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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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香來十里長,檀香香來十丈長,一切蘭香桂香梅菊香,總勿及姑蘇青陽地個花韻香。旱煙水煙雪茄煙,加上烏煙三四錢,阿姐陪勒朵牀面前,替郎打煙出子個十指尖可尖。月影星空,運河兩岸燈火初明,到處聲語一片紙醉金。
拱宸橋下一艘花船慢慢飄過,船頭上一盞紅燈隨波輕輕搖曳。
“喬少爺,別了,好癢…”一臉紅粉的女子從窗幔後探出頭來嬌笑着,白的雙肩在窗外。
“別亂動,快完了,還有你倆也別動啊。”喬笑生拿起酒杯輕酌了一口,一支畫筆便繼續在女子光滑的後背上勾描起來。
酒桌對面的吳強甚是辛苦,一個粉衣少女酥半坐在他懷裏,紅間銜着話梅在他邊蹭來蹭去,縷縷芬芳之氣襲面而來,害得吳強狠嚥了幾下口。過了一會,喬笑生直起身子,眯着眼睛問:“強哥,瞧瞧怎麼樣,有些味道吧?”吳強如臨大赦,手臂一緊將粉衣小妹狠命地勒到自己懷裏,一口將話梅連同那雙紅進了嘴裏,死命地起來,全然不理會問話。喬笑生轉過身,一見吳強的德行,無奈地搖搖頭,隨手放下畫筆。
背女子也收回身來,紫的肚兜掛在脖子下晃來晃去,她依偎到喬笑生懷裏,撒嬌叫地説:“喬少爺真是的,都快凍死人家了,也不給人家暖暖身子。”
“別亂動,顏料還沒幹,別蹭壞了我的畫。”喬笑生輕拍了下女子的臉笑着説。
“嗯,不嘛…看看人家,我也要…”女子朝酒桌對面努了努嘴。喬笑生重重地敲了兩下桌子,笑罵道:“強哥,差不多口氣吧,你也不怕憋死了。”吳強鬆開口,深呼了兩口氣,又了嘴,意猶未盡地埋怨道:“下回可不給你當什麼模特,你當我是柳下惠,坐懷不亂那。”説完一雙手又上下亂摸起來。
粉衣少女扭捏着身子,笑地喂他吃菜。
“還柳下惠,你更像是紀曉嵐,一不御女,則膚裂,筋,喂!看看怎麼樣?”喬笑生扶起自己懷裏的背女子,得意地問。吳強由上至下地慢慢掃視一遍,自己的樣子儼然印在女子白淨的背上,還真的很像,他吧唧吧唧嘴説:“不錯不錯,哎,把褲子也了,讓我看看下邊。”
“讓你看畫那,你可真行。”喬笑生又好氣又好笑。
“畫不懂,這女人到能給你説道説道。”
“你家也算是書畫世家,看來到你這就算斷了。”喬笑生頗為遺憾地説。
“我看咋倆換換,你來我家當兒子正好,今天給你接風,別説些沒用的,來喝酒喝酒。”吳強抹抹嘴,端起酒杯,兩人輕磕一下,一飲而盡。粉衣少女一邊斟酒一邊説:“喬少爺,畫得真像,只是…”望了一眼吳強,低頭偷笑起來,喬笑生一臉疑惑地問:“只是?只是什麼?”其他人也一臉好奇。
“只是沒見過哪家姑娘後背上畫着男人,而且你瞧吳爺那肚子…呵呵。”
“哎!媽的,這肚子不就大點嘛,多威武啊,讓你説,看我怎麼收拾你。”吳強説着,一雙手又不老實起來,抓得粉衣少女四處躲閃。
“啊,快幫我擦了吧,我可不想揹着吳爺到處跑,喬少爺給我畫個像雲姐身上那樣的吧。”背女子俯在喬笑生身上撅着嘴説。
“雲姐是誰?”喬笑生問。
“哦,這茭白船上的船孃,這可是老哥特意給你來的,我都還沒見過那。”吳強看喬笑生一臉茫然,便繼續説:“原本打算去福海里給你擺酒接風,可是知道老弟對本人向來沒什麼好,正巧前一陣在西湖上游畫舫,聽一位朋友説起這茭白雲娘,多才多藝。
尤其是背上畫有宮美人圖,更是別有一番風味,知道老弟好畫,所以我特意讓人尋來,這茭白船可所剩不多了,老哥可真沒少費心啊。”
“有這事,那我就先謝謝強哥了,在外留學畫畫時,有時還真想看看國畫工筆。”喬笑生微笑着道謝。
“呵呵,喜歡就好,你去看看到了沒有。”吳強吩咐道,粉衣少女披了件衣服,出了船艙。背女子移到兩人之間,左右應和着,推杯換盞間,花船慢慢停在一個碼頭邊。
“來了來了,雲姐,吳爺都等急了。”粉衣少女挑開簾子,將一個黃衣女人讓了進來。
“碧雲,來晚了,讓兩位爺久等了。”喬笑生打量了一下來人,30歲上下,燙卷的長髮,容貌一般,畫着濃妝,一雙大眼睛倒是很勾人,黃花短袖旗袍襯得身材玲瓏有致,衩口間大腿若隱若現。
“俗世的煙花女子,沒什麼覺。”喬笑生有些失望。
“怎麼才來,我這都打算閉燈鑿了,快坐下好好陪我兄弟。”吳強摟着背女子大聲説,他這人對女人向來是寧濫勿缺,只要不是太醜,他都能上。
碧雲忙坐在喬笑生身邊,端起酒杯,輕聲説:“讓先生等急了,雲兒自罰一杯。”喬笑生回敬地點了點頭。吳強左擁右抱,大咧地説:“我聽説,雲姑娘藝雙全,看來見一次還真不容易。”
“吳爺説笑了。這年頭船上的生意不好做,只好出去趕趕場子,還好有爺們幫襯着,讓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碧雲一臉乖巧的認錯,兩個年輕女子也一口酒一口菜的哄騙起來“你只要把我這兄弟陪好了就行。”吳強享受着兩女的伺候。
“小哥生得好英俊,雲兒給你唱段小曲好嗎?”碧雲替喬笑生斟了杯酒,一雙大眼睛秋波動。
喬笑生擺了擺手,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總要講些質量和興致,對這女人,他並沒有太大興趣。吳強自然瞭解喬笑生,他揚起手來説:“啥曲啊調啊的,都不用,我這兄弟是留洋回來的,你就快點衣服吧。”碧雲先是嚇了一跳,隨即一臉笑顏地説:“哎呦,吳爺,你説的也太了吧,這麼着急啊。”
“還他媽我,你看啊!痛快了,都説你背上有張宮圖,我兄弟好這口,快給他看看。”吳強怒罵道。
“哦,這樣啊,吳爺息怒,我就是了。”碧雲站起身來,捋了捋頭髮,不緊不慢地解開一粒粒釦子,柔滑的旗袍從身上滑落,出裏邊白的小汗衫和貼身短褲。她轉過身慢慢地下汗衫,直身子端坐在椅子上,回過頭來含笑地望着兩個男人,喬笑生和吳強看得目瞪口呆。
那是一幅半側身女畫,女人雙手綁在一起,吊在一橫木上,腿雙張開,兩腳間撐着一細木,吊繩在上方橫木上打了一個結,分出兩分別綁在她雙腳上的細木兩端,將腿雙向後拉起,赤的身上附着一張掛滿水草的漁網,紅的頭和黑的陰在網眼間清晰可見,白皙的雙間竟然夾着一條青的魚尾好似在擺動,女人整個身體反躬着像一張拉滿的風帆,背景裏是片片魚船螢火,整幅畫就像照下來的一樣。
“…圖?”喬笑生原本以為會是勾描的國畫宮,可眼前卻看到了一張真的體女人,這明明就是油畫的寫實畫風,彩鮮明,栩栩如生透着立體質。
“乖乖的,這是畫上的?雲姑娘這不就是你嗎,讓我看看。”吳強跳到碧雲身前,拉開她護在前的雙手,大喊道:“哎。頭還真他媽是紅的,下面老子也要檢查一下。”
“吳爺別鬧,這酒桌明燈,多羞啊。”碧雲抱起雙臂,向後躲了躲。喬笑生撿過一件衣服,披在碧雲身上,輕聲問:“強哥先別鬧,雲姑娘這是誰給你畫的。”碧雲一臉地説:“半年前,一位先生包了花船,一路沿河遊玩,這就是他平裏畫的,不知用的什麼東西,洗又洗不掉。”
“什麼樣的人,多大歲數?”
“他説自己姓白,30多歲吧,樣子嗎…和小哥你長得到有些像,蠻斯文的,出手也很大方,説實話伺候他那段子很快活的,人好,又會玩…”碧雲回味地説。
吳強着衣服邊看邊問:“會玩,這畫是他和你玩的花樣,下邊那是了條活魚吧。”這話問得碧雲有些臉紅,她不好意思地説:“有些是…有些…我暈過去了,不知道。”喬笑生了太陽,心中默問:“原來真的出自中國,這應該出自同一人之手,到底是什麼人?”吳強看着沉思的喬笑生,腦子裏忽然想起了什麼。
“哎,我想起來件事。”吳強歪着腦袋説。
“什麼事?”吳強湊到喬笑生身邊輕聲説:“前兩天。為了給你接風,我就想去我爹那點錢,正巧碰着他拿着個相框進來,外邊套着層紗,我也沒看清,問是什麼,我爹也沒説,就告訴我別管,也別到處亂説,現在回想起來,那輪廓還真像是這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