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章:説謊的人更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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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真是比皇帝還譜兒。
姜荏兮知道他不是皇帝,可實際上也比皇帝差不了多少。這種男人,就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
她認命的蹭過去,澡巾準備給他澡。
然而,當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他後背上那條猙獰的疤痕上時,她還是忍不住暗自倒冷氣。
這樣的疤痕,不需要親眼見證他當初受傷時的慘烈,只需要稍稍一聯想,就知道他當時一定了很多血,一定很痛。
她看得出,當他用後背對着她的時候,他渾身的肌都是緊緊繃在一起的,每一寸神經都處在高度戒備狀態。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秦景宴不回頭看向她,“還磨蹭什麼呢?”
“哦,哦…”姜荏兮回神,又向前一步,澡巾輕輕貼在秦景宴後背上。
然而,就是這極輕的一觸,秦景宴卻像觸電了似的,猛地直了脊背,豁然回頭。
那一瞬間,她看見秦景宴眼底濃重的殺氣。
姜荏兮被嚇得倒退兩步,撞在旁邊的理台上,把台子上的沐浴用品都掃了下來。
秦景宴肌繃得很緊,聽見響動半晌沒説話。
而姜荏兮也不敢輕易開口。
在她記憶裏,跟秦景宴同房這麼久以來,她的確沒有看過他背部傷疤沉默,在水霧濛的浴室裏滿眼,姜荏兮呼呼地息着,手指下意識地抓緊了澡巾。
而秦景宴雙手撐在牆壁上,依然背對着她。
花灑裏面的熱水,不斷沖刷着他的身體,那猙獰的傷口,就像一張青面獠牙的臉,昭示着他曾經受過的傷害。
這一刻,姜荏兮看到的不是那個高高在上,掌控別人生死的暗夜帝梟,而是一個在別人的追殺中拼命奔跑,努力求生的孩子。
她又開始痛恨起自己來,痛恨自己總能不由自主地去憐憫別人,甚至那個人還是仇人。
明明,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隻可憐蟲。
秦景宴撐在牆上的手,漸漸握成拳頭,好半天才開口,“對不起,我嚇到你了。”他有些無力又無奈的出自嘲的笑容,“我第一次想完全放鬆地背對着一個人,不過,好像有些困難。”姜荏兮呆呆地聽着,不開口説話。
“我想試着相信你,荏兮。即使我知道你恨我。”他仰頭,讓花灑中下來的水,徹底淋濕他的面容,“我承認,我落入了自己挖下的陷阱。如果,當初見你時候,沒有牽扯你父親,你大哥。也許我現在不會這麼矛盾。”秦景宴轉過身,赤條條地面對她,髮梢的水,順着他堅毅英的臉滑落下來,而他的雙眼卻依然冷而犀利,“我習慣了控制,我費盡心思的算計,算來算去,卻算漏了曾經被我最不屑的情。”姜荏兮依然呆呆地聽着,表情很茫然,似乎在聽他講,又似乎本沒在聽。
“我説這些話,讓你很意外而且,很不敢置信,對不對?”秦景宴嘴角微微上揚,“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可這就是事實。我愛上你了。”我愛上你了。簡單的五個字,像個原子彈一樣,炸在姜荏兮的意識裏,讓她霍然瞪大了眼,直直地瞪着秦景宴。
秦景宴又轉過身去,用背對着她,“給我背。”姜荏兮盯着秦景宴背後的傷疤,一動不動。
秦景宴頭也不回地説,“你再不過來,明天的你哥的複檢就取消了,因為,你肯定下不來。”後面半句顯然很有效力,姜荏兮立刻動了。
靠近他的背,靠近他的傷口,再次將手觸到他後背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像繃緊的弦,彷彿隨時都會斷。
她甚至覺到了他的戰慄,以及從他身上傳過來的恐懼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男人,要做這樣的事情?她到底哪裏與眾不同了,能讓他秦景這樣的男人,説出想要相信她,説出愛上她了這種話?
她不能理解,完全不能。
而且,她的不安,也因為他在浴室裏説的這番話,漸漸擴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安什麼,只是有種模糊卻依稀可見的預…有什麼事情,正在軌,與最初的設想背道而馳。
姜荏兮是第一次觸摸到這樣的傷口,張狂的,猙獰的,惡的。
每一寸新生的血,都以一種扭曲的姿態趴伏在秦景宴直的脊背上。
她動的手,漸漸停下來,緩緩撫摸着那傷口,“當時,一定很痛很痛,對不對?”秦景宴沒説話,也不需要説話。
當姜荏兮撫過他傷口時,他微微戰慄的身體,已經給出了答案。
即使那麼多年過去,即使傷口已經癒合,然而,在訓練基地留下的傷疤永遠純在。
秦景宴,這個風光無限的男人,實際上,是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男人啊。
受過那麼多傷害和背叛之後,還能期望相信一個人,而且還是初期,只是想玩玩的女人,這是怎樣的勇氣?
如果私人助理楚卸陌知道他願意用這樣的方式來相信,他曾經玩玩做過替身的女人,那麼,楚卸陌一定會覺得他是瘋了。
其實,秦景宴也覺得自己是瘋子,竟然產生這麼瘋狂的想法。
不過,他是那種敢於表白自己心跡的男人,一旦決定了,就會付諸行動。
他想要姜荏兮的心,想要她的愛情,而在這之前,他必須要付出什麼。他早就知道,只有付出了才能期望回報這種道理。所以,今天,他做了這樣的決定。
“已經記不得了。”這是秦景宴對痛的回答。
姜荏兮擰緊手中的澡巾,指骨微微發白。
“對不起。”姜荏兮突然低着頭説。
秦景宴莫名其妙地回頭看她,“為什麼突然説對不起?”姜荏兮別開目標,囁嚅半晌,“沒什麼,我繼續幫你澡吧。”秦景宴也沒深究下去。這個澡,洗的並不順利,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確防備心太強,即使試着去相信,試着把傷口展現給姜荏兮,可還是有好幾次,他都被開水燙似的閃開。
好不容易完成重任,姜荏兮大大鬆氣準備退出浴室的時候,秦景宴卻突然抓住姜荏兮的胳膊,推到花灑下,不懷好意的説,“荏兮,你也一起來吧。我們鴛鴦浴”姜荏兮身上還穿着衣服,被熱水一淋,全都粘在身上,黏糊糊的,難受得要死。
“喂秦景宴,你別亂來”姜荏兮見他要給自己衣服,立刻抓緊領口,“我大哥還在,被他撞見了不好”秦景宴一聽,嘴角一揚,別有深意地問,“那麼,你的意思是説,如果不被你大哥發現,我就可以為所為了?”姜荏兮很鬱悶地發現,自己嚴重口誤了,或者説,這並不是口誤,而是藉口找的實在太差勁。
“那個,我現在身體不方便,真的…真的”她艱難嚥唾沫,“真的不適合做這麼情的事情。”秦景宴聞言,目光緩緩下移,那種目光就好像已經自動把她的衣服都剝開了一樣。
最後,目光定在她大腿上方。
姜荏兮侷促地並了並腿,使勁往後蹭,可後面是牆壁,本沒把距離拉開一分一毫。
秦景宴眼睛一眯,薄緩緩動了動,他説,“是不是真的,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姜荏兮頓時化身悶的大蝦子,破口罵道,“秦景宴,你好惡心”秦景宴居然不以為意,眉高高地一挑,抱着胳膊看着**的姜荏兮,“其實,説謊的人,更噁心吧?”説到這兒,他順勢也靠在牆壁上,“我們之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反正你已經不可避免地成了我的,我們之間,發生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你為什麼要拒絕?”姜荏兮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握拳,自然是不想秦景宴看出她心底的掙扎。
她對秦景宴的覺,從一開始就很複雜,那時候,厭惡雖然佔了很大成分,但好歹對秦景宴這種強勢的人,居然會有那麼濃的不安全,還是抱着憐憫心態的。
所以,厭惡並不是很徹底。
後來,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烈,再是善良的人,也不可能容忍秦景宴那種強橫殘忍的迫。
她恨他,恨到了骨子裏,也愛慘了。
到最後,她真是輸的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