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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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沉思了一會兒,轉頭看到東莪的神情不免微微一愣,道:“怎麼了,我的話有什麼讓你傷心難過的地方嗎?”東莪忙笑道:“因為大人的話使我想起了自己的家院,因而有一些惆悵慨!”鄭成功笑笑點頭道:“是呀,這世上再好的地方也不及自己的家院,”説罷回到文案旁,道:“你在這裏興許會有一些不適應,時久了自然會好一些的,”想了一想又道:“若是平裏閒着,就上島上四周看看,只要説是我的客人,哪裏也不會難為你的,”東莪點頭答應了。
鄭成功道:“既然你想看書,就到這裏來取好了,平我較少呆在這邊,這院子是極清靜的,淮兒這趟回來有些事要忙,怕也不能常陪着你呢!”東莪道:“我聽鄭公子説了,您了一些事務給他打點,他也想趁這機會好好磨練自己一番,”鄭成功道:“淮兒這孩子心地善良,為人是不錯的,可是對於軍務方面的事,他其實不太合適。這次回來,我看他在江湖上也總算了歷練了一場,希望他能發揮所長吧,”東莪道:“他一定行的”鄭成功看她一眼,笑道:“我聽楊謙説你和淮兒相識有很久了,”東莪臉上一紅,點了點頭道:“是在我十二歲那年初次去盛京的路上遇到的,當時遇到惡人,是鄭公子救了我,”鄭成功點頭看她道:“這事我聽楊謙提過一次,你能和他一起到這裏來,我很是高興。有什麼事只管説就是了,”東莪點頭答應,看到他不再説話。便告退出來,輕輕關好房門往園門出去了。
走廊那頭的陰影之下卻有衣裙一角出來,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外。這才慢慢地向書房走去,正是鄭夫人。她手捧托盤輕輕推開房門。鄭成功抬頭看到是她,並沒有説話,顧自寫字,她走到身旁,將托盤裏的茶碗放好笑道:“大人今天怎麼得閒在書房裏待著。我剛剛聽撲兒説起,趕着送茶來了,這一味是剛沏的龍井,”鄭成功點了點頭。鄭夫人在房中四處張望,沒見到什麼異樣,可是終究心有不甘,轉身卻看到鄭成功手邊一本書放在桌旁,拿起看了,見是一本《長物志》便笑道:“這書大人可有子沒動了。怎麼想起來看它了?”鄭成功抬頭一看道:“哦,這是我方才尋給秦姑娘地,她忘記帶走了。小説網。想不到這孩子也有心的時候,”説罷微微搖頭。暗自一笑。
鄭夫人看到他的這絲笑容卻覺心中一震。臉上幾乎變,定了定神才道:“原來是秦姑娘來過了。淮兒這孩子也是,書房後院地也讓外人隨便出入,”鄭成功抬頭看她一眼道:“什麼外人?”鄭夫人這才伸手一拍自己的腦門笑道:“看我糊塗地,這秦姑娘怎麼會是外人呢?遲早是我們鄭家的媳婦呀,”鄭成功與她對視一眼,站起身來轉身在書架上翻動,似是在找書看。
鄭夫人道:“説起這秦姑娘,雖説情多少有些冷淡,可也不算什麼大事,只是她的家境…背景什麼的,可要好好看看,我們鄭家的媳婦可不能光看長相,要能當得起這個名份地人才是,”她看他並不説話,便又道:“派人去打聽一下吧,有名有姓的,又是漢人,應該不難查…我只是擔心,她看來不像是一個普通謀士家的小户女兒,你看她走路説話,都透着一股説不上來的味道,瞧得人心裏不舒服…”鄭成功打斷她道:“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只管管好你自己份內的事就是了”鄭夫人輕輕一笑道:“話説本來也輪不到我來管淮兒的事,她親孃若在,這樁事自然有她心,我今反倒省心…”正講到這裏,鄭成功忽然將手中的一本書狠狠的拍在文案上,怒道:“又來説這個做什麼,你單隻管好自己地嘴就行了。”鄭夫人看他發怒,卻也不敢再説些什麼,停了一停才道:“我也就這麼一説,你用的着和我發這麼大火嗎?你別在其它事上憋了什麼火氣,卻發到我頭上來。我們也不是隻做了一兩的夫,你轉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心裏有些什麼心事。這秦姑娘…原先我也打算探探再説,現在看來我也不管了,讓他們早早辦了婚事就好,別再生出什麼事來,”説罷便轉身向門外走去,想到一事,又回頭到書桌旁拿起那本《長物志》道:“我給她送去吧,”抬眼卻見鄭成功看着她,對視一眼,只聽他道:“你剛剛地話是什麼意思?”鄭夫人看他眼神黑沉,心中不免打忽,忙道:“我沒什麼意思呀!”鄭成功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好一會才道:“你這樣地身份,若是還不改掉這信口開河地病,別説你有一個經兒,便是淮兒也是你出,我也不會再容下你,”這句話語調沉着,透着冰冷的寒意。
鄭夫人盯着他看了一會,臉漸漸蒼白,緩緩低頭道:“我記住了,”鄭成功不再説話,她在書桌旁再站了一會,這才轉身向門外走去,關好房門,她抬起眼睛向院內環視一週,眼中卻出濃濃恨意,雙手緊緊捏着地書幾乎被她撕裂開來,她努力了口氣,這才朝院外去了。
她一路不停,走到東莪房外,又再深深氣,這才敲了敲門,東莪立刻上前開門,她笑道:“説是去借書的,怎麼書也沒帶就回來了呢?”説罷將手中的書冊一揚,東莪忙笑將她入房中,道:“我走到半路想起來時,又不敢回去拿了,大人那會兒正在看書呢,也不好去打擾他,沒想到倒要夫人送來,實在是愧不敢當,”鄭夫人笑道:“我也是剛好路過看到了,便順路給你送來,”她看看屋裏道:“秦姑娘在做什麼呢?”東莪端了茶水給她道:“也沒什麼,只是看了會書,這年節下的,眾人都這麼忙碌,只有我一個閒着,真是過意不去,夫人還是安排我幫着做些什麼吧,”鄭夫人微笑着拉過她的手來道:“你這細皮的,我怎麼捨得,就是我捨得,我家淮兒還不得怪我這個娘嗎?”東莪臉上一紅,微笑低頭。
鄭夫人將她細細端詳一番,笑道:“説起來,我還真沒有和你這麼親近的説過話,這府裏進出的都是大男人,講的也都是讓我們女人乏味的事,既然你到了這裏,我們可要多騰時間出來好好聊聊。”東莪笑道:“我當然願意了,不過夫人持着這麼一大家子的事,可真是十分辛苦忙碌”鄭夫人嘆道:“今天總算聽到了一句知冷知熱的話了,唉,秦姑娘不知道,我為這一大家子累成了什麼樣,可卻從來沒有人誇過我一句,更別説能體諒我了”東莪道:“大家都看得到呀,我才剛來不久便知道了,他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沒機會和您説罷了,心中定然都是佩服您的,”鄭夫人道:“秦姑娘真是一個可人兒,怪不得連大人都一個勁的誇你呢”她看東莪微笑不語,便又道:“秦姑娘,你覺得大人怎麼樣?”東莪心中一動,看了她一眼,卻見她雖一臉笑意,眼中卻似有暗光閃爍,便道:“我沒來之時,便已經知道鄭大人是咱們漢人中的英雄,來到此地見到大人之後,卻覺得他威嚴之外又是一位慈祥的長者,待晚輩十分寬容,我今冒失的到他的書房去,他也沒加責備。”鄭夫人笑聽她説完,點了點頭,拿起茶碗來喝茶。
靜了一會,鄭夫人道:“秦姑娘,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東莪忙道:“夫人有什麼話説就是了,”鄭夫人看着她笑道:“我與你一見投緣,只恨自己沒有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來,因而平裏看到你去幫着做什麼活,總免不了心疼,這才會罵那些下人,他們沒有難為你吧!若是有這樣的事,你只管告訴我就是了,”東莪忙道:“沒有這樣的事,她們待我十分合善的,”鄭夫人笑道:“這樣就好,看來秦姑娘的人緣真是不錯”她輕輕撫摸東莪的手,又道:“你見了大人幾次,覺得他是一個慈祥的人,甚至…興許你也覺得他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吧?”東莪點了點頭,她笑道:“這就錯了,我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夫,最最知曉他的情。大人他脾氣是很大的,若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更是不分對像因由,咆哮如雷的聲音震天響,這王府之中只怕只有秦姑娘還未曾領教。你在這裏時呆的久了,自然便會看到,我現在先和你説一聲,就是怕你哪天見了,會嚇到你”東莪忙點頭道:“我明白了,其實發脾氣什麼的,並不奇怪,哪個人心中不會有點煩惱的事呢。不過今夫人告訴了我,我自然知道以後再遇到大人時會小心避開,省得他看到不相干的人又要心煩,”鄭夫人笑道:“真正是個懂事的孩子,和你説什麼都這般容易,一點就透。我原也不是讓你防着大人,只是平再遇上他時,打打招呼也就是了。你又不知他終有哪些煩心的事在纏着他呢,哪天要是説錯什麼忌諱的話,惹得他發起火來,只怕反倒會讓你難堪。”東莪點頭笑道:“多謝夫人提醒,我知道了。”鄭夫人又再和她説了些閒話,這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