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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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蓮忽地有點頭疼了。

本不可能因為一句“好心”提醒，就去死咬一口，——説翠微是未卜先知的，預測紅玉聽了就一定會起歹念，然後再來算計自己。

翠微葉家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原是葉東海身邊第一得力的丫頭，這一句話抹不去她的好處。

就好比現葉東海突然説，蟬丫要害他，自己是絕對不會立即相信的。

“，真的沒有唆使過紅玉姐姐。”文佩伏地上哭道:“那香囊不是什麼金貴物事，就算有冰片，也只是一點點粉末…”又嚇又怕“而且…、而且平時除了送茶倒水，本沒有進過裏屋。”大聲的哭了起來“二，…不是，真的不是害的…”顧蓮心思煩亂，吩咐道:“住她的嘴，帶下去叫好生看着！”細細回想之前的那些種種“巧合”最初是翠微為了擋住孔雀，被抓傷，然後疤痕一直都不好，含沙影指向紅玉；然後佟兒過來送艾葉糕，結果翠微就吃壞了肚子；接着自己對丫頭們疑心時，把紅玉推了出來送水。

巧合太多，——太過反常便是妖！

顧蓮不甘心，更不放心。

誰知道，什麼時候暗地裏會捅出一把軟刀子？——還找不到使刀子的！

翠微回來了，身後跟着兩個小丫頭，捧了一個高腳的鏤空燻爐回來，微笑問道:“，這爐子放哪兒？”

“放外屋的牆角吧。”顧蓮不動聲，打量着那嫋娜窈窕的背影。

淺黃的上衣，配一襲柔和淡雅的碎花高襦裙。

頭上挽了斜髻，只了一支金釵，並幾朵小珠花，簡單但是不失雅緻，——生得杏眼桃腮、粉面朱，比那些穿紅着綠的丫頭品味好多了。

或許…，落難之前家境還不錯？

只是這些暫且不想問丈夫，否則他是一個心細的，自己又得解釋為什麼要問，但是另外一件事忍不住，終於開了口。

“當初翠冷到底是怎麼死的？”葉東海了外袍，穿了一身素面的中衣剛爬上牀，動作緩了緩，子身邊找了位置坐下，微微蹙眉“為什麼一直執着這個？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懷着孕啊，難免多想了一點兒。”顧蓮不想出太緊張的樣子，躺他的臂彎裏，柔聲道:“與説説，往後才會放心一些。”葉東海沉，似乎不太願意開口。

顧蓮打量着他“有什麼忌諱，不方便對説嗎？”

“不是。”葉東海看了她一眼，目光迴避“如所説，夫之間應該坦誠相待，並非想瞞着，只是…”再次抬眼“怕聽了，會對失望…，都是年少時的荒唐事了。”顧蓮心思如電“是説，翠冷的死和有關？”丈夫的臉十分為難，似乎往事隱秘頗多、難以啓齒，甚至…，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好似自己架了把刀着他一樣。

“告訴…”顧蓮願意和他分享心裏的陰暗面，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真正的瞭解丈夫，瞭解葉家的一些過往。為了軟化他的情緒，環住他的胳膊“説什麼，都還和以前一樣待。”葉東海看着那雙晶瑩的眸子，到底還是不願讓其失。

“那天…”輕輕舒了口氣“喝多了酒。”再次勾起那些往事，叫自己心裏十分的不舒服“就有些不知節制。”頓了頓“當時，不知道翠冷有孕…”——觸目驚心的場景依舊清晰。

兩個魚水之歡沒一會兒，翠冷就見了紅，顧不上面子難看，趕緊叫了有年紀的媽媽過來，…結果只等了一會兒功夫，翠冷就小產了。

因為事情尷尬窘迫，自己沒臉見便跟着大哥出去遠行。

等到年底回來時，才知道翠冷因為一直惡不止，自己走後不到一個月，就跟着那團血撒手去了。

葉東海説完了，看向子的目光有點複雜。

“那時候才十五、六歲吧？”顧蓮温温柔柔微笑，安撫他道:“再説，不是不知道翠冷有孕嗎？又喝了酒。”給丈夫下了定論“這不過是一次意外罷了。”葉東海彷彿落下了一塊心頭大石，又像是拂去了心上的一層蛛絲，握住了那雙柔軟的手，神鄭重“從前雖然做了一些荒唐事，但是以後不會了。”像是生命裏的一塊污點，努力出來，再抹去，心裏好受了許多。

顧蓮依偎着丈夫，留出時間給他舒緩情緒，…想起一些蛛絲馬跡，自己沒有懷孕之前，丈夫房事上，也是很愛粘着自己的。

除了本身的心悦之外，…會不會有其他為的原因呢？

因為只有自己早點懷孕，才會需要通房丫頭，——翠冷死得蹊蹺，丈夫大抵是覺得喝酒的原因，自己卻是被各種香料給怕了——什麼都能聯想到做手腳上面去。

“有些話，想跟説。”顧蓮側首，看着那雙烏黑幽深的眼睛“只當是懷孕多心…”最終還是決定，把所有的猜疑都告訴丈夫，否則夫還兩個猜猜的，那該得多累啊。

從翠微受傷説起，期間種種蹊蹺、懷疑，一直説到文佩吐出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