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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死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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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莪低頭看着地上出了會神,忽然輕聲道:“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不配!”何可梁一愣,只見她抬頭微笑,臉上滿是笑意,可他不知為何卻忽然到一陣透入骨髓的寒冷,不由得微微一怔。卻聽她道:“你的信任不配我愛新覺羅東莪以換,那個尋死覓活的我早已一去不返了!”何可梁看看她,冷笑道:“怎麼?果然出你的本來面目來了嗎?”東莪笑道:“不錯,我今便想讓你看看你期望看到的,我的所謂本來面目!”何可梁與她對視,不知怎麼的忽然覺有點膽寒,不由得朝四周看了看,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極輕的風緩慢吹動,看來只是天氣忽然轉涼而已。他暗定心神,輕咳一聲,道:“真該讓承戟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好讓那傻小子清清頭腦!”東莪向遠處張望一會,道:“不瞞你説,若是此時有一面鏡子,我還真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能讓你都到害怕呢!”何可梁喝道:“你瘋了嗎!我會怕你!”説着手卻不由自主去摸了摸間掛着的長劍,東莪視若不見,微微一笑道:“那麼,你什麼時候給承戟看你的真面目呢!”何可梁道:“我對他以誠相待,哪有什麼真假!”東莪道:“只怕並非如此吧!”她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物事,放在手中,遞到他的面前,何可梁俯身看去,忽然面大變,説不出話來。

東莪將手收回,自手心中拿出這個東西,卻是一張小紙條,她就着月光讀着“若尋承戟。長安寺上!”讀罷,道:“這是我再悉不過的你的筆跡,這字條是葛姑娘臨死時到我手中的。她之所以會説是虧欠了我。其實是想要告訴我,她能夠尋到承戟使她父親的陰謀得逞。全是因為咱們自己人之中,有人給她留下了消息!”何可梁一動不動,不停得氣。

東莪緩緩道:“想來你在咱們要離開鹽幫之時,就已經寫好這個條子吧!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你這一句話,死了那麼多人。你心中如何能安!”何可梁雙眉一,道:“是又怎麼樣?我最想殺地無非是你,只怪那葛長亭自作聰明,拖拖拉拉,虧的我帶走了所有的人,回來一路上又想盡法子拖延,還是讓他們趕上了,這種費話連篇地笨蛋居然也能做到一幫之主,真是早就該死了!”東莪朝他注目。,.。輕聲道:“你已經被仇恨焚燒了理智,你可知道嗎?寺院中那麼多無辜的僧人,還有小真。就連葛長亭父女二人,鹽幫諸多弟子。都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捫心自問。真的沒有一點愧疚嗎?”何可梁嘿嘿冷笑道:“這是報仇必須付出的代價,你既然口口聲聲説要報仇。來你自然也會嚐到這個滋味!”東莪聽到此言,卻忽然如受重擊,雙目直視他,一句話也説不上來。何可梁笑道:“説起來,我此刻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殺了你,可是一想到報仇的諸般美味,又怎麼能不讓你也品嚐一番呢!”説罷哈哈大笑,就要轉身,卻聽東莪的聲音冰冷道:“若是我將這紙條給承戟,不知他會有何想!”何可梁全身一顫,立時盯着東莪伸手道:“拿來!”東莪一動不動,他撥劍在手道:“別我這會兒就殺了你,快快拿來!”東莪朝他注目,輕聲道:“我已經沒有選擇了,你也一樣,若是你轉身離去,咱們都可以從頭開始!”何可梁怒道:“你胡説什麼?”伸手一奪,東莪手中地紙條立刻被他搶了過去,他捏緊手掌,笑道:“算你識…”正説到這裏,只聽林中忽然發出極輕的風聲,眼前似有白光一閃,他手中的劍已經掉在了地上。

他的雙目圓瞪,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全身僵硬不動,額頭正中有一個黑黑的窟窿,一隻箭穿頭而過釘在他身後一株大樹之上,箭尾尚自搖個不停。他表情呆滯的在東莪面前站立了一會,這才“砰”的一聲向後直直的倒下去,跌在草地之中,連動也沒動就已然死去了。

東莪只覺呼急促,眼前金星亂閃,幾乎用盡全力才能勉強站立。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屍體,手腳越來越冷,過了一會,只聽身後有人走近,一隻大手在她肩上輕拍道:“格格,你回屋裏去吧,我能料理這兒!”東莪搖頭道:“不行,你還受着傷呢!我陪你一起…”蒙必格道:“這不算什麼的,你快回去,若是鄭公子不放心,回頭到你屋裏找你,可就不好了!”東莪只得輕輕點頭,道:“你小心一些!”走開兩步,卻又回頭看着地上地屍體道:“埋的…好一些!這荒山野嶺只怕會有野獸出沒!”蒙必格道:“你放心去吧!”她這才慢慢地走下山來,回到房中已經全身乏力之極,可是腦海之中卻如狂風陣陣襲捲,讓她頭痛裂!就連周身骨骼好似也在格格做響,像要散架一樣!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隱約記得蒙必格曾經在她窗前輕叩了幾下,示意他已經回來,可是她本沒有力氣站起身子,似睡非睡地又糊過去了。待到她醒來時,窗外已經是一片明亮,她剛剛整理出來,就碰到鄭淮一臉笑容面上來道:“你好像也沒有睡好,我也是!”説罷又道:“我爹爹催的很急,咱們今便動身吧,你身子能不能支撐!”東莪點頭道:“我可以地,沒有關係!”鄭淮笑着點頭,遲疑片刻又道:“那我這就去叫你師哥他們,你還沒有和他商量吧,我這就去…”東莪忙道:“沒事,我去找他們就行了,你定然還有很多事要忙,先去安排吧!”鄭淮答應了,這才轉身走開。

東莪至蒙必格房中,卻見他神痛苦靠在牀邊,她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察看,只見他脯上方的邦帶之中隱隱透出幾縷血絲,驚道:“傷口裂開了!”心中一急,眼圈立刻紅了,蒙必格忙道:“沒事的,用力總會拉到傷處,不打緊,”東莪泣道:“我應該留下幫你的!”説罷幫他解開傷口,搗了藥泥縛上,又再重新包紮,這裏剛剛好,卻見鄭淮慢慢走進房來,臉有一些遲疑不定,東莪心知肚明,卻依舊問道:“鄭公子,有什麼事嗎?”鄭淮看看她道:“方才葉開到史公子房裏找他,可是沒有他的蹤跡,再到香兒姑娘房裏,卻連包袱也全沒有了,連阿暉也是如此不告而別,不知道他們出了什麼事?”東莪心中一痛,臉上不由得變了,她向鄭淮看了一眼,忽然面飛紅。

鄭淮立時察覺到了,想起昨夜不由得也是臉上一紅,喃喃道:“我再去看看,”正要轉頭出屋,又轉頭道:“對了,昨夜裏,香兒到我房裏來過,可是她神情古怪,看着我又不説話,我問了幾回也沒有聽她回答,過了一會,她什麼也沒説就那樣走了,我還想今找你再幫着問問呢!沒想到…”東莪輕輕點頭,道:“不用放在心上,説不定他們臨時有事,也未可知!”鄭淮聽好語調不對,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再説,走出屋子去了。

東莪怔怔坐着,只覺心中越來越沉,自己如今確確實實是傷害到這兩個關愛自己的人了,可是這一步已經邁出,此時除了暗祝他們一路平安,又能做什麼呢!無論如何,他們總算不再會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不管去到哪裏,總應該能夠平安吧!她抬頭看看窗外,想到在如此寒冷時節,他們兄妹二人不知要去哪裏?是怎樣痛苦的心境!只覺心裏如有大石重重壓住,氣悶難受説不出話來。蒙必格在一旁看着她的神情,也是沉默不語。

鄭淮既要動身,寺中自有一番忙碌,各人整理行裝,便是有人察覺到何可梁不知去向,卻也只道他與承戟他們一同離開了,並無人多加留意。可是因為鄭淮此行人數眾多,因而打理起來還是用了不少時間,待到眾人都整裝待發時,已經是午後了。

蒙必格傷勢加重,東莪也是依舊未曾痊癒,因而特地為他們二人備了馬車,眾人與慈苦一番作別,正走到半山時,卻見一個僧人面慌張自山下一路急奔而來,看到鄭淮等人用力搖手,卻説不出話來。鄭淮葉開只得等待他平靜下來,這僧人大口氣,喉嚨乾啞,雖然還一時不能説出今在鎮上看到的事情,卻伸手入懷,自衣襟之中拿出兩張畫像來!

這兩張畫像一人面園大眼,是個妙齡少女,另一人方臉濃眉,卻是一個壯青年,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愣住了。東莪在馬車之內聽到外間説話聲忽然停下,便探頭出去,目光在鄭淮等人驚詫的臉上環視,終於落在他手中的畫像上。

剎那間,她的臉上已經全無血,她發抖着接過兩張畫紙,只覺這兩張臉孔在眼前亂跳,完全看不見紙上寫的什麼。鄭淮輕握她手,輕聲道:“你千萬不要着急,天大的事咱們都有法子解決!”東莪置若罔聞,只是盯着紙上的兩行大字,漸漸認出是什麼字了,卻轉身向鄭淮喃喃道:“…前明餘孽…立時…處斬…是什麼…意思!”鄭淮見她眼神空,臉更是由蒼白漸漸變為青,不由得大急道:“東兒,東兒…”東莪看着他,嘴顫抖不定,卻再也發不出聲來,雙眼一黑,立時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