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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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衝出來,美則美矣,明豔不足,憂鬱有餘。
南孫把照片放在書桌上。
蔣太太看見説:“好久沒來我們家了,你父親幾次三番想送個禮,都不知什麼才適合,想必任何奇珍異物都有了。難得你每年生,她還差人送東西來,且都名貴。”南孫笑“有不大有記
,今年的耳環與前年那副一模一樣,都是卡蒂亞藍寶石。”
“只是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勸勸她,叫她學一門技術。”
“二十一歲才學唱歌跳舞已經晚了。”母女談得正開心,門鈴一響,進來的是章安仁,臉帶怒意,非比尋常。
“南孫,我有話同你説。”蔣太太只得遷就未來快婿,避了出去。
南孫説:“什麼事,面如玄壇。”章安仁劈頭問:“你有沒有聽説這個謠言?”南孫心頭一驚,強作鎮定“什麼事?”
“他們説張某為你開除歐陽。”南孫怔怔坐下。
“我不相信,同他們大吵一頓,”章安仁怒不可抑“這種人太不負責任,隨便指一個女同學,説她同教授有曖昧關係,難道我們還找張良棟去澄清不成!”南孫不動聲“前年是醫科周玲玲,去年是化工錢馬利,今年輪到英文蔣南孫。”章安仁一想,面
稍霽。
南孫噓出一口氣“幸虧有男朋友,否則沒有人證。”章安仁一想“這倒是,我知道你晚晚在家。”
“在家,不見得“南孫哈哈笑起來,”反正你知道我在哪裏就行了。”章安仁的煩惱來得快也去得快,拉起南孫“我訂了場地,打球去。”南孫於翌年畢業,成績平平。
朱鎖鎖為她開一個舞會。
“為你,也為我。”鎖鎖隨即又加一句“我倆同年出生,不過你二十二歲,我二十歲。”説完十分欣賞自己的幽默,做個鬼臉。
當夜她穿一條鮮紅絲絨低晚裝裙子,那件衣裳不知給什麼撐着,沒有帶子,殼子似顫巍巍地站着,觀者心驚
跳,她胖了一點,
位更像騎樓般凸出,一到
身卻驟然削攏,十分纖細,裙身繃緊,只到膝頭,黑
釘水鑽絲襪閃閃發光,配一雙九公分高跟紅鞋兒。
章安仁的目光不想離開朱鎖鎖。
南孫嘆口氣,傳説中的蜘蛛,男
哪裏敵得過這樣的萬有引力。
侍者開出克魯格香檳,鎖鎖同南孫碰杯“友誼萬歲!”兩人乾杯。
鎖鎖對章安仁説:“好好陪南孫玩一個晚上,給你了。”小章看着她走開,同南孫説:“我不喜歡她那個型,但必須承認,這是女人中之女人。”南孫點點頭。
鎖鎖雪白豐碩的肌膚令人心跳。
“唸書時她已是這個樣子?”南孫沒有回答,她記得鎖鎖那時比較黃瘦,但早是個美少女。
她的李先生到十點半才來,鎖鎖正在跳舞。
南孫上去代為招呼,他同她客套數句,然後其他人一樣,站在一旁欣賞。
見過鎖鎖舞姿,才知道什麼叫活生香,女人目光是驚異羨慕的,也許還略帶妒意,男
卻被她的熱烈帶動得瘋狂起來。
南孫説:“我去叫她。”
“且慢。”南孫看着他。
“蔣小姐,我想同你説幾句話。”南孫打一個突,跟着他離開熱鬧的舞池,到閣樓小酒吧坐下。
李先生叫一杯礦泉水給南孫,他自己喝白蘭地。
他問:“鎖鎖只得你一個親人?”南孫點一點頭。
李先生嘆口氣,隔一會兒他説:“她就要結婚。”南孫一怔“同你?”
“同我是沒有可能的事。”李先生説得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