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碗宋蒙兩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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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王就不得不説靖王兩句了。北伐這麼大的事,縱使我這個皇叔攝政王不夠資格,您至少應該知會太后與聖上一聲,怎麼就…”趙明知這次作戰肯定是王鈺在前線作地決定,偏偏故意來問,好顯得自己與王鈺被襲一事沒有關係。
“此次作戰,並非北伐,只是一次示威的進攻。為了不走漏消息,所以本王不得不小心一些,還請太后與福王諒解。”一聽到“走漏消息”四字,簾子後面的蔡太后嚇得臉煞白,王鈺這話,難道另有所指?趙心中也有鬼,不敢再多問。王鈺見狀,便起身告辭。
蒙古草原,乞顏部。
時間已經過去兩天,兩萬多宋軍滯留在草原上,這兩天裏,那忽圖刺從未面,縱使韓毅去拜會,也給擋了回來,擺明了就是要強留。
而且這兩天裏,不斷有蒙古人試圖接受關押女真俘虜的那幾座營帳,韓毅到事態嚴重,與範道遠商議對策,一致同意,如果明天忽圖刺仍舊閉門不見,那宋軍就只能不告而別。只是三天前來的時候,蒙古人劃出了營地,處在他們的包圍之中,如果強行離開,恐怕會產生摩擦。
“喬將軍!”
“喬將軍!”營帳外,看守地士兵們直板,向喬鋭行着禮。説起這喬鋭,在幽雲軍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他是原幽雲衞指揮使种師中的老部下,但他的名氣完全是靠資歷得來的,並非軍功。宋軍裏,有這種論資排輩地傳統,王鈺掌軍之中,對這種風氣十分厭惡,常常不拘一格提拔將領,這樣一來,這喬鋭原來的一些下屬,倒成了他地上司。
此次韓毅率軍遠征,本來沒有打算帶他,但蕭充想到喬鋭地資格老,又經不起他再三懇求,遂命他帶領一軍跟隨韓毅。遠征餘中,其他幾位將軍都是戰功赫赫,馮擒虎,馬三金戰死,岳飛受傷,就他沒有建樹。
“嗯,那些蠻子老實麼?”喬鋭朝營帳打望一眼,隨口問道。
“沒有異常舉動,有幾個生病的,上將軍已經派軍醫來瞧過了。”士兵回答道。喬鋭聞言,點了點頭,就想往裏踏。
不料,士兵伸手一擋:“喬將軍,沒有上將軍和嶽將軍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喬鋭一聽,頓時火上心頭,上將軍就不説了,他岳飛算哪葱?老子當年跟隨種公出生入死的時候,他還穿開檔褲!孃的,也不知他拜了哪路神仙,被派到東北軍中任職,一路青雲直上,沒多久,倒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知道老子是誰嗎?”喬鋭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士兵一愣,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您是喬將軍。”
“那還不讓開!你他娘是誰的兵?”喬鋭一聲厲喝。他身後兩名武士立即推開把守士兵,讓他進入了營帳。本來這看押戰俘,是岳飛前軍地事,只因他受傷,才轉給喬鋭。
帳內,幾十名女真俘虜擁作一團,這裏關押的都是女眷,多是王室大臣們地室,有老有少,一見喬鋭這樣五大三。滿臉兇相的大漢進來,紛紛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胡亂打量了幾眼,見這些女真娘們都是戰戰兢兢,喬鋭呸了一口,罵道:“邊夷賤類!”罵完剛想走,突然一個女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那女人估計不到二十歲,有幾分姿,在這羣老的老,小的小的女眷中,格外引人注目。她就是完顏亮的王妃,塔塔兒首領的女兒。
“你看什麼看?啊。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喬鋭梗着脖子喝道。
見他一發兇,那些女人們都嚇得縮成一團。膽子小地竟然哭了出來。他本來心中就有氣,一聽見女人哭,心中更是不耐,手中馬鞭一揮:“把那女人給我提出來!”身後衞士聞聲而動,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抓完顏亮的老婆。
別看是女人,倒也團結,另外年紀稍長的婦人死死抱住她,不肯鬆手。營帳裏哭作一團。
“還反了你們了!給我讓開!”喬鋭大怒,一把出間佩刀!
“喬將軍!”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呼聲。喬鋭回頭一看,不是岳飛是誰?他在突圍時受了箭傷,這兩都在休養,剛才喬鋭硬闖營帳,士兵怕出事,跑去報告了他。
“岳飛,你不在帳裏養傷,跑這裏來幹什麼?”喬鋭冷聲問道。
岳飛盯了那兩名士兵一眼。對喬鋭説道:“我也正想問將軍,您在這裏幹什麼?上將軍明令…”
“別説那沒用地。老子來看看怎麼了?你是將軍,我也是將軍,輪得到你來管?少他媽在這兒跟我裝蒜,一邊去!”岳飛倒真讓他給罵愣住了,印象裏,自己跟這位老大哥好像沒有過節吧?我這是招他惹他了?
雖然生氣,但岳飛忍了下來,緩和語氣説道:“喬將軍,嶽某敬重您是為國征戰多年的老兵,什麼得罪的地方,請您多多包涵。但這個事,我必須將軍明令,任何人也不準…”
“少他媽拿上將軍來壓我,我知道,你們都是京城下派到幽雲的,朝廷裏有人。可老子不怕你們,老子跟了種公幾十年,現在種公去了,少將軍種霸也去了,咱沒靠山了…”喬鋭一陣牢騷,聽得岳飛一頭水霧。
見他越説越不着邊際,岳飛也火了:“喬將軍,嶽某不明白你在説什麼,但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嘿,小子,你才多大?敢跟老子這麼説話?我今天就站在這兒,看你能把老子怎麼着!”當兵的脾氣都火,這又剛剛下了戰場,偏偏這喬鋭又是老資格,豈能容忍岳飛這種小輩跟他叫板?
岳飛見他軟硬不吃,突然放聲喝道:“來人!”帳外武士聞聲而入,齊齊站到岳飛身後。喬鋭一見,氣極反笑,將手中砍刀揮了揮:“怎麼着?想來硬的?聽説你小子有路槍法使得不錯,要練練?”説罷,又看着他身後那些個兵,罵了一句“吃裏扒外”這裏面還沒有練起來,外面倒有動靜了。
正當兩位將軍相持不下之時,忽聽外面傳來爭吵之聲,人數好像還不少。沒等明白怎麼回事,又聽一名士兵叫道:“再往前走我就動刀了!”之後便沒有下文,好像動起手來了。
岳飛心頭一驚,轉身就往外去,剛到帳門口,冷不防闖進一個人來,正撞在他身上,是個蒙古人!
那蒙古人本瞧也沒有瞧岳飛一眼,頭一偏就往裏看!岳飛一見不好,顧不得什麼禮數,一把提住那蒙古人的衣服,給扔了出去。他是什麼臂力?這一扔,那蒙古人直直飛出營帳之外。
“宋軍打人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那帳外亂作一團。也不知這些蒙古人從哪兒冒出來,來幹什麼地,反正就是大聲呼喝,混水摸魚。
岳飛動了肝火。拎住一個人,只要不是宋軍士兵,照頭就打,嘴裏大喊:“都給我趕出去!”他一喊,營區內的士兵紛紛趕來,裏外三層,圍了一個水不通,那鋼刀出鞘之聲,響成一片。
正當局面鬧得不可收拾之時,韓毅與範道遠匆匆趕來。先是喝止了動地士兵,隨後走入人羣,制止了岳飛。
“怎麼回事?”韓毅眼睛盯着那些蒙古人,眉頭一皺。
“將軍,我們奉王子的命令,給你們送酒,走在前面的時候。聽到有女人在哭。宋軍出征還帶女人?我們幾個沒見過漢族女人長啥樣,就想來看看,可你們地士兵不給看就算了,還打人。”這倒真是反咬一口,明明就是蒙古人先動手,製造混亂。居然倒打一耙。
士兵們正要申辯,韓毅將右手一舉:“不必多言!你們先回去。事情清楚,本將自然會到你們大汗那裏解釋清楚。”蒙古人一聽,悻悻離開了宋軍地營區。那被岳飛一扔,摔出老遠的蒙古人還不忘回頭盯上一眼。
韓毅神嚴峻,牙關一錯,對岳飛喬鋭二人喝道:“到中軍帳來!”大帳之中,韓毅背對着外面,站在案前,範道遠立在他身邊。岳飛喬鋭二人則半跪在下首。不敢抬頭。
“喬鋭,你説,怎麼回事?”良久,韓毅終於開口問道。
“回上將軍,卑職一時無聊,想到戰俘營帳裏看看,嶽將軍隨後趕到,強令卑職離開,一時起了口角,不想招來了蒙古人。”喬鋭如實稟報。
“岳飛。是這樣?”韓毅沒有回頭,繼續問道。
岳飛可有些冤枉。他一開始並沒有強令喬鋭離開,而是先禮後兵。不過事情已經鬧出來了,細查誰地責任沒有意義,遂點頭道:“確是如此。”
“喬鋭,本將問你,你不知道我的軍令麼?”韓毅語氣有些不對。
喬鋭也聽出來了,心想這上將軍未免小題大作,隨口説道:“知道。”韓毅猛然轉身,聲俱厲:“既然知道,那便是明知故犯!你身為將軍,不以身作則,反而破壞軍規,該當何罪!”可見,他對這件事情十分生氣,因為蒙古人極有可能猜到了宋軍俘虜的是什麼人。
喬鋭一時無言不對,只得硬着頭皮説道:“卑職聽憑上將軍處置。”
“好!左右!與我推出去!斬!”韓毅怒火沖天,帳內眾人,無不驚駭。
範道遠一直沒有發言,因為韓毅是這裏的最高軍事長官,此時聽到他砍喬鋭的頭,遂勸道:“韓大人,念他初犯,又一路隨軍作戰,暫且饒他這一回吧。”岳飛也是個老實人,一聽要殺喬鋭,早不記得剛才與他衝突那事,趕緊求道:“上將軍,此事卑職也有不當之處,還請網開一面!”韓毅也非有心殺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遂命令道:“既是範大人替你求情,記下你這顆人頭,拉出去,重責一百軍!”左右衞士當即將喬鋭拖出帳外,韓毅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岳飛,搖頭道:“鵬舉,遇事冷靜一些,多用腦袋想想,小不忍則亂大謀。”
“卑職知罪。”岳飛低聲説道。
“去吧,嚴防死守,再不可讓蒙古人靠近戰俘營帳。”韓毅一揮手,岳飛退出帳外。
範道遠一直目送岳飛離去,忽然問道:“韓大人似乎對這個嶽鵬舉很看重?”
“豈止是我,他是王上看重的人,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年輕了些,沒有處置突發事件地沉着冷靜,將來怎麼挑大樑啊。”韓毅這是有而發,範道遠則不以為然了。
“哎,來方長,有韓大人帶在身邊教導,此人必成大器啊。”來?我韓毅還有來麼?但願吧。
蒙古人恐怕已經得知了宋軍的秘密,這裏再也不能久留。韓毅當即與範道遠商議,借解釋此次爭執地機會,去拜會忽圖刺,如果他再閉門不見,那麼明天一早宋軍就得啓程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