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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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顏均忍住氣對他説明。

“這樣…”他狀似無可奈何地晃開幾步，隨即趁着顏均不備出手彈開他的長劍，拉了玄晴就走。

“抱歉了，顏師弟，容我後再向你解釋。”他運起輕功帶着玄晴離開，説完這話兩人已去得老遠了。

至於後要如何解釋？管他的，總之先把人救走再説。

“你！”顏均大怒，原本大仇將報，沒想到臨了卻讓師兄給壞了事。他對凌霄山的大師兄本就有着微妙的瑜亮情結，這時更是新仇加上舊恨，樑子愈結愈大了。

而才剛趕到的何子陵目睹師兄救走玄晴，臉自也鐵青。

李天俠拉着玄晴跑了一大段距離，直到確定身後沒人追來兩人才停下來稍稍息。

玄晴不解地望着李天俠，心想他和顏均也算同門師兄弟，不明白他為何寧願得罪師弟也要救她命。

“-為什麼這樣看着我？”李天俠黑眸出現笑意。

玄晴實話實説。

“想不透你為何救我。”

“這還用想？”李天俠微笑，“-下毒昏我我都還沒找-算帳呢，怎麼能讓-死在別人手裏？”他玩笑的語氣又帶着幾分認真，讓玄晴聽了秀眉微挑。

“原來如此。”她只能説，他對輕重緩急的判斷實在異於常人。

“不過你恐怕是誤會了，我沒有向你下毒。”

“-説什麼？”

“我沒有向你下毒。”她又説了一次。

“哦？”沒下毒？那他動彈不得的那半個時辰莫不是撞了？這姑娘擺明了睜眼説瞎話。

玄晴接着解釋。

“芙蓉醉沒有毒，也不會致命，充其量只能算是尋常的香。”説着，她對他綻開一朵笑。

“我若真要下毒，很少會毒不死人的。”難得又看見她對他笑。

但這回他受到的依然不是温柔，而是骨悚然。

唉，她難道就不能表現得可愛一點、討人喜歡一點嗎…

“瞧-説得跟真的似的，那剛才怎麼不見-用使毒本領困呢？”沒事讓自己多個傷口她覺得很有趣嗎？李天俠望着她頸上那道刺目的紅，心裏竟微微泛疼。

玄晴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説法有些不以為然。

“顏均依照江湖規矩向我下決鬥帖，我既然來了，自然就得照江湖規矩跟他打，若我要用毒，本就不必來赴這個約。”李天俠聽了，望着她的眼神透着讚賞和佩服。

“好硬氣的姑娘。生死關頭，很少有人能像-看得這麼開的。”無論正道、道，大多數人反而會在此際醜態畢。人，説穿了不過如此。

“反正我殺過不少人，就算哪天被人殺了也是應該，這有什麼好看不開的？不過是公平而已。”玄晴毫不在乎地道。

李天俠一時無言。

他很好奇血燕宮究竟是如何養成她這種輕賤人命的格，尤其，她最輕賤的是自己的命。

“好死不如賴活着，-知道，大部份的人都是這麼想的。”玄晴自嘲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