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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十五碗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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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不必拘禮,本宮聽聞金國退兵。東北的邊患已經解除,還沒有向攝政王道喜。”蔡太后和和氣氣的説道。

“太后説哪裏話。臣這是代天子行國事,抵抗外敵,這不過是臣份內的事情。”王鈺謙虛地説道。

“王爺過謙了,您現在這是…”見皇帝扯着王鈺的衣角,躲在他身後,蔡太后問道。

“哦,陛下讀書有些悶了,臣想帶陛下回宮去騎馬。”王鈺如實回答道。

蔡太后臉微微一變,但轉眼即恢復正常。陪笑道:“靖王爺,您看啊,天子還小,本宮當然知道,攝政王是為了讓陛下早些成長起來。只是,天子最近龍體欠安,前些子染上了風寒,現在還沒有完全康復,如果再出去吹了涼風,恐怕…”一聽這話。王鈺倒是有些吃驚,回過頭去。摸了摸趙允同的額頭,是有些發燙,遂點頭道:“太后言之有理,倒是臣疏忽了。”又説了一陣閒話,蔡太后領着依依不捨的趙允同離開了天章閣,王鈺也沒有多想,出宮而去。

一回到永福宮裏,蔡太后立馬命人關上宮門,換了一副臉,將天子立在自己的錦榻前,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趙允同不過是個四歲的小孩子,平時又很怕他的母親,這會兒一見太后的表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陛下,你知道你是誰嗎?”蔡太后沉聲問道。

“朕,朕是皇帝。”趙允同怯生生的回答道,一雙小手乖乖地背在後面。

“你還知道你是皇帝?可你有個皇帝的樣子嗎?一看到我就往攝政王身後躲,你當他是誰啊?”伸手點了一下皇帝的腦門,蔡太后不滿的問道。

“他,他是朕的相父,是攝政王。”趙允同又回答道。

蔡太后一時為之語,好半晌,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把皇帝攬進自己的懷裏。撫摸着他胖嘟嘟地臉蛋兒嘆道:“皇兒啊,你要記住,你是皇帝,王鈺是你的臣子,你雖然叫他相父,可他畢竟不是你的父親。對待臣子,你要有皇帝應有的威儀。”趙允同覺到有什麼東西掉在自己腦門上,抬頭一看,母親雙眼裏噙滿了淚水。他到奇怪,於是問道:“太后,您為什麼哭啊?”

“允同,你知道你的九叔麼?”蔡太后抹了一把眼淚,輕聲問道。趙允同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地九叔,康王趙構,因為反對王鈺,被王鈺的部下殺死在杭州城,身首異處,連首級都被送到京城來了。還有你地外公蔡京,杭州城破之,他也被得上吊自殺。還有你的父皇,究竟是怎麼死的,恐怕只有王鈺知道。你想想看,這樣一個得我們趙家家破人亡的惡賊,你還如此的親近他,怎麼不叫娘擔心?”説到最後,蔡太后簡直是聲淚俱下。

趙允同哪裏明白這些是是非非,但是見母親如此傷心,心裏也不免難過,伸出小手,拭去母親臉上的淚珠,小心翼翼的説道:“相父是好人…”蔡太后一把推開兒子,厲聲喝道:“什麼好人!他就是…”話到嘴邊,擔心隔牆有耳,只得了回去。兒子一天天的親近王鈺,簡直把他當成了父親,還時常聽他在唸叨着王鈺的那些豐功偉績,在他心裏,已經把王鈺當成一個英雄在崇拜。再這樣發展下去,趙家可就真地沒有希望了。

趙允同被母親這一嚇,嚇得哭出聲來,雙手抹着眼淚哭道:“相父本來就是好人。他很忙,可是經常空到宮看朕,還給朕帶吃的,玩的,王公公説,相父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遼國人,金國人都怕他…”蔡太后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怎麼就生下這麼一個兒子,這趙家的大仇人。在他眼裏,愣是成了頂天立地地英雄。

“太后,攝政王和福王殿下求見。”宮娥剛走過來,就瞧見她母子二人一陣勢,一時膽怯,再不敢往前走。

既然是和福王千歲來的,那就不是相父攝政王。而是太叔公攝政王了。現在朝廷裏面,趙氏皇族只有趙廣這麼一個代表了,而且他又是趙氏碩果僅存的長輩,是以連蔡太后對他也要禮讓三分。

一聽他來了,忙拭去淚痕,拉過皇帝。放下垂簾,命他二人進見。不多時。趙廣,趙協同而入,拜過太后和皇帝之後,蔡太后命人賜座。

“皇兒,你去吧,本宮有事要與你太叔公和叔父商量。”心知這二位親王到來,必是有要事相商,蔡太后小聲對趙允同説道。天子早就巴不得離開永福宮,一聽這話。咚咚給母親磕了兩個頭,掀開簾子,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

兩位王爺見天子這般模樣,互望一眼,哭笑不得。

“攝政王,福王,二位這麼大張旗鼓的來見本宮,不怕靖王起疑麼?”蔡太后語氣冰冷,頗有些怪罪地意思。

趙廣聽罷,拱手説道:“太后過慮了。這宮之中,王鈺耳目眾多。那是無論如何瞞不過去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來。”

“嗯,就是二位不來,本宮也想請兩位進宮商議。皇帝一天天的長大,可他跟王鈺太親近,連本宮這個聖母皇太后在他眼裏,也不如王鈺親近。如此發展下去,本宮擔心,他會被王鈺洗腦了,忘記了國恨家仇。”趙廣尚未答話,倒是福王趙搶着説道:“太后,恕臣直言,天子年幼,畢竟還是個孩子。很多事情,您不能之過急,等天一些,他自然就會明白。當務之急,臣認為是穩住王有篡逆之心。”那心在人家身上長着,你説不讓就不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王鈺如今權傾天下,集軍政大權於一身,雖説兩位攝政王主持朝政,可其實趙廣也就是一個擺設。説不定,他早就懷着篡逆之心,只等時機一到,就要廢趙自立了。

“福王,本宮有一句話,你聽了別介意。福王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論丹青書法,詩詞歌賦什麼的,恐怕沒幾個人能跟你相提並論,可這耍權謀,玩手段,你恐怕不是王鈺地對手。”蔡太后這話説得倒很直接,不過趙似乎一點沒往心裏去。

聽罷之後,淡然一笑道:“太后言之有理,如今王鈺大權在握,縱使他沒有稱帝之心,他手下的那些文臣武將,特別是他那位二夫人耶律南仙,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黃袍加身。但不知太后注意到沒有,每當他的手下上奏要替他爭一些頭銜榮譽之類,王鈺多半都會推辭。不是因為王鈺心裏不想,而是他顧忌着天下悠悠眾口的評論,不得不做做樣子,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蔡太后聽得一頭水霧,就連一同前來的趙廣也是不明就裏。

“福王,有話但説無妨,不必拐彎抹角。”趙廣催促道。

“是,叔公,現在王鈺已經是攝政王,位在諸王之上,而且把持整個國家的權力。除非是篡逆,非常已經到了盡頭。而且他剛剛掃除了內患,又打退了金國的進攻,我打聽到,他正與金國談判,要討回當年他打下了二十三座遼國舊城。這件事情要是再成功了,他在大宋國內地聲望,將會達到頂峯。這個時候,如果他僭越稱帝,將會是最好的時機。”聽趙這麼一説,蔡太后和趙廣有些明白了,不錯,如今王鈺名震天下,有他在前面擋着,大宋臣子怕是快忘記這天下本是姓趙。如果他這個時候稱帝,反對的人,恐怕…

察覺到了危險,蔡太后忙問道:“那福王可有對策?”

“有,那就是咱們趙家,往死裏對他好。”趙自信滿滿的説道。

太后與趙廣一時無言,細想一下,明白過來。趙廣試探着問道:“福王,你的意思是,以恩義去左右王鈺,讓他進退兩難,猶疑不決?”

“不錯,以前,都是他的那些手下替他爭,這一回,咱們趙家忍辱負重,不用他們來爭,主動給他,把他抬得高高地。而且,據我所知,王鈺對天子十分眷顧,臣認為,太后不必過於干涉天子與王鈺親近,而且應該反着來。”福王説得頭頭是道,其他二人也聽出一些意思來了。

不錯,現在想扳倒王鈺,幾乎是不可能的,從中央朝廷到地方官府,從東南沿海到西北邊陲,王鈺親信佈滿着朝野內外。當務之急,是穩住他,不讓他有稱帝地野心,只有皇帝還姓趙,就等於留住了青山,不怕後沒有柴燒。

“那依福王的意思,咱們趙家應該怎麼對他好?他現在已經是位極人臣了,擔任着攝政王,攬着自己的大權,再升,已經沒有可能了。”趙廣疑惑的問道。

福王一聽,高深莫測的笑道:“是,他的職務和爵位已經沒有辦法再升了,咱們可以在稱呼上作文章。”

“稱呼?不是稱呼攝政王麼?”蔡太后問道。

“臣的設想是這樣的,為了表示相父攝政王的舉世無雙,從此以後,朝廷仿古制,自太后天子以後,所有官員軍民等,均稱相父攝政王為王上,而王鈺,也仿照古制,自稱孤。文武百官也對王鈺自己稱臣,則普天之下,除了皇帝,就只有王鈺有這個特權。”

“皇帝自稱朕,靖王自稱孤,稱皇帝為聖上,稱靖王為王上。福王,你這該不是變着法地討好王鈺,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吧?”蔡太后心中不悦。

趙仍舊不介意,笑道:“太后,叔公,我趙身為趙家子孫,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除此國賊,匡扶宋室,別的不敢狂言,這份忠心,還是有的。”見太后對福王有戒心,趙廣急忙出來打圓場:“太后,福王忠心耿耿,不必加疑。”

“叔公,不光是這樣。趙家必須想方設法與王鈺攀上關係,我那位姑姑,不是在待字閨中麼?據我所知,王鈺對姑姑,始終心懷愧疚。”這位福王,其志不小啊,王鈺什麼事情,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這可不行!出雲是本王的…”趙廣一聽福王要拿自己的掌上明珠作文章,立馬急了。

“叔公,民間有句俗話,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您試想一下,如果我姑姑嫁給了王鈺,他就是我們趙家的姑爺,要想僭越稱帝,是不是就得再想想了?王鈺這個人,還算重情義,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致命傷。”福王長得很英俊,盡得其父真傳,可這會兒他笑起來,在趙廣看來,當真令人膽寒,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位只知道舞文墨的福王,竟有如此心計。

“那也不成,出雲是郡主,王鈺已經有正室,怎麼能委屈…”蔡太后心中雖然對福王這個策略頗有贊同,可礙着趙廣的面子,還是不得不這樣説。

“這個無妨,王鈺一一妾,耶律南仙是西遼國主耶律大石地女兒,也算是一國公主,不至於辱沒了我姑姑。關鍵就是這個童素顏,臣想請兩宮皇太后下旨,重賞童貫數十年來為國建功,封他為王。這樣一來,童素顏也不是一家郡主了麼?之後出雲郡主再嫁過去,就不至於辱沒了身份。而且童貫是王鈺的岳父大人,這樣一來,也是間接地向他示好。”

“福王,以後本宮還沒有發現,王爺你可是足智多謀啊。”蔡太后突然説道。

“不敢,不敢。”趙微微欠身,滿臉笑容。