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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兒子既然沒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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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姐對外的解釋就是遠房的親戚來了,在自己這兒暫住…今晚,兩個沉浸在愛情中的男女來到了這裏,眼睛裏只有對方的他們本沒有注意到家裏還有別人的存在…

要怨的話,也只能怪誰讓金姐是副院長,又住着上下兩層的小樓呢?男人也是在送完了許姐,回來看到了屋裏的燈光才意識到後院可能起火了。

不過有了堅定支持自己的母親,那滅火工作也就…金花四肢大開的躺在牀上,男人堅的火龍還深深地在她的體內,原本想向男人要個説法的她,現在好象只是説了一堆我要之後,就…第二天的下午,陰沉的天空下起了雪。

這雪一連下了兩天才停,第三天,男人就接到一個出車的任務,去東烏旗,到邊境上去…***內蒙古自治區處在這個國家的最北端,它有着曲折而漫長的邊境線。

夕陽西下,男人站在這莽莽的原野上逆風北望,銀裝素裹的的大地向遠方無限的延伸,被風吹起的雪粒在傍晚的陽光的照下,閃着晶瑩瑰麗的光芒,它們歡笑着,爭先恐後地撲到男人的臉上,身上。

男人收回的目光,落在幾百米以外的石碑上,那上面有着鮮紅而醒目的字…中蒙邊境第1763號界碑。

“快要行動了。”當夕陽最後一抹的亮從眼前消失,男人默默的在心裏説了一句,轉身朝回走去。

21:00整,被分成兩組的隊伍出發了…男人開着越野車碾着厚厚的積雪在黑夜裏搜尋着…他身邊坐的是鐵局,後座上是兩個隊裏的同事和三隻木柄的,嶄新的八一式全自動步槍,他們的腳下放着一個個裝滿子彈的彈夾。

“快看!就在左前方!”後座上的一個同事指着前方喊了起來。

“是嗎?”一直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鐵局一下子來了神,他向前探着身子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興奮地説道:“的!就是!小李子,快!從後面兜上去!”越野車飛快地向前奔馳,後座上的車窗已經搖下,八一步槍那黑的槍口從那裏伸了出去…

越過一道山脊後,他們終於和目標追了個首尾相接…那是一大羣,越近千隻在與越野車賽跑的黃羊。在鐵局的指揮下,越野車調整了一下方向,從車窗裏伸出去的槍管在黃羊羣的側後方指向了它們…

*********

幾百米的距離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裏,就縮短成了十幾米。兩輛車一左一右的從側後方,將幾百只黃羊夾在了中間。

車燈晃動的光影裏,黃羊羣是一個前小後大錐形的隊伍,它們的頭用力向前,四條纖細而充滿力量的腿全力的展開…

漫天捲起的雪霧,緊湊而密集的蹄聲,隱隱中,還能看見它們從鼻孔中不停地噴吐出的一團團的霧氣…奔跑!從遠古而來,本能的,為了生存而必須的奔跑!追逐!是現代文明也許在不經意間所進行的一場屠殺的遊戲…越野車的時速表穩定在每小時四十公里的時候,震耳的槍聲也刺入了冬夜冰冷的天空…

就在槍聲最密集的時候,一陣更大的雪霧突地從眼前騰起,跟着,碩大的黃羊羣好象也要在着突如其來的雪霧裏消失了一樣“不好!”一種不祥預讓男人在心裏大叫了一聲後,雙手向左一打越野車的方向盤,左腳踏離合器,右腳猛地把剎車踩到了底!

“吱…”隨着強烈的剎車聲,越野車的車身在向前橫滑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

一條深不知幾許,沿着山脊向下伸進無盡的黑暗的巨溝,擺在了還沒從剛才巨大的慣中醒過來的人們的面前,而越野車的前輪,就剛好停在巨溝的邊緣上。

*********

“到了?”在車裏一直睡着的鐵局,糊糊的問了一句後睜開眼睛。

“是的。鐵局長你看他們過來了。”男人一邊回答,一邊從指着正朝着他們車走過來的幾個人説到。

“哦…”鐵局應了一聲,順着男人手指的看去。

可還沒等鐵局看清楚,那幾個人已經走到了車前。從車裏下來的鐵局和來人熱情的握手,用蒙語相互的問候…

一陣寒暄過後,一行人分別上車,直奔東烏珠穆沁旗賓館而去。躺在賓館的牀上,男人沒有一點睡意,這幾天來的經過從他眼前不斷地晃來晃去…

深夜裏的屠殺並沒有因為那一場意外的驚魂而中止,相反,在一番相互的慨慶幸之後,掉轉車頭的他們又開始搜尋新的目標。

那一夜,在越野車和‘八一’式步槍的完美的組合下,他們從奔跑的黃羊羣中收穫了一百二十多條鮮活的生命,把它們變成冰冷的屍體裝在了卡車上…

一夜的奔波屠殺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於是經過稍事修整,大家在鐵局的帶領下,直奔離這裏四十多公里遠的東烏旗旗裏。一路的殺戮已經讓男人的心情很是鬱悶,可當車行駛到旗裏一條新修的馬路上時,男人的心上卻像壓了座山。

這條新路的名字很有特,它叫黃羊街。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卻不是因為東烏旗草原上那些鮮活而奔跑這的黃羊。

而是因為那些死在人們槍口下的黃羊。近幾年來,東烏旗政府組織人力,車輛,槍支對草原上的黃羊進行了大規模的屠殺。

然後一車又一車的把死去的黃羊運入內地賣掉…於是一個個生靈變成一張張鈔票,成了東烏旗政府的一大項財政收入,於是也就有了這條黃羊街。

這些年東烏旗人獵殺了多少隻黃羊誰也沒有去統計過,但是,僅僅眼前這條筆直而寬闊的馬路要修出來怎麼也不會少於千萬。

如果按當時一隻黃羊100元計算,那豈不是要殺掉…在這條馬路上東烏旗人輕鬆愜意的來來往往,卻渾然不覺他們滿身都沾着的鮮血。

有人告訴美國人小心埋在枕木下的屍體,也有人告誡幾十年前的國人不要忘了伏在紗錠上的冤魂,那今天誰來告訴東烏旗人這條滿鮮血的長街!

見到東烏旗人請把濃痰唾在他們的臉上,因為他們是劊子手!寧靜的夜空星光閃閃,站在窗前的男人也一陣的離。是星光嗎?不,它們是那些逝去的生命在上天的眼睛,它們在看那一場又一場的…

*********

很快的把最後一口飯嚥下去和家裏的女人們打了聲招呼,男人隨便拉開一間卧室的門後,就把自己摔到了牀上。

雖然女人們如花一般的嬌顏很是讓他留戀,而男人也不想把自己內心的不快,帶給已經幾天不見的她們,可幾天來壓抑的心情,還是讓他決定自己先呆一會兒,那樣或許會讓這糟糕透了的心情好一些…

男人不是一個迂腐的人,相反包容和大度卻是在他這個年齡中少有的,然而包容不是縱容,大度也決不是沒有限度。每個人都不能讓別人按自己的標準來活着,於是就有了包容和大度。

但不論是什麼,它都有一個底線,也許這就是在人中所謂的良知。適度的狩獵,男人即不贊同,也不會去反對。

也許有那麼一天,男人也會在心愛的人兒的慫恿下,端起槍來,像模象樣地裝模作樣一番,用所謂的機智勇敢來展示一下男人的風采。

因為我們是凡人,七情六慾的萬丈紅塵讓我們深深的戀,我想知道的是,什麼時候我們能剋制一下自己的慾念,想一想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它叫…適可而止。清冷的星光下,狹長的山谷裏一路上都是倒在血泊裏黃羊,它們有的已經死去,有的還在掙扎。

幾聲無助惶恐的叫聲,一陣烈的掙扎,把男人已經麻木的目光了過去。這是一隻今年才出生的小羊,八一步槍那強大的火力徹底的打斷了它的一條後腿,它朝着黃羊羣消失的方向叫着,一次次的想用那剩下的三條腿站起來,一次次的又倒下…

最後一聲的槍響,是男人為今晚的屠殺畫上的句號。這樣的場景,有人會習慣,有人會去炫耀,但對於那一晚的我來説,用一生來忘記會不會長?

母親坐到了兒子的牀邊,靜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這個小東西一回來,她就覺察到兒子那像要陰出水來的心情。

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的寶貝如此的心情不好,但她知道,兒子既然沒説,也就是他心裏有個坎。是坎嘛…就得過。怎麼過?兒子一進卧室,婆婆就拿眼角瞄起幾個媳婦來了…“媳婦!你們的男人心情不好!還不快去安安撫撫他那顆受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