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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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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傷發作而已,沒什麼。”勉之忙找來洇濕的布給冷雪敷上,忙前忙後沒有空閒注意瑟兒。瑟兒一咬牙:“難怪少爺下水之後遊得那麼勉強,差點出事…原來是舊傷裂開了。”冷雪看向勉之,勉之還在忙着處理她的燙傷。瑟兒繼續説着:“都是你!你任地跳湖自殺,讓少爺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危險…你為什麼不直接死了?你——”

“住口!”勉之喝道,“瑟兒!你給我閉嘴!”

“少爺,難道你不生氣嗎?你再三遷就她,被她刺傷也不追究,而她為了逃開你居然跑去跳湖…”瑟兒喊道。

勉之神一黯:“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無需關心。”

“少爺,她本不愛您,不在乎您,您還要護着她嗎?像她這種人想跳河想逃跑,您又何必阻止?”

“我早知道。”勉之微微苦笑,“她不在乎我,我早就知道。然而若是她再刺我一劍,我想我也不會怪她的…”冷雪聽他們説來説去,都在説她自己跳湖,心中不快,嘟囔了句。勉之心思大半放在她身上,見她張口,忙問道:“怎麼?不舒服?”

“討厭…”冷雪説。

“呃?”

“討厭!誰要跳湖?我明明是被人推下去的!討厭!”討厭,他不相信她,他一直説她是去自殺。他説她不在乎他,可她那時分明就想到了他。

討厭!她討厭被他冤枉,討厭!

勉之臉大變:“被人推下去?”

“你不相信啊?你看我印堂,那人推我下去之後我還想游到岸上,結果他把好大一顆石子到我印堂上,你看,肯定都發青了!”冷雪撥開劉海指着自己眉心,果然一片淤青,“然後我就暈過去了,幸好暈之前喊了一聲,估計是你過來把那人嚇跑。否則只要那時他在我百會補上一顆石子,我就死定了。”冷雪叨叨説着,勉之忽地走到牀邊,抱住她。

“幸好…幸好你沒事…”冷雪能覺他在微微發抖,她一傻,被他緊緊抱着。

“是誰?是誰?我一定不放過他!”勉之語聲像是從地下發出來的,極度陰沉。冷雪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問傷她的人:“不知道,我沒看到他的臉…本來撕下他衣角來着,不過被打暈之後丟掉了。”勉之想了下,這岸邊若有外人靠近一定會有警戒,這麼説來肯定是船上的人。可船上的…都是他的親信啊!

是誰,為什麼,要害她?

“一定是蒼龍門!”勉之道,“別人和你無怨無仇,本沒必要殺你。”

“可是…他們上次説要抓活的…”冷雪道。

“情況不同了,上次他們還不知道你有光劍。他們這次定當是想趁亂奪劍!我回去房裏的時候,光不在原來的位置。”勉之説道。

冷雪不説話,她覺得出來勉之這説法非常勉強,可能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

勉之看她神,嘆了口氣:“雪,你也知道的,船上的人都是我手下,他們沒理由對你有敵意,除非是瑟兒…可你掉下去的時候,她是和我在一起的。”

“哦,原來那時她和你在一起。”冷雪淡淡説道,把頭歪到一邊。

勉之站起身轉到她面前:“吃醋了?”冷雪甩了他一眼:“胡説!”

“雪,讓你處於危險中是我不好,我以後一定會注意…”

“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冷雪打斷他的話,忽然問道。

“什麼?”勉之一愣,冷雪低下頭去:“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只是自殺,説有人推我不過是藉口,所以才不去懷疑別人?”勉之忙否認:“怎麼會…”然而話説出口,心中卻有些瞭然。

是的,在聽她説完之後,在最初的恐懼和氣憤過後,他還是懷疑她。船上諸人幾乎都能找到人來證明當時他們不在船頭:琴兒在房內,過到船頭不可能沒人看到;瑟兒在他身邊;其他人也大多是幾個人一起。

在他心中,確實有些認為是她在騙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認為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嗎?那些人跟着他這麼多年,有些便像是他左右手一般,他怎能懷疑他們?

冷雪很,見他這表情便已經知道自己説對了,把臉側到一邊,咬住嘴,心底酸酸澀澀瞬間蔓延。很顯然,他不相信她,卻相信那些人。

“雪,我沒那麼想,你不要生氣…”勉之從身後抱住她,低低説道,“你説是就是,只要你説,我都相信。”

“胡扯!”冷雪甩開他的手,有些發怒了,“你本不相信!否則不會這麼説!”

“我…”

“你不過是在哄小孩罷了——你説什麼就是什麼,哪怕是錯的也是對的!你本就不相信我!”冷雪向窗口走去,在勉之追上來之前轉身,“你別過來!既然你説我是自己跳下去的,那我就跳一個給你看!”

“雪!別離窗子那麼近!危險!”勉之大喊。

“才不要!”冷雪背靠着窗,“我偏要跳下去!”她説着當真向後退,然後倚着窗子向後斜仰。勉之出手如電拋出桌上茶杯點中她道,然後飛到她身邊抱住她。見冷雪瞪着眼睛看着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做什麼?哪有像你這樣因為我不相信而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冷雪,你不要那麼任好不好?”

“怎麼?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樣就怎樣?”冷雪看着他。

勉之一咬牙:“好,你的命是你的,那我的命也是你的,你要想死,最好先殺了我,否則我就會阻止你作傻事。”

“哼!”冷雪把臉側到一邊不理他。

外面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勉之向窗外看去,有一艘船正向這邊駛過來。船並不是很大,看樣子是普通的商船。然而這艘船有些奇怪,他這麼看去,竟然看不到一個人。

冷雪忽地皺起眉:“血腥氣。”

“血腥氣?”勉之一怔,再仔細看去,船艙外確實有點點紅跡。他馬上抱起冷雪:“你離窗子遠一點。”然後對外面喊道,“琴兒,你叫閒着的人進來!”勉之吩咐手下去那艘船上察看,半晌,人回來:“盟主,那艘船上的人…都死了!血跡尚新,顯然才死不久。”

“可有仔細查看?”勉之問道。這裏是蘇州地界,若是武林人士所為,勉之自然要管的。

“稟盟主,那似乎只是普通商船,屬下仔細察看過,船上的人都不像是會武之人,只是…”察看之人頓了下,“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什麼事?”勉之追問。

“屬下看到船上四角似乎有爆竹的痕跡,但近來又沒有什麼節,實在有些稀奇。”勉之沉思片刻,心下有數。他想去船上察看一番,但不放心放冷雪一人,而若帶她上去,又太過血腥。於是待下屬去那艘船上,用圖標出爆竹位置。

“果然。”勉之看着圖,指着一處地方,“這裏是空無一物,還是有爆竹而沒爆?”

“盟主料事如神,這裏確實放有爆竹,但好像是啞的,沒有爆。”

“喜竹只有奉神者方可放,江南一帶奉蛇為神,想必是船主請奉神者放爆竹驅添喜。”勉之道,“靠水吃飯的人忌諱最多,想必是出現啞炮不祥,兩方爭執起來,造成這樣結果。”

“可盟主…船上的人好像都是被武林中人所殺,從角度、刀痕來看,殺他們的人武功不淺。”

“在蘇州,奉神者幾乎都屬於一個門派,自然會武功。”勉之起身道,“那艘船是被風吹來這邊的吧?沿着它過來的方向,追過去!”

“在它來處的岸邊,一定能找到蒼龍門的痕跡!”勉之放走信鴿,望着天空發呆。若非這次的機緣巧合,恐怕誰也不會想到蒼龍門竟然設在這小小漁村裏。

雖然已經傳信給秋震天,但他至少要一天才能趕到,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為好。勉之轉過頭:“雪,我記得你會易容術對吧?”冷雪還在生氣中,掃了他一眼:“那又怎樣?”

“雪,你先別生氣了。”勉之苦笑,“這是正經事情,我們船停在這裏難免讓人起疑,要讓琴瑟他們去解釋,對方肯定馬上就能看出他們是習武之人,所以只能我去打聲招呼。但我這張臉見過的人太多了,所以…”功夫高的人,反而能把內力斂起,讓人看不出功力深厚。勉之雖然年少,但早已達成這種境界。

“我身上也沒有內力,我也去吧。”冷雪説道,開始在房中尋找易容用品。

“我不放心,而且…”勉之輕嘆一聲。冷雪聽他沒有繼續説下去,心中奇怪,轉過頭去問:“而且什麼?”嘴忽然被堵住,他的不知送了什麼進她的口中,冷雪瞪大眼睛怒視勉之,他卻沒有反應。

冷雪氣急,用力一跺腳,船板忽然發出好大的一聲。勉之放開冷雪,她正要發火,忽地一愣。

“你給我吃了什麼?”她呆呆地問。功力,恢復了?

“化功散的解藥。”勉之道,“雪,這船上可能有心懷不軌的人,所以你要替我看着。”

“你不怕我逃跑了?”冷雪問道,有幾分欣喜。

“我説過相信你。”勉之的手從她臉頰拂過,“而且…你若真的要跑,我也攔不住,不是嗎?”冷雪的臉忽然沉了下來,重重瞪了他一眼:“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