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媚臊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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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邊顫巍巍的走出來一個糟老頭子。看年紀在七十多歲左右，臉好似風乾的核桃皮一般，一頭銀亂糙糙的，彷彿下了霜雪的雜草一般亂蓬蓬的往上翹着。一縷稀疏的山羊鬍趕了沾一般的粘成一團。渾濁的眼睛被極度耷拉的眼皮遮蓋着了大半個。看不出眼珠，只有少量的眼白在外邊。眼珠間或輪轉之間，才出少半個眼珠，彷彿睜眼瞎一般。他手中拄着一個龍頭枴杖，看這枴杖的年頭已經不少了。龍頭上邊漆着的紅漆已落殆盡。

“你找誰啊？”這個老頭抬眼看了看何其正，覺得這個年輕人面生得很。

“劉爺爺，是我，老何家的崽子阿正啊！”何其正畢恭畢敬的先是朝這個老頭一鞠躬，很是謙卑的答道。

“哦，你就是老何頭的崽子，聽説在省城混得有出息了，還帶回來一個俊俏的媳婦？”這個老頭頓時來了神，眼皮啪嗒一下了上去。

“讓劉爺爺見笑了，勉強活着！”何其正不好意思正面回答，只得隨意的敷衍幾句。

“大半夜的，找我有事嗎？”何其正把來的目的給老劉頭一説，老劉頭頓時不樂意了:“阿正啊，你也知道王寡/婦是啥樣的人，要是讓俺老人家給她接骨，那要沾上晦氣的！”老劉頭把眼睛一瞪，隨即就拒絕了。

“劉爺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行行好，俺王姨在家疼得都快不行，是她讓俺來找你的！”

“真是個禍害人的妖！”老劉頭吹鬍子瞪眼道，“這狗的娘們，淨會給老子添麻煩，你知道她是啥樣的女人嗎？”

“狐狸！只要男人碰了她的身子，非死即傷，俺這把老骨頭都這麼大年紀了，你這是純屬要俺的命，不去，不去！”老劉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提起王寡/婦彷彿很是害怕一般。

“靠，你這個糟老頭子，就算人家是狐狸，也犯不着讓你嗝吧，你可是太監劉，聽説那玩意早幾十年就不管用了！”何其正心裏暗自不滿，但嘴上卻帶着笑:“就是卻給她接上骨，也不讓你幹啥其他的事，這是做好事，哪能壞了命呢？”

“孩子啊，你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沾染不得啊，除非俺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老劉頭死活不同意，任憑何其正説破了天。

何其正有些急了，從兜裏掏出厚厚的一沓錢，大概能有一兩千塊。往老劉頭的手裏一:“一點小意思，把俺王姨的斷骨給接好，這些錢可都是你的了！”何其正也狠了，他在省城混了那麼久，深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你這個小兔崽子，在外邊混的時間不多，倒沾染了一身臭病，你以為啥事都能靠錢？”老劉頭氣的鬍子撅起多高。

何其正傻眼了，以前村裏的人都説這個太監劉脾氣古怪，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何其正見再待下去，也不會有啥結果。於是就尋思着找幾個人，把王姨給送到鄉衞生院去。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打擾了！”何其正臉也耷拉了下來，冷冷的説了一句，扭頭就要走。

“小崽子，你給老子站住！”老劉頭喊住了何其正，想了又想，這才一咬牙説道，“去給王寡/婦接骨也行，但你必須得答應幫我辦一件事！”

“啥事，只要我能辦到，我都答應！”何其正一見有戲，急忙迫不及待的答應。

“你把這個戒指給我帶到省城給一個叫劉秉義的人，這是地址！”老劉頭從手指上捋下了一個黑漆漆的戒指遞給了何其正。然後又從兜裏掏出來一張黃表紙，上邊寫着這個叫劉秉義的地址。

“這都幾十年沒聯繫過了，不知道這個老傢伙還在不在了！”老劉頭似乎回想起什麼痛苦的生氣，嘴角不斷的搐着。

“要是聯繫不上，這戒指也就送你了！”何其正把這戒指掂在手中，沉甸甸的。但卻看不出什麼材質來。説金不金，似銅非銅，説鐵又不是貼，材質古怪得很。想來這東西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信物罷了。

“你放心吧，我一回到省城就馬上給你聯繫他！”何其正説完，就把這戒指連同地址給放到衣服兜裏。唯恐丟了，還用手拍了幾下。

“走吧，帶我去看看那個臊娘們，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看來這條老命是活不過明天了！”老劉頭跟在何其正後邊，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嘟囔。在夜深人靜的晚上，何其正聽到這個老傢伙背後嘀嘀咕咕死長死短的，脊樑骨直冒涼氣。

到了王秀娥家中，剛一進院子，就聽見屋裏有女人殺豬一般的喊叫聲:“疼死俺了，疼死俺了，俺不想活了！”話音剛落，屋裏就是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

“姨啊，你忍忍，別往往牆上碰啊，阿正馬上就回來了！”莫莉的聲音帶着哭腔，但卻又盡力的安着王寡婦。

當兩人進了屋，何其正趕緊閃到一旁説:“劉爺爺，趕緊給俺姨看看吧，你看她疼得直碰牆！”

“俺的娘啊，這個臊女人咋沒穿衣服嗎，真是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老劉頭一見牀上的王秀娥赤/條條的躺在那裏，隨着身子的劇烈疼痛，那一對大白/球來回的彈跳着。讓這個老傢伙看了，血脈沸騰，差點犯了腦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