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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為佛一念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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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傾城找不到任何有關孩子的線索,沒有孩子的衣服,也沒有有關的信件!夜傾城憤然將瓷器扔在了地上,隨即奪門而出。搜尋樓上,每一個房間,都沒有女兒的影子。衝下了樓,侍衞上前回稟,所有人都被押到了院子裏。

夜傾城快步上前,打量着眼前這些人。男人們被捆綁住了手腳,而女人們個個花容失,跪在了地上。錦衣華服,五彩繽紛。

“誰來告訴我,三年前見過一個二歲的小女孩,實際上,只有八個月…”夜傾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這些人現在是她的希望。

只聽得饒命的聲音,卻沒有人回答!有些女人一臉不關她事的神,夜傾城的臉越來越冷!不給這些人點顏看看,看來是不知死活!厲喝了聲:“來人,將老鴇抓起來,凌遲…”

“是,娘娘!”侍衞應了聲,眾人愕然地抬頭。分明是個男人,還貼着小鬍子,居然是娘娘!聽到凌遲兩個字,配上她的神,嚇得眾人瑟瑟發抖,噤若寒蟬那老鴇哭喊求饒:“娘娘饒命啊,我們也是可憐人,只是女,受這些男人的欺壓…”

“那麼你告訴我,這裏誰是王安這個惡賊的姘婦,或者關係最好的!告訴我公主的下落,我就饒了你們…否則輕如他的下場…”夜傾城提步上前,咬着牙,劍光一閃,只那男子的頸椎。那人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只是悶吭了聲,倒在地上。血劍拔出,血珠掛在了劍鋒,閃動着光芒…她的嘴角勾着嗜血的笑,靜靜的聲音似從地獄飄來:“佛來殺佛,仙來誅仙,魔來降魔…我夜傾城就是為除人間的惡人而生,欺我者,生不如死…再問一次,想活命的,都想想清楚,孩子在哪裏?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女人嚶嚶泣起來,男人卻瞪大了眸子,看着滿身血汁的她!便是連侍衞也屏住了呼息,只覺得脖子冷風嗖嗖地刮過!荊天明抱着刀,站在了角落裏,看着斜陽裏的她。微微蹙眉,難道她真是從地獄裏的?跳出了三界,好強大的氣息,好血腥的模樣!每一次動手時,眼中只有目標,彷彿在她的身上,能看到如熱氣般散出的殺氣…可是她的笑容又如盛開的玉蘭,潔白無瑕…一念為佛一念為魔,她若不是地獄的使者,也是那佛魔相融的仙子…

“娘娘,這裏角角落落都搜過了,沒有公主…”兵丁上前回稟道!

“死…全都拖出去…”夜傾城口的怒火衝到腦門,如此威嚇都沒有人説話!她的雨兒真的見不到了嗎?還是三年前,就被害了…女人們哭成一團,尖叫着出聲,一時間,院子裏恍若人間的地獄!

“真的要這樣做嗎?這些女人也許被的,你看這高高的院牆!”荊天明提步上前,輕聲道!夜傾城滿眼哀怨,抬頭望着天際。直覺着,那上面有人正在看着她,她人生的大起大悲,對他來説,這是一本有淚有喜的電視劇!

“娘娘饒命,我是被魔頭搶來的,他們殺了我的父母,搶了錢財,被劫到這裏的…”粉衣女子尖叫出聲!夜傾城深提了口氣,這才待侍衞,押回衙門,仔細再審!按律判處,另外還得揪出一些,可能逃的…突得像了氣的皮球,腳步沉重地抬不起來…

“娘娘,皇上一直…擔心娘娘,也一直在等娘娘。今碰到了娘娘,請娘娘移駕回宮吧!”侍衞見她要走,急忙上前跪求道!

“起來吧,告訴皇上,不用等我,我們的塵緣已盡。等到了公主,會讓他們重逢的!”夜傾城閃身便走。

“皇后娘娘,奴才們出京時,皇上説過,如果誰見到皇后娘娘,讓奴才轉告娘娘一句話,會一直等下去,除非山無稜,天地合!”夜傾城腳步微微一頓,鬱郁的心多一陣酸楚!隨即苦澀一笑,往前而去!荊天明冷冷地瞟了侍衞一眼,緊跟而上,看來,他們的行蹤早就爆光!也許各州各縣各鎮都派了人馬,那麼這孩子也懸了!三年了,皇帝找了三年,他們也找了三年,這其中派出了多少人馬!

夜傾城出了門,撐着牆,一手捂着口,眼淚在眶裏打轉!荊天明扶住了她,心疼地望着她。

“我…我是不是太沖動了,不該殺了那個惡賊…”

“他自知沒有活路,你就是不殺,他也不會告訴你…他怎麼説?”荊天明探問道!

“他説…我永遠都找不到…她…”夜傾城的臉慘淡,聲音沙啞哽咽!

“放棄吧,人終有一死,三年了,沒有一個母親會做到你這樣的程度!放手吧,如果她還活着,就算在深山裏,她長大了,總會走出山林!如果她…不幸而去,你也找不到!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荊天明不住地將心口壓了許久的話,説了出來!

夜傾城望着遠處,又是一!她現在只有五歲,如果活着,也不可能輕易地出門!難道她真的要放棄嗎?她的確該好好想想,三年來,蕭子歌與荊天明一直幫着她,常常風餐宿的!就算要找,也要自己去找。蕭子歌幾年都沒有回家,家中的父母一定牽掛擔憂!

“朝廷派出了這麼多的人,四處尋找,還有我們的人,客棧、酒樓、往來船隻,都沒有公主的下落,這樣找下去,也沒有結果!也許,你放寬心時,她説不定,就在你的面前了!”

“你説的對,也許真的該放下了!”夜傾城深嘆了口氣,殺了王安,反而覺得無所事事,心空了一半!如果不是一直看着兒子的臉,也許孩子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認識!也許,她早就放棄了…

“怎麼…樣了?”夏荷奔上了前,緊跟在身後的,還有蕭子歌與東星夜寒!話一出口,夏荷撇着嘴,眸子微紅。

“娘,別難過,你還有我呀!”東星夜寒握住了她冷冰的手,抬頭極力地讓她對視着他的眼睛,想要給她點鼓勵!慘了,從來沒見娘這麼沮喪過!滿身的血跡肯定是一番打鬥,他可以預料,那些人一定慘死在孃的劍下…

夜傾城蹲下身,抱住了東星夜寒,倚在兒子的肩頭。東星夜寒緊緊地抱住了她,喃喃地道:“娘,別難過,寒兒永遠跟你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蕭子歌從荊天明那裏瞭解到了情況,眼中也滿是疼惜。夜傾城平靜了些,牽起了兒子的手。眸子裏閃過了一道光,突得道:“那王安只説我找不到雨兒,如果將寒兒打扮成雨兒的樣子,在路上走動,也許…”

“什麼?娘…我…我是男子漢…我不是女孩子…”東星夜寒驚呼出聲,急急地搖頭。

“又不是讓你變,只是換個裝束嘛!像娘這樣,女扮男裝,不是很好嗎?娘一定將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夜傾城緊握住他,想要逃的手!如果有人見過女兒,一定以為,這孩子怎麼跑出來了,會上前搭訕…她就在後面緊跟着,去市集,也許很快就能找到…

“不要…會被人笑死的。從來沒有聽説,男的扮女的,我…我很有血的…舅舅…”東星夜寒轉身救助,走過那麼多地方,從來沒聽説過,男扮女裝的!他不喜歡娘娘腔,也不喜歡粉面書生,他要成為大俠…如果男扮女裝,他以後怎麼在江湖上混啊…“寒兒,聽你娘總是沒錯的。”蕭子歌忍着笑,看小子剛剛不還一副拽拽的太子樣,現在知道叫舅舅了!不過,夜傾城也想得出來,那可是太子!就不怕他,後陰陽怪氣的,扭曲了!

“娘…”東星夜寒哭無淚,看孃的樣子,好像沒有商量的餘地!為什麼丟的不是弟弟,不是哥哥,而是妹妹啊!荊天明無語地搖頭,夜傾城的鬥志又回來了…

“寒兒,你放心,夏荷向你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你就幫幫你娘啊!”夏荷訕笑!現在王安死了,大家的武功都不弱,繼續尋找公主也不錯!雖是累了點,可是各處的風景如畫,還有荊天明在,她真的不想回去!一輩子這樣走下去,都願意!

東星夜寒冷冷地瞪了夏荷一眼,那冷洌的目光,讓夏荷微微一驚。天啊,好像皇帝的樣子!皇帝是個聰明人,皇后又是奇女子,這五歲的寶寶真的不簡單,她還是小心為妙!

“娘娘…請留步!”身後傳來了侍衞的聲音。夜傾城蹙眉,臉兒又冷了幾分。緩緩地回頭,見他手裏拿着一副畫,臉漸漸回暖,淡淡地道:“什麼事?”

“回娘娘,在清理物品時,在帳房裏發現了這副畫!像是一個莊園…”侍衞雙手將畫遞上!夜傾城急忙接過了畫,荊天明捏住了畫軸,將畫打開。

“奴才覺得奇怪,這副畫上,並無落款,畫工也一般,卻畫在帳房裏…”

“這是什麼地方,像是一個山莊。的確不是什麼名家之筆,是王安想要打造的一個的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