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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車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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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帥氣的卻因為穿了一身綠而顯得不那麼英俊的警察看看不遠處兩輛撞在一起已經徹底變形的車和圍在周圍的十幾號忙忙碌碌的一生警察,再看看那個被嚇得花容慘白正在兩個女警安下哭哭啼啼的女高速路收費員,不由得有點煩躁的咬了咬手裏不停轉動的筆桿,手裏拿着的記錄本也正一扇一扇的表達着情緒。

不過他很好奇那輛帕傑羅車裏面到底坐着的是什麼人,竟然讓平時輕易見不到的兩個副局長都跑來親自處理了。

而且還有一個坐着“甲”字車牌的大員也來了。那個大員甚至親自站在那十幾個醫護和警察身邊大聲指揮着讓他們一定要小心的從車裏面把人拉出來。

那個帥警察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二級警督肩章,輕聲笑了一下:這是什麼大人物?不過也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這個算得上是中級警務人員了,竟然被分配來錄口供…

他看着那個語無倫次的向身邊的女警察聲音忽大忽小的訴説着什麼的收費員,皺了皺眉,柔聲説:“咱們是不是先把她,回去慢慢的問?”他不敢不客氣,因為坐在那收費員身邊的是兩個一級警督,是他的頂頭上司。

一個女警瞪了他一眼,似乎覺得這個提議會傷害到這個可憐的女同胞。但是也沒有辦法,兩個女警督把坐在那裏渾身發軟的收費員扶起來,慢慢的架上了警車,然後向上級報告一下,就帶着還有幾個現場目擊者開回了總局。

那個帥警察坐上車之後,轉過頭正好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在副局長和大員的大聲指揮聲中被慢慢的從變形的車裏面輕輕的拉了出來,然後被護士們很快的抬上了擔架,送上了救護車並拉起警號迅速離開了。

帥警察覺得在哪裏見過那個血人,手裏慢慢的開着車,腦子裏面就仔細的回想着。

是誰呢?把車停在總局大院的帥警察想不起來,於是就不去想了。

還要問口供呢。

現在那個收費員手裏緊緊攥着暖水杯已經鎮靜了很多,已經可以慢慢的有條理的敍述對當時的情況了。

“當時我在7號口上收費,當時我這裏剛剛過去一輛車(什麼車?)我想想,也是轎車,好像是夏利。對,是夏利。(然後呢?)然後,我抬起頭,遠遠的就看到了那輛三菱帕傑羅越野車(是這輛車麼?帥警察拿出來現場拍攝的幾張照片,上面是已經面目全非的三菱)我看看…是,沒錯。我肯定是這輛車。(你看到這輛車之後呢?)我看到這輛車向我這邊開過來,就看着它,然後手底下準備撕單子。但是那輛車好像瘋了一樣,本來在進站之前都是必須要減速到10公里每小時的,但是那輛車卻本沒有減速,真的是瘋了一樣…就衝了過來,衝到了欄杆上,把欄杆撞開了。當時我似乎還聽到裏面有人説了什麼…(什麼?他們説了什麼?你好好想一下)這個,當時車速太快了,一下子就過去了,我聽得不是很清楚,而且帶起來的風聲也很大…(。帥警察輕聲罵了一句,無奈的看着身邊面無表情的記錄員寫着)對!就是這個,我記得就是這個。(什麼?)他們説的是,我,兩個字。對對對。(帥警察撓撓頭,看看身邊衝他冷笑的女警督,只好繼續:那麼,衝過護欄之後呢?)那輛車,好像是因為欄杆擋了一下,或者是為了躲前面的夏利,一下子車就向左扭出去了,衝到了逆道上,而且之後好像是為了保持平衡或者是為了回到車道上,又向右扭。”説到這裏,收費員的臉頰上的肌輕輕的發抖,還在為那一下而到驚怖。

“那輛車扭到一半的時候,正好有一輛車,向這邊開過來,一下子撞在了本田的…上。(上?就是後車門那是麼?)是,是。然後‘砰’的一聲,就撞到一起了。”帥警察又仔細問了一些東西,確認這個收費員沒有遺漏什麼之後,讓她在記錄上簽字之後合上記錄本。然後他拿着記錄本,開車到了北京協和醫院,去向上級報告:這是領導們要求的,一定要讓他們能在第一時間看到筆錄。

帥警察發現醫院門口圍了很多的人,看上去大部分是記者,被攔在了以二十幾個面無表情的武警組成的隔離線外,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在説些什麼。

他以自己身上的警服和證件被允許進入了醫院。

在手術室外,他找到了那兩個副局長,同時也看到了許多真正的大人物。一時之間,他愣住了,喃喃自語地説:委員長,副委員長,副總理,部長,局長,那個是…國安的?

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過他也算是見過世面,很快恢復正常,把記錄本給了一位副局長。那個副局長看了兩眼之後,又恭恭敬敬的把記錄給了副委員長,副委員長看兩眼又給了委員長和副總理。

委員長和副總理臉陰沉的看了一會兒,抬起頭問那個國安的人:“李部長,你們怎麼説?”帥警察一陣一陣的暈:國安部的副部長?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大人物…呃?那個是誰?

帥警察慢慢的向那邊走了過去,仔細打量一個頭發似乎永遠亂嘈嘈圓圓臉的中年人。

聶衞平?!

帥警察發現自己的偶像站在這裏兩眼直直盯着手術室大門,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轉過頭,看到了正在走來走去顯得很煩躁的俞斌和常昊,還有眼淚汪汪的坐在那裏被一個美女柔聲安的古力,霎那間什麼都知道了。

他看到的那個血人,就是蘇羽。在他走之後10分鐘又被救出來的,是王鑫。

帥警察一陣一陣的發暈。

當時情況在小亭子裏看和在車裏看來本就是兩回事。蘇羽當時已經快被嚇瘋了,眼睜睜的看着車前保險槓狠狠地撞擊在欄干上,發出一聲巨響,覺到那車猛地跳了一下,然後向左竄了過去。

王鑫很鎮定,就像他在棋盤上一樣。他拖着擋藉助左衝的那一下把方向盤猛向右打,想讓車在轉幾個圈之後可以停下來。

這在理論上是可行的。

但是王鑫實在是沒有辦法避免在逆車道上被面開來的車衝撞的命運。

蘇羽當時只是覺得一股極大的力量狠狠地衝擊在了車的左側,也就是駕駛員一側,然後他的頭狠狠地撞在了車門玻璃上,就昏了過去。

好像過了很久,在經過茫茫雪原的長途跋涉之後,蘇羽的大腦裏突然有了一道光。

於是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有點茫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銀的吊架上掛着幾個小小的瓶子,瓶子裏的體正在慢慢的向他的胳膊裏滑去。

他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於是只能茫然的困難的轉着頭,看着四周的一片雪白,很是刺眼。

他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趴在他身邊的牀上休息的一個姑娘,烏黑的長髮散落在雪白的牀單上,顯得那麼的醒目。

那是陳好。蘇羽知道。

於是他慢慢的伸出手去,希望能撫摸一下那美麗的長髮。

但是一陣鑽心的痛讓他立刻回憶起來了一切,包括那場噩夢般的車禍。

蘇羽忍不住開始呻起來。

聽到動靜的陳好抬起頭,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纏着繃帶的手,看到滿臉是汗咬着牙的蘇羽,興奮得跳了起來:“你醒了!你醒了!”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蘇羽正在痛苦中,立刻按下了牀頭的一個藍按鈕。

十幾個白大褂立刻匆匆的走了進來,默契的各有分工,有的看蘇羽的頭,有的看蘇羽的手和腳,有的翻着蘇羽的眼皮用燈光照着察看着。

像是領頭的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大夫滿意的點點頭,輕輕拍拍陳好讓她站起來之後自己坐在蘇羽身邊,輕聲問:“你覺怎麼樣?”蘇羽對陳好離開突然到一陣不適應,不由得對這個老傢伙有點生氣,但是還是認真地從牙縫裏擠出字來:“很疼…”老大夫點點頭,顯得很滿意:“我知道了。你覺得你的頭怎麼樣?”蘇羽説:“頭沒什麼,只是口疼。”老大夫更滿意了,招呼一下後面的人吩咐點什麼事情,然後和藹的對蘇羽説:“我不能給你打更多的止痛劑了,因為你是一個棋手。打太多的藥很可能會對你的大腦造成損傷,希望你可以忍一忍。畢竟只是肋骨骨折,疼痛不會太厲害,而且很快就會過去。”蘇羽慢慢得口大氣,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猛烈的咳嗽得半死不活,又牽動了斷骨,疼得更加厲害。

老大夫又説:“只不過那斷了的肋骨戳到了你的肺上,所以你氣時候一定要慢一點~~~”蘇羽説不出話,看着手忙腳亂的大夫們,又看看那個老大夫,心裏面大罵:那你老龜兒子不早説!

老大夫像是知道蘇羽在想什麼,苦笑一聲説:“其它的都是皮外傷,問題都不大。唯一的麻煩就是你的頭和肺。現在看來你的頭問題不是很大,片子也沒發現什麼問題,應該只是輕度腦震盪。但是關於你的肺…實話跟你説吧,你的肺被那肋骨紮了個對穿,所以半個月內你不要妄想嘗試任何事情,只能靜養。”陳好詫異的看看老大夫,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把病情告訴蘇羽:不是説過這些先不要告訴他麼?

蘇羽不出老大夫意料的抗議起來,眼睛瞪得通圓:“我下個禮拜有比賽,是世界冠軍的決賽,我一定要去!”突然間蘇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安靜下來,問老大夫:“我睡了多長時間了?”老大夫慢悠悠的説:“不多,兩天。”蘇羽不敢長出一口氣來表示什麼,只好點頭。然後問他更關心的問題:“王鑫怎麼樣了?就是…”老大夫用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陳好忙説:“王九段比你傷的重一些,不過也沒有什麼大事情。你就放心吧。”蘇羽想了想,看着躲過臉去的陳好和他總覺得是裝出來一臉坦然地老大夫,突然大叫了起來:“不對,你們在騙我,王鑫死了!對不對!?”陳好突然哭了出來。

蘇羽眼前一暗,吐出一口血,又昏了過去。

~~~~~王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