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巧遇良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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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元不由尷尬地笑道:“你老人家大多疑了!”這時,蔣壽已把匣子打開,紅光再次了出來,蔣壽伸手把這顆珠子拿了出來。
那是一顆大如鵝卵的紅珠於,奇光耀眼,刺目難睜,蔣壽是識貨的行家。
他只略略一看,不由大驚道:“五嶺神珠…這珠於你是哪裏來的?快説!”丁大元呆了一呆,遂即躬身道:“師父不必奇怪,弟子正要細稟!”雪山老魔冷冷笑道:“莫非你還有什麼行為,瞞着為師不成?”丁大元垂首道:“師父你老人家誤會了,這珠子乃是弟子費盡苦心才到手中,用來作為師父七旬大壽的壽禮,弟子本想到時令師父驚喜一下,卻未曾想到,被你老人家事先發現了!”蔣壽不由黑眉一分,呵呵大笑了幾聲,道:“你説的可是真的?”丁大元顫聲道:“弟子有天大膽子,豈敢欺騙師父?”蔣壽點了點頭,神采飛揚道:“好孩子…為師竟險些錯怪了你!”他説着,緊緊抱着那五嶺神珠,由不住大笑了兩聲,用手在丁大元背上拍了幾下道:“徒兒,你這件禮物,為師太滿意了!”丁大元面上帶着一種媚笑,憑着他天生“順風轉舵”的
情,立時就能適應眼前的情勢。
他放蕩地笑道:“弟子為了此珠,差一點送掉了命,現在
到了師父手中,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小船不時地起伏着,在水面上打着轉兒,蔣壽眉飛
舞地道:“你竟然有如此孝心,為師要好好對你,這顆五嶺神珠到了我的手中,真可説是如虎添翼,不出數年,武林中惟我獨尊矣!”説着,他喜得嘴都合不攏來,丁大元卻冷冷笑了一聲:“師父,你老人家卻要小心一些,覬覦此珠者大有人在!”雪山老魔嘿嘿笑道:“你也大小心了,在白雪山莊之內,還怕誰能搶去不成?”丁大元垂首嘆道:“師父如恕弟子,才敢具實相告!”雪山老魔微微笑着,一面拍了拍他道:“你放心説就是,無論什麼,我都恕你!”丁大無冷冷一笑道:“師父不知,柳二弟、三弟對此珠,頗為覬覦,意想佔為己有,弟子不得不防,才會藏於此處!”蔣壽聞言冷冷一笑,面上帶出了怒容道:“會有這種事麼?”丁大元嘆了一聲道:“二師弟、三師弟,方才竟敢偷愉潛入藏經樓,
偷取本門心經,更
迫弟子
出此珠才肯罷休,弟子因念同門手足之情,不忍加害他們二人,不想好言想勸,卻使得他二人為此大怒,反臉成仇,他二人以二敵一,弟子竟不是對手…”才説到此,就見雪山老魔嘿嘿一陣冷笑道:“你不要再説了,我們現在就去見一見這兩個孽徒!”丁大元喃喃道:“師父還要念在師徒之情,饒恕此二人才好!”蔣壽冷森森一笑道:“他二人在外不軌行為,我已早有耳聞,今
你如此一説,我才知道這兩個東西,竟然張狂到如此地步,我要再不管教他們,傳聞出去,我蔣壽還怎能做人?你不必為他二人求情了,我們走!”丁大元嘆了一聲道:“師父此刻前去,二位師弟怎會承認,只怕更加懷恨與我!”雪山老魔森森笑道:“你大可放心,他二人只怕今生再休想活出此白雪山莊了,我們走!”説着自丁大元手中搶過長篙,在水中一點,小船已如同
弦之箭般地馳了出去!
這一幕活劇,真把蒲天河及蔣瑞琪看得呆住了。
二人去後,蒲天河由不住一跳而起,怒聲道:“好卑鄙的東西!”蔣瑞琪也站起身來,她似頗有所,冷冷笑道:“想不到這廝如此機警,我只當他難逃開父親掌下呢,想不到卻討得父親的歡心,真正氣人!”蒲天河焦急地道:“姑娘你看此事如何是好?五嶺神珠落入令尊手中,豈不是麻煩多了!”蔣瑞琪嘆了一聲,道:“這件事,蒲兄你要從長計議,不可急於一時,我一定幫你
回珠子就是了!”她説罷拉了一下蒲天河道:“我們走吧,去看看這場熱鬧!”説着,縱到一邊草叢內,就見她雙手拉出了一葉小船,微笑向蒲天河道:“你真大意,這船如非我藏好,早為爹爹發現了,豈不討厭?”説着遂把小船放入水中,點首道:“快上來吧!”蒲天河忙縱身上船,蔣瑞琪點動長篙,小船如飛地追了上去,蒲天河不由汗顏地道:“此事如非姑娘事前示警,只怕此時已為令尊擒住了,真不知如何謝你才好?”蔣瑞琪杏目向他瞟了一瞟,抿嘴一笑道:“這個謝字,你也就別提了,如非是婁姐姐再三關照我,我才不管你的閒事呢!”説着低頭一笑,明眸皓齒益增嬌媚。
蒲天河不由俊臉一紅,蔣瑞琪格格一笑道:“説着玩的,可別生氣!”她那雙澄波瞳子,向着他身上轉了轉,目光中似含有一些憐愛,深情!
蒲天河不自然的臉又紅了。
蔣瑞琪掠了掠頭上青絲,道:“等一會,你要是看見他們打架,千萬可別手,我這三個師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叫他們自相火併,真是最好不過!”蒲天河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丁大元暗箭傷人,大小人作風!”蔣瑞琪瞟着他笑了笑道:“你才知道他是小人呀!哼,這鬼傢伙壞點子多着呢!”説着秀眉微擰道:“只是爹爹卻信他這一套,你説氣不氣人?”説話之時,小船已到了岸邊,卻見方才丁大元及老魔所乘的小船,正在岸邊,只是已失去了二人蹤影。
蔣瑞琪縱身上岸,道:“快來,否則好戲看不成了!”蒲天河忙隨着她,二人展開身形,一路起落縱跳,直向左前方疾行而去!
他二人繞過了幾座宅樓,才來到了一片草地,那裏立着一幢紅平屋,四外種有密密的竹子。
蔣瑞琪用手向前指了一下道:“到了,那就是柳氏兄弟的住處;我們快走!”説着足下飛點,快如電閃星馳一般地趕了過去,二人方來到林前,就見林內燈光一現,傳出老魔蔣壽的聲音道:“快傳他二人來見!”二人忙把身子伏下,就見一條人影閃了出來,正是丁大元,他身子微微一起,已落在了林邊。緊偎着這片林子,建有一幢白的石房,佈置倒也清潔整齊。
丁大元立在林邊,冷冷一笑道:“柳玉、柳川還不出,師父可是親自來了!”話聲一落,石屋內燈光一明,緊跟着窗户一開,兩條人影如飛似地撲縱而出,目光下,這兩個人,各穿着一襲白
長衣。
二人向林邊草坪上一落,目光照着二人,正是柳氏昆仲,柳玉、柳川。
他二人面上,都帶出微微的怒容。
柳玉嘻嘻一笑,道:“大師兄深夜來訪,有什麼事麼?”丁大元哧哧一笑道:“二師弟、三師弟,你們好,師父來了!”二人不由一驚,張皇四顧了一下,柳川冷笑了一聲,道:“你想借師父來嚇唬我兄弟不成?”丁大元狂笑了一聲道:“二師弟,你錯了,師父可不是來嚇唬你二人的!”柳川張望了一下,道:“師父在哪裏?”丁大元見老魔未即時現身,樂得藉機會詐他二人一番,叫他們自陳罪狀以為口實!
當下冷森森一笑,道:“師父還不曾來,不過是先着我來招呼你二人罷了!”柳氏兄弟聞聽之下,頓時膽力大增,相互看了一眼。
柳玉遂發出了一聲怪笑道:“師兄,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弟兄慢説並未存什麼歹意,即使是有什麼不對,師兄念在同門之誼,也該多多原諒才是,如稟知師父,未免太絕情了!”丁大元冷冷一笑道:“你二人暗入經樓,偷竊師門心經,愚兄職責所在,難為周全,尚請二位原諒才好!。
柳玉陰沉沉地道:“你明明知道,我們不是偷竊心經,怎能血口噴人?師兄,你欺人大甚了!”説着,瞳子裏出了的的神光,樣子像是氣到了極點,丁大元立時狂笑了一聲道:“你二人尚還口硬,我且問你們,既非偷窺心經,你們又去愚兄負責看守的經閣做甚?”柳玉冷冷一笑道:“我們去作什麼,你心裏有數,何必多問!”丁大元沉下臉,道:“自然有數,你們莫非還想暗取愚兄那顆五嶺神珠不成?”此言一出,柳氏兄弟不由一驚,對望了一眼。
他二人倒是沒有想到,丁大元居然竟自己承認了此事,當下各自發出一聲冷笑。
柳玉聳了一下肩膀,冷冷笑道:“師兄明白,不便相瞞,既然你能自鐵手丐手中取得,我兄弟又怎地不能自你手中取得?”柳川也好聲笑道:“大師兄,你不要怪,五嶺神珠天下至寶,誰見了會不眼紅呢?”丁大元哈哈一笑,怒聲道:“瞎了你二人的狗眼.你以為那顆五嶺神珠,是我要據為己有麼?”柳玉怔了一下,也反相譏道:“大師兄,光
一點就透,你的心意我兄弟焉有不知道的、只是凡事…”説着森森一笑,雙手
叉在前
,面上兇光驟現,道:“…大師兄吃
,也應該留口湯給我們兄弟,更不該為此事,驚動師父,加入於罪,未免目無餘子,大視我兄弟無物了!”説罷,他右手向後一
,已把背後那杆奇形兵刃“鳳翅
金鏡”掣在了手中。
只見他足尖一點,已閃身一邊,獰笑了一聲道:“我兄弟已打算離開山莊,自己發展,尚請師兄看在昔同門之誼,網開一面!”説着鳳翅
金鋭往懷內一收,道:“…如果師兄不念舊情,我弟兄也只有以死一拼,師兄武技雖高,只怕以一也難敵二吧?”柳川聞言,也發出了一聲冷笑,同時也自背後掣出了鳳翅
金鋭。
冷月下,這兩把玩意兒,閃閃發着寒光。
柳氏兄弟如此作為,很顯然的已擺明了立場,而且明説出要逃之意,要丁大元不要阻擋,否則以二敵一,丁大元自要吃虧。
這一番話,聽得了大元好不暗喜。
他後退了一步,冷森森地道:“好一雙叛徒,師父平待你二人不薄,想不到你二人竟存下如此深心,你們要走也行,卻要先請問問我這口劍!”説着右手一招,已把長劍掣了出來。
天山二柳不由各自變,柳玉冷冷一笑道:“好!你既無情,我門也就無義,二哥,我們上!”兩杆“鳳翅钂”
互一磕,發出了“噹啷”的一聲,二人身形同時向下一矮,正要同時撲上。
就在這時,林內一聲長笑道:“大元你退下,待我領教這兩個孽徒有什麼驚人武功,膽敢如此橫行!”話聲一完,那面似童子周身紅衣的雪山老魔,已自飄落場中。
柳氏兄弟,陡然看出來人是誰,不由嚇得口中“啊”了一聲,雙雙後退了幾步,一時都呆住了。
雪山老魔目**光地望着二人,森森笑道:“柳川、柳玉,你們好大的膽子…為師我一向是看錯了你們了!”天山二柳素來雖是跋扈,可是在老魔面前,他二人那種驕橫之氣,卻是一絲不存。
二人對看了一眼,全身抖成了一片,雙雙叫道:“師…父…”老魔一聲狂笑道:“你們眼中,還有我這個師父,真正是難得了!”柳氏兄弟,不由同時雙膝一彎跪了下來,罪實俱在,已不容他二人多辯。
柳玉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師…父…我們冤枉!”柳川卻望着一旁的丁大元,冷冷笑了一聲,道:“師父如果只信大師兄一面之辭,我兄弟死不瞑目!”雪山老魔一聲斷喝道:“住口!”他怪笑了一聲,面上殺機驟現,道:“你二人還要狡辯,你們的話我全都聽見了,我蔣壽門下,沒有你們這種徒弟,如非是大元即時趕來,你二人只怕早已逃之夭夭了!”説到此,厲吼了一聲,道:“大元,你去把這兩孽徒兵刃收了,先押回刑堂,候為師明晨發落!”大元彎身答了一聲:“是!”説着慢慢向着天山二柳走去,一面獰笑道:“二位師弟還不把兵刃下?莫非真要愚兄親自來拿不成?”二柳對看了一眼,自忖着已無活路,不由俱都立下了歹意,就見柳川冷冷一笑道:“師兄,你好狠毒的心!”説着他仍然跪在當地,道:“我兄弟未奉師命,怎能隨便起身,還是麻煩大師兄走一趟吧!”丁大元冷笑了一聲道:“不必客氣!”遂大步走了上來,柳川偷偷向柳玉遞了個眼
。二人各自會意,丁大元走到二人面前,嘻嘻一笑,道:“二位師弟,你們今
應該知道,大師兄對你們是如何關照了!”説着彎下身來,伸手直向柳玉“風翅钂”上抓去。
柳玉猛地一聲叱聲道:“無恥之徒!”就見他風翅鋭霍地猛起,竟直向着丁大元面上斬去,同時間,柳川也怒叱了一聲,鳳翅鋭划起了一道銀虹,驟然直向着丁大元整個腹之上削去。
二人這種會心的舉動,配合得甚為得體。
尤其是二人自付必免心情之下,所施出的手法,俱是極厲害的招式!
丁大元怎麼也未曾料到,這兄弟二人,竟然敢當着師父面前,對自己驟然下如此毒手。
等他發覺不妙的當兒,已是來不及了。
就聽他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身子踉蹌出四五步之外,鮮血狂噴而出。
二人兩杆鳳翅鋭,雖沒有全中要害,可是一上一下,全都照顧到了他身上。
丁大元右前,竟為削開了尺許的大口子,肋骨也斷了一
,同時他右腿上,也為柳川的風翅鋭足足削下了碗口大小的一片
來!
丁大元就是鐵打的漢子,在這種情形之下,也是受不住,由不住慘叫了一聲,頓時就倒地昏死了過去!
天山二柳自知闖下了大禍,得手之後,各自向一邊騰身而去。
柳玉狂叫道:“師父,請恕我弟兄失陪了!”他二人一左一右,雙雙騰開身子箭也似地竄了出去。
雪山老魔一時大意,想不到二柳竟然在自己面前,膽敢對師兄下如此毒手,一時又怒又驚,大吼了一聲道:“好一雙孽徒,我倒要看你二人怎麼逃開我掌下!”言到此,右手一揮,他身子隨着手勢,怒鷹也似地騰了起來,向下一落,已到了柳玉身後,這老魔頭口中怒叱了聲:“小子!你躺下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