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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烏衣賊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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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衙門,幾個手下告訴袁道宗,有人找他,在門房裏等候。袁道宗走進門房,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起身上來。

這人身材甚高,一襲青衫,一雙眼睛顯得十分明,他搶先道:“袁班頭,鄙人程天青,特代鄙友前來向你賠罪,請受我大禮。”説着就要下拜。

袁道宗連忙伸手扶住他,手剛接觸到他的臂肘,一股大力衝來將他的雙手往下拉。袁道宗微微一笑,內勁運轉輕易缷去對方施加的力道,若無其事地將程天青扶起來,彷彿程天青本沒誠意下拜,被他一扶就主動起身了一般。

程天青也非泛泛之輩,破解他的拉扯之力容易,要做到這般從頭至尾絲毫不痕跡卻難,他的臉上不出微訝之

袁道宗只笑道:“呵呵,程兄如此大禮卻是為何?”程天青知道自己的內力與對方相比差得太遠太遠,略略平息一下被對方內力反擊得有些混亂的氣息,道:“今天早上在城門口得罪班頭的三個人正是鄙友,他們事後對這場誤會也是十分後悔,深沒臉再來見班頭,所以鄙人獨自前來代他們向班頭負荊請罪。鄙人也要謝班頭大人大量,不同他們一般見識。”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程堂主不來,我也要登門拜訪的。”程天青吃了一驚:“班頭有何事指教?是不是我的手下其他什麼地方得罪了班頭或班頭手下的弟兄?”

“那倒不是,青竹幫是江南第一大幫,既然在本縣設了堂口,我理當上門拜會,以前是我的禮數沒到,應當補上才對啊。”

“不敢當,不敢當,袁班頭新任顯職,應當是我們來賀才對。”

“哈哈,不説這個了,給你透個信,知縣大人有意整頓本縣鹽務,屆時地方上的各位朋友要多多支持才是。”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程天青心裏暗暗吃驚,開始猜測袁道宗向他透這個信息的含義。

送走了程天青,袁道宗到簽押房找到“陶勳”將經過詳細講述一遍,然後仍回到班房處理公務。

鍾祥和竟陵遠在江漢,來回數千裏,陶勳為了購棉布已經顧不得太多,白天也施展騰雲術趕路,到竟陵的時候剛剛正午。竟陵城內剛剛興起棉布作坊,棉布的產量近兩年逐年提高,到這裏來採貨的客商也逐漸多起來,各方面的接待設施都在完善過程中。

陶勳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一家規模很大的棉布作坊,老闆聽説他的採購量達到萬匹以上十分高興,不過他一家沒有這麼大的產量,於是由他作中介將城裏的二十幾個作坊主一併邀來,請他在城裏美思樓吃飯。看着眼前的豐盛酒食,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粥場看到的災民的慘狀,不由發起呆來。

這些天他總共花出二十五萬兩白銀用於購買賑災物資,當真花錢如水一般,好在寶盒金庫金銀充足,要是讓他自己籌這筆錢就很難了。他購的二十四萬石糧食一半用於設立二十個粥場,丁柔、褚小蝶、王遠江和孫思正幾乎沒沒夜地奔忙於各個粥場之間不得半刻清閒。

正是因為他們的動作快,留滯了大部分的災民在三省界的府縣,撐到了沿途的官府開始賑災行動,再過幾天他們四人就可以撤回來了,在他們的努力之下五十萬災民中的大部分都留在三省界附近的府縣,但是仍有二十萬眾由於消息不通和種種其他原因,水一般湧向秋垣縣。

從現在開始,他要做的就是為安置這二十萬人做好充足的準備。按每人每天半升糧食計算,從十一月到來年二月的近一百二十天共需要糧食一十八萬石,這相當於秋垣縣三年多的秋賦總額,即使官倉裏的糧食全部用於賑災也是遠遠不夠的,他手頭上只剩下了十一萬石糧食,尚有七萬多石的差額,或許再跑一趟武昌府就足夠了。

越冬衣服是個大問題,按照一匹布最多能做四套衣服計算,二十萬人至少需要五萬匹棉布,如果算上棉被則所需更多。另外防治疫病的藥材也不能少,還有二十萬人總不至於就住在天野外吧,陶勳想到這些心裏有點亂。

“喂!你在發什麼呆呢?”一個嬌媚的聲音在他耳朵響起。

陶勳猛地一驚,回過身看見變成一個小女孩的玲瓏拉着一位二十出頭的少*婦,娉娉婷婷地出現在他們的大包間裏。

屋子裏的座上客全都頗為意外地看着兩個不速之客,玲瓏的俏美和少*婦的美豔令他們停下杯箸,一時忘記面前的美食。

沒等陶勳説話,座上便有人發話問道:“請問兩位姑娘是什麼人?怎麼跑到這裏來了?”玲瓏笑呵呵地一指陶勳,道:“我是這位丁老闆的妹妹,這是我表姐,哥哥丟下我們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喝酒快活,全忘了聖人的親親之義。”有人曖mei地接笑道:“丁老闆不親親,我們拿你們當親親哪。”陶勳不快地道:“你怎麼又跟來了?我這是在辦正經事。上回的事我們算兩訖了好不好,你不要再跟來了。”玲瓏一呶嘴:“只許你辦正事,就不許我辦正事呀?”邊説邊拉着少*婦湊到陶勳身邊,旁邊的人識相地讓出個座位。玲瓏不客氣地坐下來,向陶勳道:“飛燕表姐有事要請你幫忙,上次周大人的事可是全靠她幫忙才能辦得那般妥,你難道不該好好答謝她?你難道打算不管她?”陶勳頭痛地問:“可是我現在沒時間呀,等先忙完這陣子再説吧。”

“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只要你聽她説完就行。”

“那好,你説吧。”陶勳不耐煩地道。

“在這裏説嗎?”玲瓏看了一圈桌旁盯着飛燕的人。

那些作坊老闆齊刷刷地道:“當然不能在這裏,隔壁有單間。”他們的語氣和表情愈加曖mei。

陶勳沒好氣地站起身將夥計叫來要了一個雅間,同飛燕一塊兒走進去。

不少人不懷好意地湊在門口豎起耳朵聽,被玲瓏用一串媚得入骨的笑聲全給都勾回到飯桌旁,饒有興趣地聽她胡吹。

玲瓏媚骨天生,雖然變化成未成年的模樣,仍舊有一股無法抗拒的魅力,使每一個人都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再沒人去注意雅間發生的事。

眾人尋些無聊的問題問玲瓏,她一頓胡説八道敷衍。

有人問她和陶勳之間是什麼樣的哥哥妹妹的關係時,她嬌笑道:“他是我表哥,從小一塊兒青梅竹馬長大的,姨媽還説等我長大了要表哥娶我哪。”

“胡説八道。”陶勳剛好從單間出來回到酒席上,飛燕卻已不見蹤影,他厲聲對玲瓏説道:“你再要這樣到處亂講,我就對你不客氣。”玲瓏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知趣地不再吱聲,不知想到了什麼,俏臉上反出喜

有人出來打圓場,笑問陶勳:“你們這麼快就完事了?飛燕姑娘呢?”

“諸位不要想歪了,我和飛燕姑娘有要事商量,商量完後她自然便走了,你們沒有注意到嗎?”眾人一回想,的確沒有人留意雅間的動靜,而且也沒有人注意到時間過去多久,反正桌上的酒菜仍是熱的,倘若辦那事也不當這麼快吧。

玲瓏舉杯勸起酒,大夥兒推杯換盞地喝起來,玲瓏十分活躍,施展一身的本事哄得二十幾個老闆統統喝得爛醉,酒醉之後將棉布的價格從原來的一兩銀子兩匹降到了三匹,兩萬匹布總共為陶勳節省下三千多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