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碗狂風呼嘯黃沙漫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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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您看。”秦明下馬奔到林沖面前,兩人一同開膛破肚的金兵屍體面前。
林沖看了一眼,蹲下身去,從地上撿起一條小枝,翻動着那金兵的胃。草,沙石,還有些許生麥粒,看來這金兵一定是餓瘋了,搶到生糧也往嘴裏。金軍不是號稱只要有水有草的地方,就餓不死女真人麼?
“金軍沒有糧食了,他們跑不遠。”扔掉小枝,林沖直起身子説道。
“大將軍所言極是,跑了這麼久,金軍的糧草消耗不會比我軍少。不過他們往這方逃竄,是什麼意思?”秦明不解的問道。
林沖沒有説話,而是目視朱武,讓他來解答。朱武盯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不無憂慮的説道:“我們要做好被摧毀幾個城市的準備。”此話一出,眾人聞之變,難道女真人往這邊跑,是想趁幽雲兵力空虛之際,打個措手不及?這絕對不是一個睿智的統帥下的決定,倒像是賭場上輸紅了眼的賭徒在孤注一擲。
“集結部隊,全力追擊。”林沖面無表情的説道,隨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補上一句“到了這個分上,就看誰骨頭硬,撐得久了。”大軍迅速集結,準備向西追擊金軍。
“把老百姓葬了,那些金兵也一併安葬。”跨上戰馬,林沖下令道。部下不解其意,安葬百姓這當然是應該的,但女真蠻子埋他作甚?就該讓他們暴屍荒野,被野獸食。
“仗打到這個份上,他們都沒有殺馬,這才是真正的騎兵。”林沖解釋之後。打馬而去。不得不承認,金國雖然江河下,不復往雄風,但他們的軍隊並不是膿包。在大片國土被攻陷的情況下,仍舊苦苦支撐,軍人應當如此。
金國西京道。也就是後地河北和內蒙古部分地區,這裏靠近大宋幽雲十六州,北伐還全面開始。西京道的金國勢力已經被宋軍肅清。但這一帶草原,沙漠幅員遼闊,又處在關外,人煙較為稀少,屬於無管轄地帶。
林沖領着南府軍苦追兩天,仍舊不見金軍蹤影,有將領建議把部隊開到幽雲,補充給養之後再追擊。但林沖考慮到兩軍目前都在苦苦支撐。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再加上金軍往西撤,意圖不明,所以拒絕了部下的建議。
到了第三天,南府軍所到達的地區。地貌開始變化。草皮越來越稀少,許多地表在外面。現出黃地沙地。這就是表明,馬上就要到沙漠地區了。同時,這一帶。南府軍發現了少量女真士兵的屍體,他們大多是老弱傷兵。
南府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部隊地餘糧不多,不得已之下,只能減少士兵的口糧。可即便如此,再過兩天,糧食就將吃完。到了那個時候,林沖或許不得不把部隊帶回國境。
部隊終於無可避免的進入沙漠地帶,一眼望去,百里黃沙。偶爾看到一小塊綠洲,也是星星點點,無濟於事。環境惡劣,更考驗軍隊地適應能力,南府軍自成軍之起,不論練兵,作戰,都是平原地帶,水草豐足,能不能適應沙漠地區,誰也不敢斷言。
“大將軍,您看這些蹄印。”索超指着地上密密麻麻的馬蹄印對林沖説道。天氣炎熱,烈當頭,又無絲毫涼風,無法掩蓋部隊行進的蹤跡。看蹄印的深淺可以判斷,金軍剛過不久。
再往前走一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一片沙漠中,散落着許多金軍的軍用物資。有戰旗,有盔甲,甚至還有糧食!
軍隊一時有些混亂,士兵們都驅動戰馬奔上前去,俯身撿起地上的東西。宋軍軍功制度,不光光是斬首敵人可以得到獎賞,你奪得敵人的戰旗,武器,都有獎勵。況且南府軍現在缺糧,士兵們都餓着肚子打仗。戰旗,盔甲就不説了,可糧食對士兵們來説,有着致命地引力。
“搞什麼名堂?不成體統!把士兵叫回來!”參軍大怒!宋軍一向令行止,豈能如此沒有規矩?
“哎,大人,金軍想是逃得太急,連這些東西都顧不上了。弟兄們餓着肚子,撿點東西有什麼不對?”秦明在一旁笑道。
林沖沒有説話,他警惕的望着四周,不見任何異動,牧哨也沒有回報任何情況。這絕對不是正常情況,金軍的紀律同樣嚴明,別看他們是蠻夷外族,軍法比宋軍更嚴苛。兀朮在搞什麼鬼?
“牧哨還沒有回來?”扭過頭去,問了索超一句。
“沒有,按時間也應該回來稟報了吧?”索超疑惑不解的説道。因為遊哨關係着整個軍隊的安危,他們不是無限制地前進打探,每隔一段時間,不管有沒有發現情況,都會回來報告。
“再派!”林沖一揮馬鞭,數名哨兵又被派了出去,分三個方向前去打探消息。隨後,林沖下令全軍原地戒備。
萬里無雲,毒辣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照在大地上,牧哨是全軍鋭中的鋭,因為他們時常要快速往返,所以配備了造價昂貴的細鎧。可就算如此炎熱地天氣,仍舊是揮汗如雨。
兩名哨兵,一前一後,相隔兩三里遠,往西北方向前進。前名那面哨兵發現,正前方几百步遠的距離處,倒着兩三名女真士兵。這一路過來,女真士兵的屍體並不少見,所以他也不以為意。向四周打望,並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在路過那幾具屍體身邊時,這名哨兵隨意的看了一眼。赫然發現,這裏面居然有一個將軍!他的間,繫着一把美的彎刀。女真人的冶鐵技術還是不錯的,特別是軍官的佩刀,鑄造十分優良。宋軍將士,以奪得敵人軍官佩刀為榮。
反正也沒有敵情,這名哨兵索跳下馬去。想解下那柄彎刀。這個時候,他後面那名哨兵立即勒住了馬。這在宋軍中是鐵律,兩名哨兵之間,一定要保持距離。這樣如果前面的人發現了不測,後面的人可以立即逃跑,回去報告。
可左等右等。前面地兄弟還蹲在地上沒有起來。後面的哨兵有些急了,放聲大喊道:“喂,兄弟。快點!”連喊幾聲,前面的人還是沒有反應。
“撿到什麼寶貝了?孃的。”罵了一句,後面地哨兵也策動戰馬奔過去。可他奔到離前面那人兩百步左右的時候,立即勒住了馬。因為他發現,前面的兄弟雖然蹲着,可他地身體一直沒有動。
“不好!”一聲驚呼,這名哨兵調轉馬頭就跑。
遲了,就在他調轉馬頭那一刻。地上的幾名女真士兵屍體突然活了過來,其中那名軍官模樣的人,幾個大步竄到宋軍哨兵地戰馬旁邊,飛快的取過他馬鞍上的弓,搭上一支羽箭。一張硬弓。生生被他扯得渾圓,弓具發出嘎嘎的響聲。一聲弦響。那名哨兵應聲而倒,栽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