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四章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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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賽因?羅德里格斯?他們雖然都是聖階,但是,侯賽因和羅德里格斯實力相當,而羅德里格斯不過是藍海調教出來的弟子而已!藍海悦都不是白河愁的對手,那麼侯賽因也好,羅德里格斯也好,就更加不用説了!
那麼…綠袍甘多夫?杜維心中想來,綠袍甘多夫雖然強悍,只怕也不是完全狀態下的白河愁的對手!
杜維想來想去,心中數了一個遍,最後卻唯獨只冒出了一個影子來…
恐怕,這世界上,還真的,就只有北方神山上的那隻老龍,才能和白河愁對抗了吧!
這樣想來…這白河愁也實在是恐怖到了極點了!
那老龍都多少歲了?白河愁才活了多久?以他這樣的天才人物,如果讓他假以時…達到當年阿拉貢那個傢伙的程度,也不是一句笑話!
眼看杜維答不出來,藍海悦低聲嘆了口氣:“這些年來,白河愁一共和我見了兩次!每一次他的實力都是大進!在我看來,大雪山巫術的詛咒雖然厲害…但是我心裏卻越來越不放心!以他這樣的人,是無法以常理來計算的!我擔心有朝一,那詛咒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時候…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壓制他。他就能盡展實力,一旦忽然一天一統草原東來…”藍海悦説到這裏,嘆了口氣:“公爵大人,當
我把八十弟子將給你,讓你帶去西北的時候,求你的那件事情…就是我今天對你説的這些原因!”説着,他掙扎着,對杜維又是肅然一禮:“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知道,你在西北面對的是怎麼樣一個恐怖的敵人!我早已經把自己當成是羅蘭人了!所以,我絕對不會願意看到,將來那恐懼的一天!那麼…公爵大人,無論如何,請你不能讓草原人踏過乞力馬羅山一步!”這一次,杜維是真的動容了,他心中不由得就漸漸的信了藍海悦的話。面前的這個虛弱的老人,眼睛裏滿是清澈誠懇的目光。
杜維咬牙道:“藍海悦先生…”
“還是叫我藍海吧。”老人淡淡一笑:“我既然把自己當成了羅蘭人了,那麼我的名字現在已經是藍海了。”
“好吧!藍海先生!”杜維緩緩道:“白河愁既然這麼強大…我的實力,想必你也不會看不出深淺的!你這樣的聖階強者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又能做什麼呢?你把這本錢下在我的身上,就不怕賠個光嗎?”藍海笑了笑,他眼角的皺紋裏滿是睿智:“公爵大人,我這些年來在帝都閲人無數,唯獨你這個人,讓我實在是看不透的。如果説到現在羅蘭帝國的出
人物裏,除了你之外,實在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讓我看上眼了!就連現任的攝政王殿下…嗯,他年幼的時候,也曾經和我有一面之緣。他也算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了,可惜,在我看來,他卻少了幾分大智慧。直到近年來你的出現,才讓我重新生出了希望!”頓了一下,他緩緩笑道:“我調教出來的徒弟羅德里格斯,讓他把月下美人也給了你…其中的用意,希望你多多體味吧。”杜維心裏一動:“你的意思是…”
“大雪山的事情,早已經和我無關了。我不過是想在老邁的時候,還能為羅蘭大陸上的這些生靈的安寧,做些努力罷了。”藍海淡然一笑:“當年赤水斷就動過心思,大雪山的後山雪峯之上藏了歷代巫王留下的東西,只有這把劍才能進得去。這個主意,我事後想想,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只不過,赤水斷他的子大變,實在讓失望得很!月下美人劍如果落在了他的手裏,恐怕為禍未必就比白河愁小了!所以…當年我發誓不再上雪山,那就不會再去了!可你…卻不受誓言的約束!有朝一
,你帶着月下美人劍,不妨去雪山之上看看那絕頂風光吧!”聽到這裏,杜維動容:“藍海先生…”
“話就不用多説了。”藍海低聲嘆了口氣:“其實,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為了應付這次和白河愁的見面,我這些年來苦苦思索,又為了賺他輕敵,故意練了這麼一個華而不實的返老還童的法術。其實自己的身子已經大受損傷了!下一次,不用白河愁來殺我,我已經不可能再活到十年之後我們的下次見面了!最後的這幾年,就讓我安安靜靜的,過一點輕鬆悠閒的老人子吧。”他站了起來,對着杜維欠了欠身子,神態忽然就變得很輕鬆的樣子:“公爵大人,這擔子,從今天開始,就
到你的身上了,我再也沒有一絲牽掛啦!”説完,他哈哈一笑,忽然就一手抓起了牆角的那個灰衣僕人,然後身子飄然下樓去了。
杜維靜靜坐在那兒半晌,忽然苦笑一聲:“好個藍海!好個大雪山!好一個白河愁!”他心中一時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這才起身下樓去。
走到了大街之上,此刻天已經亮了,街道之上,已經漸漸有了行人。
杜維隻身走在大街之上,就回到公爵府去了。
只是他剛剛走到了公爵府門前的小路,只要再轉過一個彎,就能回家了。忽然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幾乎是貼着自己的後腦勺傳來!
“鬱金香公爵,我剛才走得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這才回來找你啦!”這聲音落入耳朵裏,讓杜維聽了倒一口涼氣!
聲音冷淡漠然,回頭一看,一個白人影一頭銀灰頭髮,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到半步的距離,不是白河愁是誰?
“當初我派人尋找的那隻寵物,應該是在你的手裏吧?正好我難得下山一次,剛才只顧及和悦,敍舊了,卻忘記了找你。”白河愁神從容。他之前離開的時候,全身被藍海的陣法
出了一點傷來,可現在看來,卻已經完全恢復常態了!
面對這麼一個強悍的傢伙,杜維臉變了幾次,忽然就哈哈一笑:“好一個白河愁!我先前還敬你幾分,沒想到你轉過頭來,趁着藍海不在,才來找我麻煩!”白河愁臉上不怒不喜,只是緩緩道:“年紀輕輕,這
將計倒是使得很不錯。我要找你麻煩,藍海悦在不在,有什麼差別麼?只不過我遵守誓言,十年之內不會再傷害他了,當着他的面,我實在不想再動手而已。”説完,他居然對着杜維笑了一笑:“你在西北的事情,我聽説了不少。你年紀輕輕,居然就能把我手下的白衣薩滿兀牙殺了,倒是一個出
的傢伙。”他雖然在笑,只是那眼神看着杜維,卻和看着地上的一隻螞蟻毫無差別,淡淡道:“你這麼一個有趣的人,殺了也可惜。這樣吧,你把那個寵物還給我,我就放過了你!你在西北盡情折騰好了!否則的話,這世界上沒幾個有趣的對手,人活得豈不是太寂寞?”説完,他就這麼站在面前,靜靜的看着杜維。
杜維當時冷汗就下來了。
那個魔獸寵物,其實就一直被杜維封存在自己的魔法儲物袋子裏。
説實話,杜維可不是那種為了面子死扛的硬漢,他是識時務的。面對這麼一個強悍的對手,杜維清楚自己是絕對毫無反抗的餘地的。而且白河愁這人不屑説謊,他既然説只要杜維還了魔獸就走,那麼就不會食言。
只是…杜維哪裏還得出來?
那魔獸,早就被杜維用魔法簽訂了靈魂契約了!
要想把那魔獸拿走,除非廢棄靈魂契約…靈魂契約豈是那麼容易就廢棄的?
眼看杜維不説話,白河愁彷彿也是想到了什麼“啊”了一聲,就笑道:“我明白了,你這個小魔法師,看到這麼好的一個寵物,一定是早早的就簽訂了靈魂契約吧。可惜…可惜…”説着,他連連搖頭嘆息,然後頗有幾分惋惜的樣子看着杜維:“那就對不住得很了,雖然你這個人也很有點兒趣,不過那隻寵物對我很是重要。簽訂了靈魂契約,我現在也無法割裂,只能把你抓回雪山之上,想個辦法,怎麼能破解你的靈魂契約了。你放心,只要能不殺你,我儘量留你一命。”説完,他也不動手,只是看着杜維:“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動手呢?”杜維心裏猶豫了片刻,長嘆了口氣,看着這個傢伙:“我有選擇麼?”白河愁也彷彿笑了笑:“應該是沒有的。”杜維攤開手:“是了…你這樣的對手,我可惹不起。如果你發起瘋來,恐怕整個帝都裏沒有人能攔得住你吧,我跟你走就是了…”白河愁點了點頭,居然就這麼掉過頭去,轉身向路口走去。走了兩步,回頭看了杜維一眼:“我知道你心裏動的什麼心思,你想先跟我離開,離開帝都之後,找機會逃回來對吧?不過你最好不要亂動心思,我這個人,和你們羅蘭人不同。我做事情,從來不講什麼規矩,全憑我的心情。心情好了,我會對你客客氣氣,如果你惹怒了我,我殺人是從來不手軟的。你一定有什麼親友吧…很好,很好。”杜維心中更是下沉。
原本他袖子裏已經藏了儲物戒指,只要抬起手來一揮,漫天的火球就能砸過去。不過面對這個強大到了讓人絕望的對手,杜維也明白,就算是翻臉動手,也絕對沒有絲毫抵抗餘地的。
就在這個時候,路的後面,公爵府的方向,傳來了聲音,卻是杜維的幾個侍衞從裏面走了出來。
今天凌晨杜維半路被藍海的人請走了,這些侍衞得了杜維的命令不許跟隨,但是心中畢竟是不安的。回來之後,也一直等在門口,此刻聽見路外有聲音,就走了出來。遠遠看見了杜維,眾侍衞都是心中大定,歡喜萬分。有人就趕緊道:“公爵大人,您終於回來啦!”白河愁卻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着杜維。
杜維心中瞬間做了權衡,然後苦笑了一聲,對幾個侍衞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忽然還有要緊事情要出去,你們不許跟着我!”那幾個侍衞聽了杜維的命令,也都有些奇怪。
有眼尖的看出了杜維的神似乎有些不太自然,正要開口問什麼,杜維已經又道:“對了!你們幾個,快進去給我牽幾匹好馬來!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我們要出門辦事情!快快去!”幾個侍衞不得不領命進去牽馬了。
白河愁點了點頭,眼神淡漠,淡淡道:“很好,你還算聰明。如果你剛才翻臉的話,恐怕你的公爵府裏,就不會有活人了。”杜維苦笑一聲:“歷來拳頭硬的是老大,這個道理,我多年前就明白了。”頓了一下,他搖搖頭,嘆息道:“我説白河愁白老大,你要抓我回雪山,這萬里迢迢,總不能走路回去吧?你是大陸絕頂強者,飛上個一萬里都沒問題,我可就沒那個本事了。我這公爵府裏也有幾匹好馬,不比草原上的駿馬差,我讓他們進去牽了出來,一路上趕路也方便吧。”白河愁似乎眉挑了挑,看着杜維的眼神,越發覺得有趣。他不覺就
出了一絲笑容來:“很好很好!我極少下山,想不到這次下來,居然能遇到你這麼個有趣的人。”杜維也無奈搖頭:“遇到了你,對我來説可就大大不好了。”這時候,幾個侍衞把馬牽了出來,杜維也不説什麼,親自過去從侍衞手裏牽了一匹馬來,走到白河愁的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説,白老大,請上馬吧。”白河愁也不推辭,上了馬之後,居然也不等杜維,就自己先騎馬一路走了——他實力強大,強到了不怕任何計謀了,所以也就大大方方先走,不怕杜維逃跑。反正以他的實力,大陸之上誰是他的對手?杜維如果想逃,轉眼就能被他抓回來!
杜維苦笑一聲,對侍衞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們回去吧…我這一去恐怕要幾天了,如果有人來拜訪,就説我有事情出門了。”他也知道對這些侍衞説了,這些普通的武士也救不了自己,乾脆什麼都不説,縱馬就追着白河愁去了。
人在馬上,杜維心中飛快的轉着念頭,苦思身的計策。
去草原雪山,一路就要往西北…
唉,想來想去…
綠袍甘多夫在西北,到了那裏,或許還有幾分險的希望吧!
要不然,嗯…想個辦法,騙這位白老大,到西北軍去做做客?
魯高將軍,赤水斷師兄啊!我好歹也是古蘭修的第四個弟子了,現在師弟我有難,説不得,只好拖你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