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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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命人用弓箭出來的這封回信裏，赫然寫着:“慢慢打，你不急，我也不急。”古華多羅只看了一眼，就有一種被人瞧破了己方全盤計劃的覺！

這個鬱金香公爵，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在這裏拖延時間？

我不着急打，他也不着急打？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知道了魯高將軍大人帶了騎兵突進的意圖？還是他在德薩行省境內另有安排阻截將軍大人？

這個時代沒有電話沒有電報沒有即使通訊系統。這種時候，就完全考較統帥將領的智慧和指揮能力了。

古華多羅雖然滿心猜疑，可是轉念一想，魯高帶領的七萬騎兵都是西北軍之中的鋭，七萬鐵騎，橫掃德薩行省都足夠了。這杜維必然是故意説這些來蒙自己的。多半是想自己速戰速決，他好派軍隊去追擊魯高！

哼，自己就絕對不能上當，慢慢在這裏耗死他！讓他的軍隊死死的釘在這裏，一分也動彈不得！不讓他有力能分兵出去追擊魯高將軍他們！只要拖上兩三天，魯高的騎兵突進，速度自然極快，到時候，杜維想追都沒法追了。

嗯，就是這樣！

他卻不知道，自己卻已經上了杜維地當了。

他更不知道。率軍突進的魯高的騎兵軍團，已經全軍覆沒。只是戰場是在杜維的防線之後…誰會猜到杜維這個陰險的傢伙居然會在自己的大後方“挖坑”？戰場距離這裏足足有一百多里，古華多羅哪裏知道魯高地軍隊已經不存在了？自己在這裏“斷後”的使命，早已經成了空談。之上，遠眺了會兒，看見古華多羅的軍營裏一派繁忙。這個傢伙倒是很有帶兵的本事，軍營裏戒備森嚴，秩序森然，雖忙而不亂，可見西北軍的確是鋭。

而且讓杜維到好笑的是，這古華多羅居然下令用輜重車巨木柵欄在營盤外圍圍了一圈，有派人在營盤外挖了一圈壕溝…看樣子，他倒是很用心，決定在這裏堅守下去了。

杜維越看越是覺得好笑。然後他召來了隆巴頓的屬下，問了問前方處理那些戰俘的事情。又道:“派出一千騎兵出去，二十人一個小隊，在周圍散步開來，搜索那些戰場之上逃離的西北軍騎兵。同時加緊巡視。防止古華多羅派斥候穿過我們的防線到後方去。不能讓古華多羅知道他們地魯高已經完蛋了！”手下有人不解:“公爵大人，反正咱們已經大獲全勝，讓古華多羅知道了，只怕他們就更加絕望了，豈不是更好？”杜維搖了搖頭:“狗急跳牆，這個道理難道你們不懂嗎？他們剛剛來到這裏，鋭氣正盛，這個時候讓他們知道了消息，説不定古華多羅子狠下來。就發狠攻打我們的要了。”下面人道:“大人。咱們也不怕他們攻打！”杜維看了看手下這些軍人，微微一笑，温言道:“我自然知道。你們都是我麾下忠心的勇士，我信任你們的能力和勇氣。不過呢西北軍已經必然滅亡，這條破船已經沉了一半了，現在咱們只要在一邊慢慢地看着就行了。何必引得對方狂大發，跑來臨死狠狠咬我們一口？能儘量減少將士地犧牲，總是好的。就按照先前的計劃，先拖他們幾天，把他們的鋭氣磨掉了，之後等他們知道了魯高兵敗的消息，那個時候，才是最好的機會。而且，現在讓這些人知道了，就算他們不來攻打，幾萬人的西北軍忽然就土崩瓦解，這些幾萬亂兵散了開來，散步到西北這麼大的地方去作亂，我們也手忙腳亂了。拖幾天，等幾路友軍都到了，把他們圍住了，這就叫關門打狗，你們懂了吧？”第二天上午，直到太陽都曬了股了，古華多羅的軍營裏才擂響了戰鼓，隨後軍營門打開，一個步兵營才緩緩地開了出來，列在了杜維地要城門之下，高聲挑戰。

杜維只在城樓上看了一眼，略算了一下，才不過兩三千人，就失笑道:“古華多羅上當啦，哈哈，打仗才派這麼點兒人出來，擺明了就是想消耗時間慢慢打，既然他有興趣，我們就陪他們玩兒玩兒好了。下令，我們也派人出去，不用多，就派三千人好了。和他們練練手。旁邊有一個統領軍官疑惑道:“大人，您昨天還説不要和這些傢伙費將士的鮮血了…今天。”杜維看了這個傢伙一眼，笑罵道:“你是羅伯特騎士的手下吧？你這個笨蛋，這麼簡單地問題都不懂，哼…就派你帶你的一營人出去應戰，記住，不用太拼命，對方也不會太拼命，列好陣式，等他們來攻就是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最多打上了半個時辰，他們就會退了。大家現在都不想拼命…看什麼看，快下去點兵出城。”説完杜維還在這個傢伙的股上輕輕踢了一腳，引來旁邊人一陣笑聲。

這個倒黴的統領一臉茫然的下了城牆，正要去點兵，面就看見菲利普走上了城牆來。鬱金香公爵麾下人人都知道這位菲利普大人可是公爵最信任的幕僚，對這位菲利普大人的智慧，也是人人信服了，這個統領就趕緊上去打了招呼，然後帶着請教的心思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一遍。

最後又道:“菲利普大人。我心裏實在不明白，公爵大人既然又不想讓將士們多犧牲，可是就派我三千人出城去打…為什麼不多派點人，一鼓作氣把外面這些傢伙打垮了算了。還要我不要太拼命…可打仗，不拼命怎麼行啊？”菲利普聽完，就笑了笑:“你放心吧。對方不會拼命地。你要明白，對方的意圖是拖我們的時間，我們不過是正中下懷罷了，他們也怕把我們打急了，就全軍來決戰。至於為什麼派你出去打…我私下告訴你一句話，公爵大人這是想練兵！真正的好軍隊，可不是訓練場上練就能練出來的！強軍是打出來的，不是練出來地，這點不用我教你吧？讓士兵們上去打一打，受一下戰場的氣氛。見點兒血，新兵自然就很快成起來了。現在對方不會發力打，我們也不用發力，大家都不會有太大損傷。還有比這更好的實戰練兵場所嗎？去吧去吧。你放心，我敢保證，你也就這麼一次機會了，接下來，大人恐怕會一個營一個營的把咱們的新兵輪拉出去打一打的。你今天算是打頭陣，可別丟了臉。”這個統領軍官也是曾經參加過吉利亞特城保衞戰的老軍官了，一聽之後立刻就明白了，這才心中疑惑頓解，趕緊下去點兵去了。

結果。這一戰果然古怪之極。

這裏杜維派出的一個步兵營出來。列好了方陣在城門之下。可是西北軍的那些挑戰的步兵，卻拖拖拉拉，遲遲不上來進攻。遠遠地叫罵了足足有一刻鐘，還是這裏城樓上的鬱金香家的守軍有些不耐煩了，有個軍官忍不住讓弓箭手了幾箭過去。西北軍的軍隊才殺了上來。

杜維地這些軍隊都不算是新兵了，不少人已經入伍有一年時間，不過上戰場真刀真槍打卻實在是第一次。幸好城下地這個步兵方針擺的很是嚴謹，而且盾牌鎧甲什麼的裝備也很良，西北軍攻了一陣子下來，也沒有佔到便宜，雙方打了一個平手…甚至可以説是很“和氣”杜維這裏領兵的那個統領，是參加過吉利亞特城保衞戰的，也不罵道:哪裏有這麼打仗的？對方只是稀稀拉拉的攻了一陣子，丟下了幾十具屍體，上了二三十人，然後就退了下去。

倒是鬱金香家族這裏，這些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蛋子，不少人開始的時候緊張地連握着武器地手都發抖，打了一陣子之後，膽氣漸漸旺盛起來，到了最後，眼看對方退了回去，居然還有一些不怕死的就帶人追殺了下去。幸好杜維在城樓之上看得清楚，趕緊下令讓人吹號收兵。

清點戰果之後，只死了七八個，傷了二十多個，還大多是輕傷。不過第一次上了戰場之後，見了血，見了死人之後，這些士兵的確就變得大大不同了，原本身上地那股子農夫的味道也消散掉，不少人也變得更多了幾分彪捍的氣質。

杜維看在眼裏，心中也嘆息。自己這麼“練兵”可畢竟總還是有死傷的。他心裏也有些不忍，可是轉念一想，為了接未來兩年的大戰，這已經是自己的軍隊最後一次可以實戰練兵的機會了！未來的戰爭，可以想象將會有多慘烈。如果現在不抓住這個機會…這些士兵在訓練場上練的時間再長久，用隆巴頓的話來説，也不過還是一羣拿着武器的農夫而已。指望這些軍隊去打罪民，多半死傷會更加慘重！

所以，現在這個練兵的方法有些心中不忍，不過現在的小小損傷，也是為了將來面臨更殘酷更殘暴的敵人的時候，能有更大的生存的把握。

杜維越來越覺得，自己心中思考很多問題的時候，自己的理念，想法，都有了很大的改變。

他這次近乎是冷漠而殘忍的，純粹以理智得近乎冷血的程度，看待這些報上來的損傷的數字…純粹把這些當作數字來看。

不然…還能怎麼辦？

這是戰爭，不是過家家！戰爭哪裏有不死人的？

杜維心裏這麼安自己。三天，古華多羅也每天象徵的派出幾隊人馬出來攻城，與其説是攻城，倒不如説是“騷擾”更合適一些。

杜維也趁機着急部下眾多武將，趁着這種機會，把幾個新兵營全部了出來，輪上陣，包括演練了很多戰法，比如攻城防禦戰，陣地戰，等等等等…

三天下來，倒是有兩萬新兵都輪上了戰場。見過了血，見過了死人，雖然這些戰鬥都不太烈，甚至有些鬧騰的覺，不過至少，這些士兵的氣質終於發生了變化。

畢竟，真正的軍隊，不是練出來的！是打出來的！

古華多羅那裏以為自己得計，更是把一個“拖”字訣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有的時候，一天時間他派出五六股軍隊來，輪攻城，每次進攻卻只打上一會兒就立刻撤回去，指望用這種頻繁的騷擾戰術來死死的拖住杜維，不讓杜維有力派兵去追魯高。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也正是杜維希望的。

而杜維這裏…他心裏此刻更加擔心的是侯賽因和羅德里格斯兩人！

那天戰場之上，這兩人追擊魯高之後，到現在已經四天了，可是卻都沒有回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就連派出去四處搜尋的霸天虎小隊，也找不到一點線索。

（寫了這章練兵，只怕又有人要罵我沒人和冷血了…隨便吧。我只想對這些人説一點:如果你們去翻翻歷史，我不説古代了，就説三十多年前的越戰，我國就調了全國幾個戰區的軍隊分批輪上越南前線！其中有很大的原因就是藉助實戰來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