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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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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蘇雅麗被過往經歷所傷害,還是本身從事文藝創作更為,她一直都有着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哪怕一直謹遵醫囑吃藥看醫生都沒有什麼好轉,反倒還拖累了身體健康問題,讓她免疫力系統很容易出問題生大病。

米哈最開始見到杜行的劇組之所以停工,就和她突然生病需要休養有關係。

蘇雅麗並不太擅長表內心,本能的也在拒絕着外界的幫助,所以哪怕心理醫生已經建議過很多次把她的病情告訴身邊親近的人,她都沒有同意,又彆扭又痛苦的自己面對,所以杜行他們只能大概猜測蘇雅麗的狀態,遇到什麼事情先和蘇雅麗的心理醫生説一聲,哪怕不知道病情,也能讓心理醫生那邊給點建議。

按照杜行的描述,蘇雅麗這一次的反應算是比較好的,按時服藥注意休息就好,心理醫生頻繁的出現本身也是蘇雅麗致鬱的一個原因,所以醫生把這些話和杜行説了之後沒有再打擾蘇雅麗。

蘇雅麗不知道杜行在外面的電話內容,米哈是就算知道了也聽不太懂,選了一個喜歡的卧室之後就去洗漱準備睡覺,又是約架又是擔心揪耳朵的,米哈也是會犯困的。

米哈喜歡睡覺但不太認牀,在陌生的環境裏也能睡得很好,所以杜行接了杯温水來找米哈的時候,米哈已經關燈睡覺了。

“睡了嗎?”蘇雅麗可能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種睡前不玩手機秒睡的年輕人了,看着卧室門裏牀上不動的小鼓包,有點哭笑不得。

“嗯,米哈在家裏睡得也早。”小聲的走進卧室把温水蓋上蓋子放在牀頭,杜行又輕輕的退出來,不過沒有關卧室門,米哈習慣開着卧室門睡覺,在家裏要是誰把卧室門關掉都能看到米哈糊糊爬起來再把門打開。

已經關燈的卧室只能在門口看到些光亮,蘇雅麗掃了一眼也覺得犯困,讓杜行自己收拾然後轉身上樓去睡覺,她發現每次遇到米哈自己的神狀態都要好一些。

蘇雅麗很多年都沒有體驗過優質睡眠四個字了,看米哈三分鐘不到睡得四仰八叉不免受到染,洗漱之後也帶着睏意躺到了牀上,只不過平時到夜晚就沒有什麼動靜的手機突然震了震,睏意消散,她打開牀頭燈去拿手機,發現是封新郵件。

助理他們都知道蘇雅麗的作息,不會在休息的時間發消息的,那這個郵件是哪裏來的?

蘇雅麗點開之後,臉一變,看着發件人汪業同三個字手腕一抖,讓手機摔下了牀。

郵件裏是一段視頻,蘇雅麗近乎僵硬的點開之後,看到了裏面年輕很多的自己穿着睡裙懶洋洋的用手掩住嘴打了個哈欠,然後用手太陽之後進了卧室的小台,她很清楚的記得這是結婚後的汪宅,自己的噩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蘇雅麗剛進去,後面就跑出來個小男孩,抱着懷裏的一個船模喊媽媽,只不過船模有一塊掉下來了,小男孩又繞回去找那一塊掉下來的東西。

想到什麼似的,蘇雅麗突然屏住呼,然後看着一個高個的捲髮男人出現在鏡頭,左右看了看之後進了小台。

看到這裏,蘇雅麗已經渾身冰冷不敢往下看了,她哆嗦的伸手去旁邊拿藥瓶,可是渾身的肌就像是失控了一樣反倒摔下牀鋪,她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人不斷的發抖,想去摸手機求救也不行,反倒是把牀頭櫃上面的東西帶下來摔在地毯上之後被枱燈還砸了一下。

金屬製的枱燈摔了外殼之後,能看到裏面比較尖鋭的支撐體,蘇雅麗像是着了魔一樣的伸手去摸那個支撐體,然後被一個暖融融的身影攔拖走。

是米哈。

從蘇雅麗把藥瓶無意打翻,然後摔下牀鋪之後米哈就聽到不對勁了,她糊糊的醒來之後立刻戒備起來,以為有什麼危險,結果發現這些細微的動靜是樓上傳來的,立刻就跑了上來開門就看到了趴在地毯上的蘇雅麗已經被摔壞的枱燈劃破了指尖,飄散着血腥味卻仍然用力把支撐體尖鋭的地方往自己這邊拖。

米哈還有點沒睡醒,也被蘇雅麗的舉動嚇一跳,想都沒想跳過去攔拖着蘇雅麗把她拽離枱燈。

很久沒有聞到血腥味讓米哈有點慌,她也顧不上回答蘇雅麗了,直接單手把人抱起來之後跑去卧室自帶的衞生間沖洗傷口,好在傷口不深很快就泛白止血,米哈本想下意識的,但是杜雅文可是給米哈和豆豆上過細菌科普的,這不讓米哈住嘴,再次揣着蘇雅麗跑回客房,從自己下的外套裏找到小青蛙創可貼,裏面附帶一個酒棉籤。

這還是豆豆給她的,一直裝在兜裏沒有用。

米哈揣蘇雅麗和單手抱了袋大米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蘇雅麗要比大米的情豐富多了,基本上是難以置信的看着米哈把自己拎來拎去,她是嗎?揣着她跑上跑下都沒有發出什麼多餘的動靜,要不是被米哈暖融融的體温包圍,蘇雅麗可能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沒有驚動已經睡下的杜行,米哈仔細嗅了一下確認傷口不血之後,打着哈欠把蘇雅麗圈在自己的被窩裏,然後像是一隻大貓一樣圍着她身邊,用手掌摁了摁蘇雅麗的臉,確定她跑不出去之後眯着眼睛準備睡覺。

蘇雅麗:…

本不問問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而且,救完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覺嗎?饒是蘇雅麗本來心存死志都被米哈的作折騰的有點跑題。

貓科動物的睡姿都可以用四仰八叉來形容,蘇雅麗被米哈這種左右橫壓牢牢固定獵物的姿勢扣住,忍不住想掙扎一下,從米哈破門而入然後迅速的揣着她清洗傷口然後下樓團回去睡覺,這個震驚居然不比她看到視頻的情緒波動小。

蘇雅麗不是獵物,米哈也不再是花豹了,下意識想手的動作及時剎車,然後變成米哈左蹭右蹭在枕頭和被子之間蹭的頭髮都起靜電炸了,才清醒了幾分學着杜雅文哄豆豆的動作拍了拍蘇雅麗“不怕,小傷口沒事的,不會死掉。”好叭,米哈現在都沒有發現剛才蘇雅麗是有自殺傾向的,她以為蘇雅麗只是摔下牀被枱燈的斷口割傷,然後嚇到以為自己要掛掉的。

米哈式摸頭都是逆着頭髮禿嚕的,蘇雅麗很快也被米哈禿嚕成炸覺自己大佬身份簡直是搖搖墜,也顧不上剛才的視頻給自己的震驚,努力從米哈的爪爪下掙扎出去。

一百二十多斤的米哈沉的不到九十斤的蘇雅麗有點血壓升高,導致她扎着頭髮看着米哈打哈欠時出的淺淺虎牙時,還有點發懵,然後又被米哈禿嚕了“不怕不怕哦!”米哈這種哄豆豆的方法其實很幼稚,可是,偏偏讓蘇雅麗覺到渾身冰冷的血開始回温,然後止不住的也學着米哈的動作團進暖暖的被窩,講起了視頻裏發生的事情。

她想傾訴,想把壓在心頭沉重的冰塊挪出去,否則,自己心底的那口氣就要被磨滅了。

一聽八卦就來勁,米哈也不困了立刻翻身撐着臉,眼神圓溜溜的盯着蘇雅麗,哪怕卧室裏沒有開燈只有打開的卧室門漏進來的走廊光,也讓蘇雅麗突然有點卡殼,看不到米哈也受到了一種吃瓜羣眾的快樂。

然後,米哈聽到了蘇雅麗和汪業同的原版故事。

和所有的才子佳人俊男美女一樣,蘇雅麗在事業最巔峯的時候遇到了心上人,和汪業同墜入愛河步入婚姻,和普通的‘王子公主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同,蘇雅麗生了汪力之後才發現,故事和自己想象的差距太大。

以其他人的眼光來看,汪業同年輕有為、英俊多金,蘇雅麗容貌極勝、知名影后,但實際上,汪業同是個雙。戀,婚姻並沒有阻擋住他的風

於是,在蘇雅麗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汪業同開始在外彩旗飄飄,甚至會刻意把一些同情人帶回家,以自己工作助理的身份介紹給蘇雅麗。

十幾年前的大環境下,蘇雅麗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哪怕覺得汪業同和下屬有的時候過分親密也沒有朝出軌的方向想,自己倒是認認真真的陪着孩子,期待着汪力的一天天成長。

可能是所謂的幸福假象讓蘇雅麗變得愚昧,直到汪力快十歲了,蘇雅麗才反應過來問題,然後,撞破了一次汪業同和男秘書在書房裏‮情調‬的現場。

噁心,被欺騙之後控制不住的反胃想吐,蘇雅麗在震驚之後噁心的想要和汪業同離婚,她接受不了丈夫出軌更接受不了別人的欺騙,整個汪宅全部都在瞞着她騙她。

只不過汪業同捨不得放走蘇雅麗,也是,温柔賢惠、美貌得體的子誰捨得放走,他甚至還私下哭求過蘇雅麗原諒他不要離開,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汪業同是愛蘇雅麗的,只不過蠢蠢動背叛的時候也是真情實意,蘇雅麗對汪業同失望不已,她推開了汪業同的手,搬到了另一個房間裏,沉默的守着孩子,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按照汪家這個家庭背景,離婚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就算她能離開,孩子也很難帶走。

沒想到,噩夢很快開始了,在家裏小台毫無防備的蘇雅麗差點被陌生男人強。,可是沒有人相信她,連那個陌生男人都指責是蘇雅麗勾引自己,結婚之前蘇雅麗就因為過於美豔的容貌被指責過不安分,但實際上她的格很靦腆內向,絕無輕浮之意,在她被誣陷責罵的時候,孩子是壓垮她最後的一稻草。

沒有人證明小台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汪力看到了是陌生男人先進去的。

所以,事情就變成了陌生男人去了小台,蘇雅麗穿着睡衣不知廉恥的去勾引他,結婚後再沒有工作的蘇雅麗已經很多年都生活在家裏這種比較簡單封閉的環境之中,面對所有人的指責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面對汪業同的責備後她偷偷跑了。

淨身出户離婚,帶着一身傷逃走了,躲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蘇雅麗也曾經無數次懷疑過,當年那是個別人給她做的局,甚至可能和汪業同也逃不了關係,畢竟汪業同一直比較嚮往齊人之福,又想要蘇雅麗又想要外面的彩旗飄飄,拿捏住蘇雅麗的弱點之後説不定還真的能哄騙洗腦蘇雅麗。

只不過,蘇雅麗有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什麼都沒有樣,離婚之後就消失了。

她為了保全自己逃跑了,留下了當年錯認她的孩子,蘇雅麗是不想懷疑汪力的,她一直以為汪力是看錯了,只注意到陌生男人去台沒有看到她。

雖然當年汪力的指認讓她耿耿於懷,可是這畢竟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蘇雅麗總是忍不住給汪力找藉口,所以直到她再次回來,汪力有的時候會蹭她的資源,蘇雅麗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總是對汪力有一分愧疚。

沒想到,汪業同這個視頻徹底給了蘇雅麗一巴掌,汪力本就不是認錯的,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看到是媽媽先去了小台,然後陌生男人才進入的,卻在最後的時候咬定是陌生男人先進去的。

蘇雅麗渾身冰冷,本不知道當年那個十歲的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到底是怎麼看着媽媽被萬人責罵,甚至衣不遮體的被羞辱的?

汪業同很瞭解蘇雅麗,實在是太清楚她的軟肋在哪裏,這麼一個視頻就差點讓蘇雅麗自殺,完全打碎了她過往僅有的温暖。

“社會就是這麼殘酷呀~”可能是米哈對社會關係的認知比較淺,也見過母豹食幼崽、年輕的雄獅殺死父親的現場,看蘇雅麗和看誤入豺狼之中的小白兔一樣“別難過了,要不要去打汪力開心一下啊?”不開心的時候就想辦法找些開心,米哈對蘇雅麗的過往沒有什麼具體知,但是很鋭的找到蘇雅麗現在還念念不忘的心結——汪力。

既然心中有怨,那就去把他吊打一頓好了,壞蛋不能憑藉他是你的孩子而豁免,畢竟命是自己的,誰都不能替誰活。

“米、米哈,你不覺得可笑嗎?”蘇雅麗可能也沒有想過米哈會是這個反應,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沒事,我還見過媽媽把孩子吃掉的,小場面小場面。”八卦聽完米哈就困了,打了個哈欠留給蘇雅麗一個小場面的餘音。

真、真的是小場面嗎?蘇雅麗已經顧不得想汪力了,特別想把米哈晃起來問一下,哪裏有媽媽把孩子吃掉這種血腥暴力要上刑事新聞的大場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