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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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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焰爍夜不休地看顧着冰楚依,凝視着依舊昏的人兒,他雙拳緊握,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拳。

“楚兒…”他喚着她的名,那隻屬於他的小名。

但不論他出聲叫喚幾次,仍喚不醒沉睡的冰楚依。

收回滿是懊悔的目光,他看向為她療傷的白舞,在施法告一個段落時,連忙開口詢問:“都已經過了五,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醒?”

“我也不知道…”白舞連來不停為冰楚依施法療傷,耗去過多的體力,此刻的她一臉蒼白,“我已盡我所能替女王療傷,但此刻女王體內的元神畢竟只是個替代品,我也不曉得我施的療傷術對她有沒有用…”抿着,她又説:“不如…讓我們迴雪國,我想長老們應該有—”

“休想!”一聽見那三個害慘他心愛女人的該死老賊,焰爍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要我讓她回去繼續當個生不如死的傀儡女王絕對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拒絕讓白舞雙眉微擰,不悦的反駁,“就算現在不回去,那之後呢?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着女王變成一個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他該不會忘了霜羽只能維持半年吧?

緊抿着,焰爍沉聲説:“我不會讓楚兒再次離開我身邊的!但我也對會幫她奪回屬於她的一切,替她所受的屈辱及傷害討回公道,就算得付出所有,包括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這是他對楚兒的承諾,以他命所起的誓言,他絕對會説到做到,就算要傾盡一切,他也要楚兒回到從前他所認識的她,那個無憂無慮的她。

聽見焰爍的誓言,白舞這才消去心頭的不悦,站起身,“希望你説到做到,那麼女王就暫時給你照顧了,我先回房休息。”每回她施完法都會氣弱體虛,得在牀上躺一陣子才能回覆體力。

她強撐着無力的身子往房外走去,在經過焰攻身旁時,她突然到一陣昏眩,身子一傾險些跌倒,所幸他及時扶住她。

“小心點,看你像是隨時會昏倒的模樣,我扶你回房好了。”看着這和焰爍輪廓相似的男人,白舞冷哼了聲,移開身子,“不需要!”不知為何,她就是看這個焰攻不順眼,就算他是出於好心,她也不願意接受。

昂起螓首,她越過他筆直走出房門外。

看着她的背影,焰攻出苦笑,低喃着,“女人麻煩,雪國女人更麻煩,脾氣都硬得和石頭有得拚…”然而怕她真的會在半路上昏倒,就算她不領情,他還是默默跟在她後頭,直到確定她回到廂房才離開。

在足足昏後,冰楚依終於清醒了。

墨睫輕顫,她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景,讓她有瞬間的恍然,可當她看見身旁那支着下顎、闔着雙眼的男人時,倏地回覆記憶。

火,朝她直撲而來的烈火。

思及那灼熱的火焰,身子彷佛有自我意識般,痛楚由背部蔓延,一路蜿蜒到雙臂、雙手、‮腿雙‬及雙腳…

差點將她燒成灰燼的紅火彷佛仍在她身上舞動,不住凌着她,讓她不由自主地倒了口氣。

冰楚依發出的微微氣聲,驚醒了守在她榻旁的焰爍,在見到他守了整整八的人兒終於清醒後,他欣喜的站起身,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楚—”然而她卻被他這動作給嚇得往牀裏縮去,那雙冷然的冰眸裏有着濃濃的敵意及防備,彷佛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會和他拚命。

那戒備的模樣讓焰爍身子一僵的愣在原處,好半晌,他才強壓下擁她入懷的衝動,不發一言的轉身走出房外。

直到焰爍離開房間,冰楚依緊繃的情緒才稍微鬆懈,可一雙眼仍警戒地盯着房門,就怕那可惡的男人去又折返。

沒多久,房門再次敞開,可來人不是她以為的焰爍,而是白舞。

“女王!”

“白舞?你怎麼…咳咳!咳咳咳—”見到白舞也在這兒,冰楚依很錯愕,本想追問她怎麼也一併被擄來,可一開口,嗓子便乾澀得難過,不劇烈地咳了起來。

白舞見狀,忙為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下。

“女王,你昏了八才清醒,先別急着説話,免得傷了喉嚨。”但冰楚依怎麼可能會乖乖聽話,喝下水後,也不管喉頭那因咳嗽而湧出的腥甜味,抓着白舞仔細檢視她身上是否有傷,“他們有沒有傷害你?那該死的男人!怎麼把你也給抓了…”見女王才醒來,便拉着她東瞧西瞧,不關心自己,反而先為她的安危到擔心,白舞心頭一陣動,哽咽道:“女王…”那略帶哭音的叫喚聲讓冰楚依一怔,急忙收回扯着她的雙手,斂下雙睫,回覆成一貫淡然的模樣,可語氣裏仍帶着藏不住的擔憂,“回答我的問題。”鼻子,她壓下滿腹的動,忙説:“沒有,他們沒有傷害我,我很好…倒是女王您還好嗎?覺如何?傷口還痛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聽白舞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心她的情況,冰楚依垂首看着雙手的傷疤,困惑的擰起雙眉。

“我的傷…”像想到了些什麼,她神情倏變,急切地問道:“是你替我療傷的?”白舞説她昏了八,只有八,她的回覆力再怎麼快速,也不可能讓原本幾乎遍佈全身的灼傷復元到只有一些結痂,部分更只是透着淡淡的粉紅印子,除了新生的肌膚薄之外,有些傷處甚至連疤痕都沒留下。

白舞不敢答話,只抿着

“你—”見她那心虛的模樣,冰楚依冷漠的面孔險些崩解。

她沒有冰蠶護體,就算只是普通的火咒術法都能讓她的元神受損傷,更何況傷她的人是炎帝焰爍,她本以為在她體內的霜羽會就這麼毀了,沒想到…

一口氣,冰楚依寒着聲説:“你曉不曉得你這麼做,等於在消耗你自己的元神,會減短你的壽命?”白舞出身貴族,由於父母早逝,所以被母親接進冰宮,與年紀相仿的她作伴。

兩人可以説是打出生便待在一塊,白舞雖是她的侍女,但她們就像親姊妹,她有的東西,白舞也不會少,兩人一起生活、一起學習,很多非王族無法學習的咒術白舞都懂,也學得快,所以她不意外現下白舞能使出高階療傷術。

但白舞畢竟不是王族,沒有無限的法力供她使用,自己的傷勢之所以能好得如此快,肯定是她一連八、歇也未歇地施法換來的,然而沒有等法力回覆便勉強施法,傷的不只是元氣,還有元神…

白舞這麼做等於是用自己的命來救她。

面對冰楚依的質問,白舞無法辯解,只能啞聲説:“我怎麼能眼睜睜看女王倒下?如果只是少了幾年的壽命便能讓您清醒,那我何必在意?”如果説她這條命是上任女王救的,那麼她的生存意義便是現任女王冰楚依賜予的,有女王才有現在的她。

女王不嫌棄她是孤兒,不介意自己與她共享她母親的愛,待她如親生妹妹般,即便遭逢叛變後刻意疏遠她、對她冷漠,卻抹不去兩人昔的情誼,她沒辦法看着女王再次陷入那恐怖無助的狀態,像活死人一般度,她做不到。

“你…”她無悔的神情,讓冰楚依無法説出一句責罵的話,因為今若換作是白舞受傷,她也會做出同樣的事…許久,她垂下雙眸,斂去眼底的温熱,待情緒平復之後才仰首道:“罷了,我們現在在哪裏?”見她沒追究,白舞這才安下心,猶豫了會才回答,“咱們現在在人類的領土,他們似乎要將我們帶回炎國。”

“炎國?”冰楚依微擰眉,沉了一會道:“我們不能去炎國,我們得想辦法逃。”既然還在人類的領土,事情就好辦許多,依焰爍的法力,絕對有辦法直接帶着她們傳送回炎國,雖不知他為何沒這麼做,但他的愚蠢正好為她掙取逃跑的時間。

“逃走?”聞言,白舞馬上反對,“不行!我們還不能走!”焰爍答應她就算付出一切都會想辦法救女王,要是她們此刻逃走,下一回他們要再潛入雪國帶走女王,恐怕就沒這麼容易。

所以在焰爍奪回女王的冰之晶前,她們不能離開。

“為什麼不能?”她動的反應讓冰楚依不解,瞇着雙眸反問她。

“這…”當然不能和女王説實話,但那探究的眼神讓她很不安,就怕自己的行為太反常,被看出端倪。

了口氣,白舞努力鎮定心神之後才緩聲解釋。

“女王,就算咱們成功逃了,最後也是回到雪國讓三名長老繼續掌控,畢竟霜羽的效力只有半年…”看見女王臉沉下,她接着説:“與其回去當個有名無實的女王,倒不如趁這難得的機會到炎國打探消息,或許會發現炎國的弱點也不一定,到時若是兩國真的開戰,我們也好有個應對策略。”白舞會這麼説,只是想勸阻冰楚依的離去之念,沒想到她竟對她説的話認真思索起來。

白舞説的沒錯,她早已厭倦當傀儡的生活,沒有自由、沒有尊嚴,只能苟延殘的靠那三個老賊的施捨度

三年,整整三年她都過着這樣的子,她曾試過不更換霜羽,以為自己可以過那活死人般的折磨,這好過於被那三個老賊玩於股掌之間,然而…

她錯了。

失去霜羽的她不僅過着活死人般的生活,還需忍受身上種種咒的凌,三名老賊甚至朝她的身邊人下手,讓她心痛難當…

那樣的子,比當傀儡還痛苦、煎熬,她不想、也不要再一次經歷那樣的凌遲了。

如果逃走只有迴雪國這條路可以選,那麼,她何不聽白舞的話?

再説,焰爍這般糟蹋、凌辱她,甚至把無辜的白舞也抓來,害白舞為了救她做出那樣的犧牲…

這口氣她咽不下。

銀眸泛冷,她心中已有計較,沉聲道:“你説的沒錯,我們就先留下。他抓我來,無非是為了冰之晶,若他有本事把我體內的冒牌貨取出,我會他,若不能…那我也不會客氣,我會想盡辦法盜取『天火』,讓他對施加在我及雪國國民身上的屈辱付出代價!”聽見她的話,白舞臉一陣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竟會促使冰楚依做出這樣的決定,心頭隱隱浮出一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