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美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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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正容答道:“不知為何,我從你艙裏出來後目力就特別好,一、二十丈之內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朝廷制式單刀做工相當講究、打造工法獨特,朝廷對兵器管制得非常嚴,民間的鐵鋪子一來不敢打造,二來即便照着圖紙也不一定能做出來。我看到他們的單刀樣式跟軍隊用的一樣,在應該刻着標記的地方有打磨的痕跡,所以就懷疑他們來路不正。聯想到前陣子在知府王師爺手上看到過一份邸抄,上面講武昌道和荊襄道的白蓮教活動猖獗,竟然聚眾衝擊軍械局,朝廷飭令湖廣各府、縣嚴加搜捕。憑這幾點我便懷疑他們的來路不正,再看他們三個人的面,象是那種長期食素不沾葷腥的人,故而出言試探,他們果然不肯報官,所以我斷定他們是白蓮妖教徒眾。”
“然後你從他們身上推斷被追殺的朱大人可能是朝廷中人吧?不過我還有個疑惑,現在老百姓生活都十分貧苦,一萬户人家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户一年到頭也吃不上,你何以判斷他們一定是不食葷腥的白蓮教徒呢?”
“那還不簡單,他們都是練武的人,跟普通人的區別很大。”
“原來如此。佩服,佩服,要不是公子,我險些上這些賊教徒的當了。”
“你會上當?常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早看出來他們的路數,你是不想惹麻煩故意裝糊塗罷了。”
“嘿嘿,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講話,要是被朱大人聽到麻煩可就了呀。”常利出冤枉的表情衝陶勳直眨眼。
“呵呵,朱大人心裏明白得很,還用得着我説嗎?對了,商行裏的人有沒有看到或聽到剛才的事情?”陶勳有點擔憂。
“放心吧,我一發出警報,夥計們就把客艙門堵上了,一個也出不來。艙裏的木板用的夾層,裏面鋪着石棉,就是防別人偷聽。呆會兒你再進去跟他們亂編一通,看得出來他們對你簡直是盲目崇拜,你説什麼那就是什麼。”
“常叔這是在取笑我吧。他們又不是女人,崇拜我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我倒是注意到,剛才那朱大人好象多看了你幾眼,老實説你有沒有觸電的覺?”
…
船在長江上行了一天一夜,朱大人和三個俘虜一直呆在艙中沒有出來。
天黑後船靠到了武昌府碼頭,朱大人獨自一人下了船,半個時辰後帶着五個人回到船上,朱大人已經扮成男裝,她指揮同來的人將三名白蓮教徒押下船匆匆往城門方向走去。
陶勳要拜訪丁崇,此刻城門已經關上,只好在船上呆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陶勳在兩名商行裏夥計的陪同下進城,一路找到丁府。他遞進自己的拜帖,等了一會,很快有丁府家奴出來相告,説是省府三司緝拿白蓮教徒甚急,丁崇怕抓捕當中發生差役藉機欺榨無辜百姓的現象,所以帶人出巡荊南道各府縣去了。
陶勳撲了個空,想到現在丁府裏只剩下女眷頗有不便,於是在門借紙筆寫封信致意,請門房將信和禮物轉進去。門房只肯收信,死活不肯收禮物,陶勳無奈之下只得叫人先將禮物抬回船上,留下自己在碼頭的地址後離開。
從丁家離開後,陶勳一行在武昌城裏逛一圈,這裏的繁華熱鬧比景雲府可要強上許多倍,他зz得興致,連忘返。幾個人在城裏酒樓吃完午飯,回到碼頭時已經到了未時。
剛一上船,常利就過來告訴陶勳,丁府午後派人過來正在艙裏等候。陶勳趕忙回到自己的船艙。
來人是名家奴,見到陶勳施過禮,呈上一封信。信是丁夫人寫的,除去對不能接待他致以歉意併為此惋惜外,還轉達了丁崇臨行前對他的嘉勉之意,最後説丁崇在本地的一名故之子也是個舉子,因為家境不裕想搭載商船同行上京,此人要明天才到,拜託他予以照拂。
陶勳看完信後,寫了封回信,並叫人將準備好的禮物一併送過去。
過了酉時,一頂軟轎抬到商船旁,簾門掀開,換上一身女裝的朱大人從轎裏走出來。
陶勳一見她便笑道:“這位夫人,好是面,我們是否見過面呢?”朱大人輕笑道:“不用裝模作樣的,我要回京覆命,打算搭你的船走一段。”
“可你一個孤身女子,而我們船上都是些俗的漢子,多有不便呀。”陶勳頗有些為難。
“這個藉口麼就由你安排好了,説我是你的夫人也行。”陶勳苦笑道:“可船上的夥計都是我家裏的人,知道我還未曾娶親,憑空哪裏鑽出來夫人嘛。再説了,我對年紀稍長的姊姊沒興趣。”
“要死啊你。”朱大人嗔怒道:“如今的公子哥免費在青樓裏找知音,你是堂堂舉人,又是景雲府景福商行的少東家,喜歡這個調調也不足為奇。我犧牲名節讓你佔我的便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陶勳擺出一張苦瓜臉:“我説朱大人,要是你把這莫須有的逛青樓還將青樓女子帶在身邊的罪名給我安實了,回家我爹非打死我清理門户不可,我的清白名聲都被你毀盡。何況,我又不可能真地佔到便宜,那可不虧死我了麼?”朱大人擺出一副風情萬種的姿態道:“果然是個商子弟,你要是覺得虧本,那我就真的讓你佔些便宜,如何?”陶勳嚇得雙手連擺:“饒了我吧,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我看你還是將對象換到常叔身上,他比我合適。”朱大人的媚眼在他身上打了幾個轉轉後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唉,好可惜,奴家倒真的想讓你佔點便宜呢。”陶勳渾身立刻翻起層厚厚的雞皮疙瘩,趕緊藉口找常利商量一溜煙地跑開。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正在吃早飯的時候,一名水手進來通報説船外有一個書生要見陶勳。
陶勳走出艙門,往船板上看去,驚得嘴巴張開足足能夠下兩個饅頭,半天發不出聲音來。
常利跟出來,看見陶勳象見着了鬼似的,好奇地順他目光看過去。只見船頭站着一名白衣的書生,眉目清秀,肌膚白皙好似有毫光轉,肩上挎着個包袱,手裏提着一把龍泉寶劍。
陶勳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擠出了幾個字:“怎麼…是你?沐…沐…沐…”原來來人正是丁柔。
“正是我沐明,怎麼啦?不歡嗎?”丁柔揶揄地衝着他笑道。
陶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臂,接着又馬上摸了摸自己口,心想:“還好,她贈送的香囊放在懷中。”額頭上竟然隱隱有汗珠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