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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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會有什麼危險。”依然是冷冷的詢問,但他的心底卻不可思議的因她這句話,而產生喜悦的小泡泡。
“你當然不會有,因為會有的人將是我,你是個怎樣冷酷又無情的冷血混蛋,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若是一旦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我不就會和我母親有一樣的下場?”她忍不住用力的搖了搖頭。
“我不要!”
“你從一開始就説過不只一次,你不想步上你母親的後塵,那我可以請問你一下,你母親到底有什麼深刻的教訓,讓你怕得要命?”
“反正我拒絕你的提議,就這樣。至於採訪的事,我建議我們現在就開始,不要費彼此的時間了。”沒想到,他會突然站起來,用力的抱住她,然後不由分説的堵住她的嘴巴,給了她一個既猛烈又暴的吻,讓她説不出話來。
這樣暴的他,是她始料未及的。
在她嚇愣的當頭,他突然放開她,對她道:“要繼續訪問我可以,答應做我的婦情。”瞪著他好一會兒後,安佳才緩緩的對他説:“你這是在威脅我?”明明剛才她都拒絕得那麼清楚了,他還…才瞪向他,還來不及再朝他抗議,他卻先開口了:“隨你怎麼説,做我的婦情,就有一篇訪問,若不願意的話,那就什麼都沒有。”安佳只是看着他沒有説話,好一會兒,她只是仰高下巴看着他—眼底閃著火花。
雖然表面上他是在威脅她,實際上,他的心底卻是很忐忑的,因為,他的心底有兩種答案在掙扎著。
一方面,他希望她答應做他的婦情,是因為他期待她有和他一樣的渴望;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她答應,因為他不要她用這種方法達成她事業上的成就。
“沒有就沒有,你以為我安佳是靠著美和體,得到現在的成就嗎?告訴你,我都是憑實力的,你若不想,那就算了!”不再甩他,並忽略掉心底那抹因他而產生的悲傷,她掉頭就走到小沙發上坐著,專心的玩著她那台隨身錄音機,突然,她大喊一聲,並低咒出聲:“可惡!我竟然沒有把電池給放進去,剛才的聲音都沒收進去啦,嗚…怎麼這樣啦…”她哭喪著臉,喃喃念著。
“呵…”他輕笑了一聲,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令人覺十分詭異。
“你…你不要這樣笑啦,我真得很難過耶!説真的,你到底有沒有真正的笑過啊?”
“你説這是什麼話?你剛才不就叫我別那樣笑?還敢問我有沒有笑過?”
“但,你剛剛那樣,本就不叫笑。”沒人規定非怎麼笑吧。他皺眉看她,對她的挑剔到不滿。何況,這是他所能表達最好的方式了。
“是沒有,但你剛才那個真的不能叫笑容,頂多只能説是冷笑。真正的笑容,要像我這樣打從心底的笑,還要表現在眼底、臉上!”
“我要怎麼笑,還要你來教嗎?何況,這和我們談論的事情無關。”這女人當真以為他那麼白痴嗎,沒事就裝個白痴笑臉出來,人家才真的會以為他瘋了。
而且,他的人生裏又沒什麼值得他開懷大笑的事。不過,在遇到她之後,他發現,她確實能在有些時候引發他的笑容。
衝著她這點小小的貢獻,他或許能給她大方一點的條件。
“這樣吧!如果,你現在肯像個盡責的主人,好好的招待我這個貴客,我就接受你的訪問,如何?”
“那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快點過來這裏坐啊!”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就像是個得到樂透大獎的人般,欣喜的上前拉著他,讓他再度坐在自己的大牀上。
“告訴你喲,我泡咖啡的技術可是一的,只要喝過我咖啡的人,都會伸出大拇指説贊喔,你在這裏等一下,我馬上就去泡。”忙碌的身影迅速的移動著,數秒後,又轉到他面前來,手裏抱著一堆書刊雜誌。
“咯!這是我們公司出的書,你多少看一點,打發時間嘛!”
“我不看這種東西。”
“是,是,你是個跑遍全世界的大企業家,當然沒時間看這種沒營養的書刊,但是,現在你是在我家,我沒空陪你,只得找東西給你看,你就將就點。”她不由分説的把雜誌全都堆在他的腿上,轉身就要到開放式的廚房去泡咖啡給他喝,誰知,他誘惑的低語卻從她的身後傳來…
“那我情願看你。”一個轉身,她差點因他的話而跌倒,嗔瞪他一眼,對他道:“你…你知不知道從你這種冷酷的人嘴裏,説出這種曖昧的話來,很奇怪耶!何況,別以為你這麼説,我就會答應和你上牀。”
“多試幾次,或許你會改變主意,因為,我是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的。”
“我也不會。”然後,一個回身,她走到廚房去。
霍斯德也跟著她往廚房走去,看到她正在準備煮咖啡,他站在她身後,再次開口詢問她有關她母親的事情。
“願意告訴我,你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不知為何,愈是和她相處,他就有一股愈想了解她的衝動.
安佳煮咖啡的手微微﹂顫,深了一口氣後,才道:“原本不想告訴你的,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過…既然你堅持非要收我當婦情不可,那我就把我的顧忌告訴你好了。”霍斯德沒有説話,只是靜靜的等著她把事情告訴他,他相信她的答案足以讓他想到辦法,説服她成為他的婦情。
“我媽咪她是得到了嚴重的憂鬱症而自殺的…”她才一起頭,就無法暢的往下説,雖然她與媽咪情不深,但只要一想到她,依然會難過。
這就是人家所説的母女親情吧!
“…她會這樣,全都是因為她所遇到的那個男人造成的,那個男人是個有婦之夫,卻用甜言語來哄騙我的媽咪,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待她懷孕之後,卻像個『俗仔』的跑掉了。”
“那個『俗仔』男人,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我才不承認他是我的誰,我只知道,我媽咪為了他,付出了一切,到最後甚至還替他找藉口,滿心以為生下他的孩子後,他就會娶她。”安佳説著説著,眼神出現了憤慨的光芒。
“誰知道,那可恨的男人,竟然罵我媽咪是個不正經的女人,像她那樣隨意的就當一個男人的婦情,誰知道她肚裏孩子到底是不是個雜種?
他無情的話語與殘酷的趕走我媽咪的手段,讓她幾乎無法承受,自己那些年來對他付出的真心,竟會被他如此不堪的嫌棄與厭惡。”
“所以,你母親她在生下你沒多久後,就自殺了?”
“嗯。聽我姨媽們説,她第一次是安眠葯的,但那時,被發現得早,送醫後,很快的就被救了回來;第二次想要跳樓,也是姨媽們救她的。
再來許多數不清的自殺…都是我那三個姨媽輪救她回來的,直到最後一次,她割腕了太多的血,終於不治…”她哽咽的低語終因事件結束而停止,氣氛也因而凝結,直到他冷冷的話語打破了這份僵凝…
“所以,這就是你堅持不想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害怕會對我付出一切之後,下場卻和你母親一樣?”
“是的,這就是我心底最深的恐懼,現在我都告訴你了,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對我提出這種建議了。”
“如果,今天你不曾對我有心動的覺,那麼,你會不會讓我當你的極品情人?”
“會。”她毫不遲疑的回答,竟讓他一向冷硬的心,奇異的滑過一道暖,不曾有過的動在他的血裏歡唱著。
他不認為自己懂得什麼叫愛情,在他的世界裏,那種東西理應不存在,他也不相信會有那種東西;在他的世界裏,除了爭權奪利,比別人更強以外,別無其他。
但,眼前這個女人卻因對他心動,而拒絕了他。
不過,他不會因為這樣,而對她產生情,勢在必得的決心反而會變得更加的堅定。
因為,他相信付出情的人,只會失去理智,所以當她在面對他時,他不必害怕她會傷害他,當然也不必再時時刻刻的防範她。
就像現在這樣,他總是在相處的當中,不自覺地放鬆自己的心情,並眷戀與她相處的時光,而且隨著接觸的時間增長,他對她的防心也在慢慢的卸下當中…
於是,他做出連自己都覺得訝異的舉動…上前從她的身後,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給予她温暖的安與支持,對於她心底深沉的難過與遺憾,只能用無言的行動來表達。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道:“安佳,我想,你現在很難馬上請我喝一杯咖啡了。”
“啥?”安佳對於他無言的擁抱—原本是一陣動,誰知,他一開口,卻説出如此殺風景的話,讓她為之傻眼。
“你的咖啡機忘了上頭,我想,它不可能煮成,所以,你欠我一杯咖啡,為了給你一次補救的機會,你明天早上十點到我公司樓下等我。”順著他的手指,她看見自己竟然心的沒有上頭,忍不住大聲呻了一聲。
“我可以現在馬上做補救。”
“現在時間太晚了,明早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十點鐘就會結束,我們再一起吃飯,你也把你的訪問稿拿來,我或許會讓你做個訪問。”
“真的嗎?謝謝你,明早十點,我一定準時到。”他讓她在他的懷裏轉了個身,讓她的眼睛對上他的,才開口道:“明天見。”他不會説任何安人的話,一個無言的擁抱已是他的極限,而對她的心疼,他不由自主的以答應讓她做採訪的方式來取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