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碗兩位王者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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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他終於要成為至高無上的皇帝了…”汴京西南,驛館。這裏本是禮部接待友邦使節地場所,完顏亮被押解進京後,安排在這裏居住。可這位前金國皇帝,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似乎鐵了心要絕食求死。
到底是接待外賓的地方,肯定寒酸不了,這裏比起京城王公貴族的府邸來也不遜。完顏亮的房間更是寬大堂皇,陳設華麗,若不是院中有
軍把守,這裏完全就是一處温柔鄉。
驛館的官員苦着一張臉立在門口,眼看着手下把飯菜原封不動的端了回來。
“哎呀,這可怎麼是好,萬一餓死了,怪在我們頭上,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吶。”
“大人,實在不行,咱們來硬的吧?總不能眼看着他餓死吧?”驛官束手無策,這位可算是他接待過的級別最高的客人,又是王上點名要求照顧好的,若真有個三長兩短,烏紗不保,搞不好還要去嶺南吃荔枝。
“王上駕到!”一聲高喝,嚇得驛官一個戰慄。扭頭望去,一身便裝的王上帶着宮裏的王都知並幾位公公剛踏進大門,院裏的軍將士正向他行禮。
“叩見王上!”幾位驛官快步上前,對着王鈺大禮參拜下去。
手搖摺扇。一身儒雅打扮的王鈺看了看那位驛館侍者手中紡絲未動地飯菜,已經猜到幾分,把扇子一收:“起來吧,怪不得你們。人家一心求死。”説罷,領了王歡一行人,踏入庭門。
在完顏亮的房前。王鈺留下了幾名太監,帶着王歡踏入房中。當時,完顏亮橫卧在牀上。臉面朝內,背向王鈺,一動不動。他身上仍舊穿着女真長袍,污穢不堪,王鈺二人進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王歡一見,這還了得?你一個亡國之君,鳳凰不如雞。
譜?我大宋攝政王來了,你居然敢躺在牀上裝死狗?然走上前去,就想把完顏亮給拎起來。
王鈺制止了他,也不急於讓完顏亮起來。四周一看,索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王歡趕緊招呼驛官備茶。
幾口清茶下肚,王鈺悠閒的搖着摺扇,打量着這個已經被打敗地對手。他有三大敵人。第一個是耶律大石,第二個就是眼前這傢伙,第三個,也是威脅最大的一個,忽圖刺。現在,三者去其一,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程。王鈺的心情,自然是不錯地。
想到完顏亮一直絕食,王鈺召過王歡,對他耳語一句。後者隨後走上前去,看了完顏亮一眼,見他仍舊閉着眼睛,氣不太好,遂掀起他的長袍,
出小腿來,他的小腿浮腫得厲害。
回頭看着王鈺,請他示意,王鈺點了點頭,揮手示意王歡外出候命。
半杯茶喝下去,完顏亮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不想搭理他,反正紋絲不動。王鈺耐奇佳,搖着摺扇,品着香茗,悠然自得。
“你想以勝利者地姿態看朕多久?”終究,完顏亮還是開口了,聲音很微弱,中氣不足,一聽就給人覺氣若游絲。
“哈,你捨得開口説話了?”王鈺大笑。
完顏亮強撐着坐了起來,低頭好一陣,似乎這一點點動作都讓他覺頭暈。良久,他緩緩的轉過頭來,目視着王鈺。
“王鈺,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沒隔多久,咱們又見面了。”王鈺笑逐顏開。這兩人上一次見面,就是不久前完顏亮代表金國前來和談,要求大宋撤軍罷戰。
“我很討厭你這一副居高臨下的勝利者嘴臉。”雖然亡了國,而且被人俘虜,身為階下囚,可怎麼看,完顏亮也沒有要屈服的意思。
“有麼?”王鈺瞪了瞪眼“我今天可不是抱着勝利者的心態來的。再説了,金國戰敗,又不是因為你,大宋戰勝,也不全然是因為我。”完顏亮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他沒想到王鈺會説出這句話來。
“得,你遠來是客,身體又弱,我還是儘量少讓你開口吧。”王鈺似乎很能為人着想,把扇子放在茶几上,又把衣襬一掀,輕輕垮垮地坐着。
“其實我與許多前次來宋的金國王公大臣談過,知道一些你的政策。坦白的説,我很佩服你,我雖然十七歲踏入仕途,但直正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經是二十好幾了。你掌權地時候,比我還年輕。説句老實話,如果金國的底子再好一點,時間再多一點,按照你地戰略路線走下去,鹿死誰手,只有天知道。”完顏亮似乎來了興致,正想話,王鈺卻又滔滔不絕的説了起來:“別急,聽我説完。可惜歷史沒有如果,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去考究原因,也不過是史官們的事情。你我生逢同時,爭雄天下,我贏了,運氣好,僅此而已,你輸了,時運不濟,非戰之罪。”完顏亮默然,無言以對,早就聽説王鈺別地不講,一張如簧之舌,勝過雄兵百萬,看來此言不虛。現在自己倒是相信,他當初真的是憑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奪回了戰略要地,幽雲十六州,遇上這樣的對手,誰都會頭疼。
王鈺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接着説道:“你今天雖然不是金國的皇帝了,但你還是一個女真人,你想過沒有,我會怎麼對女真人?”皇帝可以不作,可責任還在,縱然你一身傲骨,可自己的臣民,你不能不聞不問吧?此時,完顏亮不得不放下身段,緩和語氣:“我敗於你手,無話可説,但希望你可以善待我的族人,百姓是無罪的。至於我自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可不是我説了就算的,這麼大一個國家,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按照我的想法去辦。不瞞你説,大宋中央朝廷裏,有不少人對女真人沒有好,對當年的雲內州慘案,刻骨銘心。現在金國覆亡,已經有人在吹風,要報仇了。”王鈺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真的。天下誰不知道,大宋國內,事無鉅細,皆決於相父攝政王,誰敢違逆你王鈺的意思?
“北方不同於南方,你想把江山坐穩,只能懷柔,別無選擇。”完顏亮倒和王鈺想到一處去了。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想要北方長治久安,只有一條路可走。
“你這話跟我説沒用,你得去跟朝裏那些大臣們説。”王鈺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完顏亮疑惑不解的望着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想要替女真人謀福,你得出來説話呀,你不説有誰知道?”王鈺笑容可掬,可完顏亮已經從他的話裏,聽出來他的用意了。
“怎麼樣?現在想吃飯了麼?説了這一陣,頭昏眼花吧?要不要端上酒菜,咱們小酌兩杯,談談善後事宜?談談漢族女真如何共處?”完顏亮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後只能苦笑。王鈺一見,拍了兩下手掌:“來呀,把酒席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