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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鮮衣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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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説,傷筋動骨一百天。

顧四夫人只是*股腫了一些,卻足足養了半年。

一則當着丈夫、大伯、侄兒的面,大大丟了面子;二則因為和丈夫撕破臉,惹得他一直在書房待著,再也不回屋,心裏添了偌大的一份火氣;三則那個下令打人的,居然是不和自己相認的親女兒!

“早知道,當就不該懷她!”

“懷了也該喝碗藥!”諸如此類的氣憤之語,四夫人私下裏不知道罵了多少遍,又恨恨想到,當初夭折的怎地是荷娘,而不是這個六親不認的?!不拉扯顧家也罷了,居然讓人打起自個兒的親孃來?!可見當初不該掉下這塊

她心中羞憤加、惱怒異常,偏偏發作不得,加上丈夫和大伯、侄兒,隔三差五的過來待,什麼“休要給顧家惹禍”

“那是護國長公主殿下,切莫認錯了人”甚至丈夫還説出“不許出門,不許嚼舌,但凡你有一點不好,連累顧家,我就先休了你!”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顧四夫人心裏憋了一口氣,氣悶的不肯下牀,每天只是頭疼腦熱的罵人,——起初杏娘聽説母親病了,還過來看望了幾次。

但沒隔幾天,何庭軒和顧長喜都被放了出來。

顧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是託了三爺的福,因為三爺在護國長公主府做長史,找長公主求了情,這才暫時保釋出來。

雖説是保釋,但無緣無故的,誰也不會抓把人抓回去。

杏娘生怕丈夫再不老實,惹出禍事,掉了腦袋,每天只是死死盯着他,哪裏還顧得上母親?而何庭軒和顧長喜在牢裏吃了苦頭,倒真的老實起來。

可惜的是,也就老實了半年功夫罷了。

前幾個月天寒地凍的,何庭軒關在家裏還不覺得煩絮,如今回大地,正是陽三月、踏青喝酒的時節,便有些耐不大住。

杏娘看在眼裏,啐道:“你少生一些幺蛾子吧?要不是三堂哥幫忙出力,你還在大牢裏頭待著呢!這會兒子案子也不算了解,是暫時保釋,你再惹出一丁點兒皮,只怕連大牢都不用進,我就成寡婦了!”她如今膝下二子一女,心思轉移不少,況且丈夫又是拈花惹草的子,當年的少女情思早淡了許多。因着和婆婆整鬥氣,整吵嘴,反倒比從前多出幾分潑辣,——這半年和婆婆一吵架,開口便是“娘你的心可真是夠大的,婆母做了不算,還打算連我的姨娘也做了。”把柳氏羞得抬不起頭來。

要説柳氏原是不饒人的,可惜自從當初兒子做生意失敗,坑了她嫡親姐姐顧家大夫人之後,便沒了撐的人。更不用説,這次還拉扯得顧長喜差點掉腦袋,顧大夫人幾次三番鬧上門,差點沒把何家的宅院給拆了。

再加上何庭軒不爭氣,五穀不分、四體不勤,本養不了家,常嚼用全靠杏孃的陪嫁和鋪子開支,漸漸的越發説不上話。且如今杏娘仗着兩個兒子撐,又拿捏住了柳氏的短處,因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何家已是杏娘説了算了。

不過大事小事杏娘能做主,可獨一件,就是改不了丈夫這自命風子。

因而一頓劈頭蓋臉的啐罵“哪兒都不許去!”何庭軒原不是什麼硬氣的人,如今被娘子降伏了,只是陪笑臉哄她“你想哪兒去了?我這不正是念着長公主的情兒,想去送份謝禮麼?都隔了這麼久,倒是顯得我們不懂禮數怠慢了。”杏娘從前是一個嬌憨的子,不過這些年,一直和婆婆、丈夫、小妾都鬥心眼,倒比從前多了不少成算。聽了他這話,當即打斷“你少來!這事兒還用得着你吩咐?你和五堂哥從大牢出來的當天,我就親自送了東西過去。”只可惜,長公主架子大得很不見人。

“是啊,我怎地忘了?”何庭軒一拍腦門兒,笑道:“我就説嘛,我家娘子一向都是十分細心,怎麼會不記得答謝呢?”想了想,又道:“聽説岳母病了,不如我們帶着元寶他們幾個,一起過去看望外祖母。”杏娘跟了他這些年,哪裏還會不知道他的子?情知他是渾身發癢了,原是不想理會的,可是轉念一想,若是不帶他出去透透氣,一準兒還要再鬧事。

不如順了他,在顧家找人陪他喝喝酒也罷了。

因而猶豫了一瞬,喚人進來“給元寶他們穿戴一下,去顧家一趟。”何庭軒比兒女們還興奮三分,自己趕着去換衣服,翡的錦緞袍子,白玉簪子,倒也有幾分風倜儻的樣子,就是那一雙眼珠子轉得太靈活,添了幾分氣。

杏娘當初認定丈夫人物風,才執意要嫁給他,不過看了這麼些年,膝下又是拖兒帶女的,早不覺得他如何人了。自己換了一身九成新的玫紅外衫,翠藍羣兒,一番打扮收拾,帶着丈夫、兒女去了顧家。

“哎喲,外祖母的小元寶、小如意。”顧四夫人被足在家不能走動,大半年時間早就悶壞了,此刻見了寶貝女兒的幾個寶貝疙瘩,哪有不歡喜的?先摟了兩個大胖外孫在懷裏,然後又朝外孫女笑喊了一句“金珠兒。”這世上,重男輕女原是平常之事。

顧四夫人肯定更疼愛外孫一些,再加上元寶和如意長得像杏娘,金珠兒長得像她父親何庭軒,雖然粉雕玉琢的,卻是不那麼招外祖母歡喜了。

金珠兒已經四歲多了,雖然還不大懂事,但是大人的喜好還是分得出的,見狀便撇了撇嘴,拉扯母親杏娘不滿道:“我要家去!”杏娘抱了她,哄道:“好姐兒,咱們要在外祖母家吃午飯。”金珠兒撅嘴一張小嘴“外祖母又不喜歡我,我才不吃她的飯呢!”她不過是小孩子不懂掩飾,喜好厭惡自然而然的罷了,卻勾起了顧四夫人的一腔火氣,着惱道:“小小年紀,便學得這麼沒規沒矩的!連個尊長晚輩都不分了,都是跟誰學得?長大了也是一個六親不認的東西!”捨不得罵女兒杏娘,便朝女婿罵道:“女不教、父之過,你是怎麼做爹的?也不知道管管!”何庭軒一貫的臉皮厚,倒不覺得什麼。

金珠兒小小年紀,哪裏受得了外祖母劈頭蓋臉一頓罵?當即“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從母親懷裏掙出來,扭了小身子就往門外跑去。

慌得杏娘趕忙去追,好不容易把人抓回來了,不由對母親發火“母親這一病,可是病出火來了?我帶着孩子們過來看你,原是好意,這般冷言冷語的做什麼?既然不耐煩,那便不來了!”金珠兒只是哇哇大哭,嚷嚷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杏娘一向是個護短的人,從次序來排,自然是子女要排在前頭,心疼女兒不過,又不好跟母親對罵。當即朝兩個兒子啐道:“混賬小子!”如意太小還不懂事,只罵大兒子元寶“沒瞧着你妹妹哭了啊?還不快過來哄一鬨?回家打你爛*股!”她不過是恐嚇之語,元寶也知道母親不會打她,但是在何家,何庭軒一向都是甩手掌櫃,所以更加畏懼母親一些。趕忙從外祖母懷裏掙出來,還一把扯了弟弟,一起朝金珠兒圍了過去“好妹妹,快別哭了。”他不過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説是哄人,翻來覆去也只有這一句。

如意年紀更小,才得兩歲,只會鸚鵡學舌“別哭,別哭。”金珠兒的子頗似杏娘小的時候,哭了一陣,反倒着惱起來,抹了淚,叉着朝兩個兄弟問道:“你們是跟我好?還是跟外祖母好?”怕兄弟們叛變了,威脅道:“你們要是不跟我好,以後娘生氣的時候,我就再也不幫你們説話了。”相比一個月見不上一面的外祖母,肯定是跟妹妹親近多了。

元寶想也不想,當即道:“自然是跟妹妹好了。”如意繼續學舌“好了,好了。”幾個小人兒在哪裏裝大人樣兒,原是好笑的事,偏偏四夫人火氣上來,又在外孫女手裏吃了癟,哪裏忍得住?想着女兒讓人廷杖自己不説,就連外孫女都騎到自己頭上來了,不由火亂竄,當即大罵:“滾滾滾!都滾,一羣不孝不順的忤逆東西!”何庭軒便是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皺眉道:“杏娘,我們回去罷。”杏娘更是氣得面紅紫漲,——自己好好的帶孩子來看望母親,板凳還沒坐,熱茶還沒有喝,反倒先劈頭蓋臉捱了一頓罵。要是罵自己也罷了,居然罵自己的兒女,她本身又是什麼好脾氣了?奮力一甩丈夫的手,朝母親冷笑道:“不知道撞着了什麼,莫名其妙逮着人就亂出火,既然不歡,往後再也不來便是了!”不用丈夫催,先叫孃進來抱瞭如意,自己一手牽了元寶,一手牽了金珠兒,怒氣衝衝的出了門。

何庭軒原是來估計喝酒的,酒沒喝成,先喝了一肚子氣,好不鬱悶。

杏娘則是一面受了氣,一面讓母親潑了面子,更是惱羞成怒,斷然不肯揣着一肚子氣回家的。可是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去處,論親戚,就得那麼幾個,和自己説得上話的就更少了。

只可惜,妹妹蓮娘去的有些早。

在馬車裏琢磨了半晌,忽地朝外喊道:“停停停!掉頭,去東大街四柳衚衕。”何庭軒不太樂意,抱怨道:“去黃家做什麼?那黃大石跟一截愣木頭似的,三杆子都打不出個來!不如咱們出去踏青罷。”

“踏什麼青?!”杏娘聞言柳眉倒豎、圓眼怒瞪“你少想些沒邊際的!把你保釋出來,是叫你在家好好悔過表現的,哪有再出來晃盪的道理?我與桐娘説幾句話,你有酒有吃不就得了。”何庭軒訕訕一笑“行行行,我只吃喝酒不説話。”他是個最會看情勢做小伏低的,加上這次在大牢裏吃了不少苦頭,又是被顧家的人給出來的,在子面前也就越發硬氣不了。

只得悠悠嘆息一聲,摸了摸兒子們的頭“快些長大,以後好陪你爹一起喝酒。”杏娘剛要説他,卻被女兒金珠兒的聲音打斷了,頗為歡喜“我喜歡去七姨家!七姨又温柔,又好説話,還有嬌姐兒和榮姐兒陪我玩呢。”元寶嘟嚕了一句“昌哥兒太小了。”杏娘不理會兒子的抱怨,只是待女兒“跟榮姐兒玩就好了,少招嬌姐兒。”

“知道,知道。”有關這一點,金珠兒被母親耳提面命過多次,一副瞭然在“嬌姐兒是劉姨娘養的,我只是叫她一起玩,但是肯定對榮姐兒更好,保證不會讓七姨生氣的。”還老氣橫秋的教導兄弟們“你們也要記得。”元寶撇嘴道:“我比你大,不用你來教。”幾個孩子正在車裏嘰嘰喳喳,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杏娘掀了一條縫兒,往外看去,像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貴人路過,行人、攤販紛紛退避三舍,將街中寬闊的大道給讓了出來。

杏孃的馬車還在另一條小道上,既然前面有貴人路過,便沒有急着往路口趕,而是停在了街邊。只見路口不斷的有甲侍衞過去,接着又是一對對的依仗宮人,赫赫攘攘過了片刻,方才看見一輛高大的金頂刺繡鸞輿經過。

元寶幾個小傢伙,都是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

“哇,好氣派呀。”金珠兒滿眼豔羨“那馬車真漂亮!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連何庭軒也探了頭出去,半晌了,等着那對人馬終於過完,方才回頭“應該就是那兩位長公主的鸞駕吧?卻不知是哪一位。”杏娘招呼着讓兒女們回來坐好,然後瞪他“哪一位?與你何干?”冷笑道:“人家是看着三堂哥的面上,才賞了人情,哪裏知道你是阿貓阿狗?”心下卻有微微不快,要説從前自己跟徐姝是不大和,但是徐嫺,一向都是個温水的子啊。

現在做了什麼護國長公主,倒是矜貴驕傲起來了。

而此刻“護國長公主”正在馬車裏着脖子,與徐姝笑道:“如何?我為你要來的這二百侍衞,夠不夠威風凜凜?”

“很夠,很夠。”徐姝一臉笑眯眯的,十分滿意。

“先説好了。”顧蓮補道:“我可是被三哥提前訓誡過的,説是若你惹了事,叫我也跟着一起連坐呢。”倒不是故意嚇唬徐姝,只是擔心她,因為雲子卿的事情傷心傷神,再看着別人不順眼鬧出什麼亂子。而且説起來,若是皇帝硬是不鬆口發放侍衞,自己如何要得到?徐離繞了一個圈子,等着自己去求才給人,無非是想讓徐姝承自己一個人情罷了。

不論是為了自己,為了徐離,還是徐姝,都少不得要多叮嚀幾句。

徐姝歪在馬車裏面,笑道:“姐姐且放心,三哥定然是捨不得罰你的。”忽地坐了起來“對了!”她那烏溜溜的眼珠一轉“眼下咱們手裏都有了人,不如…,組織一場馬球賽如何?不然成天大魚大的養着他們做什麼?好歹給咱們取個樂子。”顧蓮抿嘴一笑“你這話可別説出去與人知道,太傷人心了。”掠了掠耳邊碎髮,扶正那朵微微鬆動的玉牡丹“不過你的話也有道理。”解釋道:“上月裏,府裏就有兩起侍衞拌嘴的事,雖然不大,説到底還是叫他們閒着了。”勾起嘴角笑了一笑“再着説了,那裏頭不免有些清高自傲的,覺得在女人手底下做事,有些屈就了。”

“誰?誰這麼不長眼?!”顧蓮揭過不提,説道:“兵貴動,不貴靜。整天讓他們無所事事,閒鬧不説,還養得肥頭大耳的,將來提不動槍、握不住劍,找點事情做也好。”心下有了更好的主意“咱們不光要組織比賽,還要有個賞頭。”徐姝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你説!什麼賞頭。”又道:“平時我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拿點出來不成問題。”

“不為財。”顧蓮擺了擺手“能夠混到公主府做侍衞的人,窮酸的沒幾個,他們想要的無非是兩樣東西,一則升官,二則榮譽。”波妙目,俏然一轉“升官這事兒不能隨便來,暫且按下,榮譽麼…”

“哎呀,別賣關子了。”顧蓮一聲脆笑“那就從三哥身邊找一把寶刀罷。”

“這個好。”徐姝連連點頭,又補充“拔了頭籌的,得皇上親自賞賜一把寶刀;其二、其三,分別是兩位公主府的賞賜,也好多幾個盼頭。”麒麟衞?顧蓮心中微微一笑,不能只是一個空空的名號,自己要挑細選,要打磨打磨,將人擰成一股才堪重用。

心中另外有一個主意,説道:“優勝者有賞,無能者也得有罰才行。”一面推敲,一面道:“每次比賽不只是打馬球,還有槍術、箭等等,然後人也不能是固定的,末後十名就被淘汰,再從京畿大營裏面挑選補上。”笑了笑“總得給他們一點危機,公主府的飯碗可不是混混就行了的。”徐姝撫掌稱妙,讚道:“這個主意不錯!”其實顧蓮還有一個念頭,只暫且不便對徐姝説,還得請示過徐離才能安排,因而掩下不提,只是細細商量起獎賞規則等事。

回了府,講了黃大石几個人過來,先把比賽的事大概説了一遍,然後道:“咱們府裏的侍衞太多,你們每人挑五十個出來便是。”看向徐姝“你也分三隊,挑一百五十個侍衞出來,分為甲乙丙三組比賽。”要説公主府的侍衞們的確有夠悶的,平時沒事,也只得換班巡邏站崗,偶爾跟隨公主出府護送罷了。

眼下提出這麼熱鬧的比賽來,別説黃大石這種喜熱鬧的,也不説穆世騏一貫的會阿諛奉承,便是猶如沈澈一般清高孤僻的人,對此事也是極為興趣。

因而個個都贊成,巴不得馬上就開始比賽才好。

特別是顧蓮説到,年終的最強第一名優勝者,會賞賜皇帝刀架上的一柄寶刀,一個個頓時更加動了。

少年兒郎麼,不免中都有一番沸騰熱血。

徐姝冷眼瞧着,忽地了一句“姐姐,我知道你説的是誰了。”黃大石他們隔在屏風外頭,看不到她臉上的譏誚,但是聲音卻聽得出,不免都有疑惑,只是不好隨便開口發問。

顧蓮朝她微微搖頭,示意先別説,然後對外面説道:“先説好,若是你們幾個也想的獎賞的話,比賽場上,可是不論官職高低跟侍衞們一樣的。”沈澈第一個拍了脯“那是自然!誰有本事,當然得靠自己手下的真功夫。”顧蓮抿嘴一笑“沈副統領信心十足呢。”黃大石“嘿嘿”一笑,穆世騏一向不好人前爭鋒,沒做聲。

得沈澈不服氣道:“怎地?你們瞧我白淨一些,便當時文弱書生了不成?”心下微微着惱“我這身功夫,也是從小打基礎練下來的。”顧蓮不會跟他一個小小少年拌嘴,只是笑道:“那好,就等沈副統領替我護國長公主爭光了。”等他們告退下去,徐姝不免撇嘴道:“真是狂妄!”她本來就跟沈傾華結下了樑子,連帶沈家的人都看不順眼,更別沈澈清高自傲,越發的瞧着不喜。甚至想到沈澈的子管二小姐,和宮裏的管氏貴人是姐妹,連帶管氏一脈也覺得面目可憎“一樣煩人,難怪沈家和管家會結了姻親。”倒是叫顧蓮聽得啼笑皆非,搖了搖頭“你呀。”作者有話要説:小包子:“我好捉急,我好捉急~~~為嘛表哥表姐表弟表妹都有台詞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