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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第二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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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通知書上6月29蘭州的字樣,蘇羽很鬱悶為什麼要把他們扔到那個荒郊野外去下棋:實際上,雖然風沙偶爾大了點,但應該説蘭州還是一個很大很好的城市。但在蘇羽的印象裏面,蘭州這個地方除了拉麪之外,就是漫天的黃沙和無盡的窮困,要水沒水洗個澡都很困難。

這似乎是東部人們對於大西北的普遍看法:沒水沒電的窮山溝,驢拉着小車走,漫天飄着信天游,老婆孩子熱炕頭。

蘇羽至今記得那個放羊娃的著名輪迴人生觀,所以看到蘭州這個名字就是一陣發冷:説起來,他對於西北有這樣的印象,主要來自於兩個電影,一個是紅高粱,一個是秋菊打官司,所以他眼裏面的大西北就成了那個冰雪連天高粱滿地燈火昏暗氓亂竄的世界。

這兩部電影是他丈母孃給他留的必修課內容,所以他還是看得很認真地。

他也不想想,就算西北再窮,蘭州作為一個省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他所想象的那樣,所以當他踏足那裏的時候,臉上的驚訝表情很是讓接機來的蘭州棋院副院長到奇怪:“您對我們這裏有什麼…有什麼想法麼?”蘇羽沒敢説實話。他也不傻,在北京混了這麼多年也明白事理,怕説了實話人家打他,於是笑一笑説:“我很驚訝於蘭州這幾年的發展之迅速變化之大,我曾經在電視上見到過蘭州,但沒想到這裏是這樣的美麗這樣的動人…”新聞聯播裏面説什麼他就説什麼,把個副院長拍的眉開眼笑,連眼角上的魚尾紋都舒展的一覽無遺。

於是當天晚上的接風宴上賓主盡歡,陳好實在有些受不了而半路逃席。

同樣的,李昌鎬雖然也沒來過蘭州,卻也聽説過中國西北是不發達地區,因此來的時候連方便麪都帶了來。而且他還不會説話,下了飛機一張嘴就是:“這裏還不錯啊,看來也沒這麼窮。”偏偏他一路上和王文達説漢語説慣了,這句話還是説的漢語,一下子讓伸手出來的棋院院長愣在那裏。

李英鎬不大懂漢語,看到王文達和翻譯兩個人一臉煞白,李昌鎬瞪大了眼睛手足無措,還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情了?”王文達看看棋院院長和專管文體的副市長臉都有些不妙,連忙打圓場:“他的意思是説,這裏很好,很漂亮…”於是前天晚上蘇羽孔傑兩個人説過的話從他的嘴裏再一次複述出來,卻也一字不落。

灰頭土臉的李昌鎬回到酒店看到蘇羽就哭喪着臉訴苦:“中國人真麻煩,我説的明明是實話…”蘇羽安他:“我們説的也都是實話。”儘管李昌鎬十分鬱悶,但還是告誡自己一定要收神定氣,決不能讓情矇蔽了自己的理智。後天還有比賽,在那之前必須安寧下來,才能以最好的狀態去接比賽。

這盤棋,李昌鎬是受了眾人的重託要來向蘇羽報仇雪恨的。但是坐在棋盤前,他又實在是沒有信心能做到這一點。

如果説對手是趙傑這樣的住家棋手,或者朱鈞這樣的新兵,那李昌鎬在棋盤上真的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就算是對上古力或者趙星他也有相當的把握能給個他這個教訓。

但對手是和自己不相伯仲的蘇羽,想要在棋盤上進行打擊可就難了。李昌鎬愁眉苦臉的往着黑白子發呆:李世石和崔哲翰在出發之前專程找他要他替他們出口氣,可這口氣是這麼好出的?

他抬起頭看看蘇羽還是那副談笑風生的樣子,坐在對面和擔任裁判的副院長説笑着,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最後李昌鎬什麼也不想了,拿過來自己的白子靜靜的等着比賽開始。

蘇羽的起手還是星小目開局,等李昌鎬應以錯小目之後和第一盤一樣的在小目上小飛安安分分守角。

李昌鎬這個時候卻停了下來,凝視着那手小飛開始長考。

“他在想什麼?”趙星對於李昌鎬現在就開始長考有些不理解,敲了敲棋盤。

孔傑沉一下説:“也許,他在想要不要和第一盤一樣分投右邊。”接着把第一盤的進程擺在面前的棋盤上説“但是如果按照第一局的樣子擺下去,對他來講是很不利的。不過説不準,也許他會不信。我猜不透。”李昌鎬的確不信,想了良久之後,還是和第一局一樣的分投右邊。

蘇羽低着頭咬着手指頭細細的想了一會兒,開始按照第一局的譜掛角飛拆。接下來兩個人像是比賽記憶力一樣,手段和第一局一模一樣,一直到二十六手之後,維持着局面兩分的定式模樣。

但是蘇羽這時候是決不會按照第一盤那樣在這裏把先手送出去:那盤棋有那盤棋的想法,如果現在還要送先手的話,那只是嫌自己死的不快。

於是,第一局的影子到此為止,蘇羽率先變化直接在右上單關締角,先手穩穩守住被李昌鎬攻擊的大角,並且隨之整形瞄着上邊白棋孤子。

李昌鎬卻沒有隨着蘇羽的心意而上去整形,而是覷一手右邊,隱隱擋着蘇羽從那裏出頭的路線,還給右上的黑棋造成了相當的壓力。

“好棋。”跟到蘭州看熱鬧的李世石不顧其他人的臉讚歎不已“李昌鎬君真是了不起,一手棋就封死了右邊黑棋的變化。”古力似乎還記着當年李世石看唐莉的眼神,輕飄飄的説:“是啊,是很了不起,所以李昌鎬應該不會在一百多手就被殺的丟盔卸甲。”李世石臉有些發紅:“那麼,你難道不是整整11年都沒贏過蘇羽麼?”古力一笑:“是啊。所以我卧薪嚐膽,決不靠別人的手來戰勝自己贏不了的人。”馬曉看看他們,一聲斷喝:“閉嘴,好好看棋。”兩個人一齊安靜下來,互相瞪一眼自顧自的看棋。

蘇羽微微的皺了一下眉眼睛看着形勢。他並不想和李昌鎬在右邊糾纏,但在實空沒穩定之前他也實在不敢先出去,所以一時間有些兩難起來。

不過好好的權衡一下之後,他還是決定先穩定了右邊再考慮別的地方的問題。至於整理右邊也許會被李昌鎬通過攻擊拿走,他倒也不怎麼在乎:一個先手換20目實地,也不算虧本生意,而且後面李昌鎬為了搶大場,也會把這個先手再送回來。

蘇羽很相信這一點,所以放心大膽的開始在右邊定型。

李昌鎬拿到先手之後卻沒有按照外面研究室所想的那樣開始搶奪上邊以及左邊的大場,而是小小的繞了一個圈子貼着右邊黑棋的實地開始做模樣,並在扳住右上黑棋兩子頭之後開始了長考,讓人一時之間猜不出他的想法。

“猜不透的李昌鎬。現在他又要幹什麼呢?”孔傑喃喃的説着,想着。

227惡夢不知道這是不是已經成為了李昌鎬在十番棋中養成的習慣,如果他抬起頭看到時鐘已經走過11點的時候,那麼不管腦子裏面算得多清楚也不會再落子,而是會等中午飯之後再説。

李世石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才説:“我看到既然已經快要吃飯了,那麼不如等吃完飯休息一下,緩足了神再説。吃飽了總比餓着肚子時候腦子好使。”其他人聽到這個都是一笑置之,但李世石卻頗以為然的奉為經典,於是在以後的大賽裏面也如此做了一次。他卻沒想到兩的比賽時間和五小時的緊迫程度完全不一樣。當年藤澤秀行可以在番棋決戰裏面長考將近三個小時下出一手,但要是現在的五小時決賽,長考三個小時那棋就沒法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