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章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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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章毒計賈詡出了馬府,晃晃悠悠走過幾條街,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下。
客房裏,空氣一陣波動,幾個黑衣人就出現在賈詡面前。
“大人,剛才…”説話的黑衣人面僵硬。
“無事,”賈詡混不在意的揮揮手,道:“馬騰的脾氣,我怎不瞭解?他少年時孤苦落魄,卻能一步步爬到現在的地位,意志十分堅韌,而且有野心,我本就沒指望些許情和幾句話就把他説降,今作為不過給他提個醒,在他心中埋下一顆種子罷了。”賈詡説着,喝了口清水,站起身道:“暗三,馬騰是不是有派人跟蹤?”
“大人明察秋毫”暗三拜服道。
“那麼如今許攸到了何處?”賈詡又問。
許攸?原來袁紹的一舉一動都在劉淵的眼中。不説暗部眼線遍佈天下,單説因為刺殺一事,郭嘉等人就料到,袁紹絕對不會對劉淵報復匈奴袖手旁觀,所以早早的就做了準備。
“回大人,許攸今剛到金城。”暗三回道。
“金城?嘿嘿,”賈詡嘿嘿一笑,道:“想必是聯絡韓遂。不過這一切都將成空。暗三,傳我命令,着暗部成員截殺許攸,一定要讓他死在未見馬騰之前。確定許攸死後,把他見過韓遂的事不破綻的給馬騰,嘿嘿…西涼要亂,不亂怎能netbsp;賈詡陰陰的笑,又道:“既然許攸見了韓遂,必然有信件或者信物。暗三,你今夜親自跑一趟金城,進韓遂府上查探查探,若是信物,便不理會。若是書信,便篡改篡改,要讓其中透出韓遂勾連袁紹,取馬騰而代之的意思”賈詡説完揮了揮手,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同時消失。
馬府,自賈詡離開之後,馬騰就直愣愣的坐在那裏,良久都沒有動彈。
馬鐵馬休兩兄弟陪在一邊,沒敢吱聲。
不知過了多久,馬騰道:“休兒,傳信,讓你大哥和阿岱立刻回來見我。”馬休一愣,問道:“父親,大哥駐守漆縣,岱哥駐守隴關,如今與李傕郭汜對峙,正是緊張時候,怎麼…”
“無須多問,快去辦事”馬騰眼睛一瞪,嚴厲道。
馬休連忙閉嘴,朝馬鐵使了個眼,匆匆走了出去。
“父親,還沒到叫大哥回來的地步吧?”依馬鐵的看法,他馬家是西涼地地道道的霸主,與羌胡各族部族關係十分緊密,只要馬騰不願意,誰也難以cha手進來。劉淵也不行。
馬騰緩緩搖頭,道:“且不説漁陽兵強馬壯,我馬家難以抵擋。單説這賈詡賈文和,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賈叔父,嗯,賈文和有這麼厲害?”賈詡在馬鐵眼中,就是一書生。這書生再厲害,難不成還刀槍不入?
“自然。”馬騰沉聲道:“説得好聽些,這賈詡是足智多謀。説的不好聽,那是陰險毒辣十幾年前,為父落魄的時候,就是因為賈詡的指點,才能有今的局面。他的厲害,為父可是親身領教過”回想起十數年前,馬騰因為賈詡的陰謀詭計,多方挑撥離間,打壓拉攏,配合武力才在羌族之中爭得一席之地,馬騰不由心中忐忑。
也不知道這次賈詡又會用什麼計策來對付他“既如此,”馬鐵臉上煞氣一閃,伸手在喉間一橫,狠辣道:“為何不剛才父親不痛下殺手?解決隱患?”
“混賬”馬騰聞言,狠狠的瞪了眼馬鐵,喝到:“賈文和與我有恩,我怎能恩將仇報我馬家堂堂男兒,頂天立地,恩怨分明再讓為父聽到這樣的話,看我怎麼修理你”
“呃,是,孩兒記住了。”馬鐵臉一垮,悶聲道。
金城,韓遂府邸。
韓遂凝眉細細看了手中書,對許攸笑道:“許先生且放心,西涼是我西涼人的地盤,容不得任何人cha手,漁陽王便是那過江龍,再怎生厲害,到了西涼也得給我盤着。”
“好”許攸撫掌笑道:“只要韓太守能説動馬壽成出兵抵制幽州軍,等我家大將軍解決了雍州李傕郭汜,那雍州牧就是韓太守的了”韓遂哈哈一笑,道:“那韓遂就在此先謝過大將軍了”説着韓遂讓人上了筆墨紙硯,道:“我修書一封,許先生拿着它去見馬騰,必然成功”許攸微微一愣,道:“韓太守不與我一同去見馬騰?”韓遂笑道:“最近事務繁忙,無暇身吶。不過馬壽成是我結義兄弟,見書如見人,許先生不必擔憂。”許攸沉yín片刻,緩緩點頭。
其實韓遂是不想去見馬騰。因為他有些心虛。前文馬騰不是説西涼羌族意動,要抵制他馬騰嗎?這就是韓遂的手筆。韓遂此人野心之大,比馬騰高出許多倍。而今他雖與馬騰是結義兄弟,但這人們只知西涼霸主馬騰,又何曾知道馬騰的結義兄弟韓遂?
所以韓遂不甘,想取馬騰而代之。
而且他知道馬騰也有所察覺。所以韓遂不敢去見馬騰。他是個謹慎惜命的人,萬一馬騰翻臉,恐怕能去不能回呀送走許攸之後,韓遂拿着書又翻看了一次,才珍而重之的收藏在一個木盒裏,藏在了書房裏一副字畫後面的暗格中。
許攸拿了韓遂書信,也沒停留。當即便帶着隨從出了進城,也不管時刻如何,直往武威而去。
天漸漸暗了下來,許攸等一干人頂着森冷的夜風疾行在荒野裏,時不時聽到有狼嚎獸吼之聲,讓許攸這個歷來錦衣食的人不由身心憔悴。
一直前行了幾個時辰,許攸累得不行,當即讓人依着一個小山包安營紮寨,準備休息休息再上路。
淳于瓊,袁紹手下大將,武藝頗為了得。
這次許攸出使西涼,聯盟馬騰,因為生怕許攸生意外,袁紹就讓淳于瓊一路跟隨保護。
許攸睡下,不片刻,帳篷裏就傳來輕微的鼾聲。帳外,淳于瓊微微一撇嘴,嘀咕道:“書生就是書生,手無縛ji之力,這點勞累都受不了”説着,淳于瓊大手一揮,分出幾人巡邏,自己則帶着剩餘的人到了不遠處,圍着火堆開始飲酒吃。
淳于瓊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好飲酒,而且無度。
時間又逝了一個時辰。
淳于瓊喝得醉醺醺的,正在與手下吹牛。
忽然之間,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順風飄了過來,淳于瓊聞之,頭腦一清,立刻站起身來。但他着實喝得太多,幾個踉蹌,又差點跌倒,卻連忙出間兵刃,杵在地上,支撐住了。
“誰?”淳于瓊大喝一聲,驚醒了同樣醉醺醺的手下,這些人一陣緊張,也連忙出兵刃,歪歪扭扭的站在了淳于瓊身後。
“呃呃呃…”忽然之間,十幾聲短促的慘叫響起,淳于瓊回一看,身後的手下一個個竟全數倒地,嘴角里冒出一大股一大股的鮮血,映着火光,淳于瓊看見了他們喉間的那一抹血線。
一股子冰涼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直衝天靈,淳于瓊猛打一個寒顫,臉變煞白,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滴落下來。
“誰?”淳于瓊喉結擠出一聲嘶吼,如無助的孤狼一般。
“許攸和你的手下都死了,你也去陪他們吧”隨着這聲音響起,十幾個黑衣人像鬼魂突然一般出現在淳于瓊前言,將他團團圍住。
“死”到了這個地步,淳于瓊如何不明白生了生麼事?定然是主公的敵人,破壞主公計劃來了淳于瓊暴喝一聲,手中大刀猛的爆出一陣刀氣,狠狠一斬卻見他身軀竟然斜裏一跳,原來是想逃跑如果許攸未死,淳于瓊恐怕還會拼命,但既然許攸已死,已經沒了拼命的必要,於是淳于瓊心念一轉,虛張聲勢就要逃跑。
十數個黑衣人嘎嘎一笑,瞬間又消失了。
淳于瓊幾個跨步踏出十餘米,頭也不回就要朝拴着戰馬的地方而去。忽然間,密密麻麻的危機包圍了他,雪亮的利刃從黑暗中伸出獠牙,刺進了他的身軀“呃”淳于瓊瞪大了眼,手中大刀叮噹一聲落地,即刻倒地身亡。
“就地掩埋,消除痕跡”黑暗裏,一聲輕呼飄散。
金城。
已是三更時分,街上除了打更的,什麼人也沒有。
韓遂府上也是一片漆黑。
暗三潛入韓遂府邸,經過一番查探,找到了韓遂的書房。
暗三輕輕打開房門,仿若一陣風飄了進去,又將房門關上。
在書房中細細一翻,就從那書畫後的暗格中找到了那封書。
“韓文約親啓…聯盟抵制劉淵…説動馬騰…金萬金。。兵器盔甲五千套…雍州牧許之。”
“嘿嘿,好大的手筆”暗三嘀咕一聲,從韓遂書桌上取下一支筆,用嘴輕輕一含,以口水濕潤之,而後在雍州二字之間加上一個涼字。
把筆放好之後,暗三又細細看了一遍,滿意的點點頭,輕聲道:“幸好文字不密集,這裏又剛好換行,不然還真不好改”説着,暗三將書重新放好,便悄悄的潛出了韓遂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