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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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子吉慶司空見慣,可現在想起那場景吉慶卻怦然心動。吉慶想,娘那時候的眼神,應該是旺盛的情慾沒有得到撫的女人才有的眼神吧。娘一定是熬壞了才忍不住要偷人的,吉慶開始理解娘,就像當初理解了巧姨一樣。
可巧姨有了自己,娘呢?從內心裏,吉慶萬不願意娘再去和另外的男人,一想起娘會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曲意承歡的樣子吉慶就一陣陣的憤怒。
可有什麼法子呢?畢竟,娘也需要男人的,難道總要用爹那個舌頭不成?可是…吉慶猛地想起了昨夜裏爹的聲音,心裏一陣亂跳…沒準,這還真就是個法子呢!放學的路上,吉慶還在想着這事,越想卻越覺得慌亂,直到被二巧兒叫住才緩過神來。
二巧兒打出了校門就看見了吉慶。今天吉慶怪怪的,放了學也沒吆五喝六地叫着同村的孩子們一起走,卻自己低着個頭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追上去叫了半天,吉慶卻還是聽不見。二巧知道昨夜裏吉慶從家裏跑了出來,開始以為是因為被老師告了狀捱打,後來娘説大腳嬸和長貴叔打架了,吉慶這才住了她家。
為這事兒,二巧兒早晨還笑了吉慶:“個子那麼大膽子卻賊小,爹孃打架就讓他們打唄,你裝聽不見就完了,幹嘛還跑?忒沒出息。”話沒説完,卻被娘一個爆慄敲在腦門上,二巧兒這才住了嘴。
二巧兒追上來扯住吉慶,着罵他:“想啥呢你,叫了你那麼多聲兒你聽你不見?”
“沒聽見!”吉慶沒好氣的回了句,甩了手又往前走。二巧兒急着攆上來和吉慶走了個並排:“你咋啦?還想着你娘和你爹幹架的事兒呢?”見吉慶不答理她,又捅了他一下:“算啦,你裝沒看見不就完了?要不,一會兒直接還去我家吧,娘説了,今兒個給我們蒸包子。”
“不去。”吉慶甕聲甕氣的説,口氣卻好了很多。
兩個人説着話往村裏走,到了家門前二巧兒拽着吉慶要回自己家,吉慶已經移了步子,要進門的那一瞬間卻掙了二巧兒,扭頭還是回了家。堂屋裏霧氣騰騰,大腳坐在灶台前拉着風箱,見吉慶進來愣怔了一下,還是打了個招呼:“回來啦。”臉上想笑卻笑不出來,就那麼僵着,説不出來的一股彆扭。吉慶嗯了一聲兒,轉頭進了自己的屋子,放下書包跑回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涼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卻聽見娘説:“咋又喝涼水,小心嗆了肺。”
“沒事。”吉慶抬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水漬,遲疑了一下,還是像往常那樣蹲在了娘跟前兒,伸了手去掀熱氣騰騰的鍋蓋,娘也如往常一樣,照例的拿着一個秫秸杆兒往他手上一敲,吉慶刷的縮回了手,咧了一嘴的白牙衝娘笑。
那一瞬間,倒好象昨夜裏什麼都沒發生過,吉慶沒有看見娘因為偷人被爹綁了打,大腳也不再為自己的髒事兒而覺得在兒子跟前做不成人了。
但是,該發生的總歸要發生,即使母子間混沌着裝作沒事情一樣,可現實卻終究是現實,她們倆似乎忘了可長貴卻記得清楚。這不,吃過了飯,吉慶溜達着剛出了院門,就被爹從後面叫住了。
***説實話,自從見了昨夜裏爹怒火中燒的樣子,現在的吉慶着實的有些怕了爹。一想起他漲紅着臉青筋暴跳地揮舞着皮繩,吉慶就有些不寒而慄。
好多年了,見慣了爹悶聲不響唯唯諾諾的樣子,突然的發現老實人也有着另一面的時候,吉慶從心眼裏有些後怕:幸虧自己沒有把爹怒,不然,那揮舞的皮繩子落在自己身上…
吉慶突然的一哆嗦,就好像爹揮着皮繩已然攆了上來。長貴拽着吉慶出了家門,往左一拐到了一處角落。吉慶提心吊膽地跟着爹,看爹神神秘秘的樣子似乎是有話要對自己説。
別又是昨夜裏爹説的那事兒吧?一想起這些,吉慶的心跳得更加厲害。
長貴停下身子,看着吉慶張了張口卻説不出什麼,嘆了口氣,一矮身又蹲在了牆角捲了兒煙“吧嗒吧嗒”地了起來。一股股濃濃的煙從長貴嘴裏噴出來,在他身上繚繞,透過煙霧,吉慶看爹的臉竟格外凝重。
“爹…有事兒啊?”吉慶小心奕奕的問。長貴吭吭唧唧了半天,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説:“…
有點兒事,這個…還不是…那個…你娘…“吉慶見爹半天説不出句整話,知道爹比自己更是為難,倒定了心,也蹲在了爹的旁邊,問:”娘咋了?沒事吧?
““…唉!哪能沒事呢。”長貴深深地低下頭,恨不得把頭進了褲襠裏,半天,憋紅了臉,説:“是爹沒用哩,要不介你娘也不能…”再往下,長貴卻再也説不出口了,只是悶了頭大口大口的着煙。這時候吉慶也不知説些啥好,只好陪着爹蹲在牆角,把臉搭在膝蓋上,兩隻眼睛盯着面前的地呆呆的發愣。過了好久,長貴又問:“你孃的事…你知道了?”
“嗯。”吉慶點點頭,小聲兒的應了。
“丟人哩。”長貴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但眼睛卻仍不敢正視吉慶:“…爹説得那事…行麼?”吉慶詫異的看了看爹,問:“啥事?”
“就是…那個…那個事兒。”長貴吭吭唧唧的不知説啥才好,終於咬了牙,説:“你和你娘…和你娘睡!”
“啥?!”吉慶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看着爹快要到褲襠裏去的臉:“和我娘睡?我都多大了,還和娘睡?
…
你不會真讓我和娘那個吧?”
“那咋不行?”既然説開了,長貴倒生出了勇氣,倔強的説:“你是你娘生出來的,你咋着你娘都願意。”吉慶實在不明白爹這是什麼邏輯,蹭地站起來:“那也不興幹那個啊,亂倫啦!”長貴被突然躍起的吉慶嚇了一跳,忙左右看看,伸出手來使勁又把吉慶拽下:“你小點聲兒,嚷嚷個啥?”等吉慶重又在他身邊蹲下,這才又往他跟前湊了湊,小聲的説:“其實沒啥的,關上門都是自個家裏人,不説誰又知道?再説了,那不比讓你娘跟外人好?”吉慶抬眼看了看爹,問:“能行?”
“咋不能行?”長貴肯定的説,不知道怎麼表示,又討好似的,竟把手裏剛卷好的煙順手遞給吉慶,見吉慶拒絕這才反應過來,忙掩飾的訕笑:“就當幫幫爹,是爹沒用哩。”吉慶苦着個臉,囁嚅了半天,又問:“真能行?那…我娘幹麼?”
“你娘啊…”説起大腳,長貴倒一時的語了,昨夜裏大腳差點和他拼了命,那瘋狂的樣子着實的讓長貴心有餘悸。
但他又實在的不甘心就這樣擱淺自己的計劃,想了想,説道:“你娘那人你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沒啥的。要不這樣吧,你多陪陪你娘,給她寬寬心,她就沒功夫往外跑了。”
“我咋陪啊…娘就會説我。”長貴眼一瞪:“你娘説你還不是為你好?你聽話不就完啦?”吉慶心裏仍然的有些不踏實,小聲的又問了一句:“能行?”
“能行!”長貴肯定的説,丟了煙頭放在腳下使勁的捻:“爹這些子要出門兒,這不是地裏的夥計也忙完了嘛,爹要和你舅他們去縣裏乾點零活,你就在家,別總出去瘋跑,看着你娘,中不?”吉慶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但具體怎麼辦卻還是沒個準譜。爹每年收完秋農閒的時候,總要出去攬點兒零活兒,不是去縣裏糧庫幫着囤糧就是到建築工地做小工,出去個十天半月總會有點收入,回來後便要持着過年了,兜裏有了活錢也可以過個肥年。
爺倆個一前一後的又進了家門,本來吉慶思摸着要去巧姨家的,讓爹這麼一説也沒了心思,心事重重的進了院子,搬了個馬紮坐在當院裏,看着娘進進出出的背影發呆。時令到了霜降,頭落得越發的早,剛剛五點多鐘天就已經黑了半邊兒。
就着堂屋裏映出的燈光,大腳匆忙的身影朦朧昏黃,燈影打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清晰地剪影,鼓鼓的子豐腴的,中間窄窄的身勻稱地從一處豐滿過渡到另一處豐滿,形成了一條優美的曲線,那曲線彎彎曲曲韻味十足,竟讓吉慶越發的呆住了。
從那裏吉慶偷摸兒的見到了娘在炕上的樣子,心底就存了異樣,只是埋在了心裏卻沒有更多的想法,可今天被爹一説,卻讓吉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覺。
看見娘,竟會自然地就想到娘在炕上光着身子折騰的模樣兒,那念頭就像放了閘的河水,洶湧澎拜的竟再也收不住。
一時間,吉慶倒真得有點躍躍試了。第二天,吉慶上了學,長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和吉慶他舅相約着一起進了縣城。
後晌放了學,吉慶回到家裏,進了院門就看見娘坐了個板凳在當院,手裏着浸在水盆裏的衣服,眼神卻空的望着別處發呆。吉慶努力的把往直裏了,掄着書包大聲的和娘打招呼:“娘,我回來了,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