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送上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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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實際上並不太確實自己辦法能夠有效,他以前讀過的西洋番書裏記載了一種催眠術,不需要藉助任何內力,完全憑一套複雜的辦法控制一個人的心神。當然,天冊秘篇裏記載有類似讀心術的法術,可他不願在朱陰面前暴。
陶勳在使用催眠術的時候發現如同配合以仙力刺道,可以將功效擴大百倍,沒有花多大的力氣,索穆格就講出了一切。
原來,索穆格果然是北戎忽失汗的特使,已經私下跟靖寧侯會面十幾次,他奉命跟靖寧侯進行在兩國邊境開設秘密榷場的談判,靖寧侯向北戎提供大量鹽、鐵等戰備物資以換取北戎的良馬,雙方商定了各項細節並形諸文字,不過尚未簽押。
聽完索穆格講述的條約細節,陶勳不由得額頭冒汗,北戎仗着強大的騎兵一直對邊境騷擾不斷,要不是北戎草原鐵礦缺乏,加上鐵器冶煉技術落後,邊防守軍有着兵器上的優勢,恐怕他們早就長驅直入攻進中原,所以朝廷雖然與北戎開設榷場朝廷易,但是對鹽鐵等戰略物資一直嚴格控制,靖寧侯私設榷場後大量鐵器將入北戎,對國家安全構成嚴重威脅,而且靖寧侯要那麼多馬乾什麼呢?
陶勳暗自思索一下,想出一個辦法,用催眠術在索穆格的腦子裏種下兩個念頭,一個是讓他在出京城的路上某處將合約文書埋在一個地點,另一個是讓他在記憶裏將靖寧侯提出的易價格上漲十倍。
一切忙完之後,陶勳問朱陰:“你是呆在這裏,還是回太子府?”朱陰想了想,道:“靈惠對我下手,説明他們對我已經起了疑心,如果明天一早他們發現我走了,那今晚的努力就白費了。”陶勳嘆口氣:“要不要我對索穆格動點手腳,讓他不能對你無禮?”朱陰地看了他一眼,低頭沉思一會,道:“如果你能夠避開裴愷手下的耳目將真正的雲娑送過來,我就可以安然撤退。”陶勳想了想,補充道:“我將雲娑送進來,用催眠術令她以為今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就發生在她身上,這樣裴愷很難找出破綻。然後我對索穆格動點手腳,讓他一近女那話兒就疲軟無力,讓他沒處火,憋死他。”朱陰笑道:“沒想到你這個正人君子想的主意也這麼毒。”陶勳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不僅帶來了雲娑,還帶來了紙筆。他用催眠術讓索穆格寫了份供狀,安排好一切之後,帶着朱陰溜出來。
此時已經是寅時,兩人飛快地奔回太子府,一路上朱陰沒有問陶勳如何潛進品玉樓,陶勳也沒有解釋。
實際上這一天發生的事可謂十分彩。
昨天中午跟朱陰分手之後,陶勳立即乘太子府侍衞不注意潛進院裏,絲毫沒有耽擱,在院裏施展隱身術。
自從上回在西元寺仗着隱身符潛入珞天教秘密巢大獲成功之後,陶勳對隱身術情有獨衷,天冊的仙術篇裏亦有隱身術,這種隱身術比隱身符要好很多,除了匿形隱跡之外還能收束自身仙力、氣味等等不外,時間上沒有限制,收發隨心,所以陶勳在想潛入品玉樓的辦法時首先想到了這個絕招。
施展隱身術之後,陶勳大搖大擺地從太子府大門出來,按照朱陰講的集合地點追過去,很快找到她的所在。
他先在院子附近搜索了一番,共發現了二十個形跡可疑的人,奉命撤回的人陸續分散離開後,這些秘探兩人一組一直暗中尾隨。
他想到一個連環計,在雲娑的身份問題上擾亂靖寧侯的視線,給朱陰營造最大限度的安全。所以當第八個人撤離後,陶勳變化成朱陰的模樣現形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離開,帶着監視的兩個探子繞一個大圈,估計朱陰已經到達品玉樓後突然動手製住監視之人。
然後陶勳隱身去了一趟靖寧侯府,原來是想仗着自己新學的仙術探一探靖寧侯府這個龍潭虎,靠近大門外後他發覺侯府裏有些異常,用神識仔細搜索後發現裏面用金、銀、銅製作的八卦津蝠鏡擺出一個奇怪的陣勢。
陶勳雖然不認識裏面是什麼玩意,可也隱隱覺到此陣跟防止外人潛入有關,由於沒有把握破陣,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只好折回品玉樓。
他在等候的一段時間裏把心思放在偶然想到的一件事上:朱陰用來易容的面膜雖然巧奪天工,但是並非完全沒有接合的痕跡,如果一個眼力稍好的人近距離仔細觀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發現,在陶勳眼裏看來那個接合的痕跡便十分醒目。靖寧侯身邊亦有仙道高手,難保朱陰的化妝不被對方一眼看破。
陶勳花去近一個時辰,搜肚刮腸地將腦子裏記得的各種仙術濾過一遍,真被他琢磨出一個由三個小法術結合而成的複合仙術,可以彌補這個缺漏。他乘朱陰化妝的時候暗中進行實驗,結果相當理想,如果他不解除仙術,朱陰的容貌甚至能永遠變成雲娑的模樣。
靖寧侯一行二十五人到達品玉樓,陶勳一眼從人羣中發現了西元寺會過的靈惠,此刻靈惠已經蓄起頭髮做俗家打扮,寸步不離地跟着裴愷。
陶勳乘他們觀看歌舞的時候摸清了侯府的警戒佈置,暗中對幾個重要部位的人動了手腳,以免朱陰撤離時被人發現。
酒宴開始之後,陶勳就站在包廂裏,剛開始看見索穆格對朱陰動手動腳時,他恨不得立刻出手教訓此人,沒等他動手,就看見朱陰半推半就甚至是主動地跟索穆格膠在一起,口舌纏不説,還做出了種種更加蕩下的動作。
陶勳其實在心裏一直對朱陰有種親切,所以才會每次見面時忍不住跟她開玩笑,在他的心裏也就自然而然地將她想象成符合自己道德標準的人,此刻看見她的行為如此放蕩,心裏的憤怒亦就可想而知。
他憤然之下衝出房間,衝出品玉樓,就想要撒手不管回家睡大覺,後來記着曾答應朱陰保護她的安全,這才勉強留下來。
好不容易熬到酒宴結束,他聽到了靖寧侯對靈惠做的指示,看到了靈惠對朱陰施展了術,所以及時地衝進房間裏救下了朱陰。
陶勳經過此事後,對朱陰的印象大為變化,從理想的想象高空跌回現實的地面。細細想來他對她的底細並不清楚,除了她自己介紹的身份之外其他一無所知,她到底是做什麼的呢?
想到她為了達到目的可以隨時犧牲一個女人最寶貴的貞,陶勳的心裏就心痛和悲哀,為什麼這麼大的負擔和屈辱要一個柔弱的女子去承受呢?
他回到家胡思亂想一通,記起朱陰曾説過留下一封信箋在家裏正廳的房檁之上,信中所記之事關係到他的仕宦前程,於是起牀來到正廳。
家僕已經早起,正在打掃客廳,陶勳敷衍了兩句,藉故將其打發開,乘機迅速取下信箋。
他打開信箋,就着晨曦讀起來。
信中寫的是樁案子。
去年九月廣東省布政使司左參議於承宣上了一道奏摺,彙報省內白蓮教勢力發展情況,他在摺子裏借分析白蓮教聲勢擴大的原因言辭烈地抨擊皇帝親信道士、方術和疏怠朝政的過失,力勸皇帝疏遠道士方術專心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