的跟一個喝醉酒的傻女人解釋這麼多。
“你不要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在想什麼,我告…告訴你,不…管你猜什麼原、原因…我都會説你答…錯了!”花朵朵自以為聰明的呵呵笑着,小手還故意比了個大大的叉叉手勢。
見她醉成這樣,聿東冥也不想去爭辯追問什麼,基本上通常酒醉的人,十個有九個在隔天清醒後會忘記自己説過什麼話,另外的一個是索不承認自己説過哪些話。
一腳踢開房門,聿東冥動作輕柔的將她安置在柔軟的牀鋪上,沒好氣的輕捏她小巧的鼻頭,才正打算回到自己房間,花朵朵抱怨頭昏的咕噥聲令他停下了腳步,不過花朵朵接下來的要求,才是讓他腳步像生了似寸步難行的最大主因。
“不喜歡穿褲…褲褲睡覺,掉、掉!”
“我要褲子、褲子!”花朵朵扭動着下身,好像以為命令加擺動就能讓褲子自己掉下來一樣。聿東冥告誡自己應該要立刻離開,奈何他過人的理智冷靜這時卻不知偷跑到什麼地方去。
“你這個沒有半點危機意識的女人,到底記不記得自己現在是和一個大男人單獨住在一個屋檐下?”沒想到她的酒量這麼差,她是不是也曾因為酒醉在別的男人面前搖擺嬌驅呢?
這想象沒來由的讓他很不是滋味,一個箭步上前跳上牀,他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霸道的下達命令:“不准你!”他不知道醉得一踏胡塗的花朵朵聽不聽的進去,他更不懂的是他為什麼不直接轉身離開就好,留她一個人她愛怎麼都不關他的事,他幹嘛要跳上她的牀?
“為什麼…不準人家?”花朵朵氤氲的雙眸寫着不解和無辜,“那不然你、你幫我。”她的小臉一亮,顯然因為自己想到變通的方法而得意雀躍。
“什麼?”聿東冥傻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要求,這女人何止沒有危機意識,她是否本忘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你怎麼會對我這麼放心?”他像是問她也像是在問自己。
“咦?我也不知道耶!”花朵朵顯然很認同他的話沒打算反駁,只是從她一臉無辜的模樣看來她也很無奈,“對、對你放心不好喔?還是你希…望我對你提心吊膽?”話雖如此,經過昨晚之後,她更確定他不是隨便對女孩子下手的男人,所以真要她對他拿出防備她好像也做不到,就是全然的相信他,否則她也不敢穿着熱褲在這間只有他和她的大宅子裏晃來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