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個人兩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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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她們首先道:“陳景德和陳宜興這兩兄弟不聽勸,早就告訴過他們,衞斯理不會給好臉看!”一個道:“可是有關生命配額這件事,衞斯理一定有興趣,壞在他是火燎脾氣,我們還沒有開口,他就叫我們免開尊口了,其實事情十分古怪,他應該有興趣。”我聽到陳景德和陳宜興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心中迅速地轉念。這兩兄弟的名字我並不陌生,他們也是雙生子,在商場上以旁門左道的手法著稱。
事實上,當陶啓泉第一次帶着一些人來找我的時候,這二人也在其中。只不過和陶啓泉、大亨他們相比較,兩人只好算是小角,所以連説話的機會也沒有。
不過這二人倒也不是等閒人物,很有些傳奇故事發生在他們身上,其中有的且和原振俠醫生髮生關係,在原振俠故事之中,有一定的地位。
他們和良辰美景有往,也是為了大家都是雙生子的緣故。
本來這可以引起我的一些興趣,可是接下來良辰美景立刻提到了生命配額──這些子來,我已經被生命配額這回事鬧得頭昏腦脹,實在不想再聽,所以找對着電話大聲道:“沒有興趣!”可是良辰美景卻不理會我的抗議,仍然自顧自説下去,一個道:“為了清楚生命配額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竟然想出了那樣的笨辦法來!”另一個道:“也只有這個辦法──這叫作不入虎,焉得虎子。”一個道:“也虧他們想得出這個辦法來。”另一個又道:“當然也要有他們這個條件才行。”一個再道:“我們也有這個條件,可是我們就沒有想出這個絕妙好方法!”我知道她們繞着彎子説話,無非是想引起我的好奇心,我當然也立刻在想:陳氏兄弟的“絕妙好方法”是甚麼?
首先我想到的是,良辰美景和他們都擁有的條件是,他們全是雙生子。然而雙生子在這件事上,又有甚麼有利之處呢?很是令人費解。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不論這方法多麼妙,一定沒有用處──要不然良辰美景也不會來找我了。
所以我沉住了氣,一聲不出。
我完全沒有反應,良辰美景再機靈,也沒做手腳處。她們一搭一唱,又説了一些閒話,才又道:“現在甚麼線索全都斷了,只有他們那裏算是還有一線希望。”我仍然不出聲,良辰美景叫了起來:“你的好奇心去了哪裏?”我哈哈大笑:“給你們轉彎抹角的話趕走了。”良辰美景的聲音很無可奈何:“不是我們巧成拙,是你一開始就不願聽。”我笑着道:“用最簡單的話説──不要羅唆,不然我還是不願聽下去!”兩人忙道:“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寫了信去應徵,現在失蹤了!”她們這一句話,確然説得簡單之至,乍一聽來,有點沒頭沒腦,可是略想一想,就覺得內容豐富無比。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至少肯定有六十個應徵者失了蹤,假設是徵求者令他們失蹤的──這是上次朱槿她們來找我的主要原因,也顯得徵求者的神通廣大和身分神秘。
意外的是,陳氏兄弟中也有一個做了應徵者,而且也失蹤了!
我失聲道:“他們搞甚麼鬼?以他們的身分,應該是買命,怎麼會去賣命?”我説了這一句話之後,思緒起伏,剎那之間想到了許多,所想到的一切,亂成一團,糾纏在一起,一時之間難以解開。
所以有了大約十多秒的沉默。
良辰美景道:“其間的經過,頗有一些曲折,我們也説不明白,由當事人來和你説如何?”我忙道:“先等一等──“我在這樣説的時候,已經稍為理出了一點頭緒。
我可以肯定陳氏兄弟的目的,是為了買命,不是賣命,他們中的一個成了應徵者,當然不會是真的想出讓自己的生命配額,而是想和徵求者有直接的接觸,可以瞭解這件事的真相。
這確然是一個好方法。
至於做了應徵者,被選中之後,會神秘失蹤,那當然是他們意料之外的事。
由此可知,在本市也有應徵者失蹤,數字不詳,其所以沒有引起注意,多半是因為應徵者都是單獨行動,不為人知,又沒有受到嚴密監視之故。
陳氏兄弟是一個例外──他們是雙生子,同心同意,行動一致,所以一個失蹤了,另一個知道他失蹤的原因。
不過奇怪的也在這一點:他們既然是雙生子,心意相通,那麼,何以一個在失蹤之前,不告訴另一個?
我想到這裏,思緒又是一片紊亂。
這時候,良辰美景再次提議:“讓當事人和你直接説,比較容易明白,我們對事情也不甚瞭解──這個電話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求你見他。”我想了一想,覺得良辰美景説得有理,陳氏兄弟之一失蹤,是一個很主要的線索,也可以説是唯一的線索了。
所以我道:“好,你們可以告訴他,我會見他。”良辰美景發出了一聲歡呼,立即又道:“如果事情因此有了發展,請別忘了是由我們開始的!”我當然聽出她們的言外之意,悶哼了一聲,算是回答。她們又道:“他很快就會到。”我放下了電話,剛想把良辰美景的話再想一遍,門鈴已經響起,來人竟然來得那樣快!
而當我打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人,手中還拿着行動電話,正在講話,我就明白了。
他對着電話連連道謝,然後合上電話,向我深深一鞠躬:“衞先生你好,我是陳景德。”我只認得他是陳氏兄弟中的一個,若不是他一上來就自報姓名,我也分不清他是哪一個。我很喜歡不的人相見時,互相自報姓名,最討厭“猜猜我是誰”之類的話,所以對陳景德的第一印象很好。
也因此我和他可以作詳細的談話。
和陳景德的詳談,有很多出乎意料之處,而且對整件已經陷入困境的事情,也頗有柳暗花明之妙。
首先我沒有想到──連聽到了之後也到十分意外的是,他們之中,一個成了應徵者,有特殊的目的。
事情當然還是從那個徵求啓事開始。
從第一天起,他們就注意到了那個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