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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爭取民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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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升的額頭頓時冒出一圈汗珠:沒想到這位新來的陶同知蒐括手段比張臻更狠、更強勢。

“李大人,本官要去接管圖籍帳冊,書狀處請你辦,就募些窮苦的讀書人做,再找幾個狀師為他們做指導,最好還請退休的刑名師爺幫百姓出主意,工錢按市價的兩倍照算結,錢到孫管家處領取。發佈告的事也請一併處分。”

“是,下官領命。”李子升領命張羅去了。

打發走其他人,陶勳向華元朔道:“局勢窘促,若王公子有閃失,闔州百姓兵禍之餘更要承受天子震怒,恐大亂之後更要被大禍。先生是神仙中人,望解民於倒懸,早些送他回京。”華元朔在瑞王期待的目光中打着哈哈道:“哈哈,你説得固然懇切,可華某也非説笑,緣法如此,實難奈何,逆天而為,必受天譴,華某自身難保談何其他?除非陶大人有法子助我安然渡劫。”既然談不到一路,陶勳也不勉強,只莫測高深地説道:“先生是神仙中人,當知過去未來,何不認真卜一卦,禍福無常遞相更演,另有變數亦或未知。”三十八名妄圖乘火打劫官庫的衙役都被守護在簽押房和庫房外的袁道宗點中道後扔在院裏,陶勳並不想將他們盡數處罰,畢竟現在州衙人手緊缺,偌大的官衙僅靠二十九個人不可能正常運轉,即使臨時招募差役,一羣沒有經驗的人也派不上用場。他將他們由孫、歐兩人甄別處置,自己到簽押房接管帳冊。

屋裏卷宗帳冊堆積如山。如果沒有師爺的幫助,一般情況下普通人絕對不可能短時間內整理、核對完它們,但陶勳不是凡人,還有過三年任知縣的經歷,最重要的是他有備而來。

他曾經制定出詳細的池屏州情報蒐集計劃太平門實施,連丁柔和孫、袁、歐等人都利用養傷之餘暗中採集情報,例如州衙帳冊早被複製出來,關鍵數據都暗中與糧倉、庫房的實物核對過,對張臻的親信和各房書吏的家底進行了調查,成果斐然。

有了充分準備,他的辦公速度快得讓人瞠目結舌,帳冊飛快地翻看一遍后里面的內容便爛於心,他每看完一本就向在旁侍侯的張臻的師爺、長隨和衙門書吏們提問,問題和詢問的對象極有針對,徵引的數據信手從翻看過的帳冊裏找出來,就好似他盡數知道他們在其中上下其手、損公肥私的秘密,嚇得這些人膽顫心驚,冷汗直冒。

好在陶勳沒要求他們立即作出解答,只是讓他們記下問題,隔天出答辯書狀,這些人暗自鬆了口氣,亦一個個都留出心眼,肚中盤算着如何在答辯狀中將過錯推到前知州張臻身上。

褚小蝶睜開眼睛,受到子午蝕骨罡炁的壓力在急劇地減弱,四周的影像漸漸清晰,看來圍困她的五絕陰陽壺因某種原因失效了。她不有些納悶:用通靈玉墜跟丁柔聯繫上並不太久,援兵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呀。

不到十息工夫,四下由亮轉暗復由暗轉亮,周圍的景物上投着雷光鏡柔和的光芒,她仍然身在地下暗室,身旁有一堆碎塊,前方兩丈站着一個青年男子。

“閣下是何人?”她警惕地問道,同時暗暗喝了聲彩:“好個美男子。”年青人長得十分英俊,透着英拔儒雅、風liu倜儻的獨特氣質,令人一見之下立生好。他沒有回答,反問道:“姑娘看上去很累了,趕緊行功運氣恢復一番,我來為你護法。”他的聲音有種難以言喻的磁力,眼神中滿是關切,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任和依賴。

褚小蝶此刻確實很疲憊,全力催動雷光鏡到現在力氣消耗很大,能夠馬上功行周天吐納天地元氣煉氣化神自然最好。她投去的目光:“是公子救我困麼?峨嵋門下清怡,請教公子尊諱。”

“山野鄙人當不起公子的稱呼,我姓盧,你叫我的名字迴風好了,我曾經在崆峒門下學藝,如今在烏山隱居。今天路過附近時發現此處隱約有魔霧繚繞,便進來看看,結果看到外面…能幫助清怡姑娘擺困境是我的榮幸。”

“上面怎麼了?”褚小蝶的心被只大手攫住般猛地一縮,鼻中忽然間隱約鑽進一絲血腥味。

“慘狀不忍卒睹,二十二個婦孺無一倖免,清怡姑娘不妨親自看看。”褚小蝶衝出地下室,在地道口就看見四處飛濺的血塊和碎,越往內院走越多,到處是人的肢體碎塊,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首。

後院裏婦人、兒童的零碎屍骸亂七八糟地散落一地:那個曾向她哭訴的婦人只餘下腦袋,天靈蓋上開了個大,裏面的腦漿全然不見;那個提醒她到前院找鬱長權的婦人斷成數截,下身一片狼籍,她被開膛破肚,兇手將她的*挖出來套到她的腦袋上將她活活悶死後再戮屍;一個嬰孩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身上的都已不見,骸骨上齒痕宛然。

褚小蝶的胃猛地一陣痙攣忍不住彎下一陣乾嘔。

旁邊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扶住她的胳膊,盧迴風低沉的聲音勸道:“清怡姑娘保重,行兇的人已經喪失人,如此行徑只怕野獸也做不出來,稱其為魔亦不為過,現在最緊要的是馬上找到兇手,誅除此魔,以免他傷害更多無辜。”褚小蝶現在腸子都悔青了:鬱長權自承正在修煉天魔**,兇手必定是他無疑,要不是自己託大中了他的詭計受困,這滿門婦孺絕不會遭此厄運。

她深切自責着,咬牙切齒地道:“鬱長權,我不誅你誓不為人。”

“姑娘認得這家人?知道兇手是何人?”

“這家的主人名叫穆澱,罹難者是他的家眷。”她抬起頭,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的師父鬱長權仗仙術為害鄉里,我到這裏打聽他的下落施以懲戒,不想大意中了鬱賊計反被他困在五絕陰陽壺中,他先前曾洋洋得意地向我承認他正在修煉幽篁剎天魔**,這些人必定是在他魔大發時罹難的。”盧迴風雙目中寒芒閃過:“此魔不誅,天理不容,這事我管定了。清怡姑娘,等你恢復體力,我們一道找到此魔替天行道。”頓了頓,他強調:“還有,你叫我回風好了。”

“多謝盧兄好意,我不打緊,誅除魔頭的力氣還是有的。”

“可惜我來到此地的時候並沒撞着此魔,否則當時必取其命。”褚小蝶心頭念轉,不覺道:“這麼説鬱魔頭還不知你已救我困…他無端離去是為什麼呢?為何走時不帶走五絕陰陽壺呢?難道他還要回來?”

“有道理,他應該還會回來,盧某就在此候着他。清怡姑娘,此地已染血污和怨氣,你應該另尋處清靜的地方抓緊時間調理身體。”盧迴風拿出個小瓷瓶:“這是我煉的養氣丹藥,希望於你有所幫助。”

“多謝盧兄美意,已承你救命之恩,不敢再受所賜。”丁柔婉言謝絕,又囑道:“不手刃鬱魔頭不解心頭之恨,我先回地下室休息片刻,若魔頭來了請盧兄叫我一聲。”鬱長權神一黯:“我忘了姑娘是峨嵋派高足,區區的劣藥哪能入得了法眼。”褚小蝶忙道:“我絕無輕視之意。這是本門的九轉元氣丹,願與盧兄做個換,以作互相學習、借鑑之用如何?”盧迴風欣然與她換過丹藥:“姑娘且安心靜養,這裏還需佈置一番,不要被鬱魔頭看出不妥逃掉。等他來了,你我內外合擊,殺他個措手不及。”

“有勞盧兄費心。”褚小蝶的眼光掃過慘似煉獄的院子,重重地嘆口氣,悒悒地回到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