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的結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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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八一”建軍節,戰友們都外出未歸,使偌大的房間顯得很靜、很靜,吃過晚飯,我打開電視,直覺告訴我,今晚也許與她會有個約會。
我又能想起了她——初戀情人小呂。
我與她相識是在入伍第三年的那個“八一”建軍節晚上,那晚,參加了團長的生晚宴後,大夥一起到卡拉ok廳唱歌,幾曲終了,人羣中有個美麗少女款步走上台前,落落大方地説:“我來為大家獻歌一首,
謝大家來為我表哥捧場。”隨後,優美動聽的伴奏樂響起,是那首風靡已久的男女聲對唱——《無言的結局》,她手持麥克風,眼睛卻在人羣中搜尋着什麼,幾分矜持、幾分期待,我讀懂了她眼睛裏的文字,便勇敢地走上台前,拿起了另一隻麥克風。
“曾經是對你説過這是個無言的結局,隨着那歲月淡淡而去,我曾經説過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臉上不會有淚滴——”
“但是我如何停止再一次想你,我怎麼能夠,我怎麼能夠埋葬一切回憶?啊,讓我再看看你,讓我再説愛你,別將你的背影離去——”也許是受現場氣氛的染,也許是我們都心神領會到這首歌的內涵,我倆將這首歌演繹得聲情並茂,如泣如訴,搏得經久不息的掌聲。
唱罷《無言的結局》,她深情地望我説了聲謝謝,我第一次看清了她的眼睛,那是一雙多麼美麗的眼睛啊,那雙眼睛就象碧綠的清泉,如燈光下透的葡萄,讓人刻骨銘心,她是誰?
曲終人散,團長向我介紹説:“這是我的表妹——小呂”;然後又介紹我説:“他就是我常提起的戰士詩人阿劍”我倆都怔怔地愣在那裏,異口同聲地説:“哦!真的是你啊?”其實,我早就從團長的口裏聽説過她的名字,他常誇她如何地漂亮、聰明、好學,是一名多才多藝的大學生,而團長也經常向她提到我,稱讚我如何地勤奮地自學成才,沒想到我倆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竟在這種場合,這種方式相遇。
那晚,我送她回家,我們聊了很多很多,原來她是學生物的,她告訴我許多我不知道的神密的東西,譬如動物世界、花草天地、大海的奧妙——我靜靜地聽着,輕輕地點着頭,就象小學生在聆聽那童話般的故事。
那娓娓動聽的聲音,是多麼誘人,我忘不了。
只可惜啊,通往她家的路啊,太短;而我們的腳步,太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她家門口,多麼難得的邂逅相逢,就在這裏分手。
從此,我的心裏情不自地多了一份相思,我不知道,世界這麼大,芳草這麼多,為什麼偏偏是她闖入我的心扉,這些只有在小説和電影、電視劇裏才有的故事,竟在一夜之間來得那麼突然、
漫。
不久,我們又相逢了,她們學校舉辦慶“十一”演講比賽,她專程來找我為她撰寫演講稿子,我欣然從命,上圖書室查資料、找素材,幾易其稿,寫成一篇洋洋幾千言的演講稿,然後又現場指導她演講,從聲音的大小到語氣的頓挫,從表情的到到手勢的起落等等都導演得細緻入微,出神入化。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演講大賽中果然一路過關“斬”將,榮登冠台,那天,她興致地攜帶金牌向我報喜,
地説,“軍功章”有她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並取出一本厚厚的作品剪貼集,裏面是她從各報刊裁剪、剪貼的我發表的所有作品,她深情地表白作品集裏更是珍藏着一顆少女純潔的心。
“不,小呂,我不能接受”我心中忐忑不安。
“為什麼”?
“因為你是學生,又是駐地姑娘,而我是戰士,戰士是不允許與駐地姑娘談戀愛的,這是軍隊的紀律”我遲疑地説出了我的苦衷。
“這有何難哉?”她毫不在意地説:“我年底就要大學畢業了,雖然你目前是戰士,但據我所知,你到那時也就將退伍了,不再受軍紀的約束了,到那時我們就可水到渠成了”經她這一點撥,我豁然開朗,愁雲頓消,如果真如她所計劃的那樣,,退伍後留在駐地與心上人共創美好未來,不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嗎?於是我倆訂立君子約定,我退伍之際,也是與她共度愛河之時。
正是“天有不測風雲”好不容易盼到年底,部隊卻據工作需要,要求我留隊超期服役,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雖然我也渴望
下軍裝,與心愛的人共度愛河,但自已是名受黨培養的軍人,應義不容辭地舍小家、為大家,這就意味着,我將揮淚斬情絲,因為軍隊規定,戰士是不許在駐地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