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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桶第三百二十碗變數的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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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蕭充急召侄子商議對策。他怎麼找侄子不找兒子呢?這裏面就有玄機了,王鈺不想如宋朝那般地武將管束過嚴,但他也不想重蹈藩鎮割據的局面。自古以來。軍閥的形成都離不開宗族,親戚,朋友這類似的關係。於是他立下規矩,將領的兄弟,子嗣原則上不在同一軍中任職,這個規矩只為林沖破過例。

蕭充雖有好幾個兒子。而且也都從軍。但卻不在幽雲軍中。惟有一個侄兒。在軍中任都監,他待如己出。

坐在虎皮椅上。端着茶卻一口未喝,直到侄兒蕭銑入內問安,他才回過神來。

“叔父,您氣不好,有事?”蕭銑落座之後,關切的問道。

他這一句話直問到蕭充的心事,長嘆一聲,蓋上茶杯:“賢侄,你叔父大禍臨頭了。”那蕭銑自幼跟隨他,何曾見過叔父這樣緊張,急忙問道:“叔父,到底何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高祖皇帝歸天不久,新皇帝就要拿你叔父開刀了。”蕭充苦笑道,頗有些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味道。

聽到“高祖皇帝”四個字,蕭銑肅然起身,而後質疑道:“這怎麼會?叔父是對國家有大功之臣,聖上厚待還來不及,怎麼會…”

“哼,賢侄,你太天真了。説到底,還是漢人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到底是半個契丹人,上頭始終對我不放心吶。”蕭充落寞地嘆道。

蕭銑大概對政治是什麼東西沒有概念,再度勸道:“叔父,這裏面或許有什麼誤會,説不定是有臣在天子面前進了讒言,只要您面見聖上,解釋清楚,定然不會有事地。”見他如此“單純”蕭充無話可説,也不想給這侄兒解釋什麼叫政治,直接拿出耶律太妃那封信來:“這是京裏一位大人物給老夫的密信,你看看。”蕭銑接過看完,沒有稱呼,沒有落款,這是封無頭信。

“這位大人物想要叔父的幫助?叔父所憑藉地就是這近二十萬的軍隊,難不成那人想幹什麼犯上作亂的事情?這可萬萬不行的!”蕭銑嚇得不輕。

“連你都這麼看?”蕭充幾乎失望了。其實從一接到信開始,他就斷定耶律太妃不可能翻起什麼波來,先帝打下的底子太牢固了。從軍隊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是先帝一手栽培提拔,他地威望在死後也沒有絲毫減退。就象眼前這個連先帝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地人,一聽到先帝地名號,也會肅然起敬,不敢落座。

“叔父,公道自在人心,聖上想必是一時被矇蔽,您不如進京面聖,當面解釋清楚。天子仁慈,必不加害。”蕭銑“苦口波心”的勸説着。

蕭充沉默了,想先帝大膽起用自己,來恩寵有加,恩德不可謂不深。如今他地兒子想要這脖子終究是不是要伸出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除非你有造反的本錢。但自己,是絕沒有這種本錢的。

京城四周,林沖,岳飛,楊再興等人都是手握鋭部隊,自己沒有半成勝算。即便是幽雲內部,也還有一個副指揮使張浚,那是先帝的親信。自己縱然在此地經營幾十年。心腹不少,可跟朝廷比起來,不過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賢侄,叔父平待你如何?”蕭充做下了決定,無奈的向侄兒問道。

“叔父何出此言?您待小侄自然是視如己出,從未見外。”蕭銑回答道。

“好!如果叔父有意外,你的堂弟們又都在外,家裏就麻煩你照應了。想必。上頭念我幾十年苦勞,不至於為難我地家人。”蕭充笑得很慘。

北京“去問過了嗎?四姑娘的水痘好些了沒有?”王軾埋首於案間,正奮筆疾書,起草命令。

“問過了,説是好多了,已經開始消退。不過還是不願意出門,送過去的東西倒是收下了,話回得還是客套。我説王爺,咱不折騰行嗎?直截了當,去求聖上。賜個婚得了。”李順喜這些子看得心焦。你説堂堂親王,皇帝地弟弟,如今又作了天下兵馬大元帥,普天之下,除了皇帝就是他了。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就瞧上了那林府四姑娘,你瞧上就瞧上吧,要麼聖上賜婚,那是一準能成。再不行,你去提個親也好啊,林王爺是相當欣賞你的。還能不答應?偏偏要這麼折騰,唉,折磨人吶。

王軾頭也沒抬:“你不懂。四姑娘不是那種關在深閨中養大的千金小姐。她見識不凡,心氣也高,她要是瞧不上我,大哥下旨也沒用。你沒瞧見麼,妹妹都出嫁了,姐姐還待字閨中。説明林王爺從來不曾迫過他。我如果貿然行事。反而讓林王爺和皇后為難…”説到這裏。他象魔障似的彈了起來。

李順喜嚇了一跳:“我的爺,您沒事吧?怎麼了這是?”

“你説我怎麼就一直沒有想到我那皇后嫂子呢?她跟四姑娘是親姐妹。情自然好,什麼話都可以聊。我不如拜託皇后嫂子,去探探口風,要是四姑娘有意,我再提親或者請大哥賜婚,不就妥當了麼?”王軾説罷,深自己這個想法聰明絕頂,哪怕是在吐蕃戰場上力敵萬軍也沒有這麼得意過。

李順喜一想,也笑了:“對啊,可以求皇后娘娘幫忙,那就十拿十穩了。不過…”

“不過什麼?有什麼不妥嗎?”王軾趕緊問道。

李順喜神情黯然,再三嘆息:“唉,王爺啊,你可就娶得美嬌娘,美了,樂了,得意了,可有沒有想過,你一成親,這京城多少姑娘得肝腸寸斷,芳心片片碎去…”千穿萬穿,馬不穿,王軾笑而不語。主僕二人正説笑時,外頭來人稟報,説是尚同良相爺親自登門拜訪。王軾不敢怠慢,親自出去接,尚同良似乎有急事,也不客套,直接與王軾來到書房,閉門密談。

“王爺,命令可寫好了?”尚同良略顯焦急的問道。

王軾也不説話,來到公案前,取過幾封寫好地軍令,遞給尚同良查看。那是發給林沖,岳飛等將地軍令,因為天策府剛剛成立,上面蓋地還是兵部的大印。尚相一一覽畢,這才放下心來。

“還有三天就是初六,蕭充若是不入朝,定然鬧事,有備無患總是好地。王爺,現在發出去吧。”尚同良的表現讓王軾驚異不已,用得着急成這樣麼?

“尚相,您是不是有點…”王軾言又止。

“王爺是想説老夫有點之過急了?”尚同良一眼看出王軾想説什麼。後者並未否認。

“我受先帝知遇之恩,起用為相,到現在過去三十年了。如今老夫行將就木,不得不急,我一定要在死之前替陛下與王爺掃除一切攔路虎,九泉之下,也好面見先帝。否則,我死不瞑目。”尚同良神莊重,完全不象是在開玩笑。

王軾收起笑容,他本不是喜歡講場面話的人,現在卻不得不説:“相爺吉人自有天相,況且身體一直硬朗,無病無痛,定然會長命百歲的。”

“哈哈,王爺不用寬我的心。最怕的就是無病無痛,有個病痛,病情輕重自己還有個數,無病無痛地,萬一哪天無疾而終,誰也説不準。算了,不説這些喪氣話。軍令還是急速發下去為好,遲則有變。”尚同良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