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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鬱某面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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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元朔和志興和尚趕緊對天發下毒誓,於滇方如約解開兩人身上的制,將他們喝退。

兩人轉身走出幾步停下來,回過頭期期艾艾地張望地面,於滇抬腳將地上二十幾件器物踢過去,兩人在他面前不敢互相爭奪,老老實實地各自取回各自的仙器和法寶,頭也不回地鼠竄而走,匆忙間都忘記從陶勳身上取回縛仙索。

陶勳順手把兩縛仙索收起來,眼睛裏面光閃動,於滇方才施展的驚世駭俗的大神通深深震撼了他,他現在才真正明白自己同他的巨大差距,更堅定了一顆證道之心。

等於滇趕走那兩個劍仙,他裝作認出了瑞王的模樣,鬆開馬繮繩疾步走上前去,出驚喜和訝異的表情大聲道:“那不是祥之兄麼?你怎麼騰雲駕霧飛到這裏來了?莫非你是神仙?”沒打采的瑞王看到陶勳,就象溺水的人摸到了救命稻草,泣聲高喊:“亭淵快來救我,我被他們綁架了。”李幡也看見陶勳,眼睛一亮,顧不上傷沒好,強撐着身子有氣無力地叫喊:“你不要過來,快跑,去報官!”在心裏則對瑞王埋怨不止:好容易碰見個報信的,何必暴對方呢。

於滇身邊的刺客齊將注意力轉到陶勳身上,刺客為首者手一揮,六名手下飛掠過去,六柄短刀挽起的刀花象雪片般籠罩住他。

陶勳拔出分光劍,運起凡間內功心法,身如游龍,劍走輕靈,長劍在身前幻起一片劍幕。游龍劍法招數本極妙,陶勳的拿捏又極是準,劍勢所指處恰好是每個刺客的招式中的軟肋,劍尖更是透出雄渾內力,迫得六人忙不迭地倒飛兩丈開外。

他一劍退六人,挽出個劍訣喝道:“哪裏來的賊人,竟敢劫持士子!無端襲擊路人,還不速速放人,隨我到官府自首。”那為首者暗暗驚訝陶勳的武功了得,踏前一步冷笑道:“你又是誰?敢管老爺們的閒事?”大受鼓舞的瑞王在後面得意地道:“他是朝廷新任命的…唔…”他話沒説完卻被李幡捂住嘴。

李幡接道:“他是朝廷新任命的滋王府小吏,前幾天拜見過我家主人。”邊説邊擠眼示意陶勳快逃命。

“一個小吏有這麼好的武功?對面的,你到底是誰?”陶勳裝作沒注意到李幡的示意,朗聲道:“本官是朝廷新任命的池屏州同知,你們再敢對本官動手便情同造反,還不束手就擒,本官或許會為你們在本地官長面前講幾句好話。”為首者驚喜地反問:“你真是新任命的同知陶勳陶亭淵?”

“大膽,爾等草民怎敢直呼本官名諱!”李幡鬆開按在瑞王嘴上的手,跺腳恨恨地罵:“飯桶,白痴,蠢貨。”為首者哈哈大笑:“太好,太妙了,得來全不費功夫,再上去一隊人,務必把他活捉,抓回去又是一件大功勞。”他一邊下命令,一邊瞟了仍揹着身的於滇一眼,暗想:“這個老道士倒也有些真本事,昨晚帶我們出來後任憑我怎麼勸也不肯趕路,説今此時此地有巧遇,原以為他是騙人的,未曾想竟是真的。”十二個刺客聞令而動,飛身加入到原先的包圍圈裏,虎視眈眈地近陶勳。為首者在外圍叫囂道:“下手快些,恐怕已經有人報官去了。陶勳,你還是快些投降吧,你武功再好也不是我們二十四個人的對手。”陶勳自信不動用仙術僅憑游龍劍法就足以收拾他們,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甚至有了藉此機會廢掉幾個白蓮教高手的打算,眼光中不覺出殺氣。

一直故意背對着陶勳的於滇這裏忽然回身拋出一個玉淨瓶,淨瓶口冒出一股青氣,飛快地將陶勳籠罩住。於滇手一招,青氣連帶陶勳都被進淨瓶。被人用仙器收攝、壓鎮對一個修仙有成的仙道來説是件非常丟臉的事,無奈於滇法力太過強橫且又猝然發難,陶勳就是想反抗也做不到。

淨瓶裏的空間象單間的淨室,四下漆黑一團,只有正中有一束光線,光柱裏於滇的徒弟靜靜地躺在一塊翡翠牀上,頭枕玉枕,枕旁擱一個玉盞,裏面有半盞濃紫的汁,牀下方三尺的地面上有一個不到半尺高的香爐,爐中飄出來的香煙凝成一束托住牀體使之懸浮在空中,牀周圍按天罡之相懸浮着三十六盞油燈,油燈的燈焰小如綠豆,撲閃撲閃着似乎隨時會熄滅。

四壁傳來於滇的聲音:“老夫帶這麼多凡人飛行數千裏,無暇照料劣徒,只好辛苦你幫忙,沒來得及和你商量,幸勿見怪。”

“舉手之勞,晚輩理當效勞。不過,前輩此舉應當另有深意吧?”

“呵呵,玉盞中是用千年紫芝配的藥,油燈將滅之時取一滴做燈油即可。”於滇先待自己的要事,方解釋道:“突然將你收鎮進來有兩個原因,一是因你昨晚毀壞兩件跟隨我千年的仙器法寶,總要對你施薄懲,不然留個業因以後很麻煩;二是我答應過那人帶這些白蓮教徒毫髮無損地帶回他們的總壇,剛才見你起了殺機,怕你壞我的事,只得委曲你一下,等我完差,你愛殺多少就殺多少。”

“原來如此,倒是晚輩犯了嗔念。”陶勳心下釋然,又道:“晚輩反正無事,不如讓我現在即為令徒療傷如何?”

“千萬不可,療傷是件大事,倉促間不可成功,我帶你們飛回鳳屏山最多一天,時間上來不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此去回山後,我再不會踏足紅塵半步,有三件事我現在就須説,免得臨別時趕不及。此三事或許將會發生,或許不會,而且也沒一樁是須你非做不可的,故你可以做也可以不作,你願不願意聽呢?”

“老前輩請講,只要晚輩辦得到的,一定不會推辭。”兩人之間純以元神對話,從外面看,於滇的行動舉止沒有絲毫異常,他收回淨瓶後冷冷地對那些刺客道:“我還有要事,別耽誤時間了,快啓程吧。”那為首者很是驚訝,這趟行動以來,於滇一直獨行其事,除約定的事之外從不多做半件,對他們提的任何其他請求均不予理睬,似這樣主動出手幫他們解決麻煩還是頭一次。

不多時,蒲團在於滇的驅使下化成霞光繼續飛往西邊。

附近遠遠目睹了全過程的農夫、過客此時大多回過了神,有的對着霞光飛去的方向頂禮膜拜,機靈的趕緊往縣城報官,大多數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論着,猜度着,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遠處一道綠光遠遠地綴在霞光後面飛起。

隆慶莊最初是數朝前一户顯貴世家的莊園,在朝代更替戰爭中,原本盛極一時的世家大族灰飛湮滅,龐大的莊園建築羣化作一片瓦礫,後來新遷的人們在廢址上建起了家園,歷經幾度興衰變遷漸漸發展成一個擁有上千户居民的小城鎮,它當初的名字一直保留下來。

褚小蝶辰時末刻來到隆興莊一家緻的茶肆,穿着件樸素而顯舊的寬大道袍,臉、脖、手等處在外的皮膚看上去略微糙、澤晦澀,使得她那絕世的美貌大打折扣,所以她的出現沒有如以前那樣惹人注目。

她選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來,要了杯普通的綠茶和兩樣水果,眼睛漫無目的地看向窗外,眉目間聚着淡淡笑意,似乎仍在回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