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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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人劈口就問:“小兄弟是想吃燒餅嗎?”
“不,沒有。”
“既然如此,怎會站在那户人家門前?莫非與那間燒餅店的人有關係?”
“只是好奇那間鋪子而已,與裏頭主人並不相識。”熬人眉頭一皺,將説話聲含在嘴裏,嘀嘀咕咕好半晌,才又接着問:“小兄弟,你是淮都城人還是打外城來的?”
“我是淮都城人。”
“原來是淮都城人…是打城裏哪個方向來?”
“中央大街。”這位大姐是在身世調查呀?等會兒是不是會問他家裏有多少口人?總共有幾個兄弟姊妹?
熬人聞言,沉着。
因為好奇那女人的鋪子,所以特意從中央大街來這兒?在她看來,那間鋪子本沒什麼值得好奇的東西,反而讓她因為“那件事”成天擔心,就怕那女人與他人好上,把“那件事”告訴他人…
熬人雙眼上下打量眼前從未看過的陌生少年。
雖然這少年也許只會來這麼一次,但她寧可謹慎小心些,也不能漠視!
“小兄弟,小熬人不知到底什麼原因讓你對那間鋪子好奇,但你最好離那兒遠一些,別因為好奇而害了自己。”
“害了自己?”
“是呀。”婦人眼珠子轉了轉,身軀近南宮籍,“住在那間屋子裏的女人,身上帶着不好的東西,自從她搬到咱們這兒後,這條原本平靜的小巷裏死的死,傷的傷,害病的害病,氣氛全都陰沉下來…小兄弟沿路過來,難道不覺得這兒比其他巷子更要安靜無人嗎?”南宮籍沉默。
熬人以為他認同自己的言語,於是繼續開口。
“唉,小兄弟,你可千萬別以為這兒從前就這樣陰沉呀,咱們這兒以往都還有許多孩子會在外頭玩耍,好不熱鬧,可惜現在變成這樣,甚至還搬走七、八户人家。還有還有,其實不只是那女人有問題,連她身旁的那個孩子——”南宮籍不等婦人説完,便打斷她的滔滔不絕。
“這位…”他看着婦人,覺得本來看着還算順眼的面容,現下卻因為她的言語而醜陋起來,“這位老大嬸,真不好意思,因為有些事情等着我忙,恐怕無法與老大嬸閒話家常,告辭。”説完,刻意忽略那聲“什麼?:老大嬸?:”的高亢尖叫,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真是後悔方才理會婦人的行徑。
身上帶着不好的東西?竟然認為生老病死的現象當成是個過錯,甚至把這樣詭異的過錯推在那户人家身上,真是莫名其妙,毫無道理。
再次回到燒餅鋪前,南宮籍沒再站在門前探望,而是直接一腳踏入鋪內。這間餅鋪的店堂是他瞧過最小的了,四周繞上一圈,恐怕不需要百來步。堂裏安安靜靜,中間擱着兩張木桌,桌面上空蕩蕩的,並沒有招呼客人的茶壷與茶杯,至於長板椅子,則整整齊齊放在木桌的四邊。
“有人在嗎?請問有人嗎?”由於並沒有人出來招呼,於是南宮籍扯開嗓子喊。
他站了片刻,依舊沒聽見任何回應,也沒看見任何人影。
“莫非是在後頭,所以沒聽見我的聲音?”望向最裏側牆面上的深藍簾,他想了一想,走上前,將簾掀起一角,以為會看見曲廊,卻沒想到後方就是個天的小園子了。
他還來不及嘆這裏的狹小,立刻被門檻邊的一張圖給引住目光。
他別身拾起,雙眼漸漸瞪大。
“這是…”紙面上畫着一位人首蛇身的女人,她有着一雙大眼兒,雙手盤在前,小小嘴嬌嗔的微噘着,一頭長髮綰成垂鬟分肖髻,體態不若當今畫風那樣削瘦修長,而是肌理豐盈,珠圓玉潤,下身的蛇尾巴則鬆鬆卷着,一副十分安然輕鬆的模樣。
這幅畫的筆法,就連南宮籍不懂繪畫的人也知道是拙劣的,拿去畫鋪賣,絕對不會有人願意收購。
但…但…
可愛!就是可愛!
天,他萬萬沒料到自己竟然能在這個地方發現心儀的畫師!這樣的畫法,是他尋找三年,始終尋找不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