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託付玲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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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解勸道:“丁長老不必太難過,只要你們活着煊華谷便有一息尚存,總存着份希望。”丁醵帶煊華谷餘生的弟子再三道謝不已,語中頗多期待之意。
陶勳卻道:“你們在變故之中經歷九死一生,眼下最要緊的是尋找偏僻之所隱居起來靜等這場浩劫過去,到時再看修仙界的情勢以圖後策。”丁醵聽出兩人話中的意思,本來存有希望的表情頓時一頹,只得退而求其次地問道:“以陶真人的神通也如此説,看來煊華谷的確是應劫而亡,只是老夫同這十名弟子該當避往何處,望真人不吝賜教。”陶勳道:“實不相瞞,浩劫之中沒有一處是淨土,各自有各自的緣法,丁長老不妨讓他們分散住到凡人的城市裏,混跡於紅塵之中,此法或可保得煊華谷一脈不至徹底斷絕。”丁醵臉陰晴不定,道:“便再無它法了嗎?”
“唯有此法或可保住他們中多數人的命,而且在隱居於紅塵的時候必須停止修煉仙術,不得使用任何仙法神通。”
“唉,陶真人的神通老夫久已聞名,既然連你都如此説,老夫便為他們好好籌劃,待將他們安頓好,老夫便動身尋找仇家算算滅門之債。”丁荻在旁哭泣道:“我也要去,爹爹沒了,我要報仇。”丁柔勸道:“荻兒,且將仇恨放在一旁,否則逃不出這場大浩劫。”陶勳問道:“煊華谷被討義聯盟所滅,難道丁長老要單槍匹馬找那上百個大小門派報仇?”
“旁的門派倒也罷了,唯有劍玄宗老夫與他們勢不兩立,滅谷之禍時崆峒等門派只是打破山門,對谷主下毒手的卻是劍玄宗的卑鄙小人。”丁荻泣道:“我爹爹就是被一個叫做紫徵的人殺死的。”陶勳道:“如果你們要尋劍玄宗報仇恐怕已不可能。”丁醵吃驚地問他:“為何?”兩人將昨天已徹底滅亡劍玄宗的消息告訴煊華谷餘部,他們高興得大歡呼起來,動之情難以言表。
陶勳待他們稍稍平靜下來,道:“丁長老,既然你們的主要仇家已經授首,那麼你們暫避紅塵之舉便刻不容緩,以免重又被別事牽連進劫數中。學生和內人另有要事要辦,便不打擾你們安置去處了。”丁荻在旁連聲問:“小姨、姨丈,讓我跟你們去好不好?”丁柔看向陶勳,見他微微搖首,只得對她道:“荻兒,我和亭淵都是浩劫的數中之人,我們連自己的門人弟子也全都安置到紅塵中,此番絕不能連累你,你安心在紅塵混跡些時,靜待浩劫結束的子。”告別煊華谷餘眾之後,陶勳和丁柔駕起騰雲術全速往東飛去,很快藜龍山便出現在眼中。
兩人飛到道緣仙府附近,陶勳傳出訊劍。
丁柔小聲地道:“你仍然沒有回答我,為何不直接去崆峒山,而要繞道來到道緣仙府?該不會是對玲瓏舊情難忘吧?”陶勳無奈地道:“好柔柔,你不要老是瞎猜好不好!我對玲瓏何曾有過舊情來着?你到底要我説多少遍?我們此番出行或許一去數年,嶽城整頓朝政、推行變法需要藉助通靈玉墜,而道緣仙府乃是通靈玉墜的總樞所在,浩劫當中很難保證此地不會受到牽連,我們臨走前應當當面向玲瓏拜託才對。”
“哼,誰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她住在這裏多年,這麼些年當中從沒見過你要來看她,偏偏要出遠門的時候一定要來看看她,若無舊情怎會如此?”陶勳實在無可奈何,只得不停地勸子。
“呵呵,你怎麼捨得來看我啦!”玲瓏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側。
陶勳回過頭來,玲瓏那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出現在眼中,即使以他現在的修為亦難免被她絕世的美貌得有點頭暈,以前他總覺得徒弟董思焉的美貌同玲瓏不相上下,今天再次見到小狐狸才愕然發覺玲瓏的美豔遠勝前者百倍。
丁柔沒好氣地道:“玲瓏,這兒不能來麼,什麼舍不捨得的,我們是有事來此的,卻不是專程為來看你。”玲瓏對她的生硬態度是半點也不生氣,嘻嘻笑道:“姐姐好小器,這隻呆瓜不解風情,若我果能撬得動早就撬走他的心啦,依我看唯有你的褚師姐才有可能勾掉他的魂兒,你要防要怕的人可不是我。”陶勳被兩個女人當面如此肆無忌憚地談論不免十分尷尬,猛咳了一聲:“咳,那個…玲瓏姑娘…”玲瓏扮出個鬼臉打斷他:“怎麼又叫玲瓏姑娘啦,好討厭,答應過人家的事就不算數了!”丁柔緊張地質問他:“你答應過她什麼事?還説你沒有事瞞着我!”陶勳尷尬地道:“夫人勿惱,我只以前答應過她叫她作小狐狸。”玲瓏眉開眼笑地道:“欸,這才對嘛,只許你一個人叫我小狐狸喲,別人就叫我‘玲瓏’加‘姑娘’好了!”丁柔氣結,狠狠地捏住陶勳上軟扭過來扭過去。
玩笑過一陣,玲瓏一揮手打開道緣仙府的制,擺出個手勢:“兩位可願意回府一敍呢?”丁柔搶道:“什麼回府,這座仙府早送與你便是你的,與我們半點關係也無。”
“呵呵,我是住在這裏,其實裏面的佈置我是半點也沒有動過,當年給我時是什麼模樣現在仍是什麼模樣,你們進出門路十分方便。”陶勳倒是吃了一驚:“仙府的制元府玉璧當年只完成一半,我留下了全套陣圖和壓陣仙器煉製之法,這麼多年你一直不曾完成它麼?”
“我為什麼要完成它?”玲瓏反問他。
“方今修仙界浩劫大起,你又是等待飛昇的飛昇期修為,這個時候很難不被捲進劫數當中,你應當早些將元府玉璧設置全套,憑藉它的保護深居府裏,應當可以避過這場浩劫。”玲瓏撇嘴道:“管它完成幾成,管它浩劫不浩劫,我就愛留着它原先的模樣睹物思人,不可以麼?”丁柔怒衝衝地又狠狠扭了丈夫一把:“我不進去,寧可站在外面,你要進去就同她進去吧。”玲瓏眼裏出喜,很是期待地望向陶勳。
陶勳拉住丁柔的手道:“算了,我們就在這兒説幾句。”玲瓏甩了個白眼,不滿地道:“沒骨氣,連這也怕。”陶勳突然問道:“小狐狸,你什麼時候受的傷?”聽他問出此句,丁柔大驚失,所謂受傷自然是特有所指的,天天為此擔驚受怕的她對這個詞異常,拋開嫌隙關心地問道:“玲瓏也真的受傷了?”陶勳點頭道:“她也受傷了,仙殄之傷。”玲瓏輕不可聞地道:“很難得,你開始關心我了。”丁柔道:“既然她有傷,我們便不要站在外面,到仙府裏坐坐吧。”陶勳按住子的手,道:“眼下我們越發不能進府,不然對她不利。”接着又催問玲瓏:“小狐狸,快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受的傷?”玲瓏想了想,忽然變得開心起來,笑道:“嘻嘻,我不告訴你,免得你知道後便不關心我了。”陶勳正地道:“你是我們的朋友,仙殄傷不是鬧着玩的,你雖然是飛昇期的道基,畢竟不是飛昇後的仙人,這種傷原應當輪不到你。”
“如果玲瓏不該受這種傷,她受傷的原因豈不非常蹊蹺?莫非玲瓏也是偷偷從天界溜下凡的天仙?”玲瓏掩嘴笑道:“呵呵,我才不是什麼天仙,我也不要當勞什子的天仙,我就願意呆在凡界等待某人一副鐵石的心腸重新變作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