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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第二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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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行,我人都在國務院,人家每天都是國家大事,咱們這一點點小事情就不能麻煩人家了。”蘇羽並不想查這種東西,在他看來男女都一樣,而且如果生個好姑娘以後比兒子強—不相信這個的,就去看看陳好孃家現在豪華成什麼樣子。所以蘇羽一力推辭耐心解釋:“現在人家不讓查,咱們不能麻煩國家是不是?而且現在才三個月,查也查不出什麼。”蘇媽媽是在國家無小事自家無大事的大環境下一路成長起來的,一向是鎮長比鄉長大,鄉長比村長大,一向看慣了村上鄉上各種辦事人員的各種推諉搪的嘴臉,現在反倒開始認為這是理所當然如此,所以現在蘇羽把國務院都抬了出來,倒把老太太嚇了一跳,連連説:“那是那是,咱們不能麻煩黨。”

“黨的政策,您也知道,就是為人民服務。”蘇羽突然發現自己説漏了嘴了,連忙換口風“但是現在醫院就怕您這樣重男輕女、思想還停留在以前那種養兒防老的人,怕您查出來了之後不要女孩。所有才有這麼一個規矩,不讓您查。”蘇羽發現跟他媽媽這種人説話,就要帶着20年前或者30年前那種句句不離**語錄的那種風格,就要把大道理一條一條的擺出來—就算沒有大道理,只要把黨和政府擺出來也可以。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蘇羽開始恐嚇他媽媽,從97年香港迴歸到98年的洪水,治理淮河兩岸然後到今年剛過去的**型肺炎,有的沒的嚇得他媽媽連連唸佛祖保佑。

蘇羽心想目的基本達到,於是趁熱打鐵:“現在海面上可不安全,那幫印尼的雜碎們還在搶劫,所以還是等兩天,等棋院一起定的機票下來,最晚我大後天第二輪比賽之後就走。”

“飛回來?”蘇媽媽追問一句。

蘇羽很自然的點頭説:“當然是飛回去。要不然從海上游回去?”

“不行!”很出乎意料的,蘇媽媽在經過如此一番教育之後口氣依舊強硬,看來這一段的孕婦須知沒少看“不能坐飛機,而且你別蒙我,再怎麼樣我也上過學,印尼離韓國遠着呢,有海盜也不至於能怎麼樣。給我買船票,然後坐船回來。聽見沒有?!”兩個人説的都是蘇北的當地方言,唧唧呱呱的聽着很好聽,但陳好並不想聽曲子,她很想知道她丈夫和她婆婆現在到底在説什麼。

可惜聽不懂。陳好以前很少聽蘇羽説家鄉話。她第一次見到蘇羽的時候這小子就已經在北京呆了四年,滿嘴的京片子,和她自己一直改不了的東北口音形成鮮明對比,為此她還曾經小小的自卑過一陣。

不過自從蘇媽媽來了之後,陳好就發現事情變了。家裏似乎變成了蘇北淮河邊,每天蘇羽和他媽媽説着外星語言,留下滿臉微笑滿心無奈的陳好在一邊被冷落。

現在這種覺越來越嚴重了。陳好有些忍受不了了,推了蘇羽一把低聲問他:“你媽都説什麼了?”蘇羽手捂着話筒笑一笑説:“説怎麼回去。我媽死不讓你坐飛機。”陳好點點頭,等他又説了幾句掛掉電話之後,説:“最後你媽怎麼説?還讓咱坐船?”

“坐船。反正咱買完票了,明天就走。”蘇羽笑得很無奈,把頭靠在陳好的肩膀上顯得很疲憊。

生氣也沒用,陳好努力表現得賢惠一些,温柔的説:“沒關係,至少今天的第一輪你看了,朱鈞也算表現不錯,贏了那個本的夜路八段,你也能安心的回去了。”

“不過我媽告訴我有一個壞消息,有一個好消息,你想聽哪個?”蘇羽振作起神來,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先聽壞的吧。你媽也沒什麼好消息給我。”陳好嘆一口氣,雙手抱頭準備接受殘酷的現實。

“壞消息是,現在咱們家裏住了老家來的幾個親戚。”蘇羽有些惴惴的看着陳好,準備好一旦她發飈就扭頭跑路。

可是陳好只是嘆了一口氣,也沒有説別的什麼,接着算是比較平靜的説:“什麼時候走?好消息是什麼?”

“他們後天走,我媽也跟着他們回老家去。”蘇羽笑嘻嘻的從後面摟着她,親在她耳珠上。

陳好到有些奇怪,推他一把沒推開也就由着他:“你媽要走了?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蘇羽比她更奇怪“我媽要回老家去,僅此而已。”

“那好消息就是這個?”陳好肩膀上突然輕鬆了很多,連上出了笑容。

“不是。這個不是好消息。”蘇羽把頭放在她脖子上嗅了嗅,笑了起來“咱們倆坐船並不是去天津然後回北京,而是坐船去上海,然後回南京,最後回大窪村去。如果算算時間,差不多20天之後,咱們就能到老家了。”陳好轉過身看着滿臉帶笑的蘇羽,很驚訝:“回老家?回老家幹什麼?”

“回老家去結婚啊。”蘇羽摟着陳好笑了起來“**過去了,我們就該回去結婚了。我那幾個姨就是我媽叫來商量婚禮怎麼辦的。”呵呵呵,聽上去很有趣啊。陳好完全不知道應該説什麼,應該幹什麼,傻傻的笑着。過了一會兒,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始手忙腳亂的找東西。

看着她臉奇特手足無措,蘇羽拉拉她:“你在幹什麼?”陳好費力的從行李箱裏面翻出來一個小提包,接着從裏面又拿出來一個小本子,拿着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説:“打電話啊,給我們家打,給我的朋友們打,給我的高中同學打。現在我是他們裏面第一個結婚的,我當然要告訴他們。”蘇羽大驚失,一把把手機奪了過來:“姐姐,你現在在韓國,這是國際漫遊!回來再打行麼?”陳好看看他,用力的點點頭:“對,行,但至少我要跟我同學報個信。我拿酒店的這個電話打,行麼?”蘇羽點點頭,看着陳好撲在電話上開始撥號,頗不耐煩地等了一會兒就大聲説:“小石!是我,陳好,我要結婚了…”這時候她的手先捂在嘴巴上似哭非哭發出嗚嗚的聲音,然後手放下來彎曲着僵硬的來回抖動,同時雙腳在地面上有節奏的快速擊打,並且從喉嚨裏面發出一種只有女人才能發出的高頻段振盪聲波。

oops?蘇羽看的眼睛都直了,從來沒想過人類竟然還能做出這種表現來:奇妙而偉大的造物主啊,我衷心的佩服您!

接下來陳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不管接電話的是她的高中同學還是張璇等人,每個電話接通之後的表現基本上都要如此的表現一番,讓蘇羽對她的嗓子狀況深表擔心,主動地端過來一杯水讓陳好潤潤喉嚨。

陳好也不客氣,接過來一飲而盡之後用手指勉強當作梳子攏攏剛才搖頭晃腦尖叫時候披下來的長髮,繼續按照本子上的電話號碼一個接一個的打,一個接一個的聊,然後為了結婚而尖叫。

女人是天使,為了愛情寧可折斷雙翅,為了婚姻寧可墜落人間。

蘇羽突然有些想笑,卻並不是笑她的痴顛,而是為了掩飾眼中的動。

女人都是情動物。假如現在蘇羽返身告訴她三個字逗你玩,他相信自己很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蘇羽也曾經看過紅樓夢,知道女人終究是水做的,知道不管她們多麼堅固的心底多麼強硬的外表也總會有一泓清池藏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為了命運中的某個人而蕩起漣漪;這個穿白紗當新娘的夢想,不管一個女人多麼美,多麼醜,多麼的堅強,多麼的柔弱,都會為了在命運中的某一天實現它而不斷地前進。

“你為這個婚禮準備了多長時間?”妹妹問。

“四個多月。”哥哥説。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未婚準備了多長時間?或者類比一下,你猜猜我為了我的婚禮準備了多長時間?”妹妹問。

“我不知道…”哥哥説。

“你可以算一下,從我五歲開始一直到現在…”妹妹低聲説。

蘇羽突然想起來以前他和聊天的時候,對於當初他因為準備了良久的婚禮因為**而無盡推遲之後,陳好那沒有和他預料中相似的反應而到奇怪的時候,所説的話。

現在他終於想了起來,在出租車上,隨着司機恭喜聲而在陳好眼中滑落的那一絲傷的芳華。

蘇羽站在門外,背靠在緊閉的大門上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陳好那動的叫聲,輕輕地拍了拍臉,然後轉身推門進去説:“好兒,回去之後讓去陪你挑婚紗好不好?反正徐瑩現在在上海也離得近,咱們再把她叫上行麼?”放下電話的陳好從牀上跳了起來,光着腳跳到蘇羽面前,狠狠地抱着他親吻一下,然後衝出去挨家挨户的敲門:“古力,給老孃滾起來!”古力不知道陳好吃了什麼藥,穿好衣服膽戰心驚的打開門看:“好姐姐,您怎麼連鞋都不穿就出來了?快進來,彆着涼…”

“我要結婚了。”陳好理也不理,很自豪的站在門口看着裏面驚慌失措的唐莉笑着説:“我要結婚了。這次回到南京,我和蘇羽就結婚。”住在對門的黃奕中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很疑惑的説:“你現在,不是已經結婚了麼?”陳好一旋身站在他的面前,惡狠狠的死盯着他,得小三兒連退兩步,然後上前指着他:“婚禮!我們還沒辦婚禮呢,自然不算結婚。”黃奕中膽戰心驚,孔傑接過話來説:“那你們,那紅本算什麼?”

“那個只不過是合法做*愛許可證。”陳好一臉的不屑一顧,轉過來接着教訓“現在誰還在乎這個?無非就是走個形式,以後在酒店裏面住宿時候合法的省錢。”沒聽完,剛走出來的唐莉就又躲回屋裏,黃奕中目瞪口呆,孔傑東張西望,而古力興奮的抓耳撓腮。

“耳朵裏着小喇叭,躲在被窩裏看漫畫,雖然我還在象牙塔,我多麼想一夜長大…”不知道唱着什麼歌,陳好轉個身跑回屋裏,繼續打電話。

不過,從現在重新開始準備,差不多也要兩個月才能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吧。陳好坐在船倉裏面重新投入到各種計算當中去,算計着請多少人,能來多少人,在哪裏辦婚禮,需要多少東西等等等等,表現得和當年那個花錢如洪的女人完全兩樣,讓蘇羽震驚之餘也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