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四象:猜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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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四傍晚,落金黃。他下班後直奔鮮花店,因為今天是貝妮的生。大學畢業後,貝妮的生幾乎都是和他在一起過的。他曾暗下決心,今生今世決不玷污貝妮的體,然而如果是真愛,理智又怎能戰勝情呢?愛是一切情的綜合,面對潛藏於心許久許久的對貝妮的愛,他不知道是釋放出來好,還是繼續壓抑着好,讓他無比痛苦的是一旦將對貝妮的愛釋放出來,他將再也不是承諾對老婆負責任的那個我,然而繼續壓抑着也不是真實的自己,此時此刻,當他走進鮮花店的時候,這種蓄積已久的痛苦情不停地在他腦海中鼓譟:“再不能這樣下去了…”他已經沒有力量抵禦貝妮釋放出來的愛了,這種愛對他的靈與煎熬得太久了,他深知真正的愛情就是雙方“無條件投降”他手捧鮮花走進酒店時,貝妮正坐在靠窗的餐桌前靜靜地望着窗外,簡直就像一幅名貴的油畫,她穿了一件低領無袖淡綠晚禮服,出高高的脯和的*,腳上穿了一雙白高跟皮涼鞋,腿雙修長。像白玉蘭花一樣白皙的臉蛋上,一雙人的大眼睛豎着一圈兒黑的睫,眼角微微有點翹,的嘴塗着淡淡的口紅。
“對不起,妮兒,我遲到了,祝你生快樂!”他一邊抱歉一邊將手中的鮮花遞給貝妮。
“謝謝!這花可真漂亮!”貝妮可人地接過花束眯着眼深情地嗅着説。望着眼前令人心醉的女人,他有一種飄飄忽忽、身輕如雲的覺。兩個人默契地點了酒菜,與往不同的是他特意要了兩杯雞尾酒,一杯叫漫情懷。一杯叫夜午茶。
“這酒的名字真好聽。”貝妮秋波盪漾地説。
“那你是要漫情懷,還是要夜午茶。”他打趣兒地問。貝妮抿嘴一笑略顯惆悵地端起了漫情懷。
“商政,你知道我心中最漫的事是什麼嗎?”此時的他正在幻想中窺視自己與貝妮漫的愛情,他凝視着貝妮臉上一抹夢幻般的神情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他的慾望之火正在下頭悶燃。貝妮傷地説:“我心中最漫的事就是成為江冰冰。”他以為貝妮在開玩笑,便逗趣地説:“你是西施,難道西施也要效顰嗎?”貝妮的目光有些哀怨,她直白地説:“你知道我做夢都想成為你的新娘,可是你娶了江冰冰,我羨慕江冰冰,嫉妒江冰冰,就是因為她,我再也做不成我自己,因為只有成為她,才最能接近你心目中的子,可是有了江冰冰,我就再也成不了你的新娘了,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從心裏否認這個事實,這些年,我在心裏千萬次地模仿做你的新娘,也就千萬次地模仿江冰冰,儘管我知道我連贗品都不是,但是隻有這麼做,我才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充實的。”貝妮發自肺腑的一番話深深震撼了他,毫無疑問,貝妮率先捅破了兩個人之間名存實亡的窗户紙,他慚愧地説:“貝妮,你這是何苦呢!”貝妮悽苦地一笑説:“商政,有一天我照鏡子,忽然發現我的眼角有皺紋了,我這才意識到我青的臉一去不復返了,本來現在這張臉應該是一張婦少的臉,可是我沒做過新娘,也就無所謂婦少,當然也就不擁有婦少的臉,一個到了婦少的年齡,卻不擁有婦少的臉的女人,無異於丟了自己的臉,商政,我的臉丟了,為了找回我遺失的臉,我只能模仿江冰冰。全世界有那麼多婦少,只有她那張臉天天面對你,被你愛着寵着,我總覺得我應該擁有的那張婦少的臉被人偷走了,我只剩下一張漸漸變老的臉,除非我能和你一起慢慢變老。”聽了貝妮這番話,他望着貝妮冰清玉潔的臉良久沒有言語,他原以為只有自己的老婆天天在東施效顰,天天在模仿,沒想到他深藏在心中的那個女人也在暗中模仿江冰冰,只不過一個表現出來了,一個藏在了心裏。這簡直不可思議,他頓時覺得對不住貝妮,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無奈地説:“貝妮,你是你,冰冰是冰冰,你們都應該做自己。”貝妮執拗地説:“商政,你知道我愛你,可我卻不能像冰冰那樣幸福地嫁給你,冰冰的生活就是我的夢想,我不想做自己,我只想像冰冰一樣做你的子。”他苦笑着説:“貝妮,這怎麼可能呢?”貝妮幾近哀求地説:“做不成你的子,就讓我做你的情人好嗎?商政,給我一張婦少的臉行嗎?我想做一個像冰冰一樣的婦少。”他動情地説:“貝妮,幹嗎要把生命費在模仿上,你就是你,我喜歡成為自己的貝妮。”貝妮反問道:“你是你自己嗎?你不覺得你身上有廖天北的影子嗎?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真正成為自己?還是答應我吧,讓我們彼此擁有,只要你答應做我的白馬王子,我就答應做你的白雪公主。我堅信,自我在愛中。”他被深深地打動了,或者説他久久被壓抑的慾望之火被點燃了。
他埋單後擁着貝妮走出酒店鑽進車裏,一路上貝妮都沒有説話,貝妮的沉默讓他覺得有些心跳,他意識到無數次在夢中才發生的事情真的就要發生了。他茫然無措地窺視着自己內心深處那陰暗的角落,試圖看清角落裏潛藏着的那個我。應該説,貝妮曾經多次向他示愛,但是他都控制住了自己,那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往上爬的念頭,為此不惜做領導要求做的任何人。自從老大*後,他的觀念發生了本的轉變,特別是他重新獲得了廖天北的賞識後,他更加意識到,一個人要想成為自己,重要的不是站在什麼位置上,而是堅定地朝尋找自我的方向走,儘管他尚未找到應該尋找自我的方向,但是與貝妮之間的情提示他,莫非自我潛藏在愛中?果真如此,與貝妮的愛,順其自然或許是一種解。否則,為什麼越壓抑對貝妮的愛,自己陷得越深呢?二十分鐘後,車開進香榭花園,貝妮就住在這個花園內。
下了車,兩個人一進電梯就都把持不住了,狂吻起來,直到出了電梯嘴還在一起吻着,就這麼吻着走到門前,貝妮開了門,一進門,他們又抱在一起開始狂吻。吻累了,貝妮摟着他的脖子温柔地説:“我的親哥哥,你去洗個澡吧。”他稍稍冷靜下來,這是他第一次來貝妮的家。三室兩廳的房子,客廳裝修得很典雅,卧室佈置得很温馨,房間裏充滿了漂亮女人住過的清香。他*衣服走進浴室,打開淋浴噴頭,草草地衝了一遍,然後用手擦掉鏡子上的霧氣,看着鏡子裏的*,情不自地説了一句:“兄弟,你小子豔福不淺啊!”便濕漉漉地走出衞生間。貝妮一見落湯雞般的他撲哧一笑,意思是説,瞧把你急的。她隨手遞給他一個剝了皮的香蕉,嫵媚地走進浴室,嘩嘩的水聲頓時讓他想入非非,不知不覺間,他的下面已經得像一香蕉,他下意識地用香蕉比了比,竟然比香蕉長了些,他得意地想:“終於可以做一回自己了!”貝妮出來了,頭髮包在巾裏,老鼠尾巴般的髮梢仍然滴着水,她用浴巾裹着自己的身體,羞澀地低着頭,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他扔掉手中的香蕉一把抱起貝妮火燒火燎地進了卧室。貝妮的身子柔柔的軟軟的香香的,他渾身就像着了火,本無法自制。貝妮的*太美了,皮膚細膩得像天的雨絲,房豐滿得像暄騰騰的白饅頭;*小巧得像紅豔豔的櫻桃;肚臍眼圓圓的像含苞放的花蕾。他近乎欣賞地親吻着這天使般的*,儘量控制着自己,想多欣賞幾眼,然而他哪裏支撐得住,他迫不及待地鑽進了貝妮的體內,貝妮頓時“啊”地叫了一聲,輕咬朱,全身都繃緊了,雙手緊緊摟着他抖個不停。他儘量往下探尋,彷彿進入了一個新世界,那裏有誘人的新人生在向他招手,又彷彿在探尋自己的靈魂。他們*地緊摟着,翻滾着,呻着,發着,彷彿因靈魂出竅而陷入了一種近似絕望的*,貝妮終於叫了起來,這是女人第一次出於本能的喊叫,這種叫聲中有一種充滿痛苦的幸福,這幸福像洶湧澎湃的濤,將他們淹沒。他終於堅持不住了,像洪水一般傾瀉出去,與此同時他仰面朝天地大叫一聲,彷彿從沒有堵死的墳墓中突然發出一聲長嘶。也不知過了多久,貝妮才輕輕地説:“再去洗洗吧。”他抱起貝妮去了浴室,放了水。水順着貝妮的頭衝下來,他用手輕輕為貝妮洗着,發現有一絲淡淡的紅順着貝妮修長潔白的腿下,他似乎意識到什麼,輕輕地用浴巾裹起貝妮,又抱回卧室。此時他才發現潔白的牀單上有一滴櫻桃般大小的殷紅,貝妮趕緊換了牀單,兩個人重新躺在牀上,貝妮背對着他肩頭微微地聳動,他輕輕地把貝妮扳過來,卻看見一張美麗的淚臉。
“這下你明白我的心了吧,”貝妮含着淚説“我這一生就是為你活着的,你從*犯手裏救了我,是不是以為我髒了?”
“妮兒,”他動情地説“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聖潔的。”貝妮用小拳頭輕輕地捶着他,嬌嗔地説:“你想過,你想過,你就想過。你沒想過,為什麼不要我,卻娶了江冰冰?”
“好了,好了,寶貝,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着她濕熱的睫,吻幹她眼角的淚水,撫摸着她尾骨上小小的凹痕,彷彿找到了另一個世界的窺視孔…
一連幾天,他都沉浸在偷情的興奮之中,然而這種興奮是不可告人的,由於心虛,他回家見到江冰冰倍加殷勤,就連見到馬傑都有一種做賊似的惶恐,生怕這像自己影子的男人看出蛛絲馬跡。何況馬傑對貝妮從來就沒死心,只不過貝妮從未給過他機會罷了,馬傑一旦得知貝妮已經委身於他,説不定醋意大發,三個人的友誼會就此終結。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因此,一連許多天,他都沒給馬傑打電話。他沒有勇氣見馬傑,始終擔心馬傑會像幽靈一樣從自己的身體裏走出來,像影子一樣躲在角落裏尾隨他,他知道這是幻覺,卻沉其中,直到馬傑找上門來,他才擺了這種令他惶恐的幻覺。下午,他在辦公室整理文件時,馬傑打來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喝酒,還聲稱剛認識了一個叫海小妹的女孩,是個服裝設計師,人長得像個小妖,讓他一起開開眼。他一聽馬傑對海小妹很有想法,心裏一陣竊喜,心想,只要這個叫海小妹的小妖纏住馬傑,馬傑藏在心底對貝妮的那團火就會漸漸熄滅,自己何不做點推波助瀾的工作呢。於是他用一種豔羨的口吻問馬傑是怎麼認識那個小妖的,馬傑得意地告訴他,是和朋友吃飯時認識的,他用一種嫉妒的口吻説,你小子請我喝酒,帶個小妖,什麼意思,想讓我當燈泡呀?馬傑揶揄道:“你別跟我裝蒜,誰不知道市長秘書身邊美女如雲,幹嗎不帶一個湊湊熱鬧。”他詭譎地説:“要論拈花惹草,我可比不了你。”馬傑不耐煩了,沒好氣地説:“那你就只好當燈泡了,説好了,傍晚我去接你。”他心裏一陣竊笑,嘴上卻一本正經地説:“你給我悠着點,後院彆着了火。”馬傑滿不在乎地自吹道:“你放心吧,我是天生的滅火專家。”傍晚,他隨馬傑一起走進酒店包房,沁人的馨香便面撲來。海小妹早已先到。只見她身段小巧婀娜,臉上掛着楚楚動人的微笑,披肩長髮,白皙的臉蛋上一對淺淺的酒窩兒,彎彎的眉下忽閃着一雙杏眼,閃着媚人的柔光,讓人看一眼就有丟魂的覺。她穿了一件粉底綴白花的吊帶裙,行動處玉腿閃,既又輕盈飄逸。還真是個小妖,他心想,渾身有一種被電擊的覺。再看馬傑被海小妹*蕩魄的風韻驚得兩眼直勾勾的,若不是海小妹甜津津地喊了一聲“傑哥”怕是還緩不過神來。一看海小妹就是個聰穎慧黠的女孩,她還未等馬傑開口介紹,就向他伸出纖纖玉手,柔媚地問了一句:“這位就是政哥吧。”他連忙接過海小妹伸過來的潔白滑的小手,笑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海小妹莞爾一笑,吐氣如蘭地説:“傑哥多次跟我説過,他有個和他長得一樣的兄弟,叫商政,是市長秘書,今一見,你們不僅長得像,簡直就是克隆人,也不知道你們究竟誰克隆了誰。”馬傑大言不慚地笑道:“當然是他克隆我了。”他驚歎於海小妹的聰慧,簡單自我介紹後,心想,這海小妹還真是個*,萬種風情是藏在骨子裏的,豔得渾身都在説話似的,是個天生做情人的料,嗲得讓人不過氣來,馬傑要是被海小妹纏上,怕是夠他受的。
酒菜很快就上齊了,兩個大男人頻頻向海小妹敬酒,大有二龍戲珠之勢。幾杯酒下肚,海小妹白皙的臉蛋泛起了紅暈,她楚楚動人地説:“兩位大哥,吃完飯,我請你們游泳,好不好?”馬傑喝得躊躇滿志,聽了海小妹的話,宛如被馬蜂蜇了一口似的,連忙擺手説:“不行不行,我可是個旱鴨子。”他心裏暗笑,你小子也有怯的時候,便推波助瀾地説:“這有什麼難的,讓小妹教你嘛!”説完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着馬傑。海小妹就像和他預謀好了似的,柔情似水,嬌媚可人地説:“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語氣可以甜到馬傑的心裏。海小妹花氣襲人,容不得馬傑不答應。他心裏暗笑“這回你小子可死定了!”馬傑卻出一副不以為然的嘴臉,一連講了兩個黃笑話,逗得他和海小妹笑得前仰後合。他一邊笑一邊用提醒的口吻説:“小妹,和馬傑相處你可得多加小心,他可是隻專吃小綿羊的大灰狼。”海小妹在紅酒的光暈映襯下美得讓人痙攣,她的目光雖然柔媚,但卻出一副與狼為舞的神情,嬌滴滴地説:“即使他是大灰狼,我也沒辦法,誰讓他是我夢中的乞丐呢?”他像沒有聽清楚似的,出一副驚愕的神情,又像是心知肚明,目光中透着嘲式的微笑,用戲謔的口吻問:“什麼什麼,乞丐?我還以為是你夢中的白馬王子呢,竟然是個乞丐?”海小妹出嚮往的神情,似乎正沉浸在美夢中,彷彿夢中的乞丐不是白馬王子勝似白馬王子,她笑盈盈地説:“傑哥,你可別生氣,我夢見的那個乞丐可是個神丐,他在夢中送給我一枚戒指,告訴我戴上那枚戒指可以成為心中想成為的任何人。”馬傑對海小妹將其描繪成夢中的神丐很是受用,手舞足蹈的架勢彷彿真的來自海小妹的夢境,不過呈現出的表情並不像神丐,倒像是個江湖騙子,以至於想入非非地説:“真要是有那樣的戒指,我會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地到手,到時候我戴上它,搖身一變就成了國王、皇帝。小妹,到時候想不想成為我的王妃、我的皇后?”海小妹睜大眼睛,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馬傑,彷彿馬傑不僅是神丐,而是個善於偷心的神丐,她用驚訝的口吻説:“傑哥,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夢想的,我在夢中戴上神丐給的戒指一下子就變成了我思夜想的王妃、皇后。”他聽了兩個人的對話,胃裏一陣翻騰,覺得自己像個巨大的燈泡在熠熠發光,一種微醉的複雜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臉上滑動,他尖刻地説:“你們倆沒喝多吧,怎麼像是在做黃粱夢呢,我倒是希望能有一枚戒指,戴上它只能做自己,不能做別人。古今中外,你們見過哪個皇帝、皇后是自己的,看來你們倆都中了官本位的遺毒了,而且毒中得還不輕呢!”海小妹水嬌豔的臉蛋像一朵綻開的嬌蕊,眼神閃着水靈靈的光澤,嘴角掛着勾人的媚笑,嬌柔地反駁説:“政哥,我覺得你想做自己才是黃粱夢呢。我是搞服裝設計的,按照你的説法,你們官員就不應該穿西服戴領帶,而是應該穿長袍馬褂。否則怎麼可能做自己呢?”雖然海小妹説話的聲音像她的目光一樣輕柔,但是他聽了以後卻有一種捱了一悶的覺,他尷尬地笑了笑,好奇地説:“小妹,那你講一講東西方的服裝文化究竟有什麼不同呢?”一句話問到了海小妹的興奮點上,她翹了翹柳葉彎眉,渾身散發着連綿起伏的香氣,語出驚人地説:“一個字‘’。西方文化崇尚人體美,重視展示人體的差異,不忌諱表現;而中國文化漠視‘’的存在,服裝不表現人體曲線,不具備官刺要素,寬衣博帶,遮掩人體,表現的是一種莊重、含蓄之美。可是現代服裝設計理念深受西方文化影響,慣常以簡約的形式表現人體的自然身形,可以説我們每個人身上都穿着充滿西方文化內涵的服裝,又怎麼能做自己呢?”海小妹的話讓他頗為震動,好像在酩酊大醉中突然清醒了似的,臉上堆滿了困惑的疑雲,尷尬地問:“這麼説自我本就是海市蜃樓無處尋找嘍?”海小妹頓失聰慧靈秀的神情,白嬌美的臉蛋立即化作一張絕妙柔媚的面具,目光曖昧地看了馬傑一眼,略帶羞澀地説:“或許在愛中,如果沒有愛,找到自我又怎樣?”馬傑像是從他的軀殼內突然蹦出來似的,他覺自己被劈成了兩半,頃刻之間,他有一點眩暈,彷彿意識紊亂了似的,馬傑並未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而是笑嘻嘻地説:“小妹説得對,如果沒有愛,人生就像嚼過的口香糖毫無味道。對了,小妹,我還從沒在t型台旁看過模特表演,什麼時候有服裝模特表演也請請我們。”如果一個人果然由兩個我組成的話,那麼他認為馬傑一定是他世俗的我,或者是庸俗的我,那麼藝術的我或思想的我在哪裏?他心裏一片茫。
吃完飯,三個人驅車來到水上世界。這裏不僅能游泳,而且是戲水的天堂。一進大堂,海小妹就搶着為他和馬傑各選了一條游泳褲。馬傑一邊比量着游泳褲一邊狎暱地説:“小妹,不瞞你説,我老婆都沒給我買過褲衩。”海小妹臉緋紅,秀眸中閃爍着羞澀的目光,扭動着纖細秀麗的肢,輕輕跺了兩下*的蓮足,嬌嗔地説:“就你貧嘴,你看人家政哥多有大哥樣兒。”馬傑換了一副大灰狼的神情伸了伸舌頭,然後大蘿蔔臉不紅不白地和他走進男賓部。兩個人換上游泳褲,又衝了淋浴,便來到游泳池旁。這時,海小妹穿着游泳衣風擺荷塘地走了過來,游泳衣是粉紅點綴着白花,穿在海小妹身上嬌美動人,只見她*高聳,玉腿修長,一雙*的小腳丫,就像一對小白兔,渾身散發着青的氣息。
“政哥,敢不敢跟我比試比試?”
“好啊,好啊!”馬傑起鬨道“商政,你不會不敢應戰吧?”他本沒把海小妹放在眼裏,臉上掛着憐香惜玉的微笑,一雙腳不停地打着水面,用逗小孩的語氣説:“小妹,輸了可別哭鼻子。”海小妹臉上掛着充滿期待的神情,揚了揚窄小的鼻尖,好像是説,有你好瞧的!馬傑笑嘻嘻地當起了裁判,這傢伙大手一揮,一聲令下,兩個人魚躍入水。其實,他的水很好,但姿勢不正規,因為他是小時候在山東老家黃河岔子裏學會游泳的,而海小妹不僅遊着標準的蛙泳,而且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超過他一個身子的距離,一百米游完,他已經被甩在十米開外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輸給海小妹,覺得很沒面子,他不好意思地説:“小妹,你遊得也太好了!我在馬傑面前算是栽了面子了。”樣子就像了氣的皮球,海小妹出一副貓戲老鼠的神情,嬌媚而自豪,白嬌小的蓮足攪動着水花,頗為自信地説:“你不是想做自己嗎,想做自己的人還要面子?你雖然丟了面子,但並沒丟尊嚴,一個人要是沒有尊嚴,哪兒還有自己?政哥,你之所以輸了,是因為我曾經是清江省少年女子組蛙泳冠軍。”他頓時出刮目相看的神情,剛才的傲氣就像一件突然掉在地上的古瓷瓶瞬間分崩離析,他搖着頭嘆息道:“乖乖,怪不得你遊得這麼好。”這時,馬傑在淺水區正練着狗刨,在水裏拙笨的樣子和平時身穿警服威武不屈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既滑稽又可愛,他不哈哈大笑。
“政哥,我去教教他。”海小妹説完,像美人魚一樣縱身入水向馬傑游去。馬傑不是一點不會,他不僅能在水面上漂着,還能摟幾下狗刨。海小妹游到馬傑面前,靈活的手臂宛如柔滑的泥鰍在水中划動,她一邊仰泳,一邊講動作要領,馬傑的注意力卻不在游泳上,而是狎地看着海小妹兩條玉腿和雪白的小腳丫在眼前晃動,渾身的熱血一陣一陣地湧動,彷彿每一緊繃的血管都發出輕微的爆破聲。海小妹發現馬傑正一臉壞笑地看着她,面頓時羞得通紅,嬌豔滴地説:“傑哥,你好壞,不教你了。”馬傑得意地開懷大笑,剛好他像一隻老烏龜似的游過來,馬傑單掌擊水向他,一邊擊水一邊譏笑道:“商政,你可把咱倆的臉給丟盡了,平時總跟我吹,橫渡過這河那河的,怎麼連個小女孩都遊不過?”他出慚愧的神情,心裏卻盤算着陰謀詭計,心想,別幸災樂禍得太早,説不定一會兒你比我還慘,便詭譎地問:“小妹,你游泳遊得那麼好,會不會跳水呢?”海小妹斜睨了馬傑一眼,既像是要對馬傑剛才的輕薄報復似的,又像是對他的用意心領神會,用叫板的口吻説:“談不上會不會,反正傑哥敢跳我就敢跳。”他心裏一陣竊喜,斷定馬傑沒膽量跳,便學着馬傑剛才起鬨的口吻説:“馬傑,你不會不敢應戰吧?”讓他吃驚地是,馬傑二話沒説,縱身上了岸,健步走向三米跳台,邊走邊揮着大手説:“小妹,今兒就算我為你死一次。”他決心出馬傑的洋相,並不善罷甘休,而是推波助瀾地説:“馬傑,你不會讓小妹失望吧?”隨後,他也縱身躍上岸,和海小妹一起上了三米跳台。馬傑雖然是第一個上來的,但是從來沒從這麼高的跳台上往水裏跳過,儘管試探着往下面看了看,但眼前一片眩暈。他拍了拍馬傑的肩膀,譏笑道:“兄弟,現在下去還來得及。”説完縱身一躍,直地跳了下去。海小妹看出來馬傑十分打怵,她嬌柔地挽起馬傑壯的胳膊,小鳥依人地耳語道:“傑哥,只要你跳下去,我就給你當皇后。”説完,像燕子一樣飛了出去。此時此刻,馬傑像殭屍似的站在跳台上,進退兩難。他覺得自己的臉面已經找回來了,便在水裏得意地勸道:“馬傑,不能跳就別跳了,小妹不會笑話你的。”話音剛落,就聽撲通一聲,一團巨大的水花泰山壓頂般地砸在他的頭上,他抹了一把臉,心裏罵道:“狗的,還真是個情種,為了一個女孩,小命都不要了。”馬傑從水裏鑽出來時,着實嗆了幾口水,憋得臉紅脖子,咳嗽不止,他和海小妹費了好大勁才把馬傑拖上岸。他扶馬傑坐在沙灘椅上,海小妹趕緊將自己的浴巾披在馬傑身上,還用小拳頭不停地給馬傑捶着背。馬傑這一跳確實征服了海小妹,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喃喃地説:“傑哥,吃飯時我對政哥説,沒有人能做自己,其實我錯了,你今晚就做到了,你勇敢地一跳,讓我懂得了一個道理:自我是一種信仰,一種愛的信仰。”馬傑蜷縮着身子,像是得了重冒似的一邊咳嗽一邊説:“我不要自我,也不要信仰,我只要皇后。”他聽罷氣得哭笑不得,一把將馬傑推倒在沙灘椅上。
當了一晚上燈泡,他已經膩了,知趣地打車回了家。這等於為馬傑創造了一次“縱火”的機會,在送海小妹的路上,馬傑故意把車開得很慢。海小妹在馬傑的注視下開始不自然,臉慢慢地紅起來。馬傑藉口倒視鏡的角度不夠,在路邊停下車,緊貼着海小妹的*去調整鏡子的角度,沒想到,海小妹竟然借勢將朱貼在了馬傑的臉上…
馬傑把海小妹送回家,內心世界還不能平靜,已經是下半夜一點多鐘了,馬傑把車停在樓下,點上一支煙深深地了一口,靜靜心,然後才下了車。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馬傑打了一個寒噤,隨手把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縮着脖子向樓道走去。馬傑一進家門,白雪就劈頭蓋臉地問了一句:“你咋這麼晚才回來?
…
”
“支隊裏有事。”馬傑敷衍地説完,便掉外套順手扔給白雪。白雪憑女人特有的,聞到衣服上有另一個女人的氣味,她大聲質問道:“你跟哪個狐狸鬼混了?你説,你説!”説完氣呼呼地把馬傑的外套摔在地上。
“你她媽的有病啊!”馬傑惱羞成怒地罵道。
“我警告你馬傑,別以為你在外面吃喝嫖賭我不知道,你要敢在外面胡搞讓我堵着,我就死給你看。”白雪怒氣衝衝地威脅説。
“行了,姑,大半夜的,別喊了,鬧得四鄰不安。”馬傑無奈地説完,從地上撿起外套搭在方廳的椅子上。白雪氣呼呼地進了卧室“當”的一聲關上了門,馬傑痛楚地坐在了方廳的椅子上…
自從和貝妮好上以後,他常常離自己的身體,以廖天北的眼光看自己,他覺得他和貝妮的愛情很像廖天北和許莉莉的,他不明白,這是上行下效,還是自己在模仿廖天北,之所以不能確定,是因為他還不完全相信自己很像廖天北,他心裏很清楚,要想完全像廖天北,必須徹底拋棄自我,然而這是他心裏最不情願的。他一直努力使自己既像廖天北又不失去自我,然而這種努力越來越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常言道,不如妾,妾不如,不如偷,人一旦偷上情,便如毒一樣不能自拔。何況他從中還能體味到一種做自己的*,做自己就應該隨心所,現實中到處是囚籠,壓抑得無法透一口氣,倒是隻有沒有任何忌了,不僅是體發的途徑,也是心靈透氣的窗口。關於這一點,他不知道廖天北是不是也有同。
今天廖天北開了一天會,累得很,因此下班後推掉一切應酬按時回家休息。他送廖天北迴家後,趕緊給貝妮打電話,説是馬上就到,他打車直奔香榭花園。
剛進屋,貝妮就撲到他的懷裏,兩個人抱在一起吻得天旋地轉。廝磨纏綿一番後,貝妮的秀眉抵住他的眉,嬌滴滴地説:“親愛的,自從我們相愛以後,我怎麼覺得自己像變了一個人。”他像個沐浴在愛河中的新婚丈夫,臉上掛着幸福的微笑,用痴的眼神看着貝妮,好奇地問:“變成誰了?”貝妮白皙的雙肩宛如纖巧的羽翼,好像是從柔韌的軀殼內滑出來的靈,躲在他的臂彎裏,美滋滋地説:“當然是自己呀!”他臉上掛着失的神情,目光訝異地看着她,彷彿擔心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靈會隨時從他身邊逃離似的,他大惑不解地問:“為什麼?”貝妮一雙玉臂吊在他的脖子上,雙眸閃耀着自信的歡欣,凝視着他貪婪而茫的眼睛,貝齒生津地微笑着説:“以前我整天在心裏模仿江冰冰,當然不是自己了,現在你是我的了,我再也不是一個拙劣的模仿者了,當然就變成自己了。”他深情地凝視着貝妮清澈透明的眼睛,有一種靈魂出竅的覺,彷彿站在貝妮面前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他定了定神,頗有同地説:“你別説,寶貝,你説得還真有道理,不瞞你説,我也有這種覺,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自己了。”接着他用食指颳了一下貝妮姣美的鼻子説:“寶貝,我開了一天會。有什麼好吃的?我都餓了。”
“揹我去餐廳,不然不讓你吃。”貝妮撒嬌地説。一句話,讓他心中幸福的火焰歡快地搖曳起來,他像抱小孩似的抱起貝妮,先在屋裏轉了三圈,然後抱着她進了餐廳。餐桌上早就擺好了四菜一湯,他放下貝妮,用兩個手指捏起一塊片就要往嘴裏放,貝妮打了一下他的手温柔地説:“飯前洗手。”他只好進廚房洗了手,然後坐在餐桌前美美地吃了起來。貝妮幸福地看着他吃,臉上帶着孩子氣的調皮表情,身上卻透着一種清麗温婉的氣息。在他心中,貝妮不是玫瑰,而是牡丹,既國天香,又風情*。兩個人一起吃完飯,碗筷都不收拾就摟在了一起。親吻了一陣子後,貝妮温柔地説:“親愛的,我今天要你早點走,我有一篇重要的稿子今天要趕出來。”可是,他的嘴吻着貝妮,手已經伸到了她的懷裏。此時此刻,他心裏已經火燒火燎了,很想和貝妮*,聽貝妮一説,只好剋制住自己,他不能讓貝妮覺得自己來只是為了*。兩個人又温存了一會兒,他深情地説:“那好吧,寶貝,你乖乖的,我走了。”
“再親親我。”貝妮戀戀不捨地説。兩個人便又是親吻,又是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