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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向誰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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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點了點頭,問旁邊的蘇定方:“你認為呢?”蘇定方想了想,回道:“我們可以和來降的使者大談條件,提出一些他們很難達到的要求,然後放那個使者回去,咱們隨後再攻一次城,給高元點顏看看,等他再派使者來,咱們再把要求提一提,這樣他們就更難達到,然後咱們再派兵,如此反覆,最後得他們不得不真的投降,不過我估計那時咱們也不可能榨出什麼油水來了!”李勒笑道:“高句麗連着遭兵災,就算是現在立刻投降,我估計一樣也榨不出什麼油水來!”頓了頓,又道:“除非是咱們派兵在此,替他們收税,這樣才能得到些實惠的好處來!”李靖在下面仰着頭道:“大人,萬不可以這樣做,要滅高句麗,就一定要滅得徹底,只有徹底滅了,咱們才能保有這片領土,皇帝就算想要收回,也得想想後果,如要是隻建立個被我們控制的傀儡王國,那皇帝早晚還會找理由收回我們在這裏的權力!那我們這麼辛苦的在此征戰,豈不是什麼好處也得不到?”李勒沉默半晌,點頭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可眼下咱們這點兵卻是很難辦到啊!”李靖和蘇定方同時點頭,其他將領也是嘆氣,他們這點兵要想滅掉一個國家,説實話,也確實是難了點兒!

説話間,那隊請降的人來到了鎮外,負責守衞地安西兵衝上前去。將他們全部俘虜,連踢帶踹地送到了李勒居住的宅子裏!

李勒此時還站在房頂上,他也不下來,低着頭笑道:“你們怎麼穿成這樣?來我這兒想幹什麼?是來投降的嗎?”院子裏被押來的高句麗人有二十五六個,還有上百個人被押在院子外,進院的人大都衣冠整齊,雖然個個都是滿面的悽容,但在禮制上是半分也不含糊的。全部按着參見最高統治者。也就是見皇帝楊廣的禮制來地!

其中只有一人。披頭散髮,以長髮披面,打扮得有如恐怖電影裏地女鬼,身穿白麻衣,還着半條胳臂,背後揹着幾柴火,不知是幹什麼地!

一名上了年紀的高句麗人用帶有大興口音的漢語説道:“這位將軍。我們是平壤城裏來的,要向你們最高統帥請降,還請將軍代為引見!”李勒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們大隋的最高統帥乃是我朝當今聖上,你們要想向他老人家請降,恐怕得去中原,估計着現在聖上是在郡吧,要我送你們去哪裏嗎?”隨同高元來降的大臣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這位將軍是真聽不懂。還是有意裝糊塗,竟然答非所問,頗有些胡言亂語的架勢!

高句麗老臣心想:“我地漢語沒問題啊。年輕時在大興城待過好幾年呢,當時就連大興本地人都聽不出我是個外國人!”他還以為是自己説的話不夠清楚,又道:“將軍大人,我的意思是説,我們想向你這支軍隊的最高統帥請降!”李勒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地道:“原來是想向我請降啊,那你剛才不説明白!行啊,想投降容易得很,我也不要別的,只要你們割讓大同江以西的土地,咱們兩國以此江為國界,西面歸我們大隋,東面歸你們高句麗!當然啦,就算是大同江以東,也得讓我們派兵駐紮,你們高句麗從投降時起,就不能再徵兵,國家內不充許有一兵一卒!怎麼樣,我的要求不過份吧?”説着他哈哈大笑,身子蹲了下來,看着下面的高句麗人。

院子裏地高句麗人全聽得懂漢語,聽李勒這般説法,無不心中憤恨,這個隋兵將領這麼個提條件法,豈不是要滅亡高句麗,比那個來護兒要求地條件還狠,來護兒也不過是要求高元出降,向楊廣請罪罷了,他竟然要併整個高句麗,就不怕嘴太小,沒辦法得下去嗎!

高句麗老臣看了一眼高元,他沒問清李勒是誰,是不敢直接説出高元身份的,堂堂國王要是向個冒充最高統帥的人投降,那丟人可丟大了,投降就意味着要受辱,但不能平白受辱,房頂上地那傢伙看上去實在不象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將軍,説不定只是個普通將軍冒充的,看他身邊那人表情嚴肅,派頭十足,倒很有些大將軍的模樣!

高句麗老臣不再答理李勒,轉向蘇定方説道:“敢問這位大將軍可大軍的首領?”蘇定方看向蹲着的李勒,又看了看高句麗老臣,他道:“我不是,你不是要找我們大都督麼,他就是呀!”説着指了指李勒!

高句麗老臣又再看向李勒,怎麼看這個人都不象是個大官,他道:“請大將軍恕我無禮,敢問大將軍在天朝官居何職?”李勒正想要回答,就聽外面的程咬金叫道:“表舅,吃飯了!”他立即改口道:“吃飯吃飯,有什麼話等吃完飯再説不遲,你們大老遠的來投降,走了一路想必也餓了吧?來來,大家一起吃,不要客氣,我們從平壤城裏出不少糧食,絕對夠咱們吃好幾天的!”幾名安西兵從院子外面抬進來個大鍋,裏面煮着一鍋小米粥,程咬金則抱着個籃子,裏面滿滿地裝着大餅。他們進到院裏,衝那些高句麗人道:“借過,讓讓啊!”程咬金抬頭道:“表舅,你不下來吃飯啊?”李勒道:“你給我送上來吧!”程咬金嗯了聲,取了兩個大碗,盛滿了粥,順着梯子上了房頂,給李勒和蘇定方送來,接着又拿了兩張大餅,遞了上來!

李勒接過大餅,咬了一口,道:“給他們也每人一碗粥,大餅要是有剩餘,也每人一個,這還是人家的糧食呢,總不能光咱們吃,讓人家看着。大小説網家都吃,別跟我客氣!”程咬金答應一聲,下了梯子,又去給高句麗的大臣們盛粥,他看高元的樣子“可憐”還特意撕了一半大餅給他!

高元手捧粥碗和大餅,向上看去,見李勒正呼嚕呼嚕吃得香甜,他心想:“我是國王啊,我是來投降的,不是鄉下人走親戚,跑你這兒來蹭飯吃的!”按照隋代的禮儀,投降也是有禮法約束的,比如象他這樣的一國之君來投降,李勒不但不能有半點侮辱,還得好言相待,大家説些與投降毫不相關的話題,然後來個宴會,高元在宴會上痛哭涕一番,説些恭維的話,表明自己的悔恨,而李勒也得表示“原諒”其它具體事宜,要由手下人去談,不能由最高人物去談,這都是規矩,如果條件允許,李勒還得請他看場歌舞表演呢!

至於説到投降後,是殺掉還是囚,那都是以後的事情,是私底下解決的,但在明面上面子功夫卻是必須要做足,主動請降和在戰鬥中被抓了俘虜,待遇是絕對不同的,如果相同,那以後大家打仗,戰敗的都不用主動投降了,死戰到底,然後等着被俘虜不就得了,何必主動投降找罪受!

高元一手舉碗,一手拿餅,問道:“敢問大將軍如何稱呼?”李勒對蘇定方道:“你慢點吃,這粥熱,小心燙着!我姓宇文,叫宇文牧州,老兄你如何稱呼啊?”後一句是對高元説的。

高元啊了一聲,心想:“宇文牧州不就是冠軍侯嘛,他的名頭我可聽見過!如果他沒撒謊,那就肯定是這支軍隊的最高首領!”他向李勒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只見李勒身上穿着府兵軍服,稍有破損,外面沒有罩盔甲,從軍服上無法分辨出等級!從表現上看更是不咋地,竟然蹲在房頂上喝粥!

高元心想:“萬一,這種萬一極有可能發生,如果對方只是一個隊長,而我把他當成了冠軍侯,向他説出請降的事,那麼這件事可就是奇恥大辱了,一個國王向對方的小兵頭請降,非得被記入史冊不可,我會被臭上一萬年!”他向這個院子裏的眾人打量過去,只見威風凜凜的大將有不少,其中一人最是威嚴,剛才他一進院時這人便坐着,現在還是坐着,眼睛自始至終沒向自己看過,在這人面前還有個小桌,別人吃的粥都是直接把鹹菜放到碗裏,混着粥一起吃,唯獨這人單獨有個小碟,碟裏放着下飯的鹹菜,待遇明顯不同,而他身上的盔甲一樣不少,整整齊齊,被擦得光可鑑人,看外表氣勢,這個人絕對是將軍中的將軍,如沒猜錯,他應該就是冠軍侯!

高元衝這人躬身行禮,道:“罪王高元,特來向天朝大將軍請降!”那外表威嚴的大將軍一愣,張口結舌地道:“我我,我…”抬頭看向房頂的李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