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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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和香姑同行之後,梅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人一路上説説笑笑,頗是相得。當然,大多數時候是梅霖胡吹八侃,香姑靜靜聽着,偶爾入一句,往往引起梅霖更多的話題。那寂寞無聊早已經不知躲到哪去了,梅霖又重新換髮出了小時的光采,幹什麼事情都是興高采烈的,偶爾會想個小法,整一下那些不願給錢的有錢人。
與香姑同行後,有一件不好的事就是銅板明顯的掙的少了。梅霖現在臉上滿是笑意,就連乞討時都會不自笑出來,身上的衣服香姑也是收拾的利利索索,哪裏還有半點乞丐的模樣?
女人和金錢本是一對矛盾,兩者是不可兼得的,最後梅霖像個大人似的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香姑極其細心,每到一地必先打聽此處的風土人情,有何高山,矮山,如何走法等等,一一記在那本小本本上。偶爾也會遇到如梅霖這般無聊之人,在那兒聽上半個時辰,也會打聽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這一次他們要去的山叫做原山,山上有一座光嶽塔,是為紀念岳飛而建的,塔前是一個山谷,宛如心形,叫做“同心谷”這光嶽塔就建在同心谷的心尖上。
兩人一路説説笑笑,頂風上山,山路崎嶇,北風甚勁,梅霖卻一點也不到寒冷,這就是有美女同行的好處。
香姑多歷農活,身體健壯,這點小風更是不在話下,看到梅霖不停的拉緊自己的破衣襟,便把自己身上披的那四條麻袋解下來,要披在梅霖身上。
保護美女,雖然是個小美女,是男子漢的責任。梅霖當然不肯要,不過香姑最後説道:“霖哥,白天你要討錢的,不背麻袋怎麼行呢?白天你先揹着,到晚上我再披,好不好?”梅霖一想這話有理,白天總比晚上暖和,便接了過來,背在了身上,立馬到暖和了不少。
有一個年輕的乞丐經過了他們身旁,看到他們把四條麻袋讓來讓去,到非常奇怪,想上前來問一聲,嘴張了張,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便急急的趕到前面去了。
香姑心細,到那乞丐一定有什麼事,只是沒説出來。香姑一雙大眼睛,四周一看,只見有成羣結隊的乞丐,快步走上山來,卻是一聲不響,人人表情嚴肅,不像是平時要飯的樣子。
香姑心裏一動,低低對梅霖説道:“霖哥,你看那些乞丐!”梅霖猶自在天南海北的大吹大擂,聽香姑這麼一説,一楞,隨口説道:“乞丐有什麼奇怪的,我們不也是乞丐嗎?”説完,四下一看,自己不也怔住了,原來這山上竟有這麼多的乞丐。剛才沒有注意,偶有一兩個乞丐從自己身旁過去,那也是很正常的。此刻的乞丐怎麼這樣多了?看樣子後面好象還有很多似的。
這時候,就聽到香姑在自己耳邊,輕輕説道:“這麼多乞丐都上這座山,一定是有什麼事。説不定是打架吧?”
“乞丐打架?”梅霖一聽,張大了嘴,這小女孩想像力還真是豐富啊,不過也有可能,梅霖在街上乞討的時候,好幾次就看到過乞丐打架,可是這麼多的乞丐在一起打架,那太不可思議了吧。
只聽香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接着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一臉驚恐的表情。梅霖詫異的問道:“怎麼啦?”香姑把嘴湊到梅霖耳朵上,小聲的説道:“他們不會是去打我師父吧?”聲音極小,要不是梅霖耳朵靈,那是絕對聽不清的。
梅霖聽到這句話,不哈哈大笑起來:“傻妹子,你可真會胡思亂想啊!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要是你師父在這兒也好啊,省的我們到處跑着去找了。”梅霖邊笑邊指着她的鼻子,香姑一下子把那隻討厭的手打到一邊去了,上來就捂住了梅霖的嘴:“小聲點,別讓他們聽到了!”梅霖聲音終於小了下來,也學着香姑的樣子,把嘴湊在她的耳朵上,悄悄的説道:“我們跟着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他們這麼多人,是很容易跟的。”梅霖一邊説話,一邊乘機狠狠的嗅着香姑身上的香味,話説完了,鼻子卻還在忙個不停。
香姑回過頭來,張大了眼睛:“跟着他們?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啊?”
“怕什麼,不入虎,焉得虎子。不入丐窩,怎麼得你師父?”香姑偏着頭,想了想,好象最終下定決心似的,咬咬牙説道:“好吧!”兩人遠遠的跟在一大幫乞丐的後面,順着山路向上爬去,想是他們兩個太小,前面的人羣早就發覺了他們,只是不願意來管而已。
香姑仔細的觀察着前面的那些人,只見那些人每個人身上都揹着麻袋,有的是一條,有的是兩條,還有三條、四條的,有的麻袋裏面還鼓鼓的,似有什麼東西在動一樣。每個人的手裏都拎着一要飯的竹。他們走起路來,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卻是走的極快,到最後梅霖和香姑要跑起來,才能跟的上他們。好在上山的乞丐甚多,跟丟一匹,再跟另一匹就是。
就這樣一路上行,到後來,來的乞丐越來越多,兩人隨着大走都不會錯了,梅霖一邊走一邊心裏嘀咕:“看來吃這碗飯的人還真多啊,以後這麼多人和我搶飯吃,可不是個好現象啊!”沒想到,這個世道要飯的人竟然這麼多,裏面還有這麼多的年輕小夥子,叔叔大伯什麼的,要是他們都去幹活,那地裏要多產多少糧食啊!他們都不幹農活,靠要飯為生,又需要多少地來養他們啊!而且你別看他們外表一個個窮酸的要命,説不定每個人懷裏都揣着幾錠金子呢,就像自己一樣,你再看看那麻袋鼓鼓的,那不是吃的東西是什麼?他們多要一點,我就少要一點,怎麼想個法,勸勸他們都回家種地去,只剩我一個人要錢,那時候,哈哈…哈哈…梅霖想到這裏,不偷偷的樂了出來。香姑一見梅霖咯咯的笑個不停,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問道:“霖哥,你笑什麼呢?”梅霖連忙正了正臉,説道:“沒事,沒事。”聽到香姑又説道:“我曾聽人説過,好像有個什麼丐幫,他們不會都是丐幫的吧?”
“丐幫,你是説要飯的還組成了一個幫?怎麼沒人通知我這個要飯的呢?”香姑怯怯的説道:“這…我也不太清楚。”
“你當然不清楚了,你又不是丐幫的。我去問問他們。”香姑急忙拉住了梅霖的衣袖:“霖哥,不要去。他們會打你的。”梅霖本就不想去,只是在小女孩面前裝裝英勇而已,聽香姑這麼一説,當即止住了腳步:“好吧,我們一會兒,只要看看他們在幹什麼就知道了。到時候,我可非問清楚不可。”原山並不高,兩人一路隨眾丐來到了同心谷。方進谷口“哇噻”梅霖不驚叫出聲,滿谷裏坐的都是乞丐。梅霖的眼神本就不好,一個人往往看成兩個,這時望去那是乞丐壓乞丐,乞丐疊乞丐,重重疊疊皆是乞丐。梅霖不偏過頭去,向香姑説道:“敢情咱們是進了乞丐窩了!我看咱們還是找你師父去吧!”説着,扭頭就要往回走。
香姑卻表現的極為鎮靜:“我們既然來了,就要看看他們要幹什麼,如果真是對付我師父,我們再去報信也不遲。他們是大乞丐,咱們是小乞丐,他們是不會對付咱們的。”梅霖一想這話不錯,怎麼忘了自己也是個乞丐了?而且還是個會要錢的乞丐。梅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四條麻袋,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就差把頭蒙上了。梅霖拉着香姑的手,在最後排坐在了地上。梅霖剛一坐下,立馬站了起來,這地還真他媽的冷啊!連忙把麻袋墊在地上,然後坐了上去。而香姑則是輕輕蹲在那兒,本不願往地上坐。
香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這個山谷並不大,四面環山,只有這一條進口,谷的頂頭坐落着一座六角形的高塔,想必這就是光嶽塔了吧!此時,山谷之中坐滿了大大小小的乞丐,年老的、年輕的、胖的、瘦的,遠遠看去至少得有四五千人,卻都是靜悄悄的啞雀無聲,像是在等着什麼人一樣。
突然,塔尖之上出現了一個人,一襲白衣,就如一面白的戰旗,隨風飛舞。現在北風極烈,香姑蹲在地面已是非常費力,而塔頂之上,天空之下,更是可想而知。可是,那人卻如一枝標槍一樣,筆直的矗立在那塔尖之上,動也不動。
突聽,眾丐一聲歡呼,接着齊聲高唱起來:“要飯羅,要飯羅。東要飯,西要飯,南要飯,北要飯;東南西北來要飯。雪蓮花,青蓮花,紅蓮花,白蓮花,天下蓮花是一家。”唱完之後,聽到兩個洪大的聲音相繼高聲叫道:“丐幫山東分舵恭白蓮聖使。”
“丐幫河北分舵恭白蓮聖使。”前一個聲音渾厚有力,聲震山谷,後一個聲音略為尖削,卻也是震的在場每人耳朵生疼。梅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已經不太好用了,耳朵再被震壞,那還不成廢人一個了!梅霖在心裏暗罵:“白蓮聖使來就來唄,閒着沒事,你亂叫什麼?你不叫,他就不來了?真是一對大笨蛋!”那立在塔頂上的白蓮聖使,聽他們兩個叫完,腳尖一點塔尖,身形不降反升,如一標槍一樣直升入天際,接着直直的墜下地面,在光嶽塔前的岳飛銅像之前。
眾丐見聖使了這樣一手上乘的輕功絕技,都不大聲叫起好來。
那白蓮聖使雙手一伸,羣丐立即啞雀無聲。只見白蓮聖使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紙,風展開,高聲宣讀起來:“教主有令,山東分舵舵主徐大勇,河北分舵舵主石斌聽令。”羣丐的前排,有兩人站了起來,躬身聽令。
“今得到確且消息,繼上次天神幫攻我河北分舵之後,已經進入山東境內。在數之內,將進攻我山東分舵。為保全丐幫弟子的生命,保存丐幫的實力,以圖後起,且不可與之戰。令山東分舵和河北分舵七千丐幫弟子暫且退入江蘇境內。不得有誤!”白蓮聖使唸完教主的旨令之後,羣丐盡皆大驚,一時之間谷中的空氣如凝固了一樣,無聲無息,甚至連風也停止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