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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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副嬌羞的模樣,加上懷裏的美人兒又難得這麼温馴,讓海震忍不住倒了口氣,一個低頭便攫取了她的芳。
他極為熱烈地吻着她,動作笨拙卻很誠懇,完全可以受到他極度渴望之中的珍惜,而於曦存也將雙手環住他的頸脖,幾乎就要將自己奉獻給他。
久久,兩人的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於曦存用着情未褪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他。
“你…能帶我走嗎?”她幽幽地問了,因她知道這不是那麼容易。
“我一定能!”海震緊緊地抱住她,忽而眉頭一皺,沉聲道:“即使會有些麻煩,我也一定能帶你走。”正當於曦存想問是什麼麻煩時,帳篷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着押鐵的聲音吁吁地傳了進來,“古芮絲!海震!你們別忙了,快些出來,二王子來了!”從阿史那頁丸居住的地方騎馬到於曦存的部落,通常需要一整天,然而從海震來到部落後,不過幾個時辰,阿史那頁丸已經策馬趕到,足見他確實卯足了全力奔馳。
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酋長用飛鷹傳訊給阿史那頁丸,他才會如此迅速地知道消息並趕來。
當海震與於曦存走到廣場上時,遠遠地便看到坐在馬上傲視羣眾的阿史那頁丸,而對方,也正用着犀利且仇視的目光,烈火熊熊般地望着他們兩人。
或者説,他望向於曦存的目光,更多了一些複雜難解的心緒。
直至海震走近,阿史那頁丸用彎刀指着他。
“我,阿史那頁丸,向長生天立下誓言,以生命向海震挑戰!”此話一出,全場譁然。要知道阿史那頁丸是大漠第一勇士,連死去的兄長阿史那及羅都比不上他,他説出以生命挑戰的話,擺明了是要置海震於死地。
想不到海震不吃他那一套,並未被他威嚇十足的言語震懾,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肅然臉孔。
“你千里單騎而來,路途奔波,並不公平。”言下之意就是,他並不想趁人之危,也有自信即使阿史那頁丸在休息過後、力充沛之時,自己亦能打敗他。
“你不也剛剛才接受完十數個部落勇士的挑戰?”阿史那頁丸才剛到,部落裏的酋長就把發生過的事一五一十地報告了。當初會把於曦存放在這裏,也是相信這酋長對自己絕對的忠心。至於他自身對她的一點妄想…也許等今天的戰爭結束,他會更有信心奪得芳心。
一番對話下來,大漠第一勇士與中原第一勇士的對戰似乎就這麼決定了。雙方各自休息了一下,海震騎上部落裏的駿馬,拿起方才被他擲地有聲的彎刀,雄糾糾氣昂昂地和阿史那頁丸對峙起來。
一旁的氣氛,是緊張的、肅殺的,部落裏的人們少了方才的熱烈喜悦,於曦存亦是表情凝重,因為她深知阿史那頁丸是多麼難纏的對手,厲害的程度是方才那些被海震打敗的三腳貓勇士所遠遠不及的。
不知是誰先大喝一聲,兩匹馬同時前進,彎刀相的金石之聲鏗然,馬蹄揚起的風沙,似乎都被凌厲的刀氣給劃破,兩人的動作快到令人看不明白,誰也不清楚現在究竟是誰佔了上風。
馬兒與騎士幾乎融為一體,或是阿史那頁丸為了閃躲海震橫劈的一刀,靈活的滑下馬腹;又或是海震想要突襲對方所不能顧及之處,側身於馬匹的一旁,都是那麼渾然天成、無懈可擊。
馬術幾乎不分上下,而刀法上,阿史那頁丸在戰場上失敗後,便不停鍛鏈以進武藝,而海震則多了在大漠上游獵歷險的經驗,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
也許兩人有差別的,便是意志。
海震只有一個理由——他要帶走於曦存。他愛她那麼多年了,除失去生命外,他本不可能放手。
但阿史那頁丸雖對於曦存有情,卻比不上海震對她從小到大累積的堅實情基礎,比起這個,他想一雪前恥的理念,或許更是他拼命的理由。但戰爭結束也一年了,連莫利可汗都喪失了再次侵略中原的雄心,身為兒子卻一直無法繼承大統的阿史那頁丸,又如何能獨排眾議?
因此,他的意志便薄弱了,在海震這般如巨石高山的敵人前,他的攻勢漸漸削弱,抵擋得格外吃力。
但他知道,他不能輸。
在彎刀揮動產生的光影之中,他覷到於曦存站在海震身後約十五步之處,海震似乎也出於本能地站在她面前,怕兩人的刀氣傷到她。阿史那頁丸想也不想,出了一個空隙,趁着右手彎刀以吃力的角度格擋海震之時,左手出靴筒裏的短匕,朝着海震去。
這是一記卑鄙的偷襲,在大漠的傳統裏,決鬥應是光明正大的,但阿史那頁丸使的這一手,卻讓旁人看得清清楚楚,也鄙夷不已,相信後即使他勝了,對他的名聲也會造成極大的污點。
然而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此次不能斬海震於馬下,即使是勝,也算是輸。
海震似乎沒料到他會來陰的,這一記飛匕,他當然可以輕鬆閃過,但他身後的於曦存絕不可能倖免,所以他本沒有考慮,眼睛一謎,雙瞳微縮,竟出乎眾人意料地以雄軀上飛匕,更令人意外的,他彷彿完全沒受到匕首入體的痛楚,硬是勇往直前,在阿史那頁丸出手偷襲後的一瞬間空白,用他的彎刀就這麼狠狠地一劈——在眾人的譁然之中,阿史那頁丸落馬了,甚至落得極其狼狽,還差點被自己的馬踩到。而當他為躲這一踩,向右一個翻身,再次面朝上時,海震的彎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這個變化太快,也太戲劇化了,旁觀的人們甚至還沒看清楚,已然勝負分明。
鼓掌聲零零落落地響起,最後成了轟轟烈烈的喝采聲,大漠上沒有國界,只有英雄,海震成了當今世上最令人稱道的英雄,當之無愧!
阿史那頁丸目光微黯,毫無異議地接受了自己戰敗的事實,他連最無恥的撒手鐧都出了,仍無法力挽狂瀾。
海震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肩上那把匕首,冷淡地道:“你必須知道,我不可能再讓曦存受任何一點傷,三年前那一次,已經夠了。”幸他衣物穿得極厚,只受一點小傷。
聲音雖低,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羨慕及好奇的目光紛紛投向於曦存,而她只是淺淺一笑,將動放在心裏。
因為她一如往常的相信他,無論如何他會勝,他會帶她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