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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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趄身,不見男人在身旁,之前只要是週末休假,他都會任她睡到自然醒,卻是坐在一旁,等着她醒來。
她跨t牀,環顧四周,仍不見他身影,有些疑惑,決定先進浴室盥洗。
昨晚,他告訴她,已經做好準備,今天將跟她父母碰面,錢韋伶不又擔心起來,害怕他被冷言數落或直接就吃閉門羹。
當她盥洗完走出浴室,才換妥衣服,就聽到開門聲。
“honey,你醒了,那正好,趕快吃完早餐就可以出門了。”齊格非走近她,原想着若她未醒,他也只好將她給吵醒了。
“你去哪裏?”奇怪他剛才不見人影。
“打幾通電話,怕吵到你,去樓下咖啡廳做聯絡工作。你家那邊靠海風大,還是多帶件外套。”見她身上只穿件長袖衣,他逕自走到衣櫃挑了件料外套,還拿了條圍巾。因這陣子她常在他這裏過夜,衣櫃裏也放了好幾套她的衣物。
雖然今天沒有寒來襲,但據氣象報導她老家那邊氣温比這裏低幾度,他體貼地為她多帶衣物。
“一定…要今天去嗎?”錢韋伶心生忐忑,直想勸他打消行動,而他又怎麼知道她家靠海風大?
“honey,我説過你要相信你未來老公,我全部打點妥了,屆時還會親自下海,來個賓主盡歡。”他自信笑説。
一聽他用到“未來老公”這字眼,錢韋伶頓時心一突,不幻想兩人結婚的美好情景。只是一想到現實,想到要説服父母的漫長挑戰,她再度覺沉重。
“呃?你剛才説什麼下海?”忽想到他剛才所言的另一特殊字眼,不提出疑問。
“天氣這麼冷,你該不會要表演跳海,以示決心吧?”她緊張了下,就算他會游泳,也不許他做這種蠢事,而且這種苦計也未必有效果。
齊格非怔了下,驀地揚輕笑。
“我倒沒想過這種方式。”如果苦計有效,他也不排斥嘗試。
“你不要害我擔心,否則我不帶你去桃園了。”她眉頭一攏,非常不認同。
“沒有苦計。”他微笑澄清,要她放心。
“我只是善用所長,辦場輕鬆的葡萄酒品酒會而已。”
“蛤?”錢韋伶瞠眸愣住。
葡萄酒…品酒會?!
在那個純樸的漁港鄉村,對沒幾户喝過葡萄酒、多數以捕魚種田維生的村民,辦葡萄酒品酒會?!
她覺這比跳海還更愚蠢,心裏的忐忑不安更加擴大了…
錢韋伶搭着齊格非的座車一路惶惶不安地回到桃園的家,車子在巷口時已無法進入,整條巷道擺滿酒席,街坊鄰居攜家帶眷全都出動,好不熱鬧。
“誰結婚啊?”看這排場,該是議員等級的人娶媳婦或嫁女兒吧?
“這是我特地為你辦的宴席,也是我們重要的宴席。”齊格非領她下車,走進人聲鼎沸的巷道。
“為我辦的?我們的宴席?”錢韋伶一臉困惑,忽地看見一旁走動的服務生,驀地瞪大眼。
那服務生身材高跳,穿着白襯衫搭黑條紋背心,領口系黑領結,下身為黑西褲及黑皮鞋,儼然像五星級飯店的服務人員。
她訝異的不僅是因為在水席看見打扮正式的服務生,而是對方的面貌,本就是外國人!
放眼望去,服務生全是身材高跳、五官深邃的外國人,且個個年輕俊帥,就像歐洲伸展台上的“麻豆”!
“他們是我從法國挑細選、空運來台的幫手,全都會説中文。”齊格非笑説。
“是來幫忙做葡萄酒解説的,而我也會下海做服務。”補充道。
錢韋伶太過驚訝,瞠目結舌,這時聽到隔壁桌傳來温潤的嗓音,以字正腔圓的中文、用着專業口吻介紹道:“各位女士、先生們,這支白葡萄酒為葡萄品種loou/o瓊瑤漿(gewurztraminer),酒呈些許的檸檬黃,帶有荔枝、玫瑰、桃的濃郁香氣,口圓潤,輕微苦味夾雜一點礦物味,甜酸度弱,酒不強烈,餘味有微甜戚,非常適合搭配亞洲料理,尤其可與這道四川菜及湖南菜相結合。”服務生詳細介紹完,邊開始為在座的人一一倒酒。
“這個好喝欺!”一位太太對俊帥的阿都仔服務生笑説。
“我還以為葡萄酒都又苦又澀,沒想到還可以配中國菜。”服務生特別對在座的婆婆媽媽們回以微笑,稍後從送酒餐車取另一瓶酒,接着介紹道:“這支白葡萄酒為葡萄品種loou/o雷司令(riesling),酒是淡鵝黃,香氣優雅人,口在不甜與微甜間遊走,非常適合桌上這道海鮮與廣東菜。”儘管面對這一長串專業解説,大家有聽沒有懂,但實際品嚐起來,跟推薦的料理搭配合宜,好酒好料完全是雙重享受,尤其對婆婆媽媽而言,有帥哥服務,更是一大養眼享受。
原本這鄉下地方少見阿都仔,居民面對他們都生疏得緊,不料今天在場的每個阿都仔全都能説一口標準中文,態度彬彬有禮,紳士得不得了,令許多人輕易對外國人改觀,就連在場的男也因喝了好酒,心情愉快,而不能喝酒的孩子們,則改喝汽水、果汁,也是吃喝的很高興。
“honey,你先去你家外面那桌入座,我隨後就會過去。”見身旁的她一臉驚愕地怔在原地,齊格非開口説道。
“待會見到我先別急着相認。”補充笑説。
接着他便往一旁搭棚的臨時廚房走去,準備跟幾位廚師代一些事。
滿腹疑問的錢韋伶只能先走往家門口,驚見門外那張圓桌圍坐着她識的親人,除父母外,大伯父大伯母、三叔叔三嬸嬸、小阿姨和二舅媽,住敖近的親戚全都團聚在一起,簡直像過年吃團圓飯的情景,只差在外地念書工作的孩子沒回來而已。
“韋伶,你回來了!”一看到女兒,錢父高興叫喚。原本打算在女兒回家時對她好好數落一番,但現下一夥人吃喝得熱鬧,他心情愉快,也就忘了訓女兒了。
“快來這裏坐,給你留了位置。”錢母也對她招招手,一時忘了要訓誡女兒儘快斬斷不當戀情的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錢韋伶困惑不已。他們不知道這場另類品酒會是被他們唾棄的齊格非所辦的?
“早上夾報裏的傳單,説舉辦什麼葡萄酒品酒會,辦在我們這種地方真的很奇怪,不過左鄰右舍都好奇來參加,免費吃喝也沒什麼不好。”錢母笑説着。這村裏的居民大多勤儉持家,有免費的當然就歡喜參與了。
“我以為葡萄酒是外國人喝的酒,沒想到能配我們的菜,這比配啤酒還口。”錢父笑道.儘管女兒在葡萄酒代理商公司上班,他過去可從沒想過要試喝這種洋人的酒。
若不是有免費酒席,大家全好奇來湊熱鬧,他也不會有機會喝到這麼多種葡萄酒,還一點都不排斥。
錢韋伶聞言,不知該説什麼,心下卻對齊格非如此大費周章的作為又驚又佩的。
他竟會想到這種方式,不僅讓她的親人,甚至連附近居民都來嘗試對他們而言生疏的葡萄酒,藉此做親切的接觸。
“不過真的很奇怪,又沒選舉,誰會花這麼多錢在這裏辦水席?”大伯父再度納悶。
“韋伶你不是在葡萄酒代理商公司上班,你們酒商會辦這種試喝酒席嗎?台北是不是常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