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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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説在看到她本人前不看照片的?”
“嗯。”
“那你現在又想看了?”
“沒有啦。”任語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在任語記憶中的葉雨蝶,是沒有清晰的影像的,與她在一起的三個月,刻在任語心房上的,是葉雨蝶的聲音。是她説話的、笑着的、呼的,還有哭泣的聲音,任語愛的,也是這個聲音。
他在進手術房前,曾經一度任地抗拒着,他堅持着醒來後睜開的第一眼,應該是雨蝶。當然,事與願違。
童心瑞與大牛去醫院探望任語時,曾帶了一堆葉雨蝶的相片,而任語卻拒絕去過目那些影像,因為在他心中,雨蝶不應該是隻有平面的模樣,她還要有聲音。大牛與童心瑞沒有再勉強他,任語説了,要就要見到真實的葉雨蝶。每當他想念雨蝶時,他總是閉上眼睛,黑暗中彷彿雨蝶就在身旁,用着十指纖纖觸摸着他的身體、臉龐,並且輕聲在他耳畔,與他細語。
而剛剛那個女子,真是雨蝶嗎?
一回到高雄,葉雨蝶就收到了柏克萊一位教授的電子郵件,信中教授告訴她,託福的成績寄到了學校,他幫她申請了學校的英文研究所,柏克萊也已經接受了,當然是否要去唸,仍然取決於她自己。
葉雨蝶腦海中閃過一堆女子包圍着任語的畫面,突然很想逃回沒有他的城市。
得到家人的同意後,就這樣,匆匆地,她又回到了舊金山。
畢業典禮過了一個禮拜,到英文系辦公室問了高助教,確定了葉雨蝶確實回來過,任語充滿沮喪。那一眼一定就是雨蝶,任語痛苦地回想着。他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了醫院,今天是他眼睛最後一次的複檢。
見到楊顧樺醫師後,他無打采地打了個招呼,楊顧樺皺起眉頭:“怎麼啦?”
“沒有什麼。”任語還是一樣沒神。
“要去當兵了,所以鬱鬱寡歡?”
“不是。唉,我想我見到了雨蝶,卻沒認出她來。”任語懊惱地説着。
“什麼時候的事啊?”
“畢業典禮,上禮拜。噢!我真該早點去問他們繫上的助教的,她有回來參加畢業典禮,但現在又找不到人了。我的天哪,她到底要跟我玩捉藏玩到什麼時候啊?”任語雖然口頭上抱怨着,但實際上心裏卻充滿因思念而引起的許多複雜情緒。
楊顧樺微笑着,自從她幫任語將眼睛治好之後,任語就已不知不覺地將她當成了傾吐心事的最佳對象,關於他和葉雨蝶的一切,楊顧樺早已耳能詳。
“你還是想跟她在一起吧?”
“我才不承認我們已經分手了呢。”任語像小孩子一樣地賴皮着。
“那你想不想知道她的消息?”楊顧樺神秘兮兮地賣着關子。
“當然想啊…”他突然瞥見楊顧樺眼中的狡猾。
“您知道?”楊顧樺得意地笑了。
“怎麼可能,您怎會有雨蝶的消息,是真的嗎?不要開我玩笑喔。”
“我知道她即將開始研究所的課程。”楊顧樺笑説。
“楊醫師,恕我冒昧問您,這半年來,您一直都有雨蝶的消息嗎?”一大堆轟炸的新消息讓任語一下子無法承受,他不因為楊顧樺的隱瞞而怒火上升。
“是,我一直都有。”楊顧樺坦然承認。
“那您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跟我説?在我不能出境的此刻,為什麼?”任語中漲滿着疑問與怒氣。
“因為雨蝶拜託我,請我不要説。”楊顧樺仍然耐心地面對着任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